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了,别说假话了。这净土寺高手众多,一个湛圆大师倒下了,又跑出来一个长修大师,所以根本没我们什么事儿。”更况且,她也不想抢人家的风头。
“那位长修大师的本领能比得过湛圆大师么?刚刚那几个小师傅都在说,湛圆大师就是因为给那个人驱邪才去世的。小姐你觉得,那位长修大师能行么?”玲珑追问,很想知道。
“这个人应该有些特别的本事,但是驱邪、、、未必能行。”柳婵微微摇头,不禁想起他的眼睛来,那么特别。
点点头,玲珑微微噘嘴,“要是搞不定的话,不知会不会又有人被牵连。小姐,那人到底被什么鬼上身了?”
微微垂眸,柳婵没有回答。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湛圆大师的遗体也要火化了,寺中的僧人全部在场,多达百多人。
附近的村民也有来给湛圆大师送行的,站在外围,听到的都是木鱼声和诵经声。
站在人群里,柳婵也默念了一段往生咒,希望湛圆大师能抵达极乐,不再轮回受苦。
蓦地,柳婵的视线被一个青色僧袍的人吸引,他没有敲木鱼,也没有诵经,只是站在寺中僧侣的最后方。
而且,他微微抬头盯着某一处,但那个地方又没有人。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半空,什么都没有。
视线又转回他身上,柳婵缓缓眯起眸子,他在说话?
他的唇在动,尽管很轻很轻,但明显是在说什么。或许是那种悄无声息的说话,旁人都听不见的那种。
皱眉,柳婵更加专注的打量他,他在对着谁说话?亦或是,他在自言自语?
再次看了看那半空,还是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转回视线看向他,却和一双栗色的眸子对上了。柳婵动了动眉尾,随后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栗色的眸子却没有挪开,穿过人群注视着柳婵,更好似已经穿透了她,看到了更深处。
被盯着,柳婵自然感觉的到,这种打量很专注,不过让她很不舒服。
这双眼睛,的确不一样,或许,她知道他的眼睛有何特别之处了。
神奇的人她见过很多,但如他这般正常平静的,少之又少。
☆、007 独自为谋
黑夜寂静,屋子里那唯一的一盏油灯根本带不来什么光亮,反而山下更为亮。好似月光,让人在屋子里也能瞧得见窗外的明亮。
睡觉之前多喝了一杯水,迷迷糊糊中玲珑觉得有些忍耐不住,便被憋醒了。
困乏至极,不过若是不去方便,她根本睡不好。又自己挣扎了一会儿,她便强撑着睁开眼睛,几分困难的撑着床坐起身。
刚打算穿鞋,玲珑便觉得眼角余光瞥见了些什么。心头咯噔一声,立即精神了大半。
缓缓的转眼看向窗户的方向,山下明亮,以至于她此时瞧着窗外都是亮色。
然而这些不是重点,窗子上方,一道阴影从房梁上垂下来,而且那垂下来的部分在晃动,好像、、、好像头发。
心跳几乎在那一瞬间停止,玲珑抓紧床沿,随后便尖叫出声。
“啊!鬼呀!”
隔壁,柳婵猛地弹起来,隔壁玲珑的尖叫穿破天际,她耳膜都在震颤。
翻身下床,脚下生风,几步便奔到了隔壁。
玲珑蹲在床沿边,两手捂头,极力尖叫,感觉桌子上的水杯都要被她震碎了。
“怎么回事儿?”走过去,柳婵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了起来。
“小姐,有鬼。”听见柳婵的声音,玲珑便一手抱住了她,另一手指着窗子。
扭头看向窗子,外面很亮,窗子上什么都没有。
“你在这儿待着,我出去看看。”将玲珑扔到床上,柳婵随即举步走向门口。
窗台上还放着支撑窗子的木棍,拿在手里,柳婵便推开了房门。
一片寂静,山下的灯火照亮了这里,即便不点灯也没关系。
踏出门槛,柳婵环顾四周,下一刻,她缓缓的眯起眸子,好安静啊。
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没有,安静的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蓦地,她盯着前方,树丛掩映之中,有几个亮点在其中。
那亮点在动,有一个缓缓的冒出来,是和尚的光头。
看着他,柳婵握紧了手里的木棍,待那个小光头彻底出现在视线当中,原来是一空。
一空看着她,眼睛睁得巨大,他拿着哨棒,一点点的抬起来,指向了柳婵的头顶。
抿唇,柳婵握紧了手中的木棍,随后缓缓抬头。
“咝!”
一张脸就在头顶一米开外,披头散发,舌头吐出外。他倒挂在茅草屋上,好似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悠然自得。
一步跳出去,柳婵眸子瞪圆,盯着那倒挂于房上的人,正是昨天那个被上身的人。
他这个样子和蛇一模一样,倒挂在房上,以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拥有的技法。
“咝!”他又发出声音来,舌头卷动,蛇处于攻击试探时就是这个样子。
“你们不是要用雄黄将它赶走么?眼下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柳婵冷声,她就知道不行,偏偏那个什么长修大师一副他说了算的模样。
“本来困住他了,大概雄黄太多,他跑出来了。”一空跳出来,身后十几个武僧也陆续跟着跳了出来。
“哼,有个光头也未见得多聪明。我跟你们说,这个人不能救,也救不了。他欠的债,这些蛇灵就是来讨债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道。”柳婵皱眉,有些人的心肠黑暗的连恶鬼都不如,根本没有救的必要。
“就算不救他,但是眼下怎么办?”武僧就是武僧,他们不是那些受过戒的僧侣,他们吃白肉关键时刻更会杀人。
柳婵回头看了一眼,随后道:“你们真的不救他?”
“不能让他再害人,这是净土寺,不容孽畜撒泼。”一个稍年长的武僧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下了决定。
弯起唇,柳婵点头,“既然如此,我有个法子。只不过,我可能要稍稍受些罪。”
“女施主,你要做什么?这回不用童子尿了吧。”一空仰脸看着她,若是要童子尿,他有。只不过,可能没那么多。
“你的童子尿已经不管用了。哪位师父有匕首?或者锋利一些的东西?”柳婵将手里的木棍丢掉,一边道。
十几个武僧互相看了看,“我们手中只有哨棒。”他们是不用刀剑的。
“我这里有铁尺。”一个武僧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把铁尺来。这铁尺是用来清理香灰的,显而易见他今日清理香灰来着。
“凑合用吧。”走过去,柳婵将铁尺拿过来,看了看,便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较薄的一头。
攥紧,同时另一手抽出铁尺,她手心一痛,温热的血顺着指缝间流了出来。
“哨棒拿过来。”夺过武僧手中的哨棒,将自己的血涂抹其上。
“将他困住,然后敲打他的天灵、后腰、肚脐、脚底。各打七下,不要多不要少,开始吧。”随意将自己的衣服扯下来一条捆扎住流血的手,柳婵便后退至最外围。
拿着一头染血的哨棒,那位最年长的武僧当先一步,“一空负责一会儿敲打他,其他人跟我把他困住。”话落,他便脚下一踮跳了出去。
其余武僧立即跟上,他们武功高速度快,残影一一闪过,他们便上了房顶。
然而,那一直倒挂在房顶上的人速度也不弱,可不似昨日那般只是扭动,他身体柔软的好似没了骨头,嗖嗖的朝着茅草屋后方爬了过去。
十几个武僧立即追上去,眨眼间他们就跳到了茅草屋后面。
一空握紧了手里的哨棒,脚下一动打算过去。
“各打七下,不要忘了。”柳婵看了他一眼,叮嘱。
回头看过来,一空点点头,随后又道:“女施主,你懂捉妖啊?”上次她也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第二日他的身体就好了。
笑,山下的灯火光亮从她身后照射过来,她的脸有些看不清,“我不会捉妖,我只会治病。”
茅草屋后,十几个武僧辗转腾挪,一直从屋后追到了左侧的树林里。
那个人就好像一条蛇,他不用双脚走,一直都在爬,并且爬的特别快。
除却他们的追赶声,整个后山没有一点的杂音,虫子不叫,夜莺也没了声音。
他在爬,并且明显被激怒了,朝着每一个奔他过来的人仰头咝咝叫。披头散发,但是却不阻碍他人瞧见他的脸。那张脸扭曲着,满是愤恨,好似要吞掉眼前的一切。
蓦地,一个武僧跳出来,以手中哨棒敲了一下他的腿,他立即身体蜷缩,并发出微痛苦的咝咝声。
见有效,其他武僧也随即跳过去,用手中哨棒不轻不重的打在他身上,他整个身体开始弯曲。
围成一圈,十几个人将哨棒染血的一端抵在他身上,除却抽搐,他便再也不能爬了。
“一空。”一人高喊,下一刻矮小的人钻进来,手中哨棒花式翻转,然后他便分别击打那地上人的天灵、后腰、肚脐、脚底。
连打七下,那蜷缩抽搐的人就身体一松,没了动静。
一空缓缓收回哨棒,又扭头看了看其他师兄,“他死了?”
众人缓缓的收回哨棒,那人果然不再动了。
一人蹲下,将手放在他的脸前试探了下,“还有气。”
“阿弥陀佛,没死就好,我还不想杀人。”一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虽说他觉得恶人就该死,可是他从没伤过人。
“把他抬下山去。一空,把女施主也请下山,接下来怎么办还得询问她。”他们不知该怎么做,所以还需要柳婵指示。
两个武僧轻松的把地上的人拎起来,趁着夜色,快速的下了山。
一空跑向茅草屋,刚刚柳婵所在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几步跑到茅草屋房门前,一空咳了一声,“女施主,您在么?”
“进来。”里面传来柳婵的声音,以及细细的哭声。
一空随即推门进去,拐进了卧室,便瞧见柳婵坐在床边,她怀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穿着单衣。
一空随即背过身去,“女施主,师兄请您下山。接下来要怎么做,师兄不知道,所以还得请女施主做主。”
“你先下山吧,待天亮后我就下去。”柳婵拍着玲珑的后背,她还在哭,真吓着了。
“哦,小僧告退。”一空握着哨棒,随后便转身往外走。
“等等,那有毛巾,你在毛巾上撒泼尿。”柳婵忽然叫住他,命令道。
刚迈出去几步的一空停下来,“要我撒尿?”他小脸儿皱起来,不太好吧,眼前这俩人都是女子。
“叫你尿就尿,你脱光了裤子我们也不会看,即便看到了也不会稀奇。”柳婵皱眉,人不大,顾忌的倒是不少。
一空眨眨眼,小脸儿却莫名微红,“好吧,我尿。”
拿过毛巾,他想了想跑到外面,当着女子的面脱裤子,他做不到。
“行了,别哭了。那人只是被上身了,他又不会吃人。”说的简单,但想必任何寻常人见了都会害怕。
“小姐、、、你要一空小师傅撒尿干嘛?”哽咽着,玲珑却想知道这事儿。
“还能干什么?你吓着了,一会儿睡着了我要把那毛巾盖在你头上,童子尿不仅辟邪,还能压惊。”柳婵将玲珑推倒在床上,悠悠道。
“啊?”玲珑立时忘了哭,把尿盖头上?
☆、008 闹事
天气阴沉,将太阳都遮盖了起来。
晨钟响过,之后便是木鱼和诵经声,此时即便暴雨倾盆,也不会让人觉得烦躁。
一身黑裙,长发垂坠在脑后,随着走路,长发摇摆,恍若黑瀑。
玲珑睡了,柳婵将那一空撒过尿的毛巾盖在了她头上,确定她不会被熏醒之后,她才出门下山。
看了一眼天空,柳婵发出若有似无的叹息,“还知道悯人?假惺惺。”
下了山,寺中僧人的早课还没结束,木鱼声和诵经声无端的让人心境平和。
武僧不做早晚课,一个小身影站在下山必经的路上,拿着哨棒双手负后,一副村长的派头。
“一空。”看见他,柳婵不由得弯起唇角,以前都觉得小孩子很吵很烦,不过这一空倒是有意思的紧,尤其他装老成的时候。
“女施主,你来了。咱们走吧,那个人他还昏着呢,接下来怎么办啊?”一空快步走过来,仰脸儿瞅着柳婵,眼睛很大,睁得圆圆的。
“不怎么办,通知他家人,把他带走。”抬手在一空的小光头上拍了下,手感还不错。
一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女施主,我是和尚,你不能摸我。”
“摸你?人不大,毛病不少。我姓柳,叫姐姐。”不大个人,一口一个女施主,听得她都觉得自己要出家了。
眨眨眼,一空点头,“柳姐姐。”
“嗯,这回听起来顺耳多了。”柳婵满意了,果然啊,她的心态还是很年轻的。尽管多活了一辈子,但不代表她已经老了。
那个男人现在被放在药房,武僧都在,他们不知该怎么处理,而且又担心他会忽然的蹦起来,再到处爬。
一空带着柳婵走进药房,十几个武僧随即过来,“女施主,接下来怎么办?”
“让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