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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梁若霜已经成功晋级,参加下一场比赛要等到明天了,她感到在这个压抑的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被人无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梁若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希望得到那人的重视,可能是因为她早已将曦晨作为一生对手的原因吧。
坐于高台最末尾的玄霖子望着梁若霜离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临走之前望向曦晨的眼神,玄霖子又怎会看不明白。
“这孩子,好胜心实在太强了,真希望她不要因此惹出什么麻烦才好。”
玄霖子又望了一眼身边始终谈笑自如的曦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梁若霜的影子,这一刻,玄霖子似乎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心里也是时时刻刻牵挂着师兄,而师兄的心里却是另有他人。梁若霜如今可能只是把曦晨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可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谁又能保证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不会发展成真正的感情。毕竟玄霖子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这个一向冷若冰霜的徒儿,能这样对一个男子上心,虽然只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霜儿,但愿你不要和师父一样误入歧途才好啊!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玄霖子看了看始终面带微笑的玄明子,轻轻地低垂下眼睑,她面容之上的神色瞬间变得黯淡。虽然二者如今的关系已经和好如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是玄霖子却感觉和师兄疏远了许多,根本无法回到原来那般倾心。
但是他们之间却只有淡淡的兄妹之情,玄霖子清楚的明白,即便那位名叫小环的女子已经离开了数百年,可是她的影子却永远深深地刻在了师兄的心底,没有任何人可以取而代之。
“师父,我想现在回天玑峰一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曦晨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朝着玄明子轻声说道。
玄明子看着一丝黯淡之色从曦晨的眼眸中滑过,他的心下顿时了然,冲其轻轻点了点头。
曦晨躬身朝着玄明子与众位师叔伯深施一礼,祭起无锋重剑,朝着天玑峰的方向破空而去,遁速极其之快。
玄明子脸庞之上闪过一丝诧异,他眯起眼睛,望着曦晨所踏之重剑,轻轻地摇了摇头。
“难不成是我多想了,怎么感觉那无锋重剑和以往不太一样?好像凭空多了一丝戾气,待回去之后,一定要仔细查看一番。”
而位于玄明子一侧的玄霖子此刻的想法确实截然不同,她望着曦晨英姿勃发的身影,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曦晨这孩子和霜儿还真是挺般配呢!”
可是当玄霖子扭过头去,看着坐于一旁深锁眉头,凝神苦思的玄明子,瞬间将这个念头打消,自己当年就因为这个吃尽了苦头,可不能再让自己的弟子重蹈覆辙,孩子们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天玑峰的后山之上,五年的花开花落,终于再次盼回了曦晨的到来,他长跪在李叔李婶的坟墓前,捧起一把土,添置其上。又挽起袖袍,将那些丛生的杂草除尽。
五年前坟墓之上开出的那朵黄花如今已经发出了枝杈,茂密的盛开在整个墓地之上,将其装饰的煞是好看。
“李叔,李婶,我又来看你们了,我已经离开了整整五年了,你们在这里很孤单吧!”
曦晨微微垂首,冲着墓碑喃喃自语道,他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腰间储物袋之上,储物袋张开一丝缝隙,一个圆滚滚的黑色包裹凭空出现在他的手心,被其轻轻地搁置在坟前。
曦晨的右手一番,三柱檀香出现在他的手中,无风自燃了起来。
曦晨跪着恭恭敬敬地将檀香插在坟前,凝视着墓碑上那两个异常熟悉的名字,深深地拜了下去。
“李叔,李婶,我这次出山,将那狗皇帝的人头给你们带回来了,你们若是天上有知,就不要在纠缠这一世的恩怨了,希望你们来生可以投到一个富贵人家,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曦晨又朝着李叔李婶的墓碑拜了三拜,便站起身来,他斜着眼睛,瞥了那个黑色的布包一眼,随手弹出了一个火球,将其瞬间烧为灰烬。
曦晨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捂在胸口之上,刹那间,他感到一阵的轻松,背负了十年的重负,今朝终于可以彻底卸下了。
远方的天际被晚霞染的鲜红似血,曦晨迈着坚定的步子,朝着远方走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情之一字
曦晨在祭奠完李叔李婶之后,便径直来到了自己与师父所居住的小木屋前,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那样的熟悉,院子里的小木桌也是被擦拭的一尘不染,虽然自己已经离开了五年之久,但是仿佛一切都犹如昨天一般。
正在曦晨准备走近自己的卧室之时,突然,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木屋旁边的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碗筷碰撞的声音。
“难不成是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了?”曦晨面露疑惑之色,按理来说七脉会武这等大事,师父应该在场才是,那这厨房里的人又是谁呢?
曦晨轻轻地走上前去,缓缓地推开了厨房的门扉。一个身影突然从其中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一不留神和曦晨撞了个满怀,趴倒在他的怀抱之中。
曦晨慌乱之下将来人拦腰抱住,他低头凝神一望,只见那人身穿鹅黄色的绣花裙,姿色甚是清新秀丽,她纤细的腰肢盈手可握,容貌虽说不上是倾国倾城,倒也算的上是秀色可餐。
“秦姑娘!”曦晨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发现这名女子竟是当年拍卖场所赠予自己的女修。
秦若惜看到自己竟然躺在曦晨的怀中,不由得面色大窘,她慌忙挣脱开曦晨的怀抱,脸色羞得通红,垂着头立于一旁。
“少爷,您回来了。”秦若惜乖巧地朝着曦晨盈盈一福,像极了世俗界那些大家族的小侍女,煞是惹人怜惜。
曦晨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嘴巴顿时一咧,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口水,似是十分的不适应,他乃是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出身,哪里算的上是什么少爷啊?
“秦姑娘,我不是什么少爷,你可莫要在这么称呼啦!你如今也是缥缈宗弟子,就称呼我为师兄好了。”曦晨耸了耸肩,笑着对其说道。
秦若惜害羞的轻轻点了点头,可是从红透耳根的面容之上,就知道她的心中是何等的欣喜,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就站立在自己身前,甚至成为了自己的师兄,秦若惜突然觉得先前所受的那些苦楚都是值得的。
曦晨皱起眉头,看着面前一直垂首不语的秦若惜,也是感到略微有些尴尬,这秦若惜现在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春心荡漾的女孩子,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她的意思,又何苦曦晨这般心思剔透的人物。可是既然五年前曦晨没有接受她,那今日更不会心存任何妄想。
“若无采蜜意,切莫攀花枝。”曦晨想要开口和秦若惜说明白,可是思索再三之后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对方一片真心,自己若是就这样一口回绝,那又未免太残忍了些,可是若是这样拖拖拉拉下去,曦晨又感到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曦晨深深地叹了口气,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他在与人生死存亡般的战斗中,极其的机智果敢,可是现在却不知如何是好。
正待曦晨苦思冥想理由,准备借口逃脱之际,一个黑色的小身影迅速的从一旁窜出,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曦晨的脖子,啵儿的一声在其脸上狠狠地香了一口。
“曦晨哥哥。”那个黑色的身影缓缓抬起头来,眯起一双月牙眼,朝着呆住的曦晨微微一笑,如此的装束,如此的称呼,来人不是林宛儿还能是谁。
“原来秦师妹也在这里啊!不知道你来找我曦晨哥哥有什么事吗?”林宛儿转过头来,笑眯眯地望着秦若惜,轻声对其询问道。虽然她的笑容看似十分的和善,可是她的眼神中却有着暗藏着一丝敌意。
林宛儿的手臂依旧勾在曦晨的脖子之上,看似如同恋人一般,十分的亲密。秦若惜见状,又怎么会不明白林宛儿话里的意思,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黯然,可是依旧朝着林宛儿盈盈一福。
“林师姐,小妹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秦若惜垂着头朝着玉衡峰的方向走去,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一滴眼泪从其脸庞之上滑落,她的背影也是显得异常的落寞。
林宛儿此刻犹如吃醋的小女生一般,朝着秦若惜的背影轻哼了声,她随即转过头来,朝着曦晨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吐了吐小舌头。
“丫头,你是不是先下来,这样真的很重啊!”曦晨笑着冲林宛儿说道,五年的时间没见,当年那个只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如今竟然变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可是貌似还没是一点儿都没长大。
林宛儿闻言,脸庞之上闪过一丝怒容,她张开朝着小虎牙,趁曦晨不备之时,朝着他的胳膊之上使劲地咬去,疼的曦晨连连求饶,林宛儿这才得意洋洋的放他一马。
“丫头,刚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秦师妹她也挺可怜的。”曦晨望着渐行渐远的秦若惜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如此这般也好,自己这一生注定命途多舛,她跟着自己只会更加的不幸。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的喜欢她?”林宛儿听到曦晨竟然出言袒护秦若惜,不由的秀眉深蹙,月牙眼瞬间瞪得溜圆,气鼓鼓地盯着曦晨。
曦晨见到林宛儿的小手绞在了一起,眼睛泪汪汪的,登时被打败了,他连忙再次出声求饶,林宛儿这才破涕为笑。
“反正你也不喜欢她,我这次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可要好好地犒劳犒劳我。”林宛儿搂住曦晨的胳膊,拼命地摇晃着,曦晨被晃得眼冒金星,只得无奈的满口答应。虽然二人已经五年的时间没有见面,可是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生疏,那种亲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浓厚。
曦晨望着林宛儿如花般艳丽的笑颜,内心深处略带一丝苦涩,看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的模样,谁又能想象的到她身怀极其罕见的玄阴真脉,而寿命仅仅剩下十数年的时间。她始终微笑着面对身旁的所有人,即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从未露出任何的绝望之色。
曦晨突然间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孩,却远远比他要坚强的多,自己是顽强的去与命运作斗争,而林宛儿却是微笑着去面对苦难。
“宛儿,等哥缥缈宗的事情一解决,就会再次出山,一定会为你寻找到玄阴真脉的解决之法。”
曦晨突然间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可是他对林宛儿的保证却是异常的坚定。
“曦晨哥哥,我信你。”林宛儿听到曦晨的话语之后,眼神中的黯然之色也是一闪即过,不过她的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
“好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要提这种不开心的事情了,我想吃曦晨哥哥烤的野猪腿了,今天刚好孙玉辰师兄被大师姐教训了一顿,一定在自己的住所养伤,我们去偷点儿吃的好不好?”林宛儿笑着将话题岔开。
曦晨疼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二人相携着朝天权峰的方向走去。
(孙玉辰趴在自己的炕上,浑身酸痛不已,他痛声疾呼道:“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点儿同情心了……”)夜色随着太阳的西落渐渐的昏暗下来,缥缈宗又再次归于平静,曦晨和衣躺在床上,透过窗子仰望着天空的繁星,呆呆的出神。
“那缥缈宗下黑水深潭里的怪眼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又和我的玉佩有什么关系?”
当年曦晨在跌落深潭之后,竟然发现自己从小随身携带的玉佩竟然发出奇异的举动,这件事情一直深深地困扰着他。如今曦晨已有开元巅峰的境界,已不是当年那个修为低下的修仙菜鸟,他越来越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想再去一探究竟。
虽然先前掌门玄真子已经严厉地警告过曦晨,深潭之处乃是缥缈宗禁地,若无掌门之令,绝不准许任何人进入,否则严惩不贷,可是既然这深潭中的怪兽关系到自己的身世问题,那如今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了。
曦晨在心中暗暗盘算一番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待此次七脉会武一结束,便是自己再探黑水深潭之时。
夜色凉如水,皓月当空,洒下一片柔和的月光,一个柔弱的身影伫立在玉衡峰与天玑峰的铁索桥旁,痴恋地望着曦晨的小木屋,她的牙齿紧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的划过脸颊,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秦若惜啊秦若惜,你还真是痴心妄想,夏师兄这般惊采绝艳的修仙奇才,又怎会看上你这般平凡无奇的女子。”
秦若惜自嘲的笑了笑,她柔弱的身躯随风颤抖,缓缓蹲下身去,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