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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相信沈老这回是吃不完兜着走,听人家说,这辈子有两种人绝对不能得罪,一个是记者,另一个就是律师。”
“是哪个混蛋说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华斯宇沉声道。
文小蛮连忙闭上嘴。
华斯宇不慌不乱的拉起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清洁公司,请派人至天母路……”他挂上电话。
文小蛮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开除我了?”
“开除你?”华斯宇看着那双盈满困惑的眼眸,让人瞧得心疼,“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本来就是帮你做清理的工作,你为什么还要找清洁公司?”她鼻子一酸,猛吸水气。
华斯宇连忙解释道:“都已经乱成一团,让你一个人清理,请问你要清理几天几夜?”
“这……”文小蛮用力吸鼻子。
“别说了,这几天你照顾我就行了,再说你也受了伤,粗重的事就交给清洁公司,还有,别以为清理完就没事,你要陪我去挑家具、买新摆设,事情可多着,别自以为轻松。”冷厉的眼眸睨着眼眶逐渐泛红的文小蛮。
此时,她的小脸浮现恍然大悟的神情。
对喔,不光是清理,她要做的事情还真的很多。
“我会陪你挑家具、买新摆设,最重要的是,要照顾你这位救命恩人。”
“噢!我什么时候晋级成救命恩人?”这句话颇令他欣喜。
“昨天要不是你出手救我,你的家也不至于毁坏,你的手臂更不会骨折,弄得全身是伤。”她十分歉疚地说。
华斯宇不禁慨叹一声,她真是善良到无药可救,此事若认真追究,错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不过她既然这么认为,他倒也乐得将错就错,索性来个错到底!
“如果你感到愧疚、良心不安,就好好照顾我,直到我康复吧!。”
“好!我一定会好好的、小心翼翼的照顾你。”文小蛮开心的答应。
华斯宇既好气又好笑地瞥她一眼,她真的很单纯,单纯得可爱!
清洁公司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屋里的“废物”清理得一干二净,文小蛮相当讶异他们迅捷的工作效率。
环视原本温馨、气派的房子在瞬间变得空荡荡,她不禁感到心疼与欷吁。
她不经意地抬头望向二楼:心想,他一手打造的家被毁了,相信他比她还难过。
呜--呜--
文小蛮从悲悯中拉回神,警觉地跳起来尖叫一声:“我的鸡汤!”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回厨房,她迅速关熄炉火。
“还好你会叫,我差点忘了。”她对着快锅傻笑。
盛了一碗散发香气又热腾腾的鸡汤,她小心翼翼地端至二楼。
他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伤,她心里的愧疚胜过感激,更令她感动的是,他还肯继续用她,她一定会遵守承诺细心照顾他。
来到二楼,即听见房里传来低吼,文小蛮皱了皱眉头。
他又发脾气了。
一手捧着鸡汤,一手扭开门把,她再用背顶着门推开。
“我熬了一碗鸡汤……”她一转身,瞅见眼前的画面差点爆笑出来。
一个巨人正和身上褪了一半的衣服搏斗、纠缠。
“气死我了,连衣服都跟我作对。”他发出忿忿的抱怨。
文小蛮放下手上的鸡汤,来到他面前,“别急,我帮你。”
温柔的语调安抚了脾气急躁的巨人,安静地让她帮他褪下身上的衣服。
“一只手难免不方便,慢慢来嘛!”她顺利地帮他褪下身上的衣服,“这不就行了吗??”
双眸不经意瞥见精壮的胸膛,突然间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动,阳刚的气息直袭向她,挑逗着她向来迟钝的神经;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奔腾、体温急速上升,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感……
“我闻到香味。”他提醒她。
她登时从瑰丽的幻想中拉回神,“噢,我熬了鸡汤。”她羞红着脸转身端起鸡汤,走到他面前,捧着碗吹着热气,“小心烫。”
他睁大眼睛直视她手中的鸡汤,然后又抬眼看她,以另一只手指了指打上石膏的手,“一只手怎么喝?”
一对明眸骨碌碌地在他身上转了转,随后淘气一笑,“我喂你。”
汤匙轻轻舀起鸡汤,她放在嘴边吹凉,再凑近他嘴边,“喝吧!!”
华斯宇喜溢眉梢的笑着,欣然接受她的好意的张开嘴,“不错,很好喝。”
她脸上也绽开甜甜的笑靥,“这是我头一次听到你的称赞。”
无邪的笑容令他胸口一紧,她细心的呵护他看在眼里甜在心底。
文小蛮细心地一勺一勺吹凉送到他嘴里,“还有几口就喝完了。”她像哄小孩般哄着他。
“楼下都清完了吗??”低沉轻柔的嗓音十分迷人。
她似无所觉地点头,“清完了。”她感伤的放下汤匙,“空空洞洞的……”
华斯宇扬一扬浓眉,“添了家具就不会空洞。”
“话是没错,不过我还真有点不甘心,好好的屋子就让那帮土匪给破坏了。”她的目光深处有簇怒火。
“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他。”他轻哼。
真搞不懂这女人,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不下百遍,她还是听不懂?每回都要他不断地重复再重复,还是她怕他忘了,不断地提醒他?
要真是这样,那她真是笨到家,她也不想想他是干什么的,律师耶!
律师除了帮别人解决难题,自然也要有本事处理自己的问题。
喂完最后一口汤,文小蛮端着空碗欲转身。
“等一下我们一起去看家具。”
她错愕地顿住脚步,讶异地看着他,“出门?你能开车吗??”
华斯宇唇畔浮起浅浅笑意,“难道不能坐出租车吗??”
“对喔,我还真忘了。”文小蛮率真的扬出一抹灿烂、魅惑的笑容。
说好要去看家具,华斯宇在楼上待了好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文小蛮焦躁地站在楼下,不时仰头望着二楼。
“他在搞什么?弄半天还不下楼。”
愈想愈不放心,她走上二楼,径自推开他的房门,房内空无一人,只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她安心地松口气。
“气死我!啊?--”
浴室里传出一道骇人如雷的狂吼,接着传出东西击墙的声音。
文小蛮本能地冲进浴室,“怎么了?”
精壮结实的全裸画面映人眼帘,她呆愣了一会儿。
“啊?--”她吓得尖叫,羞红着脸退到门外,迭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你在、在洗澡。”
当她要关上门之际--
“回来,帮我一个忙。”一记洪亮如钟的声音阻拦她。
帮忙?他在洗澡,她能帮他什么忙?
“拜托,你是在洗澡又不是……”她羞怯地猛吞口水。
即便现在已是二十一世纪,一夜情早巳时有所闻、见怪不怪,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开放的观念。
“我知道,但是我无法刷背……”他说出自己的困扰,“你拿一条大毛巾帮我遮住身体,这样总可以吧!?”
“这样……”她考虑片刻,勉为其难的应了一声:“好吧!。”
她一手捣住眼睛、一手摸索旁边的毛巾架,拿着一条毛巾移至他身边,将毛巾递给他,“拿去。”
她的举动令人发噱,她的纯真触动他深埋在心底的情潮,激得他心狂意乱。
从她手中取走毛巾,覆盖住正饱受欲望折磨的疼痛处,他紧绷着下颚,“刷背吧!!”
文小蛮张开覆在眼睛的手指,确定他下半身遮住,她才羞红着脸拿起湿毛巾定到他背后,擦拭他的背。
“这样可以吗??”她气喘吁吁地问,紧握着毛巾在他的背上又刷又搓。
“嗯,好舒服。”他舒服地吁口气,索性半个身子趴在浴缸上,“再下面一点。”
这这这这这……羞死人了!
“快点。”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催促。
“好……好吧!。”一张小脸不知是出力过度还是难为情,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手上的毛巾稍稍往下滑……快碰到腰际了!
“你认为家里要摆上什么样的家具?”
文小蛮的手突然顿住,买家具是他的事,他怎么询问她的意见?
“你认为好就好。”
“话不能这么说,屋子是你在整理,况且大半的时间你都在家里。”
文小蛮不以为然的双眸往上一翻,“我大部分时间当然在家里,不然你花钱请我来做什么?”
他猛然一僵,继而森冷地嘲讽:“说得对,不然我花钱请你来做什么?”
“背都刷红了,可以了吗??”文小蛮放下毛巾,不停地喘气。
他转过身,注视着她,“帮我洗脸。”
刷完背,现在换洗脸?
“我一只手无法拧干毛巾。”他说出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好吧!。”
她拧干毛巾轻拭他的脸,毛巾轻轻滑过他的脸,她不经意地对上他的眼,感觉到一股锐不可当的热流在体内流窜。
“小蛮,不要离开我。”他轻喃地低语。
文小蛮全身一震,惊得方寸大乱,诧异地看着他,随后挤出一抹干涩的笑,“这时候我怎么会离开你?你太多虑了。”
“我指的不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他冷不防地握住她的小手,用舌尖轻舔她的掌心,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她惊愕地张大眼睛,过了两秒才意会到他正在舔她的手心。
“啊?!”文小蛮惊呼一声,立刻抽回手,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跳离浴缸三尺远。“你这……这是干什么?”
正浑然忘我的华斯宇被尖叫声拉回神,他没想到自己竟会情不自禁到恣意妄为。
“够了!”文小蛮扔下毛巾,发飙怒吼:“别以为你是我的雇主、我的救命恩人就可以任意妄为!”
她忿然转身出去,丢下一脸茫然又错愕的华斯宇。
文小蛮怒气冲冲地走到客厅,这些时日来的相处,她了解他不是一个坏男人,他只是嘴巴和脾气有点坏,但也不失是个好男人、好雇主,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有露出本性的一天!
“我不干了!”她一脚踹开地上的垃圾。
她下定决心,准备冲往二楼向华斯宇辞职。
华斯宇披着浴袍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湿淋淋的头发还滴着水,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你不做了?想辞职?”粗嗄的声音隐含歉意。
文小蛮转身退回客厅,“是!我不想做了,我要辞职!”
他沉默地看着她,一时的情不自禁竟为他带来这样的后果--她要离开他!
“一定要走吗??”他的声音极力压抑。
“对!”文小蛮心一横,紧咬着下唇说:“虽然你救过我,但我不需要以身报恩吧!?”
他不禁干涩地苦笑两声,“你以为我要你以身报恩?”
“难道我说错?你若是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对我……”接下来的话,她羞得说不出口,整张脸再度涨红。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人。”他试着澄清。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她轻蔑嗤哼。
“随便你怎么说,刚才是我情不自禁。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是我绝对不是一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你来的这段时间,你的笑、你的怒、你的纯真……深深地吸引住我;小蛮,我喜欢你,我甚至怀疑自己已经爱上你。”
他……爱上了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使得她脑中有片刻的空白,良久之后,她惊愕地睁大眼,“怎么……怎么可能?”
纵然她羡慕“麻雀变凤凰”电影里的女主角,但她知道自己绝不会是童话里的灰姑娘,她不可能拥有神话般的奇迹。
他讽刺地冷笑,“这种事没必要自欺欺人。”他从口袋掏出一只信封,“如果你坚持离开,这个你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那是薪水袋。
她仓皇失措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摆在身后的手无力地伸出拿走他手中的薪水袋,“我、我……”
她在犹豫!
这仿佛为他带来一线生机,他欣喜又畏怯地来到她面前,诚挚的恳求道:“不要离开我。”
文小蛮抬头,迷惑地凝视那双流露柔情的眼眸,“你不希望我离开……”
“我当然不希望你离开。”一只手强而有力地将她拉进怀中,“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有如此强烈的渴望。”
她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