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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董若莹红唇翕动,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沈奕昀极不耐烦斜睨她,随即吩咐英姿和卫昆仑启程,一抖缰绳,双腿轻夹马腹,黑马便小跑着窜出。
云想容帷帽上白纱与碧绿裙摆沈奕昀身前飘摆而出。被沈奕昀挺拔健瘦身影完全包裹住。
他带云想容出去了,还允许她跟他同骑。
可他怀里那个人,不是她。
董若莹咬着下唇,眼泪断线珠子一般滑落,湿润了下颌和领口,他甚至不认识她。
“小姐,回去吧。”婆子小心翼翼唤了她一声。
董若莹许久才挪动僵硬步伐,一步三回头跟着婆子回去。
云想容这厢靠沈奕昀身前,素手撩起帷帽一边白纱,感受着清风迎面而来凉爽。
这会子才刚巳正。太阳还没升起,凉风舒适解了夏日暑气,且坐马上看路两旁檐牙高啄院墙粉白建筑,别有一番滋味。
云想容心情极佳,腰腿酸痛也给忘了。只好奇看着街上来往行人,或偶尔挑着挑儿路过货郎。或是路过马车。
沈奕昀调整速度。不让马跑过,先是带着她城内转悠,不多时就来到了长安大街,指着不远处翰林院所道:“我过几日就是来这里上衙。”
云想容原还想问沈奕昀不是说去郊外遛马么,如何城里打转。待如今看到黑色匾额上烫金“翰林院”三个大字,云想容才恍然。随即心中暖如春水涌动,原来她是特意带她来翰林院看看。
云想容笑着颔首,“瞧着离家也不远。”
沈奕昀眉目含笑,一句“离家不远”早已戳中他心里柔软之处。颔首道:“是啊,不远。”
沈奕昀又调转马头,往城南方向而去。
卫昆仑和英姿策马一左一右跟上,同时迟疑叫了声:“爷。”
沈奕昀笑望着二人,道:“你们不必说,我已发现了。咱们游玩咱们就是。”
卫昆仑颔首,英姿则是蹙眉。
云想容疑惑问:“怎么了?”
沈奕昀知她不是寻常柔弱女子,告诉她也无妨,便笑道:“自出了探花胡同,就有探子跟上咱们了。”
探子?
云想容垂眸,第一反应就觉得对方是皇帝派来监视沈奕昀。不过沈奕昀上了圈地乱国那种折子,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等同与皇帝划一条战线,皇帝还来监视他,难道是发现他有任何谋逆倾向?除了皇帝,还有谁会监视沈奕昀?锦衣卫?
不,今日与沈奕昀同行还有她自己。若是加上她……
云想容想起大婚之前,她被太后和皇后叫进宫去,结果却被蛇惊吓事。虽然她当时没有害怕。
马家倒了,皇后年老色衰,宫中人数不胜数,她为了让马家崛起,好办法不是邀宠,而是让自己成为皇帝利刃。
马家对付是云家。因为云家俨然有成为第二个马家趋势。
而她是云家永昌侯长女。
如果这么想,那就可以加一个可能,探子也有可能是马家。
云想容道:“先静观其变,如若不然,我们今日不要出城,这会子就先回府去吧。”她怕跟着沈奕昀出城,万一对方突然发难,她会是他累赘。
沈奕昀有些抱歉道:“原是带你出来散心,想不到却这样扫兴。”显然他也怕对方有歹意,伤及云想容。先前他被刺杀不少数,否则也不会小小年纪就一身伤痕。他是男子,要建功立业,用鲜血去换取理所应当,可他不能带累了他女人。
然心底里总归是愧疚。
云想容笑道:“要遛马回府去也使得。要紧是你安全。”
她越是如此,沈奕昀越是愧疚,想了半晌道:“不如我陪你去采蝶轩吧。
采蝶轩是京都有名胭脂铺子,里头脂粉是京都簪缨望族家千金贵妇们引以为傲奢侈品。
云想容却笑着摇头:“你也知道我,不爱那些粉儿红儿,你去办正经事要紧。”
发现探子,沈奕昀定会与楮天青等人商议。虽然她男人什么烦心事都不告诉她,可亏得她是重活一次,知道他有谋逆底细,否则当初初见时也不会以搜擦他田庄为理由逼得他与她谈判了。
大街之上,沈奕昀无法亲吻她。搂着她纤腰手却紧了紧,将他歉意和疼惜都表达给她。
不过他还是特地带她路过集市,买了张记糖食炒货等零嘴,又买了采蝶轩胭脂膏子和茉莉花头油送给她,路过书斋,单选了近流行话本三四本一并包了带回去。
这一趟出来,倒像是陪着娇妻散心采购。
虽然没学成骑马,买了这么些东西也是好。
回了府,云想容就与英姿回了卿园。沈奕昀则与卫昆仑去了前头书房。
楮天青听闻沈奕昀有事商议,立即叫了魏良骏和许年一起来,这二人虽是护卫,可也行事沉稳善于谋略。
沈奕昀让小猴门口守着,面前只留了卫昆仑、楮天青和魏良骏许年四个,将方才出府去遇到探子事说了。
楮天青闻言面色凝重道:“四少爷,你可看得出对方身份?”
“装扮寻常,长相也寻常,是生面孔,且跟踪技术一流。哪里那样容易看得出。”
不等沈奕昀回答,卫昆仑已经开口。
魏良骏道:“难不成四少爷是灵均楼主人之事,已叫人知道了?”
“应当不会。”许年道:“自杜明处以剐刑之后,楼中所有见过四少爷人也那一役中死绝了,后来不都是昆仑化了妆出面主事吗?”
卫昆仑道:“是,且我做很小心,从未留下过线索指向四少爷。”
楮天青沉吟道:“会不会是因大婚那日四少爷与闽王动手,暴露了功夫,惊动了锦衣卫?”
沈奕昀抿着漂亮薄唇摇头:“不像。我那日表露功夫也并不如何高明。”
“爷,您觉得会是谁?”卫昆仑想不明白。
沈奕昀不答,反而问楮天青:“褚先生,你觉得有可能是谁?”
楮天青细数道:“有可能跟踪四少爷,除了皇帝派来锦衣卫,或者是尉迟宏那老家伙派来探子,我暂且想不到第三个可能。”
沈奕昀食指敲着桌面,沉吟着。片刻道:“昆仑,命人去请夫人来。”
楮天青和许年、魏良骏都是一愣。
男人家谈论正事,做什么要请云想容来?
卫昆仑丝毫不质疑沈奕昀决定,步领命去了。
云想容这会子刚吃了一口糖炒花生,花生香满口,糖衣酥脆,笑眯眯啜饮一口顶级正山小种红茶,捧着买话本歪廊下,简直是享受。
眼角余光见小丫头来到门前,对英姿说了句什么。英姿就折身到她身边:“夫人,伯爷请您去书房。”
云想容一愣,缓缓放下了白瓷茶盏。
书房中,楮天青、许年,魏良骏正低声谈论着到底还有何种可能。沈奕昀则是负手站桌案前,望着挂墙壁上那副力透纸背笔走龙蛇大字。
那是云想容送他,上书“鲲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对他寄予厚望。可她也当清楚,跟了她之后,他处境会将她陷入麻烦。这就是他从前不愿意成家原因。自己苦着就罢了,何苦要再拖一个人下水?
可是终,理智没有敌过他对她痴迷。
“夫人到了。”小猴门前笑眯眯说吧,将帘笼撩起。
身着碧绿色纱衣窈窕女子款款而来,步履轻盈,体态优雅,若步步生莲。
楮天青等人皆起身拱手行礼:“夫人。”
云想容笑着对几人颔首,随即格外尊重对楮天青半屈膝行礼:“褚先生。”
楮天青受宠若惊脸都红了,想起当初自己对他们二人阻拦所做之事,也十分愧疚:“夫人不可,老夫不敢当!”
第二百七十四章信任
云想容笑着道:“褚先生不必推辞,你于伯爷来说如师如父,我既已是沈家妇,你哪里受不起我礼?褚先生若推辞,可是拿我做外人了。”
提起“外人”二字,仿若一把利剑直戳进了楮天青心口。他不禁怀疑自己心思难道表露如此明显?他确是不赞同沈奕昀叫云想容来。
可这样心思,却被她敏锐洞彻了。
他禁不住不动声色观察她。
云想容有一双纤长秀气浓眉和一对明亮妩媚桃花眼,眉目之间给人英姿勃勃之感,眼角眉梢都含着锐气,尤其是她此时略微蹙眉,眸光深邃,与沈奕昀沉思时神色十分相似。
她捕捉到他端量目光,却并未戳破,而是宽容一笑。笑容之柔美足以令园中百花羞惭。
楮天青不自觉低下了头。
或许他应当信任沈奕昀眼光。这样一个美而不妖,卓尔不群女子,或许并不似他所想那样,只是空有皮囊寻常闺妇而已。
沈奕昀让云想容坐他身旁位置。
楮天青与魏良骏,许年,卫昆仑都坐了下手侧。
沈奕昀道:“才刚出去遇到了探子跟踪,我们几人研究跟踪之人是谁,是以我想听听夫人意思。”
云想容笑道:“我料定你会来找我,因为我也同行其中。”
沈奕昀莞尔,“是啊,咱们一同出去,我排除了有可能跟踪我人,但不清楚谁会跟踪你。”
楮天青等人恍然。他们目光都太过于局限了。
云想容道,“我想想……有可能跟踪我人。许是觊觎我嫁妆求财,要么就是因为我是云家女。我如今与闽王结拜,想来求财之人轻易不敢动我嫁妆心思,否则就会遭灭顶之灾,所以这个暂且可以搁置不想。”
楮天青道:“夫人意思是,跟踪之人有可能是云家敌人?”
“也不全是。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若说要跟踪,跟踪我父亲和伯父们有用。不过出阁之前,我曾奉太后和皇后谕入宫,发生了一件事。”
云想容将那日入宫被搁偏殿。被蛇吓唬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沈奕昀眉头早已挤成了川字。
“还有这等事?”魏良骏和许年都有些不可置信。
云想容莞尔:“宫里什么样黑暗事没有?皇后还曾公然给我下鹤顶红呢。”
她说话时,明眸含笑望着沈奕昀。当初若不是他营救,如今她早已不了。
沈奕昀知她想什么,只是对她温柔笑。
云想容道:“以我角度来分析,云家做了皇帝刀。导致马家名存实亡,鄂国公并非寻常人。否则也坐不上高位那么久。让皇上蛰伏了那么久,所以马家人如今应当已经明白他们倒下原因。
而且经过那样大变故,皇后也明白了他们该做什么。要想马家重复起,依靠只能是皇上力量。想争宠,皇后年老色衰。她能做只能是体察上意,做一些皇上想做又不能亲自出手事。且云家现苗头。与当年马家又有何区别?马家为了自己报仇,为了讨好皇帝,自然首当其冲愿意效犬马之劳。”
楮天青道:“所以夫人觉得,那探子也有可能与皇后人有关?”
“是。我做此推测。全因皇后有过用蛇吓我先例。若是马家其他人,或许会云家安插探子也说不定。偏卿园如今被伯爷打造固若金汤,除非那探子是孙大圣,会七十二变,否则断然是进不来。”
她这样说,引得几人都笑了。
原本紧绷气氛也松懈下来。
沈奕昀道:“既然如此,跟踪之人有可能是皇帝人,或锦衣卫,还有可能是马皇后人。是否还有遗漏?”
云想容闻言看向沈奕昀道:“伯爷,你想想你做事时是否有不够严谨之处,比如有些事情然该不该知道人知道。”
“我所做事也没有什么不该让人知道,除了一些隐藏起来力量。”沈奕昀蹙眉,毫不避讳道:“我目前为止启用暗探只有五人,皇后赐死你时,我启用了崔玉桂。如今崔玉桂已经身亡。办东厂与恬王家事时候,我启用了王耀清。且与王耀清交谈时并未有外人场。还有一次,云家被抄,你们被关进刑部大牢。我启用了灵均楼安插刑部大牢庞宗伦,再就是为了与你联系方便安排云家厨房老妈子和后来安排霜琴郡主身边徐妈妈。”
难道是他们几人出了纰漏?
沈奕昀全盘托出,让楮天青几人瞠目结舌。一则男人外头做事哪里有与女人说?二则沈奕昀说这些若是传了出去,长了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皇帝找茬砍。他竟然全不瞒着云想容?
云想容此时心中已是百感交集。他五次启用探子,竟然有四次与她有关。他明明可以保存这些有利力量。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不但为她付出了,今日还当着他幕僚面,将一切事情告诉他。
他做法,等于告诉那些幕僚她他心目中地位,让那些幕僚对她加恭敬,也不再将她划圈外。
云想容满心感动荡漾着,她只能对沈奕昀好,用心,才能回报他付出于万一。
收敛心思,云想容道:“那你仔细想一想,启用这些人时,周围有谁,”
沈奕昀想了想,道:“也没有外人。崔玉桂和王耀清时身边没有外人,与庞宗伦说话时,我身变还是昆仑他们,不过多了个大哥,至于云家老妈子和霜琴郡主身边徐妈妈,也都是我单独联系,不曾有人。”
那么若问题真处此处,有问题就有可能是白莫离?
云想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白莫离是沈奕昀血亲,他心目中有十分重要地位。
可是这样一分析,场之人都想到了白莫离。
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