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老婆丢了。”
“哦?”老人做出感兴趣倾听的样子,引着他慢慢往里边走,指了指奢华的沙发,示意他先坐。
陈顾返开门见山,接着往下说:“有一笔消费记录显示是在您这儿,昨天。”说来也巧,自己才跟沈老先生从这里离开不久。
老人让跟班称呼他“Mr。”并让他们去帮忙查看监控,吩咐完,不禁又新奇起来,“我这里的女郎,你连一眼都不会多看,什么样的女孩让你如此上心?”
他只说:“我老婆。”
讲这话时,他的眼睑垂着仿佛在思考,嗓音又低又坚定。
似乎不怎么放心,陈顾返再次开口问道:“您这儿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说……”
老人笑了一声,直调笑他,语调拐着弯儿好像唱歌一样,告诉他这里很安全,无数双眼睛盯着呢,能发生什么?
陈顾返闭口不言,还算冷静地交叠双腿坐在那儿,心里却始终波涛汹涌。
很快,墙壁的屏幕被拉下来,收到短信前后时间段的监控画面播放出来,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看,生怕错过一个镜头。
“停。”约莫十来分钟,他眯起眼睛示意老人的跟班将画面放大。
跟班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画面里的人轮廓清晰起来,老人也微微前倾了身子,想看清旁边这个人十分在意的女孩。只一眼,他委婉表示,“,你的女孩怎么这么……纤细?”黑色马术帽下的侧脸是青春美丽的,可再往下到黑色风衣带子束着的腰际,看着就实在有些瘦起来。
老人同样随着已经站起的陈顾返起身,拐杖点一下地面,抬手指了指画面里女孩的风衣跟鞋子,打量着他笑道:“,这是什么,情侣装吗?”
“是的。”
她就这么屈着条腿坐在一只高凳上,心不在焉地操作一件最简单的机器,马术帽下的眼睛上架了副黑框眼睛,平时一贯翘着小弧度的嘴角抿成直线,单从画面就能感觉到,这个小朋友心事重重,满满的赌气跟不乐意。
此时,陈顾返已经觉察不到自己的心跳有多重,他只想把这个人拉进怀里,问她,还要不要自己?
如果不要……就再努努力,让她要。
再次从头至尾回放了一遍确定她的安全,陈顾返打开手机,壁纸里沈与尔笑得正欢,他怔怔望了几秒钟,指给老人看,“Mr。John,我对这里不熟悉,您帮我查一下她住在哪儿,拜托。”说着他将一个证件号递过去。
老人吩咐跟班马上去办。
4个带着墨镜的小伙子立刻一字出去了,急匆匆的。
“,坐下来等一下,我想应该会很快。”
陈顾返重新靠回沙发,全身都绷得有点紧,喉咙也干干的,可这些都比不了心里的焦躁。就在他沉思默想时,忽然一个猝不及防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倏然睁眼。
“怎么了?”老人严厉问。
“Mr。John。”带着一只蓝牙耳塞的年轻人先是鞠躬,再望着陈顾返开口,“您找的女孩又来了。”
这时候,沈与尔觉正漫不经心坐上一把椅子,放了会儿空,觉得自己也是倒霉,本意真的只过来走一圈,没想到落地第一天,同团的一位大姐就神秘兮兮凑过来问她:“小姑娘,一起走吗?”
“走……哪去?”
“脱团啊,你不是那……什么的吗?”
沈与尔困惑,大姐见她懵懂,于是又避讳起什么,快步走掉。后来,整个团就只剩下她自己,连所谓的导游都不见踪影,她这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偷渡团。
漫无目的逛了3天,圣·约翰的招牌不知怎么就吸引住她,好像潜意识里就该进去这里,她百无聊赖玩了几把,没带够钱,又换了点陈顾返的。
自己家就做这行,里面的门道她门清,今天又坐在这里,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输输赢赢,想着心事,明天回家。
这时候,余光不经意地一撇,不得了了。她惊得手一抖,机器定格,筹码全部输掉。
沈与尔郁闷地拍一把机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压低帽檐准备离开。
几乎同时,一个阴影笼罩下来。
陈顾返挡在她身前。
她低头看自己脚尖,他低头看她发顶,沉默,差不错几秒钟的沉默。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想往怀里带,她退着拒绝。陈顾返觉得自己需要说点什么让这个小朋友不要这么不爽,于是他开口了。
“小尔……”
沈与尔没理,因为眼圈红了,眼泪就快要掉下来,她得咬着嘴唇忍住,憋回去快憋回去啊。
“在生我的气吗?”他问。
这人的声音仿佛有神奇的力量,沈与尔想快点走,不然一定会忍不住破功。她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掰开他掌心拍进去,始终没敢抬头,说:“后来又赚了点儿,还给你。”
“还给我?”
陈顾返重复,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光线将他的侧脸照亮,阴影中他的眼睛又黑又大,眼尾上翘一点,并且十分漂亮,他的心跳重而缓慢,一下一下沉重到快要停止。
“怎么还给我?”他接着问。
沈与尔快要急眼,“就是——这么还给你啊。”别说了,再说一定就得抱着他大哭,想抽出胳膊离开,下巴被他更快地扣住。
“回家好不好?”虽是问句,可他的行动却强硬地执行出一个肯定句,给楼上老人打了个手势,陈顾返箍住她的肩膀把人带走。
老人微笑。
车子直接将他们送到沈与尔入住的酒店,车窗被大雨打湿,天色暗下来,外面的灯火璀璨在雨水里雾蒙蒙的。
再次强硬地掏出她的门卡,陈顾返作势就要进去,沈与尔死命挡在门口,也不说话,就是不让他进,他手一抬,轻松将人夹起来一脚踢上门。
“陈顾返,你——欺负人。”
她被放到了床上。
转瞬,这个人就倾身过去,扯开自己风衣的带子脱下来丢在一边,跪在床上压住她的双腿,再握住她的手腕。
不轻不重的力度,刚刚好,她挣扎不开。
“赵约的事我会处理。”陈顾返忽然开口,觉得揍他一顿都轻,“小尔,时间估摸错了,消失的久了点,你可以跟我生气,但别用这样的方式不跟我好了。”
窗外的雨水将窗户打得噼里啪啦,这样一种背景下,渐渐,他的眼底有了一些变化,让人觉察出温柔。
就这么凝视着这个小朋友,陈顾返开始忍不住亲她,含住她的嘴唇一口一口,不带情。欲,极柔软地安抚,哄着。
最后,她开始急促喘气,他的舌头还一下一下勾着她的,就说:“这样不跟我好的方式,我不接受也不同意。”
讨厌,太讨厌了!
沈与尔把他推开,整个人裹进被子,脸压在手臂上,才不想理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拼啊!下章明天晚上或凌晨了
第81章 我来管
陈顾返一面强行把她的小脑袋扒出来,一面想侧身躺过去,还没等开口,仿佛就被她猜到要说什么,沈与尔抢先一步坐起来,抱着被子两三步便走到一个不算大的沙发,栽进去,继续蒙上头。
眼瞅着这个小朋友一副打死也不说话的样子,他心里叹气,好像所有力气都卸在棉花上。不比自己出门在外习惯订的套房,这里只有一张大床,哪能让她睡沙发,他走过去抄着她后背跟腿弯把人抱起来重新搁回床上,压住她,“别乱跑,听话,睡觉。”说完,还摸了摸她的头。
沈与尔蛮横地拱开。
怕她晚上渴,陈顾返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坐在床边看她睡觉,四周安静下来,雨声突兀,还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跟呼吸。
要是哄不好,大概会天天缠着她。考虑着心事,他既不动作也没说话,双眼恰巧落在被子一角,于是便不动声色地望着这一角被子一点一点微不可察地跑到自己手边。
生气归生气,还是会抽空心疼他。
这么想着,他怔了一瞬,将被子轻轻握在手里。
早上,下了一夜雨的拉斯维加斯还有点阴冷,空气带着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陈顾返拉住她的手臂,问,“小尔,升舱吧?”自己只能买到头等舱了,她在经济舱。
“不升。”沈与尔揣着口袋低头继续走。
“有胖胖的抹茶派跟蘑菇浓汤,还有龙虾。”
“今天不想吃。”
“那我跟别人换。”
“……”
转机首尔,落地后,同样的黑色军靴频率相同地踩在柏油地面上,一双在马路牙上,一双在下边紧紧跟着,直到枝繁叶茂的大桃树前,双双停住。
沈与尔郁郁拍一把树干,回头。
陈顾返觉得自己一定得再说点什么,于是他开口了:“小尔,让我进去。”
她挤进门缝,关门。
一只手更快地伸过来,直直放在门框上,好像一点也不畏惧重重砸过来的门。沈与尔心跳一窒,险些被呼吸呛到,她扒住惯性过去的门边,干脆赌气地用脚尖踢一脚。
门大开,她将头甩回去,进屋。
这回,卧室门先一步狠狠被关上。
陈顾返摸了摸门把手,也不是不能硬开,怕小朋友直接暴怒,他慢慢坐下来,在这扇乳白色的小门跟一面墙之间,随意坐着,一直手臂撑住侧脸,琢磨问题。
感觉被判了死刑一样,心里空落落的,时不时就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她会不会忽然开门说,陈顾返,别结婚了也别处了,你回去吧。
这多要命。
正想着,腰上抵住一个东西,他自觉反手一握,这种意识不得不让人赞服。可沈老先生却在他握过来时,将拐杖一抽再一压,不相上下,谁也没讨到便宜。
短暂的一个交手,不等抬头他就倏地起身,恭敬开口叫人,老先生不自然凑过去,欲言又止几次,终于问,“还生气呢?”
陈顾返视线望着门框就没挪开,点了两次头。
“那……哄哄,哄哄。”
沈老先生目光转了一圈,拍拍他的肩膀,径自敲着拐杖下楼,要不是自己多耽误了他好几天,就凭赵约办这事,压根不能给他机会。
“小尔。”陈顾返反身靠在门上,屈起一条退,双手都插在风衣口袋里,下巴有点低,声音从喉咙里出来时便略微沉重。
这时候,门锁响动了。
他手肘撑一下门面,起身。
下一刻,这个小朋友就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穿戴整齐。
“干什么去?”
沈与尔抬起右手,压低黑色马术帽的帽檐,想了想,还是跟他讲:“去上海。”嗯……礼貌地交代一声。
她侧开他的手臂,开始往外走。
立刻,腰就被这个人从后面拦住,他的脸贴过来,又说,“我跟你一起。”
“你别——跟着我。”
“不行。”
沈与尔步子很快,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梯,小片刻便已经急匆匆走在小区的马路上。约莫半分钟,陈顾返轻松追过来,手臂绕过她的脖子,让她不得不靠在自己怀里。
他将手机摆在她眼前。
“机票订好了,14点35分,现在我开车过去时间正好,那边的酒店订在了H大旁边……”
沈与尔猝然回头盯住他,他恰巧将一整个行程的最后一个字讲完,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直接到位。
“跟我一起去拿车还是在这儿等我?”
她考虑了一下,陈顾返就安静地等着她,仿佛她要不表态,就会一直等下去一样。他的呼吸将她额前绒绒的几根头发吹得一晃一晃,额头很痒,她用食指关节揉了揉。
“等你……吧。”最后,她怏怏地低头说。
他好像笑了,“乖一点别跑。”
临上飞机,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一声,一条微信进来,沈与尔点开,是林丘的语音,挺担心地问刚回来怎么就没在家,有没有出什么事。她见登机还有段时间,就找了个空椅子坐下来,回复她。
接着两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忽然想起什么,沈与尔好奇问:赵约最近有没有做什么?
她秒回:放心绝对作不了,被他小舅舅关起来了。
候机厅里人不多,从熙熙攘攘的人声里,这条语音夹杂在里面还是清晰可辨,沈与尔余光瞥一眼旁边,作势就要将声音调小。
陈顾返的手伸了过来,按住她的,她目光望过去,跟他对视。
“不用。”他低低道,“没什么可避讳的,我直接跟你讲都行。”略微停顿,他接着往下说,“我给他禁足了,就在上次那间有家法的屋子,什么都没有,每天抄书,偶尔放风去后面院子种菜,就这样。”
抄书——种地——再抄书。
“多……久?”天!了解这家伙的都知道,这可比让他死一死还要难受。
“看心情,跟他的态度。”
沈与尔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下他惨了。这么想着,不禁就开始忧虑,自己小叔回来,会不会也一怒之下来个禁足。
陈顾返把她垮下去的眉毛提起来,再次适时开口:“你没事。”
有那么几秒钟,她惊讶地半个字都说不出。
“为什么。”缓过神来,她问道。
陈顾返摸她的头,几天来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像安慰一直炸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