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郁偆笑道:“小叔就带你一个出去吗?若是想出去看看,就出去吧,不过随行的人可以定要带足了,也不可留恋外头,须得准时回来。”
青鸟欢喜地道:“不止有我,两位姐姐也一道去。皇叔说了,定会将我们安全送回来。”
“那二皇子和三皇子呢?”郁偆再问。
青鸟抿着嘴,扭捏着道:“二哥和三弟功课繁重,不跟我们一道出宫去。”
公主们负责搞定各自的母妃,至于杨涟则跑去杨溍那里,让杨溍同意此行。
杨涟在很多时候,还是很靠谱,虽是出宫游玩,但并不是去大街上游览,而是去杨涟的王府参观,杨溍很自然的就同意了。
王府虽已建成,但杨涟依旧住在宫中,又有人有心隐瞒,杨涟并不知道宫外的流言。
这回出宫,杨涟不止带了三个公主出宫,更邀请了几位兄长亲姐。
人一多,话自然也就多了,杨涟恰巧就听到了那些有关林黛玉的风言风语。
青鸟回宫之后,面上有稍许担忧:“小皇叔似乎不太高兴,送我们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不说话。”
“难道你们玩的不开心?”郁偆疑惑道。
青鸟思索片刻,微微摇头:“那倒是没有。”
“今天已经晚了,不如明天你去看望一下小叔?”郁偆也有些担忧,别是出了什么事。
也别说是什么别是了,第二天还真就出了事,郁偆都想说自己是乌鸦嘴。
☆、第145章
皇室中人,脾气大多不太好,若是有人稍稍礼遇他人,就会被世人所称赞。
杨涟是上皇最小的一个儿子,从小养在宫中,被后宫里的太后太妃娇宠着长大,等稍大些,又被杨溍护着悉心教导。
郁偆这些后妃,对这个小叔,也是多有好感,小时候长得虎头虎脑,一张嘴就能将人哄得开开心心,等大些又是温文有礼,待人和善,对小辈更是爱护有加。
所以,在听到杨涟将大臣家的大门,砸了的时候,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砸的是哪家,怎么也不没人拦着?”郁偆关切地问道。
内侍自是打听清楚了,才来报与郁偆,只是具体砸的是谁家,又有什么要紧。
“王爷的吩咐的事,哪有人敢推脱,自是尽心照办。砸都已经砸了……”内侍干笑两声。
青鸟坐在大椅上,用手敲着椅面,问道:“小皇叔为什么回去砸人大门?”
内侍对着青鸟行了一礼,“禀公主……”
郁偆忍不住也笑了两下,内侍讲的极为有趣,将没看的事情说的活灵活现。
青鸟听得兴致盎然,还想知道杨涟砸门的具体过程,好像以后她也会用到一样。
当是件趣事,将前因后果听了个明白,青鸟开始担心起杨涟来。
那是朝中大臣,就算是只是普通百姓,杨涟亲自带了人去砸,那也是亲手送到别人手中的把柄,好在杨涟只是砸了门,并没有闹到人家中去。
还不等苦主告到御前,杨溍已经轻微的责罚了一下这个弟弟,以示公正。
那家苦主,其实也不敢告到御前,他们心里也虚着。
杨涟听到了那些针对林黛玉的流言,并没有立刻发火,而是憋着这口气,回到宫中,找贤太妃出主意。
到底是年纪小,经历浅,在杨涟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贤太妃就已经将流言的源头,找了出来。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杨涟虽被罚了,但也只是见了俸禄,其余一切照旧,还利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闲暇,带着太医往林府走了一趟。
林如海并没有向原定的那样去世,让郁偆险险的松了一口气,有了喘息的机会。
“太后接了林姑娘进宫小住,咱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郁偆抱着小女儿,笑盈盈地道。
“妈。”青雀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看着郁偆,只重复的叫着郁偆。
郁偆声声回应,抱着青雀来回走动,似是忘了自己刚才的提议。
青雀在郁偆的臂弯中慢慢睡去,靠在郁偆肩头,半张着嘴,小声呼吸。
等将孩子交给奶妈,郁偆看着自己肩头洇湿的那一块,只得笑着去换了衣裳。
“可要去林姑娘那儿传句话,好让那边先准备着。”宫人询问道。
郁偆理着层层叠叠的衣袖,转过身来,道:“不过是随口一说,何必当真。”
这会儿,林黛玉还是不见的好,以后机会多得是。
杨涟砸门没多久,太后就因林家无主母,又恐其寂寞,将林黛玉接到宫中教养,直至大婚。
都说太后慈爱,可为什么在林氏刚去世不久的时候,就将林黛玉接进宫?
郁偆知道,这是杨涟求来的。
说来也是奇怪,杨涟与林黛玉不过见了书面,可杨涟的一颗心,全挂在林黛玉身上,能为林黛玉做许多事。
屋外簌簌地落着雪,郁偆戴着雪帽,披着件鲜红的斗篷,站在廊下,听着一门之隔的不远处,似有丝弦之声。
郁偆拢在袖中的指尖,微微发热,这是手指在冻过之后,在慢慢升温。
“不用等了,咱们过去吧。”郁偆呼出一团白色的雾气。
躬着身的嬷嬷,小声提示道:“贵妃娘娘未来,咱们就这样进去……”
“总不能让太后久等。”郁偆已踮起脚尖。
宫人通传之后,郁偆见得太后,只见太后跟前坐着一人。
“你来的正好,我正说起你。”太后在郁偆行礼之后,将郁偆唤到跟前,“来,这是惠妃,你当是见过的。”
太后指着林黛玉,看向郁偆,道:“这是林家姑娘。”
林黛玉站于太后身侧,亭亭玉立,“见过娘娘。”
“快快请起。”郁偆忙道。
“都坐吧,怎么这时候来?”太后问道。
郁偆不经脑子的回道:“不是……”
见郁偆住了口,太后再问:“怎么?”
“来给娘娘您请安,难道还需有个理由?”郁偆笑着反问道。
太后猜测道:“可是来我这儿诉委屈来了?”
郁偆小心回答:“妾心中每日都充满乐趣,怎会有委屈。”
杨溍到如今依然宠着贾元春,虽然也渐渐宠幸别的妃嫔,但贾元春在这宫中,依旧风头无量。
有些人看得越多,心中不会看会看淡,而是越来越不平衡,时间一长,更加难忍,往太后这儿来诉苦。
太后这里从不缺人,多的是人来她跟前请安,亲自给她尽孝,那些人来了尽说些太后不喜的话,太后自然不愿意见。
郁偆自也是常来太后这儿,只是如今身边还个牙牙学语的女儿,便也就来的少了。
“可我见你脸上笑意淡淡。”太后意味深长地道。
郁偆嘴角又往上扬了些:“外头天寒地冻,许是将我的脸给冻僵了。”
今日,是吴贵妃传了话,各宫妃子一道来这清宁宫,给太后请安,郁偆这才天没亮,就来了这个儿。
只是不知为何,来了此处,竟无一人,好在太后也起得早,才没让郁偆久等。
见太后不再深究,郁偆寻着话,将此事揭过。
林黛玉进宫已有月余,每日深居简出,绝少露面,但人未见到,礼郁偆却已经收到。
“这位林姑娘,娘娘你可藏的真好,若不是今日凑巧,还不知何时才能得见,长得这般灵秀。”郁偆夸奖之言,溢于言表。
林黛玉落落大方,不似书中所说那般孤高自许,目下无尘,三言两语之间,便显得与郁偆极为亲厚。
其实更多的时候是郁偆在说话,只是林黛玉每每开口,总是说的十分妥帖,将郁偆和太后都顾及到。
话说自上皇得了老年痴呆,杨溍日日侍奉在上皇跟前,竟也遇上几回上皇清醒的时候。
只是这种清醒着实短暂。
有一日,上皇清醒之后,思维退化道几年之前,竟是吵嚷着说要为废太子选妃,着甄家送女进京。
上皇怕是不记得了,杨溍早已将甄家下狱,全家抄没。
郁偆深吸一口气,这才迎上前去。
两人狭路相逢,贾元春只得踏步向前。
郁偆停住脚步,侧目看向贾元春,道:“贾妃也是来给太后请安?”
“是。”贾元春直视郁偆,“惠妃这是去何处?”
“去宝灵宫上香。”
☆、第146章
贾元春面如满月,肤如凝脂,廊下高挂的宫灯,照下一层淡橘色的光芒,将贾元春的脸衬得越发晶莹,令人见之忘俗。
郁偆和贾元春的身后,都簇拥着不少人,站在长长的游廊间,聚集了不少热量,但半点儿也不觉得不憋闷。
目光是落到贾元春的身上,贾元春自然是感觉得到的,她也正关注着郁偆。
贾元春已有数月未见郁偆,自陛下醒后,又常往凤藻宫,贾元春每日对镜梳妆,挽手换衣都不得停,哪还有时间往别的宫殿去。
“许久不见三公主,不知三公主可好?”贾元春言语之中,似有丝丝思念。
郁偆颔首,“劳你惦念,青鸟一切安好。”
站在外头,总不比屋里暖和,郁偆手中捧着个小巧的鎏金,依旧感到丝丝寒意钻到人骨子里。
贾元春也好不到那里去,才一会儿功夫,脸就已经冰冰凉,鼻子尖更是像是要被冻住一般。
游廊十分宽敞,都不用谁和谁谦让,两人道别之后,左右行各自的道,相对而过。
走到拐角处,贾元春微微侧目,看着那掩在风毛中的小半张脸,贾元春不禁怅然。
年过二十,在这宫里早已算是老人,贾元春刚进宫哪会儿也曾想过,自己能得盛宠,产下龙胎,光耀门楣,可如今她恩宠日盛,倒是怕了起来。
不是谁都能像惠妃一样的。
“娘娘来的不巧,太后累了,这会儿不见人。”正堂内立着的宫人,恭敬地道。
贾元春一怔,“既然如此,那我就回……”
说话间,正堂东面挂着那道门帘,从那头被掀了开来。
正堂东面有间暖阁,每到冬季严寒之时,太后便在那里起居。
贾元春翘首以盼,原以为是太后改了主意,但只见一老嬷嬷扶着纤细白皙的手,从里头出来。
郁偆对贾元春说是要去宝灵宫,并不是骗人的,是真的要去。
一柱清香,一个蒲团,郁偆跪在像前,既不念经,也不祈求天地。
后宫虽大,却没有人一个地方,能让郁偆得到安宁。
郁偆在宝灵宫内,内心依旧得不到平静,但好歹耳根子能清净一些。
同跪在郁偆身后的宫人,内心虔诚,真心向上苍祈求,以期心中所想所思能够成真。
跪到腿脚麻木,郁偆在宫人的搀扶下起来。
贾元春浑浑噩噩回到凤藻宫,不等她清醒,便被宫人引着,坐在妆台前,描眉补妆。
“东宫来人吩咐,等晚些时候,着娘娘你去侍寝。”宫人语中尽是喜意。
贾元春茫然地看着身前,琳琅满目的手饰,随手点了一对阁楼簪子,命人簪在发间。
今日一见林黛玉,贾元春又忆起从前,因她生辰极好,又是家中长女,从小被家中寄予厚望。
自懂事起,贾元春就跟随家中聘请的先生学习,每日不缀。
记得那时,林姑父恰任兰台寺大夫,姑母又产下一女,当真是双喜临门,贾元春原以为,自己母亲该是高兴的,可那日林家报喜的人来,母亲却生了好大一场气,还累的她练了一夜书法。
到如今,贾元春才知母亲当日为何会生气,有些人就是那样的得天独厚,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就会有人将这天地间的美好,送到她眼前。
而贾元春自己,就算去争了抢了,也不一定能得的到。
郁偆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发尾,一双眼睛正看着在炕上玩耍的两个女儿。
青鸟极其耐心的教着青雀如何解九连环,就算青雀并不懂,她还是一遍一遍,耐心地教着。
“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青鸟伸出一只,挡着青雀作怪的手,“你别动,别动……”
郁偆放下手中的梳子,走到炕边坐下,将青雀往怀中带了带。
“还不去睡?”郁偆点了点青鸟的眉间。
青鸟揉着眉间,道:“还早,一会儿再睡,等妹妹累了,我再带她回去歇息。”
郁偆好笑道:“难道你不用歇息,净拿你妹妹说事。”
青鸟心虚地笑了笑,“那不是因为妹妹还小,身为姐姐,我得照顾她。”
“我……我……不小了。”青雀拍了拍床铺,又复述了一遍。
青鸟对着青雀眨了眨眼,道:“明明就还小,可不能不承认。”
“就是……就是……”青雀懵懵懂懂,会说的话,又没青鸟多,只能重复自己常说的那些话。
“妈,妈……”青雀拉着郁偆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姐姐。
郁偆看着小女儿的小模样,道:“你可别再逗她了,小心她以后不跟你玩。”
青鸟好不在意地道:“才不会呢,她还等着我给她讲故事呢。”
“你啊你……”郁偆才说完,两个孩子又玩到了一起。
贾元春每日过得心惊胆战,如履薄冰,郁偆却每日喜乐,丝毫不在意外面是风是雨。
宫中多年未曾大选,杨溍似乎忘了还有这件事,就算偶有大臣提起,杨溍也都驳回了。
若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