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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再转头调查他母亲,也是再无半点蛛丝马迹。
“不过,越是查不出来,越是证明沉星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谢栩讷讷的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却是再有道理不过。
一转头就又过了三日。
得知李润去了谢家提亲的时候,谢青梓正在看嫁衣。
因了时间紧促,故而谢青梓的嫁衣是宫里做的。
荷香进来说起这个事儿,谢青梓倒是半点也不意外。只是将手里的嫁衣又放下了,“嗯,请的谁上的门?”
“是衡阳长公主。”荷香说这话的时候,倒是还有些不大自在。
谢青梓也是愣了一下,旋即才又恢复了神色,淡淡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卫家请得动衡阳长公主,鄂王府自然也是请得动。”
不过,卫泽请了衡阳长公主来做这个保媒人,李润也是请了衡阳长公主来……多少有些打擂台的意思。
打擂台也就打擂台,这件事情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横竖,这个并不要紧。
她也从未想过要在这个上头和谢青蕊比什么。
荷香见谢青梓似是真不在意,倒是还愣了一下神,好半晌才叹道:“旁人只怕都是看得出来了。”
“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咱们不在意,旁人又能说什么。”谢青梓轻笑一声,而后又道:“再说了,一个是娶王妃,一个只不过是世子娶妻,有些差异也是正常。
“如今京城都是传遍了,说说鄂王爷对二姑娘是真真的当眼珠子似的心疼呢。”竹露插了一句嘴,一面说一面又撇嘴:“要我说,也不过是那样。做戏罢了。像是咱们世子爷那样的,才是真真儿的疼主子呢。”
谢青梓被竹露这么一句话登时就逗笑了。随后重新拿起嫁衣来仔细的看,一面看一面打趣:“你当你主子我还真介怀这些呢?李润对她好,我就该心里不平了?有什么可在意的?”
到底是宫里的手艺,凤凰绣得几乎是要振翅飞出来一般。谢青梓看了一遍,见没什么纰漏之处,便是又亲自试了一遍。直到确认处处都合身了,这才又叫荷香仔细的收起来。
晚上在陆家那边用膳的时候,卫泽便是问了嫁衣的事儿:“宫里将嫁衣都送来了?可瞧过了?”
“已是瞧过了。到底是宫里的手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谢青梓知道卫泽问起这个事情是想问什么,当下便是笑着答了。
而提起嫁衣,众人也都才想起来:竟是还有不足一个月,谢青梓就要出嫁了。
陆老夫人也就顺口问了一句霍铁衣:“可都准备好了?”
霍铁衣笑着点头:“放心,都准备好了。”
旋即陆老夫人又看一眼卫泽:“你却是别再来了,按照规矩,你们如今可不好再见面了。”
卫泽微一挑眉,只满脸的不信:“哦?还有这样的规矩?”
谢青梓听着他们说起这些,心里头也是有些微妙:既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有几分隐隐的期待和紧迫感,可另一头,却又觉得分明是有几分平静。
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卫泽倒是老老实实的不过来了。只每日都打发白墨过来跑一趟送些东西,或是一个字条,或是一样小物件,或是小点心。
谢青梓偶尔也回一两样。
就这般的,日子一****的就消磨了过去,一转眼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不过三日功夫。
本来谢青梓还不怎么觉得紧张忐忑,不过进了一趟宫之后,却是猛然就忐忑紧张起来。
卫皇后大约也是想着霍家并无女性长辈,故而才特特的在成亲之际又将她叫进宫去了。
这么久不见卫皇后,谢青梓却是发现卫皇后似乎精气神都是又好了些——许是因为现在没了太子添堵的缘故。
谢青梓行过礼之后就被卫皇后叫到了身边坐了。
“最近你们谢家风头可是旺。”卫皇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是完全是打趣,还是有些别有深意。
谢青梓有些不知该怎么回,最后就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鄂王爷太过张扬了些。”
李润的确是太过张扬了,不管是什么,只要和谢青蕊定亲的事儿,都是闹得颇为声势浩大,仿佛唯恐天底下人都不知道似的。
卫皇后微微一笑,“那你心底是怎么想的?”
“啊?”谢青梓愣愣片刻,才又反问卫皇后:“这件事情难道竟是和我又什么关系?”
被她这么一问,卫皇后反倒是也愣了一下,最后才轻笑出声:“你这倒是叫我怎么说?到底是一个家门里的姑娘,总也难免有些攀比之心。”
谢青梓这才明白了卫皇后的意思,当即不由得一笑:“娘娘多虑了。她嫁她的,我嫁我的,又有什么可比较的?李润有李润的好,可卫泽的好……却是旁人无法比的。我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委屈。”
卫皇后微一颔首:“你能这般想便是最好不过。”
“娘娘这是担心我么?”谢青梓心头一暖,随后忍不住笑了:“还是怕我和卫泽被比下去了,到时候我们面上不好看?”
毕竟是相处这么久,卫泽又和卫皇后亲近,所以谢青梓便是也不那么严肃,玩笑也是敢开。
卫皇后被逗得发笑:“到不至于面上不好看,毕竟都有个规制,谁也越不过去。”
看着卫皇后一笑,谢青梓忽然就想起了沉星来。越看越是觉得沉星的眉眼长得颇为和卫皇后相似。而不相似的地方,似乎也是和另外一人悄悄的吻合了。
谢青梓就难免的想起了那日谢青樱说的话来。
卫皇后见谢青梓说着说着话,竟是就愣住了,还只当是有什么事儿,便是蹙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了等到嫁过去也不知该如何与卫王妃相处。故而有些恍惚。”谢青梓也不可能和卫皇后说明情况,故而只是随意寻了个借口。
说起这个事情,卫皇后就忍不住的也是叹了一口气,旋即轻声道:“有几句话我想嘱咐你。”
谢青梓便是凝神仔细的听。
卫皇后使了个眼色让旁人都是退了下去,待到人都走了,她这才缓缓道:“这件事情其实本也早就该与你说的。卫王府情况你也都清楚。卫泽从前……和他父亲起过一次争执,那一次险些酿出祸事儿来。所以你们住在卫王府,你一定多加小心。”
“小心什么?是不让他们父子多接触,还是不让他们起矛盾——”谢青梓闻言蹙眉,而后便是问出了这么一句。
“你是卫泽的妻,他必是要护着你的。而这一点,他和他父亲最是相似。若你和卫王妃起了争执,你们的争执,便是极有可能变成了他们父子之间的争执。”卫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是有些无奈,最后更是带了一点点的歉意:“这么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谢青梓自是明白了卫皇后的意思。
可正因为明白,才忍不住更加的皱眉:“娘娘的意思是,让我尽力不要和卫王妃起争执——”
“不是不起争执,而是不能起太大的争执。”卫皇后看着谢青梓这般,就知道她想差了:“你若一味忍让,也不过是受委屈,卫泽同样也会为了护着你做出些事儿来。而且你也不痛快,又是何必?这般提醒你,不过是让你把握一个分寸。”
谢青梓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阵子,最后就又问了卫皇后这么一句:“到底当年卫泽做了什么,竟是叫娘娘如此谨慎和担忧?”
若说是小事儿,她却是不信的。以卫皇后的性子都这般在意和紧张,可见当年的事儿必定是十分轰动。
卫皇后本不欲提起当年的事儿。不过犹豫片刻,又改了主意:“也好,告诉你,你心头也有个准备才好。”
谢青梓应一声,不由自主竟是生出几分紧张来,正襟危坐的等着听卫皇后仔细的说。
卫皇后反倒是不着急说了,先是停下来仔细想了一想该如何说,良久后才又徐徐开口:“卫泽当初那么早就去军中,我之所以会答应,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然,我却是不敢叫他去军中冒险的。”
“卫泽十一岁时候,得了圣上送他的第一把宝剑。他得了没两日,就险些闹出一条人命来。”卫皇后苦笑一声,似是至今想起这件事儿都还觉得是有些头疼。
“他当时想杀的人是——他父亲。”谢青梓看着卫皇后这般神色,鬼使神差的就这么接了一句。接完之后,她自己都是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若这事儿是真的,那么卫泽做的这个事儿,就算是……大逆不道了。
毕竟,弑父这种事情……不管是谁,做出来都是惊世骇俗的。
那么,到底卫泽是不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儿?
☆、第333章 弑父
谢青梓看住卫皇后,只等着卫皇后给自己解答。
卫皇后微微一颔首,承认了谢青梓的想法:“正是如同你想的那般。”
谢青梓登时就只觉得心里头蓦然一沉:竟是猜对了。竟是……真的。卫泽果真……
若非要她说她现在的感受,除了震惊之外,便是只剩下了心疼:在她看来,以卫泽的性子,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弑父。既是他做这样的事儿,那么必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
不过她却是有些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才会让卫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固然她仍是只看卫皇后,轻声开口问道:“为什么?”
卫泽他,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儿?而且那时,卫泽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因为他发现了一些事儿。”卫皇后轻叹一声,不过却似是不打算解释这件事情,轻描淡写的就一笔描过:“这也是他们父子之间嫌隙越来越深的起因。”
卫皇后不愿意解释,谢青梓纵然是心头好奇却也是根本就不好再多问。
故而当下她只好压下好奇,而后轻轻一点头:“我明白了。”
卫皇后说起这件事情,就是让她心里有个谱。好知道,卫泽是真做得出来弑父的事情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断不可让这件事情发生。
否则,卫泽将会面对的就是万人唾骂,永劫不复。
想想那样的后果,谢青梓蓦然一个激灵,心中彻底的对这件事情警觉了起来。
“你若受了委屈便是告诉我,我自会为你做主。却是尽量不可将这些事儿闹大了。到时候他们父子争执,叫外人看着也是觉得可笑。”卫皇后揉了揉眉心,似是只觉得烦恼:“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却是委屈你了。”
谢青梓垂首轻轻摇头:“没什么可委屈的。既是我和他是夫妻,那就本该与他一同面对这些。”
卫皇后点点头,赞许看谢青梓,想了想又将手上镯子退下来:“这个镯子本是一对,后来打碎了一只,这一只我也一直留着,如今你拿去戴着玩罢。”
谢青梓却是有些不想接:“既是娘娘心爱之物,便是娘娘留着。娘娘这般处处想着补偿我,反倒是叫我心头不自在。”
卫皇后这般,可不是只因为是想要补偿么?大约是觉得她在卫家受委屈了,故而便是都想从其他方面给予补偿。
只是这样的补偿,却是显得太过生疏和客套,以至于叫她心头不自在。
卫皇后微微一愣,随后又笑了。亲自拉过谢青梓的手,与她戴上了:“给你到也不全是因为想弥补你。而是这对镯子本就是我出嫁时候从家中带出来的,如今传给你,也算是代代传承。我无子无女,这些东西不给你们,又给谁去?我偏爱你几分,多给你几样罢了。等到回头你们一起来,两个侄媳妇,我也不好太过偏心。”
卫皇后说完,又拉着谢青梓的手笑道:“这镯子倒是和你相配。你皮肤白,手腕也细,戴着比我好看。”
谢青梓的骨架子的确是纤细,镯子戴在手腕上,还略略有些太过宽松了。
本以为卫皇后今日叫她进宫来,其实就是要说这个事儿。谢青梓没想到的是,其实今日卫皇后叫她来,这个事儿还不是重头戏。
真正的重头戏,是卫皇后招手叫了一个嬷嬷过来,笑着吩咐一句:“安和郡主就要出嫁了,你悄悄与她讲讲男女之事。”
说完这话,卫皇后便是叫那嬷嬷和谢青梓去了内室。
谢青梓的脸颊早在卫皇后说了那句“男女之事”的时候就已经涨了个满脸通红。
待到看见那嬷嬷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时,她抽了一眼封皮,就更是头也不敢抬了。
嬷嬷见多了早就不觉奇怪了,反倒是大大方方一笑:“郡主可别急着脸红,等到新婚之夜再脸红不迟。现在还是赶快与我好好学学,不然到时候受罪的可是郡主。”
谢青梓纵是觉得难为情,却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必经的。每个女子出嫁之前都是会有女性长辈教导一二这样的事情。
她也隐约知道,这事儿关乎她和卫泽的新婚之夜。故而当下还是强忍着羞涩抬起头来。
这个嬷嬷本就是在宫中专门负责教导这个的,说起这些事儿也无扭捏之态,大大方方的仔细讲解。倒是让谢青梓自在了不少,就是每每看到那册子上活灵活现的图,仍是觉得不自在和羞窘。
当然,嬷嬷说的话她倒是牢牢记住了。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