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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授业,那是你的福气。”郁偆语重心长道。
“女儿知道,女儿定牢记在心。”
不过两年多的时光,郁偆的变化并不大,但青鸟的变化却是巨大的,外貌上的变化,自不必细提。
就像是在不经意这件,郁偆突地有一天,发现青鸟的言行举止,性格脾气,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在那么一刻,郁偆发现,青鸟似乎不用她操心了。
青鸟看着端庄秀丽的亲妈,心中的疑惑一日比一日加重,那些疑问如有千头万绪,杂乱无章,无法让人有明晰。
“妈……”
“嗯……”郁偆应道。
青鸟咬着唇,似是下定了决心,可临了临了,依旧无法问出口。
“没事,我回去练琴去。”青鸟隐隐福身,低低地提了裙子,缓缓退下。
郁偆跟前的嬷嬷,笑道:“公主似有心事,可要奴婢去……”
“不必。”郁偆制止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也是常事,何必去准根究底。不过……你让人留意一下,倒是不为过。”
孩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今想要放手,郁偆也需要一段时日。
儿女都是债,青鸟虽然有父亲,但这个父亲除了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对于青鸟的成长过程和精神世界,没有半点参与,但就是这样一位父亲,对青鸟有些深远的影响,其影响之深,比起郁偆这个朝夕陪伴之人,还要深刻。
青鸟是个专注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静静心心,不做他想,说要练琴,就是真的练琴。
一曲毕,青鸟这才接上之前的思绪。
青鸟越大,就越觉得自己的母亲,和其他几位娘娘,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几位娘娘性格各异,可青鸟知道她们从心底,是看不起那些个宫人内侍的,对待儿女的方式态度,更是天差地别,那些娘娘虽然关切,但绝不会像她的妈妈那般,亲力亲为。
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但听过其他几位兄弟姐妹描述自己的母亲,青鸟总有那么几分别扭。
青鸟闷闷不乐地低头呆坐,又觉这样不雅,便拿了本书,遮掩住脸,继续想心事。
宫里许久不曾有喜信,宫外倒是喜事不断,不是哪家王府娶了新妇,就是谁家又添了新丁,年头到年尾,一年十二个月,就不曾停过。
郁偆的娘家,一年都要吃上好几回喜酒,刘氏有时往宫里来,还会说说谁家的席面好吃,哪家的新妇俊秀。
“这次进宫来,是想与娘娘说说阿沅的婚事。”刘氏眉目舒展,满脸笑容。
郁偆放下手中茶盏:“阿沅也到了这年纪了,妈可有中意的人家?”
刘氏微微收了点笑容,只是那翘起的唇角,将她给出卖了:“自然是有的,是国子监里的一位学子,进学已有两年,年龄也与阿沅相配。”
“可是蒙了父荫,入的国子监?”郁偆心中已是满意,可嘴上却挑剔起来。
刘氏立刻回道:“虽是蒙了父荫,但那孩子也是及出色的。”
都说到这份上,想来是已经定了。
郁偆皱着眉,多问了一句:“小妹是个什么意思?”
刘氏不疑有他,道:“自然是听我们的。”
“若是方便,不如让他们见上一面。”郁偆解释道:“这到底是一辈子的事,总得小妹自己愿意。”
刘氏漏了口风:“早就见过了……”
“那我就放心了。”郁偆笑这点头:“那我可就等着给小妹添妆了。”
刘氏心里捏了一把汗,见郁偆松了口,这才说起男方的家世。
男方家世当真是不算差,只是家中有些复杂,郁偆听得皱起了眉,只是郁家这种暴发户,要想再给女儿找一个这样人家,当真是不可能的。
“没别的选择了吗?”郁偆不解道。
刘氏苦笑:“有倒是有,只是那些都不如这家,你妹妹也不愿意呀。”
郁偆只能说:“阿沅既然认准了,那就好生准备吧。”
这门婚事对郁家来说,当真算得上是顶好的,礼部侍郎家的公子,虽是庶子,但相貌堂堂,文才不凡,将来有父兄帮扶,在仕途上也能比别人少走许多弯路。
还真是喜事不断,郁偆娘家定了一桩亲事,宫里又迎来了一场婚礼。
“这是上皇的吩咐,令二十三郎在宫中完婚。”太后精神烁烁。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贤太妃也显得年轻了几分。
在众人恭贺中,贤太妃喜道:“还早着呢,早着呢。”
说是还早,但如今准备起来,确实刚刚好。
母孝要守二十七个月,林黛玉是等于一除孝服,就开始准备婚事。
郁偆到这个节骨眼上,才知道林黛玉的真正年纪,林黛玉才刚刚十三,这还是个孩子。
“年纪也太小了些……”
嬷嬷却道:“年纪小点儿不要紧,娶进门养两年不是正好?再说等到明年礼成之时,不就已经十四了?”
“若是青鸟,我定不让她早早……”郁偆轻声道。
嬷嬷默默好笑:“公主怎么能一样呢。”
☆、第142章
杨涟和林黛玉的婚事,早早就定下,只是似乎定要一波三折,才能令杨涟如愿。
礼数过半,杨涟甚至兴致冲冲地去了一趟林家,和自己的小妻子培养了一回感情,还没等他回宫,宫里就来了人寻他。
杨涟抬脚一踢,跪在地上传话的内侍,滚了两圈才停下。
“掌嘴!父皇好好的,怎么可能……”杨涟不敢置信。
那内侍愣了一下,然后手脚并用地爬回杨涟脚前,哭求道:“王爷快跟奴才回去吧,上皇正等着见您呢。”
杨涟卷了袖子就要打,手还抬着没落下,便又是重重的一脚:“那还不快走,你给我滚回去。”
上皇这些年,越发不愿意出现在人前,就连自己的万寿,也是只露个面,不愿在人前多呆。
人活得久了,从前的记忆总会变得模糊,为了不使自己忘记,总会忍不住拉着别人回忆从前。
上皇的脑子一直十分清楚明白,自己从前的每一件事,从来没有一刻是糊涂的,可就在今天,杨溍前去给上皇请安,上皇却对着杨溍,叫了废太子的名字。
这一声称呼,可是将杨溍吓得不轻。
捏在手中的汤匙,应声落在碗中,清脆的响声,随着碗中的涟漪,一圈一圈扩大。
“快些吃,吃完了,咱们去看你皇爷。”郁偆放下手中的碗,催促道。
青鸟看着碗中才咬了一口的丸子,恋恋不舍地道:“那我也不吃了。”
“吃吧。”郁偆起身,站了片刻,而后又坐下:“这儿怕是还去不得,你用来吃饭的时间总是有的,慢慢吃,别着急。”
“哦。”青鸟早已被这消息,惊得没了主见,自然是什么都听郁偆的。
郁偆前言不搭后语,也是这个消息给刺激了,郁偆虽然不常见上皇,有时见到了也只是远远能见到一眼,但上皇在这宫中,有着让人绝对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郁偆坐立不安,不管看什么,都觉得令人烦躁,身上无端地冒起了汗。
青鸟埋头吃饭,净挑着自己喜欢的填饱肚子,还没等青鸟将嘴里的咽下,就被猛地起身的郁偆一吓。
鼓着一张嘴,青鸟愣愣地看着郁偆。
郁偆克制着,亲和地道:“我回房呆一会儿,你用好饭,会去换一身衣服等着。”
上皇年老体衰,生病都成了一种常态,杨溍侍疾多次,来就见怪不怪,但还从来,没想到他的父亲,真的有倒下的那一刻。
记忆错乱,行为失调,杨溍看着一脸茫然的父亲,突然有些不忍,眼角泛红,蓄起了泪水。
“陛下……”夏守忠弯着腰,恨不得将脸贴在地上。
杨溍手中端着药碗,一下一下,给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上皇喂药。
“都来了吗?”杨溍将药碗一放,示意一旁的内侍接着喂。
夏守忠起身,亲自伺候着杨溍净手:“各位王爷都在外面候着,等着陛下的吩咐。”
“来得倒是快,让他们一个个进来。”杨溍冷声道。
大明宫里人来人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上皇患了怪症。
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到后宫,郁偆根据众人的描述,推测出上皇是患了老年痴呆,这种病就算是在现代,也没有治疗的方法,只能延缓病程。
上皇如今的病状,显然不适合见人,杨溍先前将那些皇室宗亲宣来,不过是想看看上皇还记得多少。
情况真的很不好,消息断断续续,但从没有一个是好消息。
“一会儿去见你皇爷,乖一点知道吗?”郁偆轻轻拍了拍青鸟的背脊。
青鸟神情紧张:“我一定乖,妈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没有得到宣召,自然去不得。”牵着女儿的手,郁偆将其送至门外。
大明宫不属于内宫,没有得到宣召,后宫里的人,根本无法踏出内宫一步。
青鸟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显然是被如今的上皇吓到了,好半天不曾说话。
郁偆开口道:“怎么一遇到事,就不愿说话?”
青鸟带着一丝犹豫,道:“皇爷都不认得我了,我真的……”
“……”这是郁偆早就预料到的。
上皇也就那样了,太医们也只能是让上皇活得体面一些,再无别的方法。上皇如今的情形,自然是无法继续在大明宫住着,杨溍已经开始着手另造别宫,供上皇安度晚年。
如今杨溍倒也轻松,他再也无需顾忌上皇。
但很快,杨溍发现,这样的一个上皇,比起从前,更加难以应付。
“噗……”青雀不愿吃饭,吐了奶妈一脸。
郁偆满不关心地道:“她既然不愿意吃,那你就别喂了,等她什么时候愿意吃再喂,你先下去吧。”
趁着奶妈不注意,又拿起喂饭的勺子,往地上一扔。
杨溍低头,看着飞溅到衣摆上的污渍,道:“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父皇的?”
“求陛下恕罪。”伺候上皇的宫女内侍不停请罪。
杨溍正想发作,就见上皇如一阵风一般,从杨溍生便走过,嘴中念念有词的跑出门外。
“还不快去追!”杨溍最先追出门外。
这宫里谁敢阻拦上皇,明明只差了片刻功夫,可上皇就像是一个躲迷藏的高手,让人遍寻不到,不知去了何处。
杨溍瞬间出了一声冷汗:“立刻令把手宫门要道的侍卫严加守候,定不能让父皇出了大明宫。”
只这一次,杨溍就吓得不轻,若是再来几次,杨溍怕是得宣太医。
在杨溍的吩咐下,上皇立刻被送离了大明宫,在一处清幽之所静养。
上皇病成那样,任何都认不得,还不时做出惊人之举,自然无人出声反对,杨溍的这一举措。
闹闹停停,直到八月末,上皇的事情才彻底平息下来。
上皇没了记忆,行为如同婴儿,但杨溍依旧每天去向上皇请安,并且会照顾上皇一段时间,耐心地和上皇说话。
杨溍每日打理朝政,又要向太后上皇请安,且现在情况特殊,来后宫的时候月发少了,有时一个月都不来。
但谁敢有一句怨言,只能自个儿找点事儿,图个乐。
还笑几回,杨溍自己也倒下了,后宫内立刻如惊弓之鸟一般,再不敢作乐。
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郁偆捏着手,以防自己的手抖得太厉害。
上皇病的时候,后宫里还能及时的听到消息,可换了杨溍,竟是一点消息传递不了,连个碎嘴的人也找不到。
郁偆成了聋子瞎子,后宫里的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后宫里除了太后,都只知道陛下病了,可得的是什么病,是否能医治,什么时候能好,一概不知。太后也只离了清宁宫一回,其他时间居于清宁宫,巍然不动。
皇帝无法上朝,且连奏折都无法批阅,事实摆在众人眼前,能瞒得了一时,又如何能长久地瞒下去。
郁偆得知杨溍昏迷不醒,这几日来水米未进,已消瘦许多,便觉此时邪门,这个皇朝的两代主人,一个老年痴呆,一个昏迷不醒,大约就是前后脚的事情,这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这个世界有鬼神之事,可又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能令龙气护身地真龙天子如此?
这一切的猜想,郁偆只能暗自找寻答案,但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快被逼得集体上吊,以保全家。
“若是陛下再不醒,前头怕是就要乱了。”吴贵妃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
康妃肩膀一缩,整个人像是随时会垮掉:“陛下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定不会……”
最喜欢说话的庄妃,却一声不响,直愣愣地看着郁偆。
郁偆最慌的那一阵已经过去,倒是渐渐淡定,抛开所有思绪,开始想若是杨溍就这么去了,她在这宫里过得会如何?
☆、第143章
朝廷的运作模式,官员处理朝政的流程,早已在一代一代的演化过程中,逐渐完善、完备。
就算如今杨溍昏迷不醒,无法处理朝政,整个国家依旧如以往那般运转着。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
若是长此以往,这个国家定当大乱。
后宫有太后这个定海神针镇着,没人敢私下里做小动作,更没有人敢或悲或喜。
郁偆等人整日无所事事,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