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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真懂了。
“所以,你们为了把希夷抓过来一直在闯帝宫?”
非遥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我是雷门的人情况会好很多,但芸帝也是谨慎的,他似乎早猜到你会和凛他们在一块儿,之前一次行动的失败让芸帝已经大致猜到了是什么状况,希夷身边戒备更严,这段时间的行动就变得越发困难了。”
双真没再问话,反而转身往浅昔离去的方向走去。
“你要干什么?”
“去看看凛。”
“你……不会真的想回去吧?”非遥心里真的很没底,他知道双真很有可能为了这个嗣元而回去。他开始后悔对他说了实话。
“那个事……再说吧。”
谎言
凛颇无奈的躺在床上,瞟了一眼守在床边的浅昔。
浅昔看回去:“怎么了?”
“我可以起来吗?”
“不可以。”他答得平淡,“你起来干什么?”
“……只是不想老这么躺着。”
“那就翻个身再接着躺呗。”
“……”凛叹气,“我好了。”
浅昔立马回话:“毒才解的,哪有那么快?”
“又不是什么厉害的……”
“说话费力气,你别说话了。”
凛彻底无言了。
坐在一旁的双真也无言。这两人真是对活宝。
其实凛中的毒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而且他刚刚说了他去之前也有做些准备,只是没想到芸下了重药,那股诡异的香味变得很难阻断,费了好大功夫才用药克住的。
虽然说平时凛不声不响的,但也都能镇住浅昔,唯只有受伤的时候他完全说不动他,只能乖乖待着,免得浅昔一激动那他开刀。
双真叹了口气:“浅昔你也别生气了。”
不说还好,一说他眼眶竟有些红了:“怎么不生气?刚刚吐了那么多血,还差点把芸引来,笨的要命!”
双真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这跟笨不笨有什么关系。
他安慰道:“这不是好了吗?”
“好什么?”他猛地朝凛胸口打了一拳,凛立刻咳了几声,“看,没好!”
这么打当然会咳了。凛很想翻白眼。他真的有心疼他吗?
双真失笑:“算了,没事就好了。”
“也不知道芸追到了哪里……”浅昔又恨恨的看了凛一眼,好像是他要抓双真似的。
“火海里那么混乱,他没有咒语不敢闯进来的。”凛试图安慰愤怒的恋人。
显然浅昔现在不接受安慰:“要是他守在门口我们不是不能从那儿出去、只能往通向边界的那个出口走了吗?!”
“不会。”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出去看情况的非遥。
“怎么样了?”浅昔紧张的站起来问。
“刚追到城边上就停了,现在还在那儿呢,我也没敢露脸。”
浅昔松了口气:“还好断的快。只追到城边上的话芸帝应该还猜不到入口在火海里。”
非遥看了一眼双真,还是有些不放心。
“双真,你的想法是什么?”
“什么想法?”
“你知道的,我们不希望你为了芸和希夷的孩子回去。”
“……现在这孩子和我一条命。”
“双真?”凛和浅昔也紧张起来。
双真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放心吧,我现在根本没有法术,没有你们的带领哪出的去?”
听到这话,三人都既庆幸又无奈。
非遥看着他:“怎么说的好像我们囚禁你似的?我们只是……”
“我知道。”双真微笑,真正的高兴,“我很感激有你们为我着想。”
非遥竟然有些脸红了。双真这么发自内心的对他微笑还真是不多。
非遥知道其实双真并不爱笑。他的笑总是带着丝苦味,显得寂寞。所以他真正笑着的时候尤其显得难得。不知道有没有人对他说过,他笑起来很美。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微笑。同样是那个安静淡然的人,那时的他已经显得清冷,现在那份感觉更显浓重了。是那么多年留在帝宫的后果吧。
决不让他再回那个鬼地方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让。非遥暗自在心里发誓。
而那个被惦念着的人,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看着里面的茶叶慢慢的在杯子里打转,像迷了路的人,找不到出口。
他喝了口茶,吃进一片小小的茶叶,苦涩从舌尖蔓延开来。
真的很感激你们。他默默地道。
即使这里实际上离帝宫很远,但依然能看到帝宫天空上那些很璀璨的银星和那一轮一月才出现一次的满月。双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突然打了个颤,感到夜的寒冷。他拉了拉长袍。
越是远离帝都四季就越明显啊,算算,也是该入秋了吧。
夜已经很深了。他绕过凛和浅昔的房间,轻手轻脚的往前走去。
本来不用那么晚的,但今天非遥不知怎么,入夜了还跑到后山,很晚才回。他又不敢轻举妄动,怕被非遥撞见,只好等到他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出来。
他闪身进了地下室的入口,快速向下走去。
他没多少把握。毕竟现在蓝依有些神智不清了,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办法使用力量。
那天看她的状况是站不起来了,但那可能是因为穿了链子的关系。不知道凛究竟给她下了多少东西。
想到他们为他狠狠报了仇,双真忍不住微笑起来。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不过这次不得不骗他们了。对不起。但他知道没别的法子了。
他使劲推了推蓝依,她才终于有了些动静。
她模模糊糊的醒过来,看清了是谁后猛然睁大了一双眼睛。
双真捂住她嘴:“你要敢叫我就给你用药了。”他威胁着。
蓝依颤抖地望了她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双真放开她。可能是因为是在黑暗中的关系,蓝依对看见他没有像白天那么失去理智的反应,至少威胁还是管用的。这让双真松了口气。
“你被施了什么药?”凛不大喜欢用法术,为了防止蓝依逃跑他应该是下药而不是设结界。
蓝依听到药这个字猛然又颤抖了一下。
双真尽量将声音放的轻柔:“别怕,你告诉我是什么药封了你的法术,我给你找解药去。”
蓝依失神半天,才哆哆嗦嗦道:“是……紫色的……很小……两颗……”
“好,我知道了,”那是凛惯用的一种药,“你等着。”没等蓝依回话双真就跑走了。
好一会儿,他才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拿着。”只能给一颗,能解一半的毒——全解了指不定她做出什么。
蓝依小心翼翼接过药,闻了闻,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吞了下去。
好一会儿,她的眼睛突然变得特别清明起来,眨也不眨一下眼盯着双真。
双真有些心惊,不知道他是不是恢复神智了。
难道她装疯?双真一下子警惕起来。
蓝依看了半天,突然低声问道:“你是谁?”
双真愣了一下:“你不认识我了?”
“你长得像双真那个贱人。”
蓝依说的一脸认真,让双真一下噎住了。他要承认是本人吗?
“但我知道你不是。”她自信满满。
“为什么?”
“那个贱人哪会那么好心来救我?”
双真无语。
他决定将错就错好了。只要能出去,什么都随便吧。
“能使用法术了吗?”他轻声问道。
蓝依皱着眉,深吸一口气,猛地击断了光链。
“啊——”
双真几乎立刻扑了上去捂住蓝依的痛呼。
他心跳得飞快,完全不管泪湿了眼看着他的蓝依,只是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阵寂静。
双真大大松了口气,这才松开了手。
“我知道你很疼,但若想逃就不能出声。”
蓝依抽泣了几声,点了点头。
“能走吗……别用法术,浪费力量。算了,我背你吧。”双真背起蓝依,开始往上走去。
蓝依趴在双真背上,依然虚弱得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他哪有那么好心。双真在心里苦笑。他只是为了救自己而已。
“我……是受芸帝之托来救你的……”这种时候,撒谎就撒谎吧。
“芸?”蓝依兴奋起来,“我就知道芸一定会来救我的。我知道他一定会。”
“好了,出了地下室就别再说话了。”双真觉得自己像在哄个孩子。
“嗯。”她果真乖乖闭了嘴。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并不那么讨厌。
她只是……太执着于所谓的爱。
静悄悄的来到湖边,双真放下蓝依。
他凑在蓝依耳边轻声道:“下水就不要用法术防护了,你把力气留着后面我叫你用的时候再用。现在我要蒙上你的眼睛。”想必他们抓她回来的时候也是那么做的,因为不能让她知道家的入口在火海。
“为什么蒙眼?”蓝依不解道。
“因为有施法者不能看的东西。”双真发现自己说谎说的挺上口,磕巴一下也没有。
蓝依也信任万分,乖乖的让双真用事前准备好的黑布蒙上了双眼。
“准备好了吗?”
蓝依点头。
双真抱起蓝依,回头看了一眼依旧一片安宁的屋子。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蓝依轻声唤他,他才定了定神,缓缓潜进了水里。
水冷得吓人,他和蓝依都颤抖了一下。他从没发现湖里的水竟那么冷,让他心口都有些抽痛起来。
他带着蓝依一直向前游去,有些吃力,感觉过了比平时长三倍的时间才到达火海与湖的交界处。
“蓝依,现在可以施防护法术法将我们俩罩住了。”
蓝依应了一声,有些断断续续的念了咒语,试了几次,保护才撑了开来。
双真拉着蓝依,一下跃进了温暖的火海中。
曲终
他浑身依旧湿漉漉的站在火海的出口,抱着蓝依,看着安静的天空,竟生出了一丝犹豫。
“好了吗?”蓝依悄声问。
双真回过神来,继续背上蓝依,边道:“还没结束,你别撤了法术。”
不能在这个地方停下,也不能直接去找芸。为了不泄露浅昔他们家的入口,得兜个圈子才回去。双真一直背着蓝依奔跑,有些吃力,时不时胸口又疼痛起来,心里翻腾不休。
他停在林子边缘喘气。远远已经可以看见城门口了。双真放下蓝依,扶着她让她靠在树干上。
“还没好吗?”蓝依有些心焦了。
还未来得及回话,一阵轻微的响声引起了双真的警觉。
他悄悄捂住蓝依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蓝依会意的点了点头。
双真绷紧神经,侧耳倾听着身边的动静。
良久的沉寂。双真几乎要放弃等待了。
忽然,悠扬的笛声响彻整个森林,连同那一片寂静的夜空和双真的心脏一起穿透了。
那是一支华美而悲伤的曲子,婉转缠绵,好像有满腔满腹的感情说不明道不透,连吹笛人的寂寥也教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笛声轻轻的柔柔的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娓娓道来,又像是自说自话,不知道说的是情人之间的痴缠还是追逐多年的哀怨。
下雨了?
双真一惊,竟发现自己流泪了。
只是一首多年未曾听到过的曲子,至于么?
双真有些好笑的擦了擦颊边的泪滴,抬头寻找笛声的来源。
回头望去,不远处是那个人隐在树影之下的身影。双真靠着的树干几乎遮挡了一半的视线,但双真依旧轻而易举找到了他的所在。
芸静静坐在粗大树枝上,手握长笛,靛青色镶银边的衣摆无力的垂落,和吹笛人一样宁静。
他的面容完全被黑暗吞没,看不到表情。
“为什么显得那么悲伤?”
“只是随性之作而已,你不喜欢的话,以后不吹了。”
他记得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他才带双真回帝宫,非要拉着他一起坐在高大的银丝树上听听他新作的曲子。那是他第一次听这首曲子。
第二次,是他娶了他之外的第一个宫妃的时候。他在宴会上说趁着酒兴给大家吹首曲子助兴,却吹了这样一首悲伤至极的曲。那时,所有人都有些尴尬,但也什么都不能说。
然后便是他最后一次抱他的那个晚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吹了这曲子,然后抱了他,整晚的癫狂,让他几度昏厥。
那是最后一次。
双真心口一阵剧痛,几乎让他要叫了出来。
幸好蓝依的防护依然没撤,不然那紊乱的气息肯定会引起芸的注意了。
虽说他跑回来就是为了见芸的,可他总想这么再看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正在这时,蓝依突然撑不住的咳了一声,防护的法术终于因为蓝依控制不住力量而土崩瓦解。
双真立刻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