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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顾返没再说话,给她留了点空间。沈与尔冲完澡出来见他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好奇:“要出去吗?”
他拎起一块大毛巾给她一点点擦干头发,说:“送你回去。”
她顶着乱乱的头发抬头诧异:“不忙?有点折腾啊!”
将湿毛巾丢到一边,他凑近了去闻她的味道,再次揽住她,笑:“很忙,可是我知道什么更重要一些。”带着她出门,他说:“先去吃点儿东西。”
直把她送到学校,陈顾返才准备去赶回墨尔本的飞机,沈与尔郁郁望着他,嘟囔:“好辛苦。”
他摸摸小朋友的头:“乖点,忙完就回来,很快。”
她踮起脚,靠近他:“叔,你别着急,我也可以去找你。”
他就低低地笑:“请假去还是旷课去?”
她不吱声,鼓着嘴巴又跟他磨蹭了2分钟,推推他:“好了走吧,我保证乖,放心。”
将近一个月,沈与尔一有空闲就开始练口语,一个劲儿找学校里的英国学生交流,心里打着小算盘,光字体一样还不够,他的伦敦腔也好听的要命。
宿舍里宋梢将手机挪到她跟前,她困惑:“什么东西?”
“APEC会议,放假安排。”
“几号?”
“十一月中旬7天。”
她兴奋了,溜回电脑前,声音都不能平稳:“我要订机票。”
眼见着快到放假的日子,最后几天简直度日如年,突然就接到电话,沈与尔盯紧屏幕看了半晌,乐不可支。
那边低低地声音格外清晰:“小尔,下来。”
她说:“半分钟。”动作从没这么快过。
旁若无人扑到他怀里,绕着他的脖子,她眉眼立刻生动起来:“怎么没告诉我?”临近冬天,这个人竟然还是只穿一件短款卡其色风衣,带子收在腰间线条好看。
陈顾返环着她的腰将人收紧了些,下巴挨过去,笑:“很想你,就直接过来了。”只有在她的学校,这个人才会收敛许多,按住怀里不老实乱动的人,他托起她的脸孔,说:“过几天我妈妈过来,我们去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 1。还满意吗?第一次车都有了第二次还远吗!
2。从一开始,小天使里断断续续打过学生卡的很是多啊,我知道最小的初三,嗷~司机有点害羞。
3。写了三分之二,有宝贝在开车前投雷,司机有点方,还是谢谢豆宝宝,跟微风难动深海。
不过,宝贝们,你们没事来随便打打卡,我就灰常感动。
第49章 解气了吗
沈与尔踮起的脚一下子落到地上,舌根打结:“这,这么快?”
他说:“不想的话可以再等等。”
她就摇头,大义凛然的样子,半眯起眼:“没关系,去!”
见面定在三天后的下午,陈顾返带她去到约好的茶院时差不多提前了半个小时。简单素净的包间里,沈与尔就正襟危坐在红木的沙发椅上,抱住绣花靠枕,一瞬不瞬看着服务员考究地摆放餐具。
绿植旁边镂空的木质屏风很是古典,服务员绕过去轻轻掩门离开,带动了雕花几案上的熏香,飘开几缕。
陈顾返见她紧张的不得了,抬手摸她的头:“小尔,别怕。”
她就拽住他一只手贴在自己脖子边的动脉上,压抑着呼吸:“不行,陈顾返,你感觉一下。”
“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他的指腹就势在这个地方深深浅浅地蹭起来,一突一突急促的触感,属于她的。
“不走。”
他侧身,略微叹气。
下一刻,手臂就绕过她的脖子,把人强势却温柔的带到怀里,手指抚起她的脸孔,指尖在她耳根轻轻磨蹭。
“陈……”大概体会出他的意图,沈与尔开口说出第一个字,他已经贴住她的嘴唇,舌尖不由分说地挤进去,将她的小舌头缠到自己嘴里,一下一下地绕着吮。
呼吸轻轻重重搅和在一起,她的两只手被挤困在身前,整个人都依靠住他。从舌尖传到大脑里的这种柔软湿滑却又男人味十足的感觉,将她弄得越来越软。
最后一阵眩晕,“唔”的一声,整个人带着他仰倒下去。她一个劲儿喘气,胸口起伏,三分之二个身子还紧紧贴在一起,她懵乎乎的:“你……克制一下。”
呼吸夹着葡萄的味道灼灼扑在脸上,陈顾返就不怎么想起身,依旧单手托住她后脑,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他揉了揉身下小朋友的手臂,眼角带着那种张扬到极致的笑意:“安慰你10句,不如这样来得直接,你看不紧张了。”
真是要了人的命!
沈与尔含糊着说:“叔,几点了?你快给我弄起来。”
他慢悠悠地笑,撑一下沙发椅,将她带起身,替她整理微乱的衣角。
这时候,就像数着秒一样熬,终于服务员轻轻敲门,礼貌地带陈老太太进来落座。沈与尔心虚,视线只敢放在老人家眼睛以下的部位,低调的珍珠项链,墨蓝色纹花旗袍,优雅地搭着一件披肩,大衣绕在手臂上,只是手腕常年带着的玉镯子换成了一串佛珠。
陈老太太一进门就有些愉悦地淡淡笑,她对服务员略微点头示意自己这边没有什么需要了,就看着儿子说:“本来会完朋友就想给两个孩子叫出来吃点好的,你倒是快,赵约呢,怎么没过来?”
“没叫他。”陈顾返不紧不慢将煮好的茶倒进老人家杯子,双手递过去放在她面前,这才慢吞吞抬起眼睛。
“小尔。”老太太品一口小杯子里的茶,特别慈爱地唤了唤。见小孩今天只是小声叫了句“陈奶奶”就自始至终绷直背坐在那儿,头都不敢抬,她故意嗔着儿子笑,“这孩子怎么了,你欺负她了吗?”
他说:“没有。”
“小尔,这个作叔叔的最不耐烦照顾小孩,他要是凶你了,告诉奶奶。”老太太还是不怎么放心,跟她轻轻笑,“来,到奶奶这边坐。”
沈与尔听着都快哭出来,左右不是。
陈顾返握住她缩在腿边的手,手指强硬地挤开她捏在一起快要掐进肉里的指尖,十指扣起来,慢慢放到桌面上,安静地盯住对面母亲,说:“妈。”
老太太扶住的茶杯一下子偏了偏,溅出几滴开水,她抬眼的一瞬恢复镇定,问:“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沈与尔心快跳出嗓子眼,被他握住的手不自觉就要收回来,他毫不犹豫用力按住,郑重其事:“就是您看到的这样,我把该做的都做了。”
回话简单,直接。眸光专注,坚定。
老太太探究地将两人打量一遍,慢慢起身,动作依旧优雅,她不动声色地说:“儿子。”略微蹙了下眉头。
陈顾返也缓缓站直,侧了头,跟旁边的小朋友轻声耳语一句:“小尔,你先在外面等我一小会儿。”
她整个人都惊了,直觉气氛不妙,一个字也不敢多说,眼睛只死死盯住他,略带恳求:陈顾返,怎么都行,别让我走。
身前的手攥紧他就是不放。
“好,那先站到一边。”
他将小朋友带到窗边的雕花几案旁,回身正经地望着自己母亲,接着让人惊颤的一声,老太太的巴掌就贴着他左脸划过去。
极重的一下,几案上的熏香飘了飘。
沈与尔懵了,有那么两秒,不知所措,而后一种打在自己身上的心疼排山倒海汹涌着压过来。她使劲喘一口气,一把抱住他的腰,从没有过的用力,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不断小声叫他:“陈顾返,陈顾返……”
他安慰地顺了顺小朋友后背,舌尖舔一下嘴角,又虚握着左手,用关节在这个位置抵了抵。
这一下是真的狠。
他将嘴角翘了个小弧度,笑得有些不羁却意外有一种正派范儿,视线对上母亲深深的眼睛,声音轻而有分量:“妈,您解气了吗?”
老太太沉默,从小到大第一次打儿子,心也一阵阵疼,可这还是一孩子,他就下手给拐走。她理顺思绪,转而端详着沈与尔,问:“小尔,是他逼迫你的?”
沈与尔站直身体,低头望着自己脚尖,急得直哭却还是一字一句告诉她:“不是,陈奶奶,我……喜欢他,第一眼就喜欢,很久很久了。对,对不起,您骂我吧!”
“别哭。”老太太将她拉到身前,摸着她的头发叹气,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无论多大在心里都还是个孩子,她的目光软下来,“小尔,奶奶这是怕你吃亏啊!”
“他……不会,真的。”
“哎,你倒是替他说话。”
老太太将她的手裹在掌心,一拍一拍的。沈与尔一下子破功,最受不得这种慈爱的温柔,她咬紧嘴唇,抽噎地脑仁都开始疼。
“儿子。”老太太庄重地看过去,“从小我就教育过你,对待感情要认真,谁家孩子不是家里的宝贝,别做人渣。”她顿了片刻,陈顾返做出耐心等待的姿势,她接着开口,“这孩子我看着长大,不是你玩一玩的对象,你给我句准话。”
“准话吗?”他轻轻重复,笑起来,眼睛越发魅力,“我老婆,您儿媳妇。”
老太太就盯住他看,似乎要从他眸子里看到心底。自家儿子多少还是了解,从不轻易承诺,不愿意的事情不做,不喜欢的人不碰,这句话分量已经很重。
她再次叹气,抬手。
沈与尔吓得魂飞魄散,匆忙抱住老人家的手,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哽咽呛到,断断续续地请求:“陈奶奶,别打……”
半句话就给老太太逗乐,睨了儿子半晌,转而又看她:“傻孩子,这么护着,以后被欺负了怎么办?”
陈顾返把人重新带回怀里,沈与尔一声不吭地拱开扶着老太太坐下,自己坐在对面给她换掉杯子里凉下来的茶。
“小尔,你快吃点东西。”老太太把面前所有绿茶跟茉莉花味道的点心推到她那边,越看模样越心疼。望着儿子绕在小孩脖子上的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玩起她锁骨,又一阵心疼。印象里总觉得这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怕给她弄得不自在,于是嗔着儿子:“你收敛点儿。”
陈顾返坐起身,一手撑在桌边托住下巴,笑:“现在不想收敛。”
“真是没法没天的。”老太太了解他性子,转而抬眼,问:“疼不疼?”
他舌尖抵一下嘴角,眉目张扬着说:“疼。”沈与尔就一瞬抬头,想伸手去碰又不怎么好意思。
“也好,长点记性,记住你的准话。”老太太见沈与尔伸出的手腕,话语带笑,“他们都让我打听家里的奇楠沉香被顾返送给了谁,原来早就在你这儿了。”
沈与尔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摘下来,刚一动作就听对面开口:“好孩子,别摘,本来就是给陈家媳妇的东西。”
“小尔,你知道奶奶有多喜欢你,撮合来撮合去到底还是便宜了这个儿子。”老太太用杯盖瞥着茶,略作停顿,感叹,“你要受了委屈一定别憋着,今天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个不能草率,回头去家里挑给你。”
沈与尔双手抱着茶杯,低头敛眸,不怕被骂,就怕这样的感动,眼圈不自觉又红起来,说:“谢谢……陈奶奶。”
“陈奶奶?”对面重复。
她张口,纠结半天。
老太太笑:“没关系。”
陈顾返的手已经挪到她侧腰,懒洋洋靠在沙发椅里,交叠起双腿,摆出一副虚心听着的样子。果然对面就问:“儿子,怎么跟沈老先生交代?如果他一不高兴用拐杖砸你脑袋,我一点儿也不会插手,这可是他的宝贝。”
他眼尾挑了挑:“我会慢慢说。”
“你爸爸那边,还有家里其他人……”她无奈却总掩盖不住眼里的慈爱,“我先给吹吹耳边风,你们好好的。”
他双手叠起来,放在桌面,笑。
两人给老太太送上飞机,沈与尔跟着他回到酒店,洗了把脸出来就见他就斜斜靠在床头,他略微抬起下巴,示意她过来。
她晃过去,跪坐在床边,浑身的紧绷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伏在他胸前一动也不想动,手却下意识地从他嘴角摸到侧脸,轻轻揉起来。
陈顾返捏着她的手指,问:“怎么这么凉?”
她蹭了蹭,嗡嗡开口:“紧张的,我缓一缓。”其实那一巴掌还有点被唬住,现在心里仍旧一抽一抽的疼,她说,“陈顾返,他们都很好,下次别再往自己身上揽。”
他翻了个身侧靠着,一手撑住头,另一只手将她按住不让动,凑过去一口一口地亲她,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耳根,脖子,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就这么温柔的,舌尖触着吮过去。
她重重呼吸,侧了头,让他进行得更顺利。
他的手隔着毛衣在她身上轻轻重重地摸起来,嘴唇贴着她的皮肤磨磨擦擦着问:“第一眼就喜欢我?可是为什么我后来才感觉到?”
“因为我不敢啊!”呼吸很烫,她觉得脑袋越来越沉,下午压抑的抽泣让她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声音喃喃的:“陈顾返,我头疼。”
他把人抱住,扯来被子,手指就贴在她额角,下巴抵着她,说:“休息一会儿,我一直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