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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我倒可以让你受到沉重打击,打击的武器就是这些照片!”
我无法描绘当时的愤怒心情,只觉得自己有苦难言,胸膛快要炸裂。我敢说,世上没有哪个警察是这样窝囊的。我从警十多年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但我必须忍耐着,我愤怒地盯着她。
“别那么难堪,既然生米索成了熟饭,你还顾虑什么呢?来吧,别折磨我。也别折磨你自己,你不是觉得我漂亮吗?不也写过情书吗?今天是吉日良辰,体验一回,你会终生难忘。”
梅中娥见我无法走出她的圈套,得意地淫笑起来,她脱下了外衣,袒胸露乳,极尽诱惑地向我贴上来:“我的心在为你跳动,我知道你们警察在职责约束着疯狂情感的时候,是多么难受。来吧,谁也不知道我俩的事。”
原本一个漂亮的女人,忽然在我眼中变成了美女蛇一样的妖物,我一把捻过那张照片,夺路面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你拿去吧,我可不止一张哩!人家还有底片保存着,随时可以加洗,你拿一张去看看,那情景会让你入神。”
二
走在路上,我几乎想哭,我恨我自己,更担心这些照片会散布于社会,传到公安局去,真让领导们知道,我这辈子就完蛋了,还办什么鸟案?人家还要办我的案明!我预感到不幸已经来临,急忙赶回县局打听消息。竟然忘了与等候在汪德顺家的杨根生打招呼。
然而,一到县局,领导上就把一封打印的检举信和几张淫秽的照片出示在我面前。不愿发生的事终于发生。王新生在控告信中把我说成是道德败坏、乱搞男女关系的腐败分子。这不亚于一个炸雷响在我的头顶。到了家里,妻子也发起了雷霆之怒。原来,她也听到了控告我的消息,任何解释都归徒劳。我希望陈功能够履行他的诺言“打个圆场”,但是组织上认为照片上的情景逼真可信,无可辩驳,没有任何事实可以否定。事实是我的确与梅中娥有过多的接触,况且梅中娥也的确是个妖艳的荡妇,我与她接触不发生那种事情才怪呢。我无法辩解,陈功也未能说这些情况的发生是因为他的安排不当,任凭组织上给了一个开除留用的处分,任凭妻子与我闹离婚,带着儿女回了娘家。
我怎么也投料到会有如此不幸,禁不住哭了一场。我不忍妻子与我感情破裂。自从认识她那天起,她就信任我,忠实了我,从来没有移情别恋,她给我许多温柔和安慰,特别是从事刑侦工作以后,每天晚上都在倚门企盼我的安全回归,生怕我在外面遇上什么不幸。为了支持我的工作,她负担了全部的家务,买菜、做饭、洗衣拉煤、从来不需我过问。在我情绪不佳时,总是加倍温存,她从来不计较我接触其他女人,她能够理解公安工作必须接触各式各样的人,包括妓女、赌徒、流氓阿飞,但她这次怎么不能理解了呢?那个该死的王新生!我是为了他的被盗窃案奔波,他却恩将仇报!现在我该怎么办?还继续调查吗?不可能了,不能允许了。我必须有自知之明,应该勒马回头了!
为了遣散烦恼,我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直到十月上旬,才重新走上了去九龙村的山道。我找到了陈功,向他诉说了自己的委曲、不幸和想法。我说,原来有些同行曾经提出一个“四宁”的观点,说是“宁可放纵犯罪,也不要刑讯逼供;宁可破不了案,也不要违反规定;宁可让人家说你无能,也不要争强斗狠;宁可多情于领导,也不要接触那些多情的女人。”后来我是犯忌了啊。
陈功对我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和内疚,说他侦察欲望太强烈,采取的措施却不够周密,可是他反对我的一些想法:
“作为一个警察怎能放纵犯罪?怎能不接触你必须调查的人?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嘛?”
“但是,我觉得这次的确是作茧自缚。我反正不想干了,领导透露口风要我在被开除留用期间做好自谋职业的打算,每月只发生活费。我必须选择另外的职业。”
“我已经给你们领导说过了,让你‘戴罪立功’呢,组织上允许你继续留在九龙村搞建整,同时让我调查你与梅中娥之间的事,意思是获取有关否定你与她淫乱的证据,有了这个证据,不仅可以恢复你的公职,为你洗冤,而且把有关悬案的侦察大大推进一步。”
“可我对查明王义自杀真相和哑女被强奸的案件已经没有信心了!”
“不。你是被意外的打击吓蒙了,以致于认识不清敌我双方的作战态势了。我敢断言,犯罪分子正是希望我们就此作罢,你这样打算正是中了对手的圈套。”
“即使是圈套,我也愿了!”
“那么,你思考什么呢?无非想娩回影响。想立功恢复公职,想妻子回到你身边。”
“不完全是这样。我可以离开公安,下海捞钱,有了钱一切都好办。”
“不!我不允许你这样!”陈功激动地说:“我敢说。你一离开公安,我们的对手就会为你的失败喝彩,渲染你的失败、羞辱你。你能忍受这个吗?你如果不是这样,而是以坚强的意志迎接挑战和打击,反败为胜,那将是什么情景呢?”
他用破案立功、获取最终胜利的话激我。
“可是,我对这两起悬案仍然是没有突破的把握。”
“看来。你既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我。让我告诉你吧,王新生控告你虽然对你不利,但是给我们今后的侦查却创造了新的机会,也可以说,他也中了我的圈套,我们不过是后发制人而已。”
“怎么回事?我莫明其妙。”
“你难道忘了?我曾经想要获取他的笔迹,他控告你一定先拟了份草稿,然后打印!尽管他狡猾,在某电脑打字店一定会找到那份草稿。”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陈功如此神机妙算!但我又立刻明白了陈功对我的安排是怎么一回事了:
“老兄,你这是把我当作你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在搞舍子入局的把戏了!你真有点儿残酷!可我现在的处境……”
“你是埋怨我?应该的!应该的!我的确把你当成了我的棋子!只要你这枚棋子不停止运动,我就可以保证破案;就看你这枚棋子是否敢于深入敌境!当然,我把你推向欲罢不能、惊险频仍的处境,是应该为你排忧解难的,这是我的责任。”他思考了一番,作出如下让我感动的表示:
“第一。我保证你破案立功;第二即使你们县局不再用你,就到我们市局去,虽然我已退到二线,但还有点市场,我愿意解放思想,放开手脚,找市里的领导,把你安排在适当的位置上继续当警察;第三,如果你妻子实在不乐意回到你身边,那么,只要梅中娥对你有情,而你又不嫌她风流,我保证给你当媒人,让她脱离王新生。与你做夫妻,这样,她不仅可以帮助你揭露案情真相,而且让你重建家庭。顺便补充两句,我推断她没有参与严重的犯罪,你尽可放心。她有了称心的男人也会改邪归正;第四,你现在经济上困难,我可以支援你,在你恢复公职之前,我在每月工资中拿出200元给你。还有,这两起悬案告破之日,也就是我的长篇写成之时,如果得到稿费,可以与你对半分成。”
我终于被他感动:“说话算数?敢拉勾么?”
他大笑不止,伸出手来。与我紧紧地拉在一起。
我又一次通过老磨坊后面的狭小通道向山溪上游走去,这次,老陈撤销了我与梅中娥之间的“保险丝”,目的是让我更深入。然而我想,此次找那个女人不仅是为了调查,而且是为了杜绝后患,消灭那些照片。
我经过那个狭小通道的时候,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倘若遇见王新生,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但是,当我在他屋檐下侧耳蹄听屋里动静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听到,我只产生了一种幻景、一种猜测:他可能正在梅中娥那里打情骂俏,喝着美酒,庆祝我受到的惩罚和家庭分裂,想到这里,我满腔怒火。迅速查明案情真相的欲望空前强烈起来。
然而,当我赶到梅中娥药店的时候,那一幕并没有发生,我看到的只是梅中娥闷闷不乐的模样。
“我以为你再也不敢到我这儿来了呢,是我的多情害了你。”她似乎很内疚:“可我没控告你。”
我一时无话可说,原想要恨这个女人,但想到她的确没有告发我,况且那淫秽照片并非是她制作,她仅仅是因为对我有情而已。我能过分地责怪她吗?且看她如何表现。
“听说你受了处分。我也很难过,不知道怎样才能弥补。”
“你不是希望我和妻子离婚么?她离开我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可是,我现在是开除留用,不值得你浪费感情了。”
“这绝不是我的愿望。我原以为你妻子真的与你感情不好,现在,我真后悔,不过,你不该用谈情说爱的方式向我调查你想知道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是将计就计,用谈情说爱的方式害我?”
“看来你不仅不了解,也不了解你自己。你不知道自己是很容易被我这样的女人爱上的。”她忽然流下泪来,几乎是跪在我面前诉说她的不幸。她说,她年轻时就想找一位国家干部而且比较英俊的男子做丈夫,可是有一个骗子诱奸了她,使她背上了不贞的名誉,给她的婚姻带来了一连串的不幸。一可她发誓要找一名国家干部,后来就与王义勾搭上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风的变化,她后来又看重了金钱,与王新生交往,想不到这个时候,我这位警察神差鬼使似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年轻时的欲望又复苏了。她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盯着我说:
“我是真心爱你的!听说你受了处分,我很伤心!我想只有给你情爱才能弥补。”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支持我!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请你原谅我,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什么?暂时不能告诉我?你再说一遍!”
“是的,我的确知道一些情况。但是暂时不能告诉你,你也别指望通过审讯的方式马上知道这些情况。”
我转怒为喜地跳了起来:“这么说,你的确知道一些情况?”
“我原本不打算说这句话,但是爱情对我说,应当支持你,你为我受到的连累使我感动,我愿意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我还有个想法没有实现。”
“什么想法?”
“这我不能说,反正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大概半个月以后,而且还要检验我们之间是否有真情。”她这样说着,眉开眼笑。
“这个说法使我难以琢磨,我不能等这么久。”
“你这人如果在感情方面这样得寸进尺就好了。你不能把我作为你的同事那样来看待。不能对我这么苛刻。我已经答应你了,难道还不满意?我说明白点,实现我的想法,对你有得有失,失去的是暂时的,得到的是永久的。”
“暂时的是什么?永久的又是什么?”
“暂时失去的是你的公职,永久得到的是我对你的感情。”
“你想继续破坏我与妻子的感情?”
“我不多想做那样的事了。我只是想,这次的事件可能让你妻子太伤心了。如果她不愿意与你和好,如果你不得不另娶一个女人而且又不嫌弃我的话,我将永远忠实于你,不再接受别的任何男人,并且我想为你恢复国家干部的事作出奉献。这一切都必须以实现我的计划为前提。”
“我现在不能答复是否同意你的计划。你愿意与我相好,就请如实告诉我,那照片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我的确不知道。”
“王新生答应给你多少钱,你为什么与他合作?有什么阴谋?”
“我想他控告你的目的是想阻止你与我搞上关系,因为他也爱我,他怕我属于你。钱呢,他说给一万元。”
“仅仅这样吗?”
“我想目前只能给你说这么多。”
“那么,你究竟倾心于谁呢?”
“当然是照片上给我快乐的人。我想只有他适应于我。”
她说着说着又飞起了媚眼,浑身生动起来。
“既然如此,你能否为我作证,说王新生要你拍照,然后又收买这些照片,弄成淫秽照片?”
“那样的话,我的计划就全砸了!”
但她答应,如果王新生不兑现诺言,她就反戈一击,帮我收回那些照片和底片,并且可以为我作证。
我不能太强迫她。向她告辞。
“就这样定吗?”她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适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