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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
卫泽这分明是在提前让她心里有点儿底。以免到时候竟是毫无心理准备。
对于这个事儿,她也是看得明白:不管她怎么想,事情关键还是在沈慎自己。
若是沈慎自己一心求死,那又能如何?
她也不愿叫卫泽为难,故而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的暂且告一段落。
因了沈慎自己不愿意去,第二日大军出征之后,谢青梓就将谢青蕊直接送回家去了。
而李润此时已是高热烧到了迷糊不醒了。
谢青蕊几乎吓得六神无主,连声叫人去请太医。
鄂王侧妃刘氏看了谢青蕊一眼:“王妃不必操心。昨儿就已经是请太医来看过了。如何敢磨蹭到今日呢?”
刘氏的语气淡淡的,听着有些怪怪的。
谢青蕊斜睨一眼,在这个关头也没功夫和心思计较,只道:“昨儿和今日情况如何相同?”
谢青蕊顾不得此时自己也是有些狼狈,只是守着李润。
至于宫里,谢青梓却是替霍铁衣在抄写经文。
霍铁衣此番出征,也不知会否顺利。她心里的担忧可想而知。只是她也不能做什么,故而只能抄写佛经,诵经祈愿罢了。
林语绯就是这个时候来辞行的。
谢青梓只看了一眼林语绯,就同意了:“此番你回去照顾父母,却也是行孝顺之事,理应表彰。你只管放心去,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叫人开口就是。”
这话肯定是客套话的。
林语绯笑笑:“说起来,我回去还得多谢惠华夫人呢。”
谢青梓只装作听不明白:“却是不必多谢。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罢了。”
林语绯前脚刚走,李素就过来了。
谢青梓笑看李素:“凌波郡主倒是动作极快。”
李素蹙眉摇头:“我还什么也没做呢。我感觉,她倒像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似的。”
谢青梓一愣,沉吟片刻后,只摇头:“不管她知道不知道,总归是搬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而且……就算真有这样的事儿,那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咱们只管见招拆招。”
这话的确是如此。
李素笑笑:“你倒是想得明白。”
谢青梓无奈的心下道:倒也不是我想得明白,而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卫泽如今也是真忙了起来,后宫的这些琐碎事儿基本是不过问了。每次就是人都见不着了一般。
谢青梓看着心疼,末了也只能叫人做些药膳送过去,给卫泽补身子。
至于别的,竟是也不能多做。
霍铁衣出发第四日,就开始下雪。这一下,就是鹅毛大雪。只一夜功夫就堆得厚厚的,整个世界都是雪白一片。
这样的雪景好看是好看,可是却是更叫人忍不住越发担忧:要知道,雪下的太厚了,是容易压塌屋子的。水灾洪灾厉害,雪灾同样也是厉害。
若真太过冷,地里的庄稼同样也会冻死。
谢青梓看着这漫天的银白,几乎是一顿之后,便是立刻想到了这个问题。
倒也不是她乌鸦嘴。而是她着实怕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碰上不是?
这头正想着,那头宫人就过来回禀:“回话夫人,宫里有两处宫殿塌了。”
谢青梓一听这话,只觉得满心都是泛着苦味儿。更觉得心头的担忧也是终于成了真。
宫里的宫殿虽然有不少年久失修的,可是比起普通百姓的屋子,却也是坚固不少的。
故而也不等先说了宫里的事儿,她就先道:“去,问问宫外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屋子塌了的。”
宫外的屋子,也有塌了的。
不过卫泽竟是有先见之明一般,昨儿半夜里就叫人敲锣各处坊间提醒了,只叫人们将屋顶的雪打扫干净。如此一来,自然也就不怕压塌了屋子。
谢青梓听了这话之后,登时松了一口气,末了也才道:“宫里即日起,也安排守夜的,一旦情况不对,立刻就开始清扫屋顶上的雪。辛苦些累些不怕,可是这样的事儿却是不容许再出现了。”
吩咐完了后,竹露倒是禁不住的赞了一句:“主子如今越发有气势了。这样瞧着,倒是颇唬得住人。”
谢青梓听着这话,瞪了竹露一眼:“没个正经。还不去办事儿?”
竹露吐舌,而后便是又叹了一口气,“主子成日里愁眉苦脸的,我这不是为了逗主子一笑吗?”
竹露这话说得谢青梓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脸:“愁眉苦脸?有那么明显么?”
“怎么不明显?主子每日眉头皱着,我倒是恨不得给主子拿个碾子碾平了。”竹露如此言道,末了又笑:“主子还是该开开心心的才是。不然这般,叫摄政王看着也是担心。都不知道几回了,摄政王叫我们多哄着主子高兴呢。”
不知道卫泽还做了这么一件事儿,谢青梓听着这话,既是有些惊讶,又是有些忍不住想偷笑。方才还拢着的眉心,也是一下子舒展开来:“最近烦心事儿不少,我却是也忘了该放宽心了。”
想了想,她又道:“今儿去请摄政王早些回来,就说我们许久没有一起用膳了。”
☆、第468章 自重
然而卫泽却是没能过来。
谢青梓等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只能无奈道:“我留两样菜,其他的都送过去让摄政王吃罢。他忙起来,必是顾不上吃饭的。”
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谢青梓本想叹气,转念想着之前竹露说的那话,又是忍住。反而是伸手摸了摸眉心,这才又道:“用过饭也早些睡下吧。眼看着要过年了,明儿事情还多呢。”
谢青梓这头睡下,卫泽那头却是愁眉不展。
卫泽愁的是浙江那一带的兵力。
陆夜亭看着卫泽如此,便道:“不然让锦衣卫出马——”
“锦衣卫出马,也只能杀了将领。总不能将人都杀光了。而且,咱们要的是能调动的兵力,而不是尸体。”卫泽摆手,眉梢眼角全是凝重和肃穆。
“那怎么办?”陆夜亭也是无奈:“杀也不是,留也不是。这就叫人只觉得头疼了。”
“虎符在哪里?”陆夜亭说起这个事儿也是一脸无奈:“虎符不在袁家人手里,那去哪里了?按说,不是也该在京城这边么?”
“京城这边的,只能命令袁家那头,可现在袁家却是明显帅手不管,且隐隐有投靠李泾的意思。只能用当时袁家手里捏着的虎符,才能调动兵马。”卫泽点了点桌面,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虎符不可能平白无故就不见了。想来总在什么人手里捏着。”
但是在谁手里捏着?这就值得推敲了。
最后,卫泽和陆夜亭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卫泽一挑眉,看着陆夜亭那了然的神色,轻笑一声:“你想到了谁?”
陆夜亭反问卫泽:“你呢,又想到了谁?”
卫泽只说了一个字:“林。”
陆夜亭点头:“我也想的是他。”
于是几乎就能确定到底那虎符是在谁手里了。
卫泽旋即道:“走,咱们去见一见德惠夫人吧。”
陆夜亭倒是不大乐意,斜睨卫泽一眼:“这样晚了——”
“那你去,我在宫里等消息。”卫泽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陆夜亭不乐意:“我可不大想去见她。”
对于林语绯这样的女人,他却是打心眼里喜欢不起来。
不过再不喜欢,此时形势所迫,他还是只能去见。
林家如今也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真的就走向了萧条,站在林家大门口,陆夜亭拢了拢身上的大毛披风,只觉得还没进去就感受到了林家的萧索之意。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是连林家大门口的灯笼都比别家暗一些。
陆夜亭着人上去敲门。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老迈的仆人上前来开门,“谁啊?”
陆夜亭只走到了灯光之下。
灯笼晕黄的光照在锦衣卫的飞鱼服上,登时就吓得那老仆人几乎是要跪下:“锦衣卫大人!”
陆夜亭摆摆手,直接就往里走,同时道明来意:“叫你们府上姑奶奶出来见一见我。”
陆夜亭话说得不是很客气——横竖锦衣卫本来也没好名声,而且对方还是他讨厌的人,故而他就更加不在意这些了。
林语绯来得极快。好似还未曾睡下,衣裳齐整,发鬓也是纹丝不乱,面上甚至还有妆容。
不过,见到了陆夜亭的时候,林语绯却是脚下一顿,面上的盈盈浅笑也是瞬间冻住:“不知是有什么事儿?”
陆夜亭看着林语绯这样的态度,同样面上也是冷冷淡淡的。加上他本身就是显得有些阴鸷,故而这么一来,倒是颇有些上门找茬的味道:“想问德惠夫人讨一样东西。”
听见这话,林语绯倒是又露出一丝丝稍纵即逝的笑容来:“对不住,却是不能给你。”
陆夜亭也是露出一丝别有深意来:“那不知德惠夫人要给谁呢?”
两人对视片刻,最后林语绯就道:“若是关于这个事儿,我想见摄政王。就是不知道摄政王愿意不愿意纡尊降贵了。”
林语绯的语气里透出一股胸有成足来。笃定卫泽肯定回来。
陆夜亭神色阴冷,伸手合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来,而后嘴里不阴不阳的赞道:“德惠夫人好算计。”
不过,到了这一步,陆夜亭也算是知道林语绯这是决计不肯将东西给他了。当即也没多作纠缠,直接就道:“想见摄政王,那随我进宫去吧。”
虽说很想直接将林语绯一刀送去见阎王,不过眼下还要林语绯的东西,而且局势紧张,故而还是只能以大局为重。
陆夜亭说完这句话,又斜睨了林语绯一眼,心中思绪一闪而过。
林语绯笑笑:“那咱们这就进宫去罢。却是时间不等人的。”
陆夜亭带着林语绯进宫,卫泽也还在批阅奏章,见了林语绯,也不见诧异之色,反而点点头:“德惠夫人来了。”
林语绯与卫泽行礼后,就笑着开口:“听闻摄政王寻我有事儿?却不知是什么事儿。若是能帮得上忙的话,我定是会全心全力的帮忙的。”
这前后态度相差太多,陆夜亭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气得直痒痒——林语绯这样的女人,就该直接弄死。
不用多说,就知道她必定是要折腾出幺蛾子的。
不过卫泽神色一直没什么变化,始终都是客客气气的:“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德惠夫人了。”
林语绯听着卫泽这样的语气,而后一笑:“我手里有摄政王您想要的东西。我也愿意将东西交给您,可是……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林语绯这样的语气,明显是觉得天经地义。
不过也的确是天经地义——利益交换才是亘古不变的。
林语绯将东西交出来,换些好处——这样的事情,也的确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
卫泽冷静从容的提醒了林语绯一句:“那东西本就也不属于你。不问自取,却是为偷。”
虎符这样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是林语绯的。故而,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旁人交换好处,怎么看也是不合适的。
林语绯听着这话轻笑一声:“不管是怎么来的,东西现在在我这里就成。摄政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只要东西在我这里,我就能拿来换我想要的。”
顿了顿,林语绯又笑了一声:“摄政王如今也会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了,倒是叫人觉得诧异。好好的,竟是学会了那些假仁假义的人的做派了?”
卫泽也是笑了一下:“我一直都是如此。”
纵然他做事儿再怎么狠辣,总也是讲道理的不是么?
“既是如此,那德惠夫人想要什么好处?”卫泽再问,也懒怠和林语绯追究什么对错——早一刻拿到了虎符,也才能送过去,也才能安心不是?
林语绯看着卫泽。
卫泽平静与之对视。
卫泽的目光平静得再不能平静——平静到甚至是冷漠的。
林语绯咬咬牙,面上就露出一丝恼来,而后她就直接开口道:“我从那边回来,家中自是不可能久留的,可是要再觅良人却是极难。故而我想,若是摄政王不嫌弃的话,我却是愿意侍奉摄政王。”
卫泽这下真是有些诧异了。
陆夜亭更是一脸吃惊。
二人都是看住了林语绯。
林语绯面上涨红,神色却是故作镇定:“摄政王何必诧异?从前我便是属意摄政王,摄政王乃人中龙凤,我心有倾慕难道不可么?”
卫泽缓缓而又认真道:“我已娶妻。”
若不是顾虑大局,卫泽心想自己绝不会说得这样委婉。而是会更直白些,直接就道,与我无关。
不过即便是如此说,他这话里的拒绝之意也是很明显了。
林语绯至少不可能听不明白。
陆夜亭堪堪有些满意,心道,若是卫泽真敢动心的话,他这个小舅子就要做些事儿了。
不过,他还是“诚恳”的提醒了林语绯一句:“可是德惠夫人不是刚刚才新寡吗?”
这话太过实诚,也太过不给林语绯留脸面,林语绯既是难堪又是有些羞恼。最后就道:“乱臣贼子,我又何须为他守寡?不过是死有余辜。”
陆夜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