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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还是陆晔的祖母，周德言还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般佛袖而去。忍了又忍，终是忍下了心中的这口气，故作平静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莲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想着陆老夫人果然是知道的，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见过她几次，但是每一次见她都是带着敌意，且神色诡异的看着自己。
那时候还想，或许是因为他们不待见陆晔的缘故，所以牵连了自己。
如今想来，肯定是因为陆老夫人知道了一切，所以才那般态度，连如今对周德言也是这样。
白莲静静的看着。自陆老夫人进来后，众人做好后，就有人依次将备好的寿礼呈了上来，奇珍异宝她什么样的没见过。就是如今这些人巴结着陆晔，变着法儿的送寿礼，白莲也是不稀奇的。
但是站在陆老夫人身边的白凝惊讶坏了，正确的来说是惊艳。
别说是她，就是她的母亲陆氏，在娘家的时候。陆家收礼也是没有收过这样大手笔的，白凝吃惊是正常的。
尤其是想到了此次来京的目的，和刚刚外祖母看到自己时欣喜的表情和话里话外的意思，白凝就止不住心中砰砰跳着。
周德言在一旁看着陆老夫人待她身边的那个女子举止可亲，温声温语，不时的还拉着她的手低语一番，便问了问身边的人：
“老夫人身边的那个女子是哪家千金？”
坐在周德言身边的是户部马尚书的孙女，平日里就是围在周德言的身边，心思剔透，一早就知道周德言的心思，以及刚刚白凝进来时的场景，便抿唇说道：
“郡主，那位就是陆老夫人的外孙女，永州白家的姑娘。”
闻言，周德言便看向了白凝，只见她衣衫华美，模样俏丽，眉目间含羞带怯，周德言咬了咬牙，剜了她一眼。
那位马姑娘看了看周德言的神色，心中暗笑，想到刚刚卫氏进门时的场景，以及她们京中的闺秀竟被几个永州来的毛丫头抢了风头，想想心中就不自在，便悄悄的指了指卫氏一行人所在的方向，拉了拉周德言说道：
“郡主，那边那个就是新晋督察司白都事的夫人，我听说这个白都事就是在彭城瘟疫的时候立了功的那个县令，这次陆侯爷因为白家进京这件事跑前跑后，为白都事谋了这一职，想来是关系极其亲厚的。”
而白莲并不知道，站在并不招眼地方的自己和卫氏，就这样被那位马姑娘指给了周德言。
周德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最先看到的卫氏，周德言眼中有惊艳的神色，随后又看向了白家的诸人。
这一看之下，周德言只觉得异常的堵心。
原以为站在白老夫人身边的白凝，明媚俏丽，已经是上等的容貌，此刻看到剩下的几个，更是出彩。
尤其是那个穿浅兰衣服，气质卓然的姑娘，低眉垂首，并不与人交谈，周德言甚至看不清楚她的正脸，但是却能感觉到一种异于常人的气场，周身散发的贵气，并没有因为她低头谦逊的姿态而消减多少，越发的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看完她之后，周德言觉得之前看过的所有人都十分的浅淡，让人生出一种自行惭愧的感觉，就是身为郡主也找不到那种身份的优越感。
这样的感觉让周德言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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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新这么晚，稍后还有一更，大概十二点左右，大家不要等了，明早看吧。
第255章 狗皮膏药
周德言回身，在看到陆老夫人身边跟着的白凝，以及刚刚陆老夫人对自己冷淡的神色，更觉得心中憋屈，便将白家的一众人都给恼怒上了。
卫氏给陆老夫人准备的准备的寿礼是一丛半人高的珊瑚，因为感念陆晔的帮忙，以及与白家姻亲的关系，难得陆老夫人办了一次寿宴，所以，卫氏这次准备的寿礼格外的郑重。
寿礼呈到正堂的时候，掀开了蒙着的红布，露出了里面红灿灿的珊瑚之后，满堂识货的人又惊艳了一把。
白莲看到后，便忍不住满脑的黑线，这次她并没怎么在意这次的寿宴，所以卫氏准备的是什么她也没在意。
倒没想到卫氏竟然将这株红珊瑚给拿来了！
果然是以后无论大小，都要替卫氏看看才行，这株红珊瑚在市面上难求，是杨青从海外带回来的，卫氏倒是大方，就这样的拿了出来，白莲看着心里就淌血。
要知道，无论给什么，依着白莲不待见陆家人的心情，无论卫氏给什么，白莲都是不满意的。
本来如今白铭文以一个七品地方官成了从六品的京官，还任着正六品的督察司都事的职务，就引人侧目了，本就该韬光养晦的时候，还这样的大手笔，真是让人无语。
“娘亲，您怎么把这个拿来了？”白莲悄声问着。
“是你爹爹让我带过来的。”卫氏也低声回答着。
“。。。。。。”白莲这次是真的无语了。
卫氏是内宅妇人，不懂得厉害关系倒也没什么，谁知道这事还是白铭文自己说的，白莲就真的想扶额长叹了。
不过碍于这么多人在，她扶额的动作没有，倒是真的长叹了一声，声音并不大，但是卫氏听到了。
“怎么了，不妥吗？”卫氏这两年因为生活的和顺，家里上下都被白莲收拾的很好。越发的没主意了，听着她叹息，便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白莲又叹一口气，解释说道：“也不是不妥。只是爹爹如今刚入京就进了督察司，正是根基不稳，惹人侧目的时候，这株红珊瑚有价无市，不知道的还当爹爹当初在彭城做官时贪受贿赂了。平白的再招来诽谤。”最主要的是心疼那株红珊瑚！
卫氏听着白莲低低的声音，心头愣了一下，随后便说：
“。。。我跟你爹爹没想那么多，只是晔哥儿为了你爹爹的官位跑前跑后，加上陆家跟咱们家的关系，这礼自然要比别人家厚些。”
卫氏说完后，也怕白莲担心，便又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爹爹的官声在彭城是人人知晓的，旁人轻易也诽谤不了。”
白莲听了也只好点头。如今送都送了，便是说什么也都晚了。
她们在这头悄声低语，那边白凝已经叽里呱啦的给陆老夫人介绍了这株红珊瑚的好处，因着她比较关注陆老夫人的寿辰，所以提前便打听到了卫氏准备的寿礼，知道是这样名贵的礼物，心中着实的高兴了许久。
如今她才有资本在陆老夫人面前这样夸夸其谈，陆老夫人笑着听白凝说着，也是满意的点点头，说着：
“让你五婶费心了。”
说着对着卫氏也温和的笑着。
白莲跟卫氏没有说什么。白荷也是一贯的不明所以，倒是身后的白珠没好气的嘟囔着：
“哼，说的好像是她准备的一样，不害臊！”
这句话当然是吐槽白凝。因着上次白韵嫁妆的事情，大房跟二房之间已经有了隔阂，白凝还当着许多人的面让许氏没脸，作为许氏的女儿，白珠自然是厌恶白凝的。
平时在家明争暗斗的，大家都是一概不管的。这会出门在外，白珠这样说，白莲当下就拉下了脸。
并不是因为她跟白凝亲近而和白珠疏远，只是因为无论在家又怎样的不和，在外面的时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别人还不揭短，她倒好，生怕旁人听不见，也不知道压低着声音，离得近的人肯定可以听到。
“四姐慎言！”白莲旁的没有多说，只重重的说了这四个字。
白珠抬起头，看到周围离得比较近的人，围在一起，悄声的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当下便羞红了脸。
她们肯定听到了！
听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妹妹给训斥了！
以后出门都没脸见人了！
如今娘亲不在身边了，白莲个死丫头片子都敢这样对自己说话，这样的场合，白凝比自己还小一岁，穿戴配饰都压自己一头，让人只注意她，以后自己的亲事什么时候才有着落！
白珠越想越觉得生气，眼中立刻就蓄满了泪意。
白莲看了她一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以前跟这个堂姐接触少，没想到竟被许氏养成了这样，当下就压着声音说道：
“四姐姐这是做什么，这满京城的夫人姑娘都在，你这般样子，是想让人看你的笑话还是看我们白家的笑话？”
卫氏也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不由得头疼，回身看着白珠给白莲说的低头不语，叹了口气也没再过问，说得多了，倒好似她们母女欺辱长房的主母不在一般。
白莲这边的动静刚刚歇下，就见下人们将红珊瑚抬了下去，随后便听到前面周德言阴声怪气的出声：
“永州白家可真是家大业大，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位夫人的夫婿白五爷是在彭城的那位两袖清风，政绩清廉的父母官，得了万民伞的那位吧？”
周德言的声音一出，场中的气氛凝结，当下就安静异常，若是掉根绣花针，估计也能听见响儿。
白莲握紧了拳头，周德言这番话，可不就是说白铭文名不副实，她尤其是将两袖清风，政绩清廉还有万民伞说的语气重。
任谁都听得出，这不是夸赞的话，而是质疑，贬低的话。
卫氏也听到了，当时就呆住了，白莲之前的话还言犹在耳，这会就被周德言给戳了出来，卫氏被堵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眼前这情况，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卫氏泛起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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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好梦，明天的更新可能还会很晚，先提前跟大家说一声元宵节快乐！
第256章 伶牙俐齿（元宵节快乐）
卫氏背对着白莲，但是白莲也绝对能想到她的表情以及反应，那就是没反应！
白莲的拳头握了又握，心中想着，还真是张狗皮膏药，前辈子针锋相对，这辈子都避着了，还这样的粘过来！
“回郡主的话，正是家父，民女代家父谢过郡主慧眼识珠，先得圣上，后得郡主这般盛赞，实乃是家父之幸。”
白莲的话说完，别说是卫氏了，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她说的语气平缓，脸上也带着荣幸之至的愉悦，且她说话的时候，又把昭仁帝给带上，这样一来，刚才周德言的贬低之语倒像是真的在夸赞一般。
刚才她不言不语，一直垂首跟在卫氏的后面，人们反倒注意到了衣衫华美的白凝，从而忽略了白莲的存在。
这一看之下，比刚刚看到卫氏时惊艳的感觉不在以下。
虽然大家心里知道，周德言并不是真的夸赞，但是谁敢说啊，人家已经将昭仁帝说在前头了。
周德言则是被她这番话说得胸口一滞，原本那股不畅快的气息就更不顺了。偏偏她下面的话因为白莲的回答，再也不能说了。
“倒是伶牙俐齿！”周德言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谢郡主夸奖。”白莲含笑致谢，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不虞之色，似乎是真的听不懂周德言这样讥讽的话一般。
看着周德言身边的人跟吞了苍蝇一般，白莲装作没看到，继续谦逊的站到了卫氏的身后，保持着刚才的姿态。
周德言还真是觉得自己重拳打在了棉花上，那力道不消而散，心中的气闷不用提了。
白莲心中也是极其不舒坦的，身份的差距让她有些挫败感，若是前世的时候，哪里用得着这样。
陆老夫人看到周德言吃瘪，似是很高兴的样子。等着众人的寿礼送完，陆老夫人问了问沈陆氏，对着站在卫氏身后的白莲招招手，和蔼的说道：
“九丫头。你过来。”
白荷扯了一下白莲的衣服，白莲才反应过来，原来喊得是自己，遂含笑走了过去，规矩的行了一礼。与陆老夫人说了声贺语。
陆老夫人拉过她的手，亲切的说道：
“真是个好模样的孩子，人也伶俐，老身看着就喜欢。”陆老夫人说着就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子给了白莲。
白莲自打被陆老夫人抓住了双手，就十分的不自在，见她态度亲热，还给了自己一个镯子，当下那种不自在就更厉害了。
“老夫人这太贵重了。。。。。。”再贵重的白莲也是见过的，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收陆老夫人的东西。
“你拿着吧，凝姐儿也有一只。”白老夫人笑着将她拉到身边。与白凝站在了一起。
白莲有些无语，不过看着白凝高兴的样子，也就没再说话，只见白凝附耳过来，在白莲耳边悄声说道：
“九妹妹，刚才说的太解气了！”
白凝眉目带笑，脸上又是幸灾乐祸的表情，那位户部尚书的孙女马姑娘看到后，歪了歪身子，与周德言讲：
“郡主。那两个丫头肯定没说郡主的好话。”
周德言看到白凝白莲两个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当下便信了她的话，看着白凝跟白莲的时候，脸色更是阴沉。
在场的别说是陆老夫人了。就是许多一品的命妇都没有周德言的身份尊贵，偏偏这个陆老夫人不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