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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昨天我不舒服,也就不能参加婚礼,但结婚礼物还是要送的,今天我没事了,所以我就把礼物给送来了。不是什么名贵的,不过也是我一点心意。”江雪的说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你就算生龙活虎,也不能参加我儿子的婚礼。”章惠兰挑破江雪的假话。
江雪讪讪地笑着。
“若希,进去帮妈拿支票本来。”章惠兰忽然扭头吩咐着蓝若希。
“好。”蓝若希抱着礼物转身进屋里去了,一会儿后,她拿着章惠兰的支票本出来了。
章惠兰接过支票本,在上面刷刷地写下了一行数字,然后撕下了支票塞到江雪的手里,冷淡地说着:“看在东恺的份上,不回绝你的礼物,这些钱,当我支付礼物的,那些礼物就当作是我送给我儿子和儿媳妇的新婚礼物了。”
说完不管江雪的脸色变得有多看,霍东恺变得有多么的深不可测,她拉着蓝若希转身就进屋去了。
蓝若希第一次目睹了情敌之间的波涛汹涌。
这个年代,有钱的男人就变坏,多少豪门公子养着数不清的情妇,哪怕不能带回家里,养在外头,但是情妇们总是三不五时地登门挑战正室。
这些事情,到处都有。
是当今社会无法杜绝的一种状态。
既然无法杜绝,就看当事人如何处理这些关系了。
“若希,记住名门夫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斗得小三,抓得财政。”章惠兰拉着蓝若希往屋里走时,还不忘教着蓝若希。
“妈,我的太太,只要出得厅堂,抓得财政便可。”霍东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健壮的身躯正越过了霍东恺母子,跟在章惠兰和蓝若希身后,听到母亲教自己的爱妻,霍东铭立即接口。
也不知道他回来了多长时间,反正他的俊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今天一直很温和的眼眸又变回了锐利的鹰眸,眼神深深中似乎夹着一层薄怒。
看到他忽然间回来了,江雪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知道是霍东铭天生就有那种压迫人的气势,还是现在他的地位太过于让人畏惧,江雪不怕章惠兰,反倒对霍东铭有几分惧意。她虽然每天都会死皮赖脸地跑到霍家来坐坐,其实都是挑着霍东铭不在家的时候。
“东恺,你注意点身体,妈约了人逛街,先回去了。”江雪原本是跟着章惠兰等人的身后往屋里走的,看到霍东铭忽然像个鬼魅一样从自己的身后窜出来,径直越过自己就往里走,神色阴寒,语气沉冷,她不好意思再进屋里去,连忙对霍东恺说着,然后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霍东恺看一眼背对着他们的霍东铭,眼神深不可测,转身,他也跟着母亲的身后向院落走去。
霍东铭走到蓝若希的身边,伸手就揽住了她的双肩,用这一个动作告诉蓝若希,她绝对不会有情敌的。
入得厨房,他可以不要,因为家里有厨师,哪怕他很喜欢吃她亲自为他做的饭菜,但他不想她受累。斗得小三这句,直接删去便可,因为他和若希之间是不会容许小三插足的,不管是男小三还是女小四,都不行。
自小目睹母亲因为父亲养情妇的事而痛苦度日,人前是尊贵的霍家夫人,人后却是翘首盼着丈夫回家的可怜女人。父亲出轨那年,他不过才三岁呀。可以想象年轻的母亲是怎么守着他,度过这漫长的岁月的。从他懂事起,他就告诉自己,只要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他就一定娶她为妻,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会出轨,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尝到母亲那种痛苦而孤寂的苦。
他可以用他的生命去起誓。
章惠兰停下脚步,深深地凝视着霍东铭,又看看蓝若希,半响,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去继续打她的牌去了。
“大嫂,你去哪里了?东燕运气不错,都赢了我们几把了。”霍家二夫人淡雅地笑着,也扫望了一眼霍东铭和蓝若希,又扫了一眼转身就离去的江雪母子。
章惠兰刚刚到主屋门口去是让霍东燕顶她位置的。
“没去哪里,教若希怎么抓住东铭的心。”章惠兰也淡淡地笑着,说得云淡风轻的,似乎江雪的到来根本就影响不到她。
“呵呵,大嫂杞人忧天了,我们家的东铭呀,绝对是个痴情主,你看,这么多年了,倒追他的女人一卡车接着一卡车的,也不见他多看谁两眼呢。他呀,注定就是蓝家的女婿。”霍家三夫人也笑着。
妯娌三人有说有笑,把天天光临霍家的江雪视若无睹,看到江雪离去,甚至没有谁开口挽留一句。
第59章 爱,如山一般沉
蓝若梅感冒了。
头重脚轻,发着高烧。
估计是昨天晚上躲到顶楼上独自哭泣,被冻坏了。
头沉沉的,脑袋晕晕的,整个人难受至极,她忽然很想母亲,小时候,她要是不舒服了,母亲就会抱着她,用那双温柔充满着母爱的手不停地抚着她的秀发,低柔地说着话哄着她。
“妈……”昏昏沉沉的时候,一只充满着怜惜的大手落在她的额上,她觉得那只大手就像母亲充满慈爱的手一样,让她贪恋不已。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紧紧地捉住那只大手,喃喃地叫着:“妈,对不起……妈……我想你……”叫着叫着,那紧紧地闭着的双眸里却滚落了两颗泪珠。
被她捉握住的那只手似乎僵了一下,为什么而僵,她不知道。
此刻,她满脑子就是和家人相处的情景。
慈祥的父母,活泼的妹妹,玩世不恭的弟弟,他们都是她舍不得抛下的人,而她还是抛下了,她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呀。
“军医呢!快点让他滚到这里来!”迷糊之间,她似乎听到了有一道急躁的男音就像震天雷那般响,在她的耳边回荡着,那人很焦急,很担心的样子。
那是谁?
烧得晕晕沉沉的蓝若梅都快要把霍东禹赶出脑海了。
她难受地低泣着。
“若梅。”有力的大手伸来,急切又温柔地把她从床上扶起来,随即她就被扶入了一具充满了温暖和安全的怀里。可是从床上坐起,离开了些许的被窝,她觉得冷,身体轻颤了一下,那双大手立即就扯上了厚重的被子把她的身体包裹住。
东禹?
是他!
他身上的气息,和霍东铭是不一样的。霍东铭身上总有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她其实不喜欢闻古龙香水味,可她从来就没有向霍东铭提出过让他别在身上洒古龙香水味,哪怕是一点点。或许是因为她爱的人不是他吧,所以她并不想让他事事顺着她。而且,她觉得就算她说了,霍东铭也未必会改正。
她妹妹喜欢那种味道。
霍东铭对妹妹一直很关心,她曾经误以为过霍东铭对妹妹有爱,可是一想到霍东铭对自己的在乎,她又打消了那个怀疑。
因为霍东铭要是对妹妹有爱,就不会想和她结婚,她也不必逃婚到西藏。
而她真正爱着的霍东禹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是纯阳刚的,不渗入半点外来味道的气息。这才是她最喜欢的。
眼皮沉重得就像铅一般,她费力地睁开眼睛。
朦胧中,映入眼帘的人果真是穿着一身军装的霍东禹。他正紧紧地搂着她,满脸焦急,就连一向冰冷的眸子都载满了焦灼,不时朝房外咆哮着,问军医到了没有。
军营里也有军医的,就在楼下呢,人家或许正在赶来,他老在咆哮什么?搞得她得了什么急病似的。
还有,他这般急躁,失去了往日的镇静沉稳,是因为担心她吗?
头好晕呀,眼皮好沉呀。
蓝若梅无力再去探究霍东禹对自己是否有情,合上了双眸,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而眼眸在合上那一刻,泪水还顺着脸颊滑落。
“若梅!”霍东禹看到她迷迷糊糊醒来,转眼间又沉睡,泪水还在滑落,整颗心都揪痛了,他急切又万分轻柔地轻摇着蓝若梅,可蓝若梅昏睡得太厉害了,他摇不醒她,“该死的!怎么会烧成这个样子!”
“营长。”军医总算到了。
“快,她发高烧。”霍东禹立即从床沿上离开,把蓝若梅放躺回床上,让军医替她把脉。
军医什么话也不再说,赶紧替蓝若梅把脉。又替蓝若梅量了体温,四十度。
“四十度,人不烧糊才怪。”军医嘀咕着,便替蓝若梅打了退烧针,又取来冰块,让霍东禹在蓝若梅的胸前,用冰块替她敷着,这样可以迅速降温。
“营长,她有点炎症,这烧就算退下来,也只是暂时xing的,过不久又会复发。烧到四十度,高烧了,我怕她会一直高烧不退,我们营里的医务室医疗条件跟不上,我建议等她的烧退下一些后,立即送她到军区医院里去看看,她这样的,很容易引发肺炎。”
军医尽职尽责地说着。
闻言,霍东禹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里也涌起了悔意。
昨天原本是大哥和她举行婚礼的日子,她逃了婚,其实心里也压力很大。所以昨天晚上她在半夜时分睡不着,独自跑到顶楼上哭泣,他是知道的。他想着,让她自己减压减压,也就没有阻止她。天知道看到她双手抱着,蹲在地上无助地哭着,他的心有多痛。
她在顶楼呆的时间并不长,要是长的话,他早就出现把她拉下楼来了。
可就是那么短短十分钟,她就着了风寒,或许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吧,竟然就病倒了,还病得来势汹汹。
“准备车,等她的烧开始退后,我立即送她到军区医院去。”霍东禹立即朝外面吩咐着。
关心蓝若梅的战士们连忙去准备车了。
军医又开了退烧药,让霍东禹喂蓝若梅吃下去。
蓝若梅烧得迷糊,人已经沉睡了,霍东禹喂她吃药,她总是不吃,药塞入她的嘴里,因为苦味,她本能地吐出来。
“若梅,吃药了。”霍东禹第一次用非常温柔的语调对着昏睡的女人说着。
蓝若梅没有反应。
霍东禹没有办法,在再一次把药塞进她的嘴里时,他随即就含了一口温水,俯身就覆上她的唇,用嘴逼着她吃下了药。
触着她柔软的唇瓣,在她被他的唇舌逼着吃下药后,他很想再缠吻一番,但一想到她现在正病着,他只得再一次压抑自己心底深深的感情。
一会儿后,蓝若梅的体温有些下降了,从四十度降到了三十九度。
人发烧,烧到三十九度的时候,已经很难受了。所以就算她的体温开始降了,她整个人还是难受至极,并没有从昏睡中醒转。
看到她的体温开始降了,霍东禹立即拿来厚厚的棉衣,飞快地把她包着,然后抱起她就向外面走去。
车辆早就准备好在院落里了。
关云怀替霍东禹打开的车门,在霍东禹抱着蓝若梅坐进车内的时候,他才关上车门。
“云怀,你来开车!”霍东禹沉声命令着。
“好。”
关云怀立即应着。
车很快就开离了军营,向军区医院开去。
军区医院离这里距离很远的,最快也要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到达。
现在不过才午后。
这个时间,在t市,正是太阳开始变软的时候,是个很舒适的午后,但在西藏,午后的气温又开始下降。
一路上,霍东禹的脸绷得紧紧的,视线一直胶在蓝若梅的脸上。
除了她刚来那天发生高原反应,他抱过她。今天是第二次,距离还是这般的近。
如果,她不是大哥的未婚妻,那该多好呀。
现在就算她逃婚了,她说爱的人是他,可他还是忽略不掉大哥。大哥知道她爱的人是他时,会有什么反应?
他其实不是爱情懦夫,只是过于担心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要是霍东禹主动打个电话给霍东铭,向霍东铭坦诚一切,或许他就会知道霍东铭真正爱着的人是蓝若希,而不是蓝若梅,并且和蓝若希结了婚,他和蓝若梅也就不会这般的痛苦,想爱又不敢爱了。
其实,他在爱情上面,又真的是个懦夫。
他总是害怕事情败露出来,霍家人一怒之下会伤害她,自己的父母会特别难堪,然后迁怒于她,不接受她。
他,就是出于种种原因,种种担心害怕,才会一直不敢打电话给霍东铭。
他不知道,有时候的多虑会让他以后吃尽苦头。
“铃铃铃……”霍东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立即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来,是营里打来的。
“怎么了?”他按下接听键,直接问着。
“营长,我们收到求助电话,西面发生了特大沙尘暴,有近十名群众迷失方向,请求帮助。”电话那端传来急促的声音。
霍东禹握着电话的手一僵,立即吩咐着:“立即前往救缓,安排车前来接我。”说完,他又吩咐着关云怀:“云怀,停车!”
霍东禹的通话,关云怀都听见了,他连忙把车停了下来。
在青藏高原里,因为地理环境,沙尘暴是经常会发生的。但入秋后一般都很少,不过不代表不会发生。
“营长,嫂子她还发着高烧,安排人前往救缓就可,营长可以不必亲自前往的。”关云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