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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刘清宇和刘嗪是得了老夫人允准才来的。
刘清宇笑道:“老夫人也说六小姐这些日倦怠的很,没有那么多精神见人,八成是睡着的,特意准了我陪着哥哥来看看,就算只看她睡颜一眼也好。”
英姿在心中大骂刘清宇不要脸,那日在什刹海明明骂的那么难听。今日见面有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因此事不能败露,也只能装作没事,如往常那般抱歉的拦在刘清宇与刘嗪跟前。为难的道:“请世子爷与小姐不要为难奴婢。小姐的吩咐,奴婢是万万不敢从的。”
刘清宇停下脚步,不悦的看着英姿,道:“那我的话也不管用了?”
英姿自然知刘清宇的意思,他不就是顶着云想容未来夫婿的名头么?只可惜。她自跟了云想容第一日起就已经牢记云想容的要求,她只有忠心于这一个主子,旁人她都不在乎。
“世子爷,您请前厅奉茶吧,小姐的确才刚吃了药睡下,不能见您。”
刘嗪骄纵惯了。平日里甚少有人胆敢忤逆,她冷着脸斥责了一声:“大胆!”她原本抬手要打,想了想却还是放了下来。
云想容的脾气是出了名的酸。手腕也狠,现在趁着她病了打罚了她的下人,等她身子痊愈了,还不知要怎么报复她。刘嗪倒不是觉得自己斗不过云想容,只是想云想容将来成了她的嫂子。偶尔在兄长耳边吹枕边风,就能将她这么些年讨好刘清宇的努力一并抹去。左右也不关她的事。何苦那么认真?刘嗪便没在多言。
刘清宇阴沉着脸,道:“别叫我说出难听的来,快快前头带路。”
英姿道:“世子恕罪,奴婢万万不能从命。”
“你!下作的贱蹄子,怎么偏要爷们动了气你才乖乖听吩咐!你要么乖乖带路再在这里与爷支吾,仔细掀了你的皮!”
英姿垂眸道:“世子爷,这里是琉璎阁,是云府。”
刘清宇一口闷气憋在心里,他突然想起年少时候似乎有过相似的画面,当时云想容入了匡和玉的门下,他却不能,心里不服气就要让她出来见他,她却吩咐丫头回他,言下之意就是他一外人,竟然在她的地盘上颐指气使。
早先云想容是他心目中的神女,回忆起那一段,只觉得云想容从小就有个性。如今刘清宇却已经认定了云想容已对他不忠,心里的感觉也变了,十分不满的道:“是吗?这天下都是刘家的,你却敢在这里大放厥词,难道不想活命了?看来也等不到你们家小姐起身,我就要好生替她管教你!”
英姿仍旧挡在刘清宇和刘嗪身前纹丝不动。琉璎阁的下人们却已被引来了许多,各个噤若寒蝉在一旁悄声探看。
刘清宇见竟唬不走他,恼羞成怒,怒道:“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刘清宇和刘嗪随行的丫鬟婆子犹豫之下就要动手。
屋里却传来一声呵斥:“住手!”
随即一层格扇被推开,柳妈妈面带愠色道:“六小姐病成这个样儿,是那个没颜色的兔崽子在这里闹事!来人,都给我叉出去!”
刘清宇见说话的人是柳妈妈,压着火道:“这就是云侯府的待客之道?!”
柳妈妈瞪着眼,只当不认得刘清宇和刘嗪,骂道:“我也没见过这样探望病人的,难道公子羽小姐是与我家六小姐有仇,非要吵她清静来的吗!”
“你!”刘清宇语塞。
正当两厢僵持之时,后头却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我当是谁,原来是恬王世子再次,幸会,幸会。”
那男声带着笑意,仿佛街上偶遇亲朋一般和善。
刘清宇回过头,就见一青年男子身材高硕,面容俊朗,浓眉星目,一笑起来牙齿皓白,脸颊上酒窝深深,显得十分鹤山讨喜。仔细想想,却觉得眼熟见过。
尉迟凤鸣这厢已经拱手行礼:“在下尉迟凤鸣,见过世子。”
刘清宇一拍额头,面带笑容道:“原来是凤鸣兄,失敬失敬。”
“世子客气,您这是?”
刘清宇在尉迟凤鸣面前,也不好说太多,那样反而显得自己小气,更不能在外人面前诋毁自己未来岳丈家,一时间有口难言十分尴尬。
刘嗪却是第一次见到尉迟凤鸣这般高大伟岸的英挺男子,羞涩的躲在了刘清宇身后,轻轻地掩口咳嗽了一声。
刘清宇这才想起妹子就在身旁,为她引荐道:“这位是舍妹。”
尉迟凤鸣笑容满面的行礼:“刘二小姐。”
“尉迟公子。”刘嗪福身还礼:“早听闻尉迟公子菜名在外,当真绝世奇男子,如今得见,果真不俗。”
尉迟凤鸣心下嘲讽,这就是恬王妃教导出的兄妹俩?分明是俩花痴。
面上却堆着诚惶诚恐的笑,道:“在下惶恐。”又道:“二位是探望过六小姐要回去了吧?不如我送而为一程?”笑着看向刘清宇:“我与世子爷一见之下颇觉得投缘,世子爷果真如传言当中仪表堂堂性情洒脱,是我辈中人,不知我可否有幸,请世子爷吃酒去?”
尉迟凤鸣是尉迟宏的长孙,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又是锦衣卫中的栋梁之才,是本朝最年轻的两榜进士,也素来有才名,刘清宇最喜欢结交这类人,二人又年龄相当,观之便觉得有共同语言,也就忘了要去探望云想容之事,带着刘嗪与尉迟凤鸣出府去了。
英姿和柳妈妈这厢松了口气。
若不是凤鸣少爷解围,刘清宇还不知要将事情闹的多大。
再回屋去回云想容的话,却见她已经睡着了,外头的吵闹竟然一点都没听到。
柳妈妈为云想容盖好纱被,拉着英姿和柳月来到外头低声道:“小姐这一病,多日未曾痊愈,这可怎么好?不然在去求一求侯爷?”
柳月摇头,道:“我怕小姐是得的心病,自从上一次卫妈妈来过咱们府上,小姐就病倒了。是不是小姐与沈伯爷有了什么误会?”
“浑说,打嘴!”柳妈妈掐了女儿手臂一把,“小姐是正经人,叫你这样一说成了什么了。在干乱讲,我第一个撕了你的嘴。”
柳月也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对,变委屈的住了口。
柳妈妈其实也觉得柳月说的不无道理,道:“不如,就想法子去问问沈伯爷?”
“可小姐脸厨下婆子送来的字条都不肯看。”柳月十分焦急:“这样病下去,好人也会拖垮了。小姐这样拖延时间想给自己个清静,却不是万全之策啊。”
二人同时看向英姿。
英姿抿唇道:“或许,或许是该给沈伯爷一个解释的机会,上一次我去伯爵府时,看沈伯爷好似十分在意。这些日子又想法子给小姐送字条。只是小姐将琉璎阁的防备布置的十分严密,外人进不来。”
柳妈妈揉着额头沉思,半晌道:“那布置在严密,是否也有漏洞可循?”
英姿眼前一亮:“你是说……不,这样不好。小姐的吩咐我哪里能违背。”
“你这是在帮小姐,哪里算是违背?就这样定了,你将布防稍微放松一些,打一声招呼。”
柳月道:“那要不要去告知沈伯爷一声?”
英姿和柳妈妈一起摇头:“不用,他来不来,就是他的问题了。”
第二百零四章和好
云想容睡了个踏实觉,傍晚时分起身用了一碗粳米粥,晚上的药未倒掉,在孟氏与云传宜的照顾下用了,发了一身的汗,身上着实没什么力气,便躺下休息。
孟氏见云想容并无大碍,吩咐柳妈妈等人好生伺候,就带着云传宜离开了。英姿和柳月则是将内外间的帐子放下,里屋只留了一盏绢灯放在窗畔。云想容昏昏欲睡,索性闭上眼放纵自己进入沉沉的睡眠。
柳月被柳妈妈叫去楼下烧水沐浴。英姿则是搬了把交杌坐在外间临窗的位置调亮了烛火纳鞋底。正当这时,她突的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风,眼见着烛火摇动了一下。
不必回头,英姿已猜得到来人是谁,缓缓放下针线簸箕,回身,似笑非笑的望着来人,低声道:“沈伯爷好俊的轻身功夫。”
沈奕昀身上穿着深蓝色的长衫,显得消瘦的脸十分苍白,身姿笔直如松柏一般,只身形清瘦,深蓝色的细棉布长衫像是挂在衣服架子上,飘逸之余,让人心下生出许多怜惜。
“英姿姑娘布防的功夫也不差。”沈奕昀笑容俊逸。
英姿知沈奕昀受伤中毒,只想不到这么多天过去他的身体起色并不多,她虽然略微撤防,但等闲之人也是进不了灵均阁的门,更何况侯府也有护卫层层防卫。沈奕昀能不惊动一兵一卒,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悄然而至,足见其武技修为之深。
深思时,沈奕昀已开口,诚恳道:
“英姿姑娘可否替在下通传一声,我有话要与六小姐说。”
英姿替云想容心疼,憋气道:“还有什么好说?你将我们小姐看的那么低,已伤了她的心。这会子又来惺惺作态。你回去吧,小姐不会见你的。”
沈奕昀知英姿是云想容最信任的人,她所想的未必不是云想容所认为的,心下焦急,摇头道:“我并未看低了六小姐,这其中有误会。”说着就要往里屋去。
英姿旋身拦住,低声斥道:“小姐闺房哪里是你能硬闯的。”
沈奕昀步伐转动躲过英姿,又往里去,英姿为云想容抱不平,即便放了沈奕昀进来也憋着气。哪里会轻易饶了他,便合身缠了上去,与沈奕昀打斗在一处。二人因有顾及。怕惊动了外面的人毁了云想容的闺誉,打的十分小心轻盈。
打斗之时,沈奕昀望着淡紫色的纱帐。
云想容就在那一边。
一会子见了他,是不是会生气的赶他走?再或许,见了他连话也不肯与他说。干脆转身就走?
这样不行。他必须得赢得与云想容说话的机会。
他是闯进来的,若好端端的,气势就显得强硬,对于一个入侵者,云想容哪里会客气?对他又有那样误会,哪里肯听他讲话?
思及此。沈奕昀不着痕迹的用右侧背部肩胛骨的伤处去接了英姿一掌。
只听得一声闷响,沈奕昀蹬蹬倒退了三四步,捂着右肩脸色惨白如纸。鲜血涌了出来,在他深蓝色的外袍上氤开一片黑色的痕迹。
“沈伯爷!”英姿声音不自觉拔高。
她本不想伤他,也不认为自己能伤害到他。可如今想来,她气头上竟忘了沈奕昀还带着伤,且余毒也有可能未全清除。
英姿后悔不已。握着拳站在原地。
正当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那声音虚弱的很,并无多少底气,却好像难受的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了。
英姿忙端了茶撩帐子进了里头。
“小姐,您喝一口参汤。”
云想容就着英姿的手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觉得嗓子眼儿没有那么痒了,许是睡得多,这会子还头昏脑胀的,但外头的声音方才她在半梦半醒时也听到了一些。
云想容披上褙子扶着英姿的手下地,许多天没有走动,突然站起身来有些头晕,双腿也颤抖,来到外间,正看到沈奕昀强撑着摇晃的身形扶着桌案站着,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比她的还要难看。
英姿担忧的问了句:“沈伯爷,你没事吧?”
“伤口崩裂而已,无碍的。”沈奕昀望着云想容。她乌黑常发披在身后,小脸瘦的巴掌大,容貌依旧精致,却苍白柔弱,望之生怜。
伤口崩裂?他的伤口并非寻常伤口,是挖掉了一块肉的,且他中过毒,那毒会导致那一块皮肉愈合缓慢。
云想容蹙着眉,心里百感交集。
她的灵均阁被布置的铁桶一般密实,他又重伤未愈,能够不惊动旁人悄然前来,以他如此的身体状况当真是奇迹。
既将她看的那样低,还来费力找她做什么?
云想容有些站不住,就近在绣墩上坐下,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沈奕昀知她在气头上,虚弱的捂着肩头,道:“我的字条你不看,我便来了。”那语气委屈的,仿佛是她的不是。
云想容到底担心他的身子,给英姿使了个眼色,英姿就去扶着沈奕昀隔着八仙桌坐在云想容的对面。
英姿见他背上的血迹已经氲开了一片,焦急的道:“小姐,伯爷的伤还在流血。”
云想容抿唇望着沈奕昀。
沈奕昀也蹙眉望着她。
他剑眉紧锁,凤眸晶莹,惨白的脸上只有关切和认真,那神色,就像是个等着父母宽容的孩子。
他到底也才十五岁,比她还小四个月呢。
而她呢?骨子里装这个成年人的灵魂,做什么要与一个重伤之中的少年这样计较?况且他还救了她的性命,为她做事也不预备让她知道。
云想容的心软了,叹息道:“去去金疮药来,还有干净的棉布。”
英姿领命去了,不多时就回来,解开沈奕昀的外袍,只见他雪白的中衣北部肩胛骨上,像是开了一大朵嫣红的玫瑰。英姿看了也觉得慎得慌。手上有些颤抖,又没有伺候过男子更衣,下手有些犹豫。
云想容看的摇头,“罢了,还是我来吧。你在去兑盆温水来。”
“小姐,这妥当吗?”英姿犹豫。
云想容嘲讽的看着沈奕昀,“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