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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值春夏之交,外头的景色一日比一日好,郁偆也不可能整天让青鸟呆在房中读书,总要让她出去走走看看。
“又是去御花园啊……我都去过好几次了。”青鸟双手托着腮,一点儿不见兴奋。
“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惯得她,郁偆才不会次次都哄人。
青鸟忙摆摆手,道:“别别别,咱们什么时候去?”
到了地方,见到了熟悉的人,惹得青鸟好一阵抱怨:“妈怎么不跟我说呢,要是说了,我就早点过来了。”
春华见青鸟来了,便叫了二公主,乖乖地走到郁偆跟前请了安,问过可否带青鸟去玩后,便一人拉着青鸟的一只手,蹦蹦跳跳地走到远处去玩。
吴贵妃从水榭中走出来:“这几个孩子,一到这儿就一直问,青鸟什么时候能来,玩都玩的不专心。”
“是我来迟了,你看我罚酒三杯如何?”郁偆赔罪道。
“三杯怎么够,我看三十杯还差不多。”黄庄妃不饶人地道。
郁偆也是个不认输的,笑看着黄庄妃,道:“三十杯就三十杯,不过……得有人陪我喝才成。”
☆、第110章
酒才不过喝下三杯,这场宴会就不得不散了。
因是在御花园中,三人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陛下不知为何,今日竟去了昭阳殿,生了好大的气。奴婢打听到,似是因为陛下问了皇后一些话,皇后在回答的时候将陛下给惹恼了。”宫人小心翼翼地汇报着,打听到的事。
皇后多年无宠,但与杨溍之间的夫妻感情依旧存在,这些年从来不见帝后二人有红过脸。
郁偆完全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态,有的只是无尽的惶恐。是什么样的事情,会惹得帝后二人如此?
“这事可在宫里传开了?”郁偆颇有些难受。
在这样的时代,就算是成了皇后,与帝王做了夫妻,还是会被夫主随意辱骂,不得反抗半点。
每每郁偆想要沉沦于此间富贵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另郁偆清醒。
宫人额角淌着汗,也知事情重大,帝后不和,那可是能动摇国本的大事。
“虽没有在明面上传开,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宫人低着头,小声说道。
后宫看着很大,但各宫之间,也不过就隔了一道墙。那昭阳殿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那些末等的宫人,进不得皇后的身,一辈子碌碌无为,也就能为了几两银子,将皇后这边的消息给出卖出去。
杨溍大张旗鼓的去,又一脸怒气的离开,昭阳殿中那么多人,总有看见的,昭阳殿外的人,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消息。
皇后就算再手段了得,也不可能将昭阳殿内的每一张嘴都管住。
“妈你们在说什么呢?跟我也说说。”青鸟没玩尽兴,就被郁偆带了回来,这会儿说话的时候,便有点冲动。也不管郁偆是在做什么,直接闯了进来。
郁偆示意一旁汇报的宫人退下,看着头发飞扬的青鸟,道:“慢些走,小心摔着。”
青鸟速度半点不减,依旧迈着小腿快跑,跑到郁偆身前,张开双手,向前一倒,整个人倒在郁偆的怀中。
“谁说我会摔,走路会摔倒的人,都羞羞。”青鸟童言童语,说的时候,还伸出手指,刮了两下自己的脸。
看着女儿娇憨的模样,郁偆真恨自己手上没有一个相机,居然不能将这些一点一滴都记录下来。
“没摔倒自然好,可你这样跑动,说不定哪天就摔倒了,是不是该时刻小心?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不该让其他人担忧你。”郁偆反问道。
就刚刚那几步路,伺候青鸟的那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青鸟作为公主,不管是个什么样,那都是公主的样子,旁人怎可说道。但作为一个妈,为了女儿的自身安全考虑,还是得小心叮嘱女儿,及女儿身边的人闲妻手记。
“还是要以安全为上,任何有危险的举动,你最起码也要考虑一下,才能去做。”青鸟虽还小,可郁偆若是有什么想法,都会直接和她说。
青鸟掰着郁偆的手指头,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再出去玩?”
感情青鸟是全没听郁偆所说的。
郁偆轻轻地摇了摇头,孩子还那么小,连基本的思维逻辑还没有形成,怎么可能听得懂她所说的话。可就算现在听不懂,郁偆还是希望女儿能记住这些,不理解不要紧,只要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那就能大大的加强安全系数。
不仅青鸟要记住,伺候青鸟的一干下人更是要牢记。
小孩子的记忆虽说十分好,可若是有了别的能提起她们兴趣的事,便能将之前的事给抛在脑后。
青鸟听到郁偆准许她去荡秋千,便拍着手,叫着一干下人快点带她去,也不记得自己说过,要让郁偆带她再去御花园。
外头的宫人进来禀报,说是青鸟真的走了,郁偆这才叫来那个汇报昭阳殿中事的人,继续听其中隐情。
这事情其实是另一桩事,女小生那事若是深挖起来,必然牵扯甚多,但发生的地点远在江南,派人去查证,一来一回也要有些时日。因此,在这件事上,也算是已经告一段落。
而皇后所涉及的事情,比起这来,还要严重上几倍。
杨溍无疑是一个成功的君王,但他有一个许多男人的通病,并不怎么看得起女人。在杨溍的认知里,后宫里的女人就该安安分分地呆在后宫之中,不该发表任何政治上意见或建议。
后宫不得干政这条祖训,杨溍一直认为说的很对。
可是……偏偏有人,在这件事上,犯了杨溍的忌讳。
皇后出身英国公府,这些年下来,不说令家族更近一步,也绝对让家族获了不少利。
皇后亲族,手中权力自然无人可比,渐渐地,便有人被这权势迷了眼。
英国公府从建朝之始,就已存在,经过数十年早已枝繁叶茂,树大根深。
家族人丁兴旺,这人员的素质上就有些参差不齐。就算没皇后的父兄再怎么优秀,被那些人已拖累,也得被人攻击。
就在去年腊月里,英国公府旁支中的一个人,做下了一桩恶事。那人趁着年节中,家家都要置办年货,带着几号人,接连抢了好几家人家。
有些人家,因为顾忌这人是皇后族人,便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但也有性子烈的。
英国公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外头已是传的沸沸扬扬,甚至又说是英国公世子做的这桩事。
恶人犯下了恶事,可英国公府还不得不将这人给保了,最起码不能让朝廷定他的罪。
英国公使了好些手段,才让这件事没有送到御前。但该知道的总是要知道,锦衣卫虽没有历史中明朝时期那样滔天的权利,可在这里也是不差。
虽说费了些周折,可杨溍还是知道了整件事。
看着送到御前的奏折,杨溍只觉得荒唐,堂堂英国公府的族亲,居然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亲自做下此等事,当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奏折末尾所提之事,更是令杨溍怒火中烧。
锦衣卫能拿出这样一份口供,就说明已拿到了有力的证据,一定能将人一举拿下媚妻:将军儿子别乱碰。
可让杨溍没想到的是,皇后也是知晓这件事的。
光是看,还不能另杨溍全然相信,自然要亲自去试一试皇后。
皇后自然熟悉这宫中的每一条宫规,也不知道不能插手朝堂上的事,可一涉及到自家,皇后也就顾不得了。
一次次的失望,令杨溍对着皇后不再满意,他甚至认为,如今的皇后已不配作为一国之母。
不久,英国公府被下旨训斥,宫内宫外一时之间流言四起。
皇后令杨溍失望,可只要她一日是皇后,皇后该有的尊荣,她都能享受到。
又是一日请安的时候,郁偆一起来,任由宫人打理,随便吃了两块糕点垫肚,连谁都不敢喝,坐着轿子往昭阳殿去。
皇后明显憔悴了不少,人也显得苍老,再也没有那种初为人妇时的明媚。
见皇后的眼神黯淡无光,就连说话之时,也不再充满自信,在坐的所有妃嫔,没有一个在幸灾乐祸,那可是结发夫妻,陛下对皇后都能如此,那对她们这些人呢?
能在这昭阳殿中坐着的,都是聪明人。笨人,就算能坐在这个位置,也不会坐的长远。
皇后只稍稍说了几句教导之言,便掩着嘴,开始咳嗽起来,只得让一干人等退下。
“皇后怕是真要不好了。”才出了昭阳殿,寻到个空档,黄庄妃便忍不住道。
吴贵妃瞪了黄庄妃一眼,厉声道:“那是皇后。”
郁偆看像四周,又怎么可能没人。
“皇后娘娘这样硬撑着,确实不成,是否该去给她请个御医?”郁偆这一番曲解,让黄庄妃所说的话,彻底变了味。
黄庄妃补救道:“我见皇后面有病色,又见咳疾严重,想是……”
“你担忧皇后凤体,也不该失言。”吴贵妃责怪道。
黄庄妃正在心里打自己的嘴,却不曾想到,自己居然一语中的。
皇后……真的是不好了。
皇后不省心,杨溍就想找一个省心的,于是就想到了郁偆。杨溍会想到郁偆,不仅是因为郁偆在宫中的行事妥帖,令他省心,更因为在宫外的郁家。
就在前不久,郁偆的大哥,因办事有功,杨溍亲自给他升了职。杨溍虽说有偏袒,但郁佳的那些功劳也都是实打实的,做不得半点虚假。
所以,这前朝和后宫,又怎么可能真的全无关系。
杨溍要来长宁宫,这长宁宫中最兴奋的人,就属青鸟。
“父皇来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去上学了?”青鸟拿着书本,期待地问道。
郁偆笑着给青鸟整理衣领:“问了你父皇,不就知道了!”
青鸟郑重地点点头。
但青鸟终究是要失望了,杨溍并没有来这长宁宫,而是在半道上,去向昭阳殿。
“娘娘,大皇子……大皇子薨了……”
☆、第111章
父亲不来,青鸟这个女儿就闹起了脾气,说好了的,怎么能不来了呢?
这还真是为难了郁偆,她又不可能给女儿变一个父亲出来司寝女官。
“什么是薨了?”青鸟用着天真的话语,说着最残忍的事实。
郁偆忙捂住青鸟的嘴,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又用了及其轻柔的声音,对女儿嘱咐道:“不能说这样的话,可千万别说那个字。”
青鸟满是不解,看着郁偆,问道:“为什么不能说呢?”
“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
“你总是说这样的话。”
虽已是夜深,但在等女儿入睡后,郁偆还是换了身素色的衣服,去往昭阳殿。
去的路上,郁偆听宫人讲了,大皇子到底为何会薨。大皇子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多年前生的天花,更是使他伤了元气,很长一段时间内,大皇子一直离不得汤药。但经过三年的调养,大皇子的身体大致已和常人无异。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是一场风寒,就另大皇子没了性命。
大皇子的身体,本就比常人弱些,伤风感冒更是平常事,没事都要喝个汤药固本培元。许是因为一年要生个几回病,皇后心里就有了惯性,不是说不上心,而是会觉得,这些小毛小病,只要太医来诊过脉,喝上几副汤药,儿子的病就会好起来。
大皇子已病了好几日,身边伺候的人早已习惯,因此也没有特别对待。
但谁也没想到,这一回,大皇子的病情会急转直下。才哄着大皇子喝下一剂汤药,大皇子并开始上吐下泻,并且也烧的更加厉害。
大皇子已没了好一会儿,昭阳殿内已是哭声一片,郁偆来的不早不晚,和一众妃嫔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吴贵妃来的更早一些,且将女儿也带了来,春华的眼睛红红的,想是哭过。
“惠妃娘娘安。”春华虽也年纪还小,可已经进退有度,且礼仪周全。
郁偆面色凝重,道:“这么晚了,怎么将春华也带来了?”
吴贵妃看着女儿,满眼的无奈:“春华听说大皇子没了,心里伤心,一直哭,我可不放心她一人留在宫中。怎么不进去。”
郁偆更显尴尬,看着一旁同样在等候着的妃嫔,道:“已经通传了好几回了,只是里面一直都不曾有回话。”
“皇后怕是正伤心。”吴贵妃叹道。
不仅皇后伤心,杨溍同样很伤心,死的可是他唯一的嫡子。再者,他的子嗣本就不多。
杨溍安慰着皇后,让皇后将手中的孩子,放置倒棺椁之中。可皇后就像是没了魂一般,抱着早已没了温度的儿子,不言不语,无知无觉。
“玉英快松手,孩子已经没了,伤心也是无济于事。”杨溍的内心亦是伤心不已,可他面上却不曾流露出半分。
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杨溍,眼中满是绝望,浑身颤抖着,嘶哑着道:“我怎么能不上心?我怎么可以不上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他没了!啊……”
看着皇后伤心欲绝的模样,杨溍触动极深,可他是个男人,到底不如女人来得感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