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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了车子,林天勤茫然地坐在架势员座位上,却不知道该驶向何方。
头脑里是一片纷乱,理不出个头绪来,很想有个人能够和和自己好好谈谈,开导开导自己,或者倾听自己的郁闷和失落,但林天勤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打搅孙欣欣,这样的坏消息,还是晚一点让她知道的好,虽然最终她都无法置身事外。
林天勤点燃一根烟,倾颓在座位上,头倚靠着椅背上的靠枕,眯了眼睛,努力地搜寻着枯竭的心智中残存的智慧,期望能够找到一点可以实施的对策来。
第二十八章
孙新天被国际部经理的电话叫醒的时候,他正在亚运村汇园公寓自己那张舒适惬意的大床上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做着春秋大梦。
女孩子很娇媚,很温存,蜷曲在他的怀抱中,几个小时之前,他们刚刚在后海边上的一个酒吧中认识的,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自从和华英最终分手之后,这些过眼烟云般的风尘女子便成了孙新天发泄自己身心上的欲念的唯一对象。情感实在是一个很累人的东西,而且还会经常的毫无结果地把人带入一种痴迷和混沌的境界中去,为此孙新天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精神上的周折,在那个自己划定的圈子里兜来兜去,找寻不到出路。现在他学会了放弃,放弃情感的桎梏,也放弃对情感的奢望,男人在情感之外,需求的只是一个女人的身体,既然不再对情感有所希冀,那么他就可以从容地去攫取女人们的身体了。
孙新天推开怀中的女孩子,抓起了电话。
电话里,国际部的经理告诉他,现在美股的股市正在疯狂的下跌,而且依照目前的趋势,还有进一步下跌的可能。
“不仅跌得狠,量也放得很大,我们手里的‘斯达网’已经全线被套!”
“什么?!”
孙新天厉声叫了起来。
在他收购“斯达网”的股权的提议被妹妹孙欣欣严词拒绝之后,孙新天并没有放弃对“斯达网”的觊觎。既然不能从孙欣欣和林天勤那里协议获得“斯达网”的股份,孙新天便只有另辟蹊径了。他让国际部经理出面,直接与美国UDK公司及其他几个持有“斯达网”较大份额股份的股东联系,希望能够从他们手中转让“斯达网”的股票,但也同样遭到了委婉的拒绝。
“他们的持股信心似乎都很坚定。”
国际部经理向他汇报说。
孙新天骂了一句娘,只能接受眼前的现实。没办法,谁也不会在目前这种股价持续上涨的情况下轻易撒手自己手中的股票。看看“斯达网”在经过了一个时期的盘整之后,股价又开始继续上涨,孙新天终于决定不能再继续观望下去了。
“从现在开始,加大对‘斯达网’股票的收购力度!”
他给自己的下属下达了指令。
虽然在这之前,孙新天已经开始试探性地在交易市场上购进“斯达网”的股票,但由于当时还寄希望于通过协议转让的形式,获得“斯达网”的股权,所以,在交易市场上的动作并不是很大。
“眼下,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孙新天面对国际部经理提出的目前股价偏高,不宜大规模进货的看法,无奈地表示。
事实上,当孙新天加大收购“斯达网”股票的时候,它的股价还在缓慢地攀升。
“还是那句老话,对于一只前景看好的股票,任何时候介入都不算晚。”
孙新天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斯达网”上市的时候,总股本只有两千万出头,林天勤和UDK等大股东持有的股票一直没有撒手,市场上的流通筹码并不是很多,而且比较分散,经过了将近半年的努力,孙新天也只是持有了“斯达网”不足百分之三的股票,这让他感到有些沮丧,有几次甚至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干脆抛售掉手中的股票,实现一种短期的利润算了。然而,在对入主“斯达网”的强烈渴望和对林天勤的极端仇视的双重驱策下,孙新天还是决定咬牙坚持下去。
孙新天没有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对林天勤发起致命一击的时候,自己却先遭受了意外的打击。
“抛,赶快抓紧时间,把所有‘斯达网’的股票和其他美国的股票全都抛出去!”
孙新天声嘶力竭地对国际部经理下达着指令。
“我已经在抛了,其它股票还有接盘,‘斯达网’可全是抛单,没有一点承接的力度,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出手。”
国际部经理沮丧地说。
“他妈的!”
孙新天恨狠地骂了一句,“啪”地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身边的女孩子已经被孙新天的叫喊声惊醒,直愣愣地瞪着她那双永远妩媚着的眼睛,望着孙新天。
“老板,出什么事了吗?”
女孩子轻声细语地探询着。
孙新天转向女孩子,一下子找到了发泄自己满腔愤懑的对象。
“滚,赶紧给我滚!”
女孩子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吓,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第一眼看上去斯文雅致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变成如此的粗暴疯狂。
“快点滚哪!”
孙新天面目狰狞地逼视着女孩子,抓起她脱在床边的衣服摔在她身上。
女孩子惊叫一声,仓皇地跳下床去。
孙新天坐在床上,气咻咻地喘着极端的愤恨。
自从出道以来,孙新天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也不算少了,从事金融证券交易的人,哪天不是在和那些或大或小的风险打交道,对于变幻莫测的盈亏荣辱,孙新天早已习以为常了,有时一单交易亏上了几百万,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有赔就有赚,这是他一向的信条。但今天却不同以往,一是他眼前临着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更严重的亏损,另外就是在和林天勤的较量中,还没等他正式出手,就先遭到这样的打击,他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林天勤这家伙真是个丧门星!孙新天在心里诅咒着他的死对头。当年因为他,害得自己断送了初恋,好不容易盼到了旧梦重温的那一天,却最终闹了个空欢喜一场,华英彻底断绝了他残留的一点希望,而今,当他准备杀入“斯达网”,真刀真枪地和林天勤较量一番的时候,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妈的,沾上林天勤就没有好事!
孙新天烦躁擂了一下身下的床垫,席梦思的弹簧发出一阵颤抖着的共鸣。
“老板,”
一个轻细的声音传来。
孙新天不由得一怔,抬眼看去,刚才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孩子已经胡乱地穿戴了,正站在卧室的门边上,怯生生地望着自己。
“你怎么还没走?!”
孙新天凶巴巴地有开始对她吼起来。
“钱。”
女孩子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目光中却有毫不动摇的坚决。
孙新天皱了一下眉头,迅速地起身窜下床,从衣架上挂着的西装口袋里摸出钱包,胡乱地抻出一叠票子,披头盖脑地甩了过去。
“钱,钱,钱,就你妈知道钱,臭婊子,给你,赶快给我滚,找别人卖去吧!”
孙新天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女孩子飞快地捡拾起飘落了满地的钞票,仓皇地奔出门去。
一声房门碰撞的响声过后,房间一片出奇的沉寂。
一阵寒意袭上赤裸着的躯体,孙新天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也让自己从激愤中稍微冷静下来,他重新回到床上,拉了被子披在身上,定定地注视着低垂的窗幔上闪烁着的夜的影子。
眼前闪动的全是那飞流直下的美股的走势曲线,搅扰得孙新天一刻不得安宁。又想到了“斯达网”,曾经是那样让他充满着期待,当手中持有的股票一天多了起来的时候,他盘算着距离自己可以举牌公告成为“斯达网”可记录排名股东的日子,孙新天就会有一阵阵说不出来的畅快,象是在强奸一个违逆自己意愿的女人,发泄,或者还夹杂着一点虐待的快感,蹂躏着那个曾经高傲,如今却只能任由自己摆布的仇恨的对象,他要让林天勤生不如死,亲眼看到自己呕心沥血开创的事业落入他孙新天的手里,他知道,在林天勤的心目中自己也同样是他最仇恨的那个人,而什么也不会有被他孙新天所击败,带给林天勤的痛楚更加深重,而现在的功亏一篑让孙新天在愤怒之余,更多的是感到一份沮丧。
孙新天在最初的愤懑之后,渐渐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不妨变换一个角度去思考,尽管这次美股的大幅度下跌,自己可以说是损失惨重,林天勤却是遭受了比自己更加惨痛的损失,不仅是在一夜之间身价大幅度地贬值,而且,他苦心经营和培植的“斯达网”辉煌无限的形象和投资人们的信心,也在这股市的暴跌中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如此看来,或许自己的损失简直就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抑或可以这样想,自己用这微不足道的损失换来的却是林天勤巨大的无法估量的重创,他不仅不必过分的沮丧,反而应该感到极端的兴奋和满足。
孙新天忽然笑了,笑自己还有那么一点足够的幽默,不管这幽默的是否是黑色的,但至少是足以让他把心头的郁闷驱散了不少。
第二十九章
林天勤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朦胧出一片淡淡的曙色,他才把车子开出了机关大院的宿舍区。
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都市在这一刻还迟迟没有从睡梦中醒来。
科贸中心的大门已经打开了,值夜班的大爷挥动着一把硕大的扫帚正在清扫院子。
“这么早啊?”
大爷停住手,和蔼地笑着和走下车来的林天勤打着招呼。
林天勤机械地和大爷点点头,匆匆走进了大门。
办公室里灰蒙蒙的,让他感到有些凄凉。按动了开关,几只沉睡着的日光灯在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之后,眨巴巴着眼睛,亮了起来。
林天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胳膊拄在面前的大班台上,双手托了下巴,思维是一片空白。现在他感觉自己就象是一条被人摆上案板的鱼,只能翕动着腮,挣扎着喘息着最后一口气,却没有能力再游回那浩瀚的大海。
对于一个上市公司,尤其是在美国股市上市的公司,林天勤是很难左右自己公司的股票价格的,当股价下跌的时候,他只能被动的接受。从短期内看,股价的下跌直接影响到的是他和其它股东的身价,对于“斯达网”的正常运营没有太大的影响,但这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如果从长远来看,这种股价下跌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极其巨大的,它不仅关系到他们这些投资人的切身利益,更关系到整个“斯达网”的生存前景。林天勤不能不为自己亲手创建的这番事业的前途感到忧心忡忡。
霍夫曼在电话里告诉他美股全线下跌的时候,林天勤心中还隐约地暗存着一线希冀,期望眼前的股价下跌是因为某种突发事件所致,但霍夫曼十分肯定地告诉他,据分析人士判断,这次股票的暴跌应该说是一种必然,是对美国股市历时十年的上涨和以网络股为代表的高科技股票的价值与价格的严重背离的一种修正,而这种修正因为其修正对象的原因,势必会是一种较长时期内的根本趋势,绝不会是一时一刻可以完成的。
如此看来,眼前的下跌只是一场浩大的股灾的开始,林天勤不寒而栗了。
孙欣欣赶到公司的时候,林天勤正在网上察看着美股收市的行情,“斯达网”收盘的时候下跌了百分之十七点三,排列在纳斯达克市场上跌幅榜的前列。
“你早就知道了?”
孙欣欣看了看林天勤面前的计算机屏幕上的“斯达网”股价的走势图,轻轻地抚着林天勤的肩膀。
林天勤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孙欣欣,脸上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很勉强的样子。
“早上看了电视新闻,我就给你打电话,妈妈说你夜里就走了。”
孙欣欣怜惜地看着林天勤网了血丝的眼睛。
“霍夫曼半夜给我电话,告诉我的。”
林天勤轻声说。
孙欣欣拉了一张椅子,在林天勤身边坐了下来,点击着鼠标,翻看着美股的相关数据。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美国股市这样疯狂的下跌?”
林天勤摇摇头。
“搞不清楚,霍夫曼说是因为美股这些年来累计了过高的涨幅。”
孙欣欣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屏幕,不再做声。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再去探讨股价下跌的原因了,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已经无从改变,他们所能够,而且必须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稳定“斯达网”员工,特别是那些持有公司股票的高管和骨干员工的情绪,毕竟他们也同样遭受了直接的经济损失。
“欣欣,你立刻通知所有在家的部门经理以上干部,九点钟召开总经理办公会,再让办公室通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