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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梓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想来也是没事儿。
沉星上下打量了一番谢青梓,见没什么异样,就微微松了一口气。听见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心里头都是揪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谢青梓看了一眼沉星,摇摇头:“并无什么大碍,就是吓得不轻。只是我们也就罢了,毕竟还带着孩子——”
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
沉星也是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儿,以后绝不可再发生了。”
谢青梓应了一声,而后就与沉星一同进去了。
进了屋子一看,卫泽的胳膊已是被包起来了——瞧着那架势,若不是知道卫泽胳膊没事儿,只怕她都是要担心了。
谢青梓看了一眼,心头忍不住闷笑的挪开了目光。
不过沉星却是不知道内情的,一看这个阵仗,就惊异不安的问:“摄政王这是受伤了?”
太医咳嗽一声:“的确是受伤了。伤得却是不轻,骨头撞伤了,只恐得调养一段时间了。”
卫泽吊起来的胳膊却是右手。
右手伤了,别说办公不方便,就是日常之中许多地方也不方便。
沉星蹙眉:“要养多久?”
“伤筋动骨,怎么也要一二个月才敢用力,至于痊愈——那就得要三个月到半年了。”太医必是听了卫泽的话,只将情况往重了的说。
沉星越发担忧:“这么久——”
“开药去吧。”卫泽此时出声打发了沉星,而后就又与沉星道:“我有几句话,想要和圣上说说。圣上靠近些吧。”
谢青梓心知肚明,这是要说让沉星将朝政接过去的话了。
☆、第515章 身份
谢青梓知道,这是要和沉星说起接管朝政的事儿了。
卫泽的确也是要说这件事情。不过刚开了个头,登时沉星就激烈反对起来:“不妥!”
卫泽缓缓蹙眉,竟是拿出了许久不曾动用过的威严肃穆来:“不可?难不成竟是还要我带着伤上朝?”
纵是知道沉星为什么反对,不过卫泽还是说出了这话来。
而说出了这话之后,也正好就是让沉星无话可说起来。
沉星被这话噎得半晌也没缓过劲儿来。
最后,他只能低声讷讷解释:“朕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朕——”
卫泽贸然就称身而去,将朝政尽数甩给了他,他是真怕自己撑不住。到时候反而出了纰漏,让朝臣们笑话不说,更是让百姓们受罪。
而且……卫泽这样贸贸然就抽身离去。只怕也是让众人都是无法接受,更会止不住的多想。
可是看着卫泽的胳膊,沉星这一肚子的话都又只能咽下去。
最后,沉星颓然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是朕想差了。只是……朕着实没有经验,若是没有摄政王您的辅佐,朕如何能做到——”
“圣上先做了再说。”卫泽缓缓言道,神色倒是颇为自然:“若真有无法抉择的,只管再来问我。”
这话多少也是给了沉星吃了定心丸。
沉星算是勉强接受了卫泽要静养,朝廷上的事情他得一力承担这么一个情况。
不过接下来,沉星却是又被卫泽说要回卫王府去的话给惊住了:“什么?回去卫王府?”
沉星几乎是连神色都是有些整个变了,变得狐疑和惑然。甚至微微的有些阴沉。
只看着沉星这般神色,就不难猜到沉星心里头在想什么了。
谢青梓心里头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口却是又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后索性就闭口不言。
横竖,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说的话,大概也是没多大用处。沉星自然心里头是有自己的判断。而沉星的判断,也不可能因为她三眼两语就产生了变化。
最后,沉星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住了卫泽,然后缓缓问卫泽:“摄政王与朕说句实话。摄政王心生离意,果真也只是想要安心静养么?”
“圣上想说什么?”卫泽也是意识到了沉星想说什么,当下微微一挑眉,就问出了这话来。竟是又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其实谁都知道沉星想说什么,他只是……逼着沉星非要直白说出口而已。
沉星抿着唇:“摄政王这是想要归还朝政了,是吗?”
“既是圣上都明白,何必说出来?”卫泽又问,语气里染着一点淡淡的笑意,却又似乎带着一点威严。
沉星被卫泽这样看着这样问着,心里头说实话只觉得是有些惴惴不安。卫泽平日里温和的样子也就罢了,还不觉得如何害怕和拘谨。如今卫泽如此……他就如同面对长辈训斥的孩童一般,满心俱是惶恐和惴惴。
不过沉星到底也不是小孩子了。当即只是抿了抿唇角,心中之言就冲口而出:“可是朕哪里做得不好,故而摄政王才要如此?还是说,摄政王只是想让朕明白,朕不必不自量力,如今朕翅膀还没硬,还得处处仰仗您?”
沉星这话,只让人觉得是石破天惊。
谢青梓陡然就瞪大了眼睛,嘴唇都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沉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叫人完全就是始料不及。
但是,沉星说出这样的话,只恐怕也是心中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吧?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她登时就只觉得心头更加难受了。
卫泽这么早就心生退意,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觉察了沉星心里头的疑惑,意识到了裂痕所在,所以就打算抽身而去,将朝政还给了沉星的同时,也是最大程度的维护住了这一份亲情。
只可惜,沉星却没意识到。
今日沉星将这话问出来,卫泽回答若是稍有不慎,只怕从此隔阂丛生,再难有亲近。
卫泽缓缓收敛了面上所有的情绪,整个人都是变得有些冰冷。他就这么看住了沉星:“圣上原来是这样想的?”
沉星自知失言,也知道自己方才只图一时痛快,将心头的猜疑一分都说成了十分,可是话既是已出口,哪里又还能够收回去?当下他纵是有心想要收回,却也最终只是抿紧了唇角,一声不吭。
这两个既是君臣,又是表兄弟,更有那么几分师生,或是父子味道的人,一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另一人,另一个人则是低头倔强别扭不肯言语。
这样的情形,怎么看都是怎么让人觉得怪异。
谢青梓觉得自己夹在了中间,多少有些为难。
她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她只知,即便是她听着这话,心里头也是忍不住的有些难过的。
感觉就像是,自家养了多年的宠物,忽然转过头来咬了她一口。或许这样的的说法也不尽对,可是……她却是真真儿的觉得,有那么几分相似。
当然,沉星绝不是她和卫泽饲养的宠物。而沉星这样也算不得反咬一口。
大抵有这样的想法和怀疑猜忌,沉星心里头也是颇有些不好受的。
谢青梓抿了抿唇,叹息了一声:“这事儿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二人自行解决罢。”
说完,她干脆就退了出去掩住了门,也不去理会这个事儿了。
她这头刚出去,那头谢青樱和谢青桃就一起过来了。
谢青樱和谢青桃也都是过来探望的。
比起谢青樱的单薄,谢青桃则是长得极好。圆润丰盈,少女曲线也是玲珑,面上更是如同春桃娇媚,十足的诱人大姑娘了。
两人一同与谢青梓见礼之后,谢青桃就先开了口:“大姐姐瞧着倒是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谢青樱本也想说这话,问此言就又将嘴闭上了。随后她看了一眼谢青桃,干脆沉默着不说话了。
不过此时谢青梓心情本就不好,听了这话之后,也懒怠寒暄,应了一声后随口就打发人:“若是没什么事儿,就散了吧。我还要去看孩子们。”
瞧着谢青梓情绪不佳,谢青樱就敏感出了声:“阿姐怎么了?”
谢青桃也是附和:“是啊,大姐姐说出来,或许我们也可分忧一二。”
谢青樱扫了一眼谢青桃,忽就发作了:“你先回去吧。你做的核桃酥不错,做些,明日叫人送出宫去给老夫人。”
谢青樱说这话的时候,倒是跟使唤小宫女似的。
谢青桃登时脸色就极为难看。
不过,谢青樱别看年岁小,这么一沉下脸来,让人瞧着也是觉得害怕。最后,谢青桃嗫嚅了一下,到底怯懦的去了。
打发了谢青桃,谢青樱才看谢青梓:“阿姐,咱们寻个清净的地方吧。”
谢青梓颔首,揉了揉眉心。心中却是想道:或许这个事儿和谢青樱书说也是好事儿,毕竟沉星最听谢青樱的话……
待到去了僻静处,谢青梓就慢慢将方才发生的事儿与谢青樱说。
而这头谢青梓说这个事的时候,另一头,卫泽和沉星则是依旧沉默着。
卫泽是个沉得住气的。所以即便是过去了这么久了,卫泽依旧还是神色如旧,一动不动。仿佛竟是跟石雕无异。
而沉星也始终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两人的脾气,在这一刻竟是相似得……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两人就像是暗自较劲儿,谁也不肯先服输。
最后,卫泽到底是觉得自己和沉星一个少年郎计较这个未免显得太过好笑,索性也就直接的收回了目光,又来了个釜底抽薪,开口就下逐客令:“圣上若是没有事儿,便是也不必再继续在这里了。毕竟还有不少的事儿等着圣上处置。耗时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这话,卫泽也是做出了一副准备躺下休养的样子——倒是不想想,他就算真受伤了,伤也是在胳膊上,躺着不躺着,也是没什么区别。
沉星自然也看得出卫泽这是不想再跟自己耗下去,却不肯就这么走了,执拗的猛然抬头看住了卫泽,“摄政王还没回答朕。”
原来还是惦记着那念头。
卫泽只得再次的看住了沉星。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的?”
沉星一愣,疑惑的和卫泽对视片刻,似有些不能明白为什么卫泽忽然问这话。
卫泽则是笑了一笑,解释了一遍:“你若为君,我为臣,你问我便答。你若以别的身份问,自然我的作法就又不一样。”
顿了顿,卫泽就这么缓缓笑着,又问沉星一遍:“那么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呢?”
沉星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来。
然后,他渐渐明白了卫泽的意思。同样也明白了,不同的说法,会带来什么样的,不同的后果。
若是君臣,那么以后他们只是君臣。卫泽对他,只怕是彻底的冷了心思。
而若是其他,卫泽却是不会回答……
沉星慢慢抿着唇,只觉得难以抉择。
☆、第516章 有恃无恐
怎么选?似乎怎么选都是叫人心里舒服不起来。
沉星瞪着卫泽,卫泽却是坦然。
最后,沉星闷声悻悻:“摄政王知道朕的意思,朕何曾想用这个来逼着摄政王?”
卫泽微微一笑,旋即叹了一口气。
沉星越发的郁闷。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套上了嚼子的马,只能任由卫泽牵着鼻子走。不是不恼,却是忽然不敢恼,更没资格恼。
“我也并无要威胁你的意思。”卫泽慢慢说一句,而后又道:“只是时局如此,我越早抽身而退,咱们之间的情谊才不至于被坏了。否则,迟早下去,总有一日,你我之间嫌隙丛生,再无半点信赖亲近可言。”
之所以会如此解释一番,也是因为沉星的选择。倘若沉星的选择不是这般,而是君臣,那么他的回答就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沉星听着,却是只觉得不赞同:“可越是如此,咱们就更不该生疏了才是——”
“沉星。”卫泽忽低声唤道,也是打断了沉星的话。
沉星许久不曾被叫过名字,当即还有些愣了一下。最后,他才应一声。
“世上许多事,不是你想那般,便能那般。更多时候,是你想那般,却不能那般。事与愿违这个道理,你应当明白。”卫泽的语气也是有几分无奈,更多的却仍是坦然:“你本也不小了。只当是慢慢开始历练。也没什么不好。我操心了这么几年,也该歇歇。且就像是一开始说的,暗处有人蠢蠢欲动,唯有我们都退出去,他们才会动手。所以——”
还是只能靠沉星。
沉星明白卫泽的意思。当下叹了一口气。
抿着唇不言语。
“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会的,我都教给你了,我是相信你的。”卫泽如此说道,然后笑着伸出手去,拍了拍沉星的肩膀。“这件事情就如此定下来罢。”
沉星只得告辞。
谢青梓这头和谢青樱说完了这话,谢青樱便是也叹了一口气。
更是明白了谢青梓的意思:“阿姐放心,我定会好好劝一劝沉星的。”只是有没有用,却是不可知。
沉星越大,就越不是什么事儿都恨不得一股脑告诉她了。更多的时候,沉星喜欢一个人琢磨。
“不过,摄政王果真受伤了?”谢青樱倒是有些不相信。
谢青梓摇头:“不过是为了糊弄外头,也正好给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圣上将朝政顺理成章接过去。”
“我就知道。”谢青樱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