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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伸出手拍打着石壁,沉声道:“玉英宫乃是太阳真火淬炼而成,单论品阶已经不下于普通的先天灵宝,平日里亦是帝俊与东皇太一的议事之所。”一挥长袖,大殿轰然震动。
周白惊讶的看着面前突然升起的一座石台,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样式像极了前世的全息地图,就连纵横交错的三重坐标都清晰可见。
“陛下还是把这幅沙盘收起吧。”周白面露苦笑,摆手道:“知道的太多,我怕会被人灭口。”周白的玩笑话引得昊天哈哈大笑,周白也随即露出了笑容。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天道赦令的‘三界至尊’,即便自身实力远远不及天道赋予的身份,势力羸弱无法驾驭周天神明、阐截佛教,都无法改变他的身份。。。。。。鸿钧的座前道童。
这层身份给了他无上的荣耀和最高的后台,却也成为世间大能们瞧不起他的理由之一。
这份轻蔑尤其是在他重立天庭时,因无人可用而前去紫霄殿哭惨后,愈演愈烈。
最终在天道的协助下,他得到想要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也酿下了今日不得不与佛门联手的苦果。
阐教人数稀少位高权重,截教把漫天神位占据大半,又结作党羽。
到头来阐截之争并未因封神之战而结束,反而把战场挪移到了天庭来。
所幸的是他身为天帝,可用用封神榜权制众人,所以他们之间还算克制,并未闹出太大的混乱出来。
昊天轻轻的抹去石台上的灰尘,周白这才发现,眼前的石台并不完整,只有天庭部分清晰可见,而洪荒大地却是灰暗色的模糊不清。
“佛门大兴乃是大势所趋,小友又何必陷身其中,沦为圣人棋子呢?”昊天指着西牛贺洲的地图,沉声道。
周白沿着昊天的手指看去,却见原本灰暗的西牛贺洲突然亮起了金色的佛光,一朵朵金莲在西牛贺洲遍地绽放,如潮水般漫向东胜神州。
而东胜神州满地亮光,虽然都是清玄之色,却又有细微区别,每一处光点各自为政各不相同,即便有些光点重叠一处,也并非合为一体,而是相护碰撞,直到仅有一方活着。
大江入海,一道金光暗含其中,周白眼眸一缩,回想道,‘镇江?’
“嗯?”昊天听到周白的低语,笑道:“你也注意到了。”
手掌一挥,地图不断拉近,直到一座佛院的全貌展露在两人的眼前,佛院中一位神态苍老的僧人正怀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男婴,慈悲的外表下,满是祥和之意。
突然,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法明猛然抬头,看向浩荡晴空,眼眸金光闪烁,一个旋转的‘’字从双目迸发,直射云霄。
扫视一周,被人窥视的感觉犹在,只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窥探的人。
神色微动,老僧将怀中的婴儿放下,身影一晃便已消失无踪。
从温暖的怀抱挪移到了冰冷干硬的蒲团,男婴从沉睡中渐渐苏醒,纯洁清透的眼眸眨了眨,却发现整个院落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禁好奇的伸出手,‘咿咿呀呀’的向旁边的老树爬去。
昊天淡然一笑,对周白说道:“金蝉乃是如来的得意弟子,一声资质放在洪荒时期亦是世间少有,如今虽然已经轮回三世,神志蒙蔽,却也有超乎常人的感知。”
话音刚落,就见男婴一把转向了身前的空气,身影也不禁趴了上去。
周白眼眸一缩,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探出一双手掌,法明面露苦笑的显现出来,将‘咯咯’大笑的男婴抱在了怀里。
手掌一合,视线不断拉远。
看着东土神州唯一的金光所在,周白叹息道:“陛下给我讲这么多,是想让我出手杀了他吗?”直到现在昊天也没有表达自己的真实意图,反倒是不断的给他解释这些他本来‘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昊天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神色莫名的看着面前的巨大石台,眼神既有渴望也有后悔,更多的是迷茫和无奈。
有些事情他不能说,也不能做,他的身份和背景限制了他的行动范围,也禁锢了他的思维方式。
“滥杀无辜是违反天条的,小心朕派天兵天将前去捉拿你。”昊天平淡淡的说道。
这是玩笑吗?看他的语气倒像是在威胁警告。
周白哈哈大笑,现在的昊天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帝王’而不是那个满身虚假,刻意结交的虚伪模样。
“在下可没有在天界任职,陛下如果想抓我,还是要先去金鳌岛说一声才行。”周白微笑道,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周白笑道:“陛下唤我前来就是为了讲解这些吗?如果没有其它事,那在下就告辞了。”
听到周白的话,昊天面色一沉,眼眸中涌现出森然的冷芒。帝王一怒伏尸万里,无尽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不断的排挤着周白。
虽然无形无色,但周白好像置身于一片巨浪翻滚的汪洋一般,一**的巨浪排山倒海而来,以摧枯拉朽之势似乎要把他彻底撕碎。
更可怕的是整个玉英宫也在缓缓的释放一种玄奥的气息,热浪滚滚,由海底而来,如烧灼万物的太阳般缓缓升起。
旭日东升,焚尽万物。
一声长叹在死寂的大殿中升起,周白微闭双目,随后睁开,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殿门。
经历过老君、通天、准提、以至于天道的威压,周白的境界虽然还不及大罗金仙,却也有了一丝丝的质变。
准圣又如何?帝王又如何?不成圣人皆是蝼蚁。
走到大门前,周白停住了脚步,转身笑道:“陛下所托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不见周白任何动作,大门轰然打开,无尽的热浪扑面而来,背后淡青色的剑芒乍现,周白身影已然消失在玉英宫前。
果然如此。
一晃千里,猎猎的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周白的心也随之愈加清明。
身为玉皇大帝,昊天亦有难言的苦楚和纠结,一方面佛门大兴之势已然成立,这点无人敢改,毕竟截教庇佑殷商的例子近在眼前。
无法更改那边顺势而为吧。。。。。。
所有人都想着从佛法东传中赚取一分功德,每个人都在行动,他昊天自然也得动,借着佛门势力入驻天庭,用以分化阐截两教的势力,将天庭权限一点点收回。
这是他和佛门的计划,也是两方双赢的交易。
这些看似完美,然而所有人都忽视了另一件事情。
鸿钧乃是玄门道祖,亦是天道的化身。
身为鸿钧的座下童子,趁着玄门劫难去亲和佛门,这件事无异于通敌叛国。
背弃的便是他一直以来的‘靠山’,鸿钧。
凌霄宝殿,闭目而睡的昊天幽幽转醒,看了眼身后服侍的女仙,摆了摆手,沉声道:“退下吧。”
女仙依次退散,台下批改文书的太白金星,微抬眼眸,瞥了眼神色不对的昊天,笑道:“看来陛下碰钉子了。”
揉着眉心的手停顿一下,昊天苦笑道:“那周白油盐不进,仗着自己身份特殊,又有通天圣人相护,就是不愿隐世苦修,退避千年。”
太白金星没有注意到昊天说话时闪动的眼神,亦或是他把昊天的举动当做了对周白的不满,哀叹一声道:“那我们又该如何向佛门交代啊?”说话间眼眸中泛起一缕凶芒,一挥手,太白金星狠声道:“若不然。。。。我们。。。”
昊天眉头皱起,训斥道:“荒谬!”起身在台前踱步几周,昊天沉声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天地看似残缺实则圆满,他这一道遁去的一可以消失不见,却不可彻底抹杀!先不说杀他会引发大道残缺,天道震怒。就连紫霄殿前那个疯子,又有何人能拦!”
太白金星连忙起身,跪地道:“老臣有罪。”
昊天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叹息道:“长庚,你是朕的左膀右臂,亦是朕最为信服的幕僚,与佛门交易本是朕的决定,最后出面周旋的却是你。有罪的不是你,是朕。”
太白金星老泪纵横,再次跪地,感动道:“陛下有令,老臣万死不辞。”
。。。。。
另一边,随着穿过天庭的范畴,周白身后的淡青色剑芒渐渐消散,一缕缕剑气尽数收敛到了背后的青萍剑中,周白看着脚下的浩荡山河,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东胜神州。
心念一动,周白面露微笑,随意的寻了处荒山落下,开口道:“我等你十日。”声音很小,像是普通的说话,在山顶呜呜的狂风中还未传出便已散去。
山河如画,人杰地灵。
不同于西牛贺洲的满地毒瘴戾气,这处随意寻来的山丘满是祥和的灵气,周白以法力在山间搭了个简陋的茅屋,每日辰时于山崖前讲道,巳时停止。
丝毫不在意前来偷听的山林野兽,截教道统便是有教无类,你有向道之心我有传道之意,这边是截教的传承。
随着一天天过去,周白讲的内容也越加玄奥,前三天讲的是仙道之前,后三天便是太乙之道,就在第七日凌晨,周白傲立云海,迎着第一缕阳光吞吐东来紫气的时候,一个枯瘦的身影出现了无名山下。
抬头看着山巅独立的周白,六耳心中激动之余也不禁泛起了一缕苦涩。
若是先遇到的是你就好了。。。。。。
第三十二章 抉择
无名山岭高不足三百丈,虽然在禹州境内算是一座比较高的山峰了,放在神州大地却不过寻常的高度,如今正值初夏,随着旭日东升,彻夜的露珠随之升腾蒸发,化作朦胧的水汽弥漫在山林间。
六耳收回远望的目光,正了正衣冠,一步步走上了湿滑的小径。
三百丈的高度以他的修为只需一个跟头就能窜到山顶,即便是寻常的修士或作凡尘的武者也可以倚借纵身之术轻易攀登。
而他依然选择了轻步缓行,求道之心在于诚,无论他拜师周白是出自什么目的,唯有这向道之心是绝对虔诚的。
山间雾气浓重,不一会便打湿了他的衣衫,一缕缕浸湿的猴毛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带来一丝初晨的凉意。
寒暑不侵不代表毫无知觉,相反,修为越深的人对于世间万物的感知越为敏锐,一丝气机的变化都能影响修行的心境,这种敏锐的感知既是他们修行的助力,也是他们最大的破绽。
一旦在入定的时候被外物所干扰,十有**就会走火入魔,就如同陷入沉睡的人,现实中的所思所想、所忧所喜都会在梦境中无限扩大。
一颗硌人的砂砾在他的感知中,便会化为一柄锋利的刀刃,一根尖细的毒针,这种敏锐的感知随着心境的蜕变而渐渐转变,亦或是习惯。
清幽的空气中弥漫淡淡的水汽,六耳拨开挡在身前的灌木,面前的豁然开朗让他平淡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云海苍茫,风语轻吟。
“见过老师。”
周白于山巅云崖盘膝而坐,身前摆放着一个简陋的桌案,木料截面平滑如镜,棱角锐利如锋,一枚破旧的砂壶坐落在桌案一脚,壶身像是写着什么东西,细一看却又发现密集的裂纹早已将字迹损毁,费劲心力,六耳也没认出上面书写的内容。
一缕轻烟从壶口徐徐升起,周白淡然一笑,刚要伸手,却发现一只毛茸茸的手掌已经提前提起了桌上的砂壶。
当六耳的手掌触碰到砂壶的瞬间,不禁愣了一下,砂壶入手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重量也没有温度,就像是幻境之术一般,然而面前芸芸蒸汽却又在告诉他,手中的砂壶确实存在。
没有多问,也不敢多想。
六耳笑道:“老师,我来。”
说着拿起桌上的一个木杯,为周白倒上了一杯,茶水流出砂壶的瞬间,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飘散而出,六耳眼前一亮,当闻到灵茶香气的同时,体内停滞许久的境界居然波动了一丝,悄然的咽了口唾沫,六耳转头看向了别处。
如果是之前的周白,他也许敢露出渴求和羡慕的神色,但面前的这个人已不再是那个和他修为相仿的‘福缘之人’了,金仙和玄仙的差距太大了,大到他站在周白面前,竟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注意到了六耳的小动作,周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挥长袖,桌案前凭空出现一个蒲团,周白笑道:“坐吧,尝尝我从玉帝那里讨来的茶水。”
六耳闻言大喜,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蹲坐在周白面前,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六耳轻咳一声,神色肃穆的举杯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好茶。”
周白面露好笑之色,打趣道:“好在何处。”
“这。。。。。”当六耳说出‘好茶’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