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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夫人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卫泽,满含了打趣:“哦?你什么时候竟是变得如此细心了?”
谢栩支堎着耳朵听着,然后不住看卫泽。
卫泽的回答却也同样是高深莫测:“许是因为以前没这么挂心之人罢。”
陆老夫人便是只轻哼一声:“原来如此。”
谢栩看着卫泽如此妆模作样的,便是故意反问卫泽:“卫世子不是没参加过科举吗?
卫泽却是一笑:“是没有。不过架不住老师和圣上太子瞧了,都觉得好啊。”
这话说得,却是更加的让谢栩觉得他这是在装模做样了。偏生他还无从反驳,登时只觉得气闷,郁郁的搁下筷子:“我饱了,不吃了。”
卫泽看了一眼,想了想却是道:“你饭量太小,恐将来身材太过瘦小。”
谢栩顿时一噎,不满辩驳:“我都快赶上阿姐了!”
“你阿姐也不算高挑,且她是女子。”卫泽悠悠然的往谢栩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谢栩登时就焉头巴脑的说不出来话了。
陆老夫人瞪了一眼卫泽,只宽慰谢栩:“你还小呢,肯定还会长的。多吃几口饭就是了。”
谢栩便是眼睛又亮起来。
卫泽闷笑一声,只觉得有趣——之前只觉得谢栩是个稳重的,可如今瞧着,这许是姐弟的缘故,两姐弟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本正经时候怪无趣,可私底下却又是这样。
叫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谢栩看了一眼卫泽,只觉得这人越发讨厌了。
卫泽却是叫人单独送了一匣子点心偷偷给了谢青梓——说是偷偷,陆老夫人未必不知,当下只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几日外头铺子不开门,却也不知卫泽是从哪儿弄来的点心。故而谢青梓瞧见时,便是只有些诧异。
不过诧异之后,却又是心中微微泛起了甜味来——倒是比点心吃到了嘴里更甜。
只是她却是不知,卫泽送点心,却也是有目的的。
第二日,卫泽便是直接以有事儿要问她的话为由,请谢青梓出来说话。
谢青梓只以为是和谢家有关的事儿,故而倒是心中紧张。所以在听见了卫泽问她:“点心可还能入口?”时,便是直接就愣住了。好半晌才木愣愣的没反应过来一般的张了张口:“啊?”
卫泽见她如此迷糊神色,便是不由得一笑,几乎险些克制不住伸手出去捏她尚还有稚气未脱的脸颊。好歹忍住后,他便是又问了一句。
这下谢青梓倒是回过神来了,只不由怪异看了一眼卫泽,而后便是问他:“叫我出来就为了问问这个?”
“倒也不是。”卫泽微微一笑,大大方方承认了:“不过是寻个借口跟你说话罢了。”
这话一出,谢青梓倒是宁可卫泽没说实话,只说的确是来问点心的。这话叫她怎么回?当即无措不说,脸上还热烫得厉害。
故而最后谢青梓还是只说点心:“外头点心铺子又开门了?“
卫泽只是一笑:“外头倒是没开,点心是宫里做的。”哪怕情况现在这般,宫中那些贵人,生活却是没多大改变的,吃食依旧精致,该有的一样不少。
谢青梓一听这话,倒是更有些怪异了:“宫里的点心,你还问我是否能入口?”难不成她比宫里的贵人们还要挑剔了?
卫泽随意“嗯”了一声:“宫里有做得好的,也有做得不好的。宫里也没什么不一样。”
听着卫泽轻描淡写的语气,谢青梓便是不由得心道:若是宫中贵人们听见这话,只怕是就不知道该如何的想了。
“我翻看了三郎的文章,倒是个好苗子。”卫泽见谢青梓不言了,只当她是尴尬,便是又转移了话题。
谢青梓倒是没想到卫泽还会做这样的事儿,当下便是不由问道:“那走科举的路子——”
“毕竟太过稚嫩,且太单纯。”卫泽一笑,倒是直白:“举人能考得上,但是做官却是做不长远。”
谢青梓听了这话,倒是不由得静默片刻。她自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天下文章写得好的却是多了去了,考上举人的也多了去了,然而做官做得好的,却是没有几个。
只是谢栩那般聪明,且想出人头地只有这一条路可寻,于是她便是又问:“那可有法子补救?”
卫泽看了一眼谢青梓,因了也是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倒是也没迟疑,只道:“我倒是有法子,不过你却未必舍得。”
“什么法子?”卫泽这样说,谢青梓不由蹙眉,只往不好的方向想去。
“锦衣卫所也有文书这样职位,近日事繁杂,却是只怕需要诸多人手。倒也有不少人想进去。三郎年岁太小,纵进去也只是白干,不能有职务。顶多赚些银子买点心吃。”卫泽浅声解释,“纵是不争职务,可是难免人多嘴杂,纵是我也照顾不周全,累是一说,受了委屈却也未可知。”
但是却是个好机会。
这话卫泽倒是没说,只让谢青梓自己想。
谢青梓兀自想了一阵,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末了偷偷看卫泽一眼,见他正盯着自己,便是有些讷讷:“那你觉得呢?”
“若三郎是我弟弟,我自不会让他错失这个机会。”卫泽笑笑,然后又道:“池塘里莲蓬已是丰满,可想摘?”话是这样说着,却是已经带头往园子里去了。
谢青梓倒是无所谓,只跟着卫泽走,脑中却是兀自思索卫泽说这话的可行性。这个机会固然是好的,可是如此一来,她却是欠了卫泽一个天大的人情,而且三郎自己也顾虑这个未必愿意……
不过卫泽倒是再没提起这个事儿,只是领着谢青梓到了池塘边上,将底下人清理池塘用的极小的船拖出,又侧头笑看谢青梓一眼:“你在这里等着,还是同去?”
谢青梓犹豫的看了一眼池塘之中密密匝匝的荷叶和隐藏在其中的莲蓬,倒是有些跃跃欲试——以前倒是没做过这样的事儿。
卫泽似看破了她的心思一般,轻笑一声:“无妨,我会划船。”
谢青梓听着卫泽如此“诱惑”之言,最后到底还是摇头拒绝了:“罢了,你去罢,我在这里看着。”船儿就那么大,她若上去,少不得就和卫泽靠得十分近了,她哪里敢?
上次共骑一乘的经历,如今她回想起来还只觉得面红耳赤呢。
且被人看见了,又该如何说?
她毕竟还未退亲成功。想到这个,她倒是心里有些烦躁。
卫泽也不勉强,只是眸色深邃三分,心中暗道:无妨,来日方长罢了。
卫泽的小舟很快没入了荷叶丛中,而后他便是悠然的跳那些长得最大最饱满的莲蓬来摘。不过谢青梓没来,他也没那心思折腾,只摘了十几只便是作罢上来了。
卫泽将那些莲蓬递给谢青梓。
谢青梓两手拿不住,便是干脆欢喜的捧在怀里——这些莲蓬一个个饱满青翠,又丰满。故而看着就叫人喜欢得紧。就算不吃,这些莲蓬也能插在瓶子里做个装饰。
抱着莲蓬一路往回走,谢青梓倒是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和卫泽倒是已经都忘了什么礼仪规教,反倒是随意的并肩而行,只一路说话。
因了卫泽今日将李素送入了宫中,所以谢青梓倒是问了一句李素:“凌波郡主如何了?圣上……”
若是圣上不怜惜李素,李素自是要沦为囚犯的。不过想着圣上素来疼爱李素,所以她倒是也觉得说不得就还有别的可能性。
提起李素,卫泽倒是没有半点不自然,只道:“送入宫之后我便是去办差了,倒是不知后事如何。你若想知道,我明日去打听。”
谢青梓看了一眼卫泽,倒是不知该觉得卫泽冷情,还是该说李素痴心错付。
而李素此时,同样也是觉得,卫泽如此无情,自己竟是一腔痴心错付——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卫泽如今看来,竟是一无是处。
☆、第177章 心机和劝说
李素已是在偏殿一间小耳房里等了一日了。除了一壶茶一盘点心之外,便是再没进来过。
最起初她还正襟危坐挺直背脊等着宣召。然而到了现在,她才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会被耗死在这里罢?
李素想着卫泽,然后便是只觉得心中发冷。她想,自己当初为何就一定觉得非卫泽不嫁呢?这么多年过去,卫泽对自己竟是半点情分也没有。
可笑的是,她那会子还只想着见卫泽。卫泽都不知,为了找到他,她走了多少路,又是怎么过的。
那些担惊受怕,那些战战兢兢,却都是笑话。
早知,就不该喜欢他的。换个人多好?温柔的,耐心的,肯哄着自己的……
而如今,再说这些却是无用。李素只以为早就流干了的眼泪,却是又这么怔怔的落了下来。
而等到圣上知道李素进宫的时候,还是办完政务太子“顺口”说了一句:“凌波妹妹还等着呢,父皇可想见一见?”
对于李素,圣上到底是心情复杂,却是并不想见,最后他便是摆摆手:“过些日子吧。也不必为难,她只是个姑娘家,未必知晓那些事儿。”
太子应一声,心中明白,圣上之所以还能如此心软,只怕却也是因为这几日杀了足够多的人将怒气发泄得差不多的缘故。
李素被太子安顿在了宫中——不过却也是看管了起来。当然,这样的结果已是极好了。
卫泽知道此事儿的时候,倒是笑了笑,心道果然如此:圣上心狠的时候,倒是比谁都心狠,可该心软的时候,倒是比谁都心软。
而此时,谢青梓倒是带着谢栩去了一趟谢家三房那边。
这也是这么几日来,姐弟二人第一次再到了街上看街上的情况。
果然是家家闭门,户户萧索。店铺无一开门,路上行人也都是匆匆和稀少。
不过地上倒是已不见血迹,也没有兵丁搜检询问。如此倒是让人心安了不少。
谢家三房自也是紧闭着大门的。谢青梓还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三老爷这才得了禀告迎了出来。
三老爷自是惊讶。
不等三老爷询问,谢青梓便是主动轻声道:“我有事儿想和三叔商议。”
于是三老爷便是直接带着她们姐弟二人去了书房。
谢青梓也没隐瞒,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件事儿却是和三郎有关系的,我拿不定主意,便是特意来请三叔斟酌一二。帮着出个主意。“
三老爷看了一眼谢栩,谢栩却也是一头雾水:“和我有关?那阿姐之前怎的竟是不说?”
谢青梓只道:“兹事体大,还得长辈做主,先于你说也没什么不同,不若此时说出来,横竖你也能知晓。也少费些口舌。“
谢青梓这样说,谢栩便是有些不乐意:他何尝不知,谢青梓这分明是将他当个孩子看,所以会不先告诉他罢了。
不过当着三老爷的面,谢栩也不表现出来,只想着回头再和阿姐好好说说这个事儿。
三老爷轻笑一声:“快说罢,这般倒是让我也是有些紧张起来。”
“卫世子这几日在和三郎同住,看了三郎的文章,觉得三郎是块苗子。”谢青梓看了一眼谢栩,然后便是道:“只是他说三郎到底没接触过官场的东西,太过纯良,故而想走这条路子倒是不容易。”
谢青梓说着叹了一声:“三郎毕竟和父亲接触太少了些,却是没得了这些指点。”
这话一出,纵是三老爷也是不由得沉默了许久。大哥偏心,他也不好说什么。
谢栩抿紧了唇,心情也是不大好。
谢青梓又这才缓缓言道:“不过卫世子给出了个主意,说是现在可让三郎去锦衣卫所做个文职历练学习一二,只是……要出仕还得走科举路子。这些事儿,不过是个铺垫和长见识。”
三老爷下意识倒想说这事儿是好事儿,不过随后忽然又明白了问题关键:“卫世子如此热心……”
到底是做生意的,遇到这样的事儿,三老爷第一个反应就是卫泽必是有所图谋。只是谢家又有什么可图的?所以倒是不难想的,他便是看住了谢青梓。
谢青梓面对三老爷探究目光,也没反驳,只道:“我最近和卫世子却是相熟。”
三老爷犹豫片刻,到底没问是怎么个相熟法,只是皱眉旁敲侧击:“沈家那边——”
“不瞒三叔,我却是想退亲。”谢青梓到了这一步,也就索性将心里头的话都说了出来。
“舅母心高气傲,只恐却是难以叫她对我满意。父亲本就不喜我,与母亲也是生疏,只怕也未必愿意和沈家那边亲近。到时候……反倒是艰难。”谢青梓自也没说自己对卫泽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这才想退婚。只隐晦的拿着这个事儿当了借口:“当初也不过是仓促无奈故而才定亲,如今慎表哥平安无事,这桩婚事却是只该作罢。”
三老爷惊了一下,不过随即却也不知如何作想,倒是最后也没多问。只微微一颔首:“不过纵然相熟,卫世子如此,咱们也欠了他人情——”
“那我就不去。”谢栩几乎是有些深沉的如此言说了一句,话里话外俱是抗拒之意。
谢青梓瞪了谢栩一眼:“你胡说什么,这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