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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转换,心种与魔种的大小再次相同,一黑一白在体内首尾相接,宛如阴阳鱼眼相互流动。
而传递到白果内心的种子,却在一道雷击之下在白果识海溃散虚无。白果摸着有些发麻的额头不满道“大呼噜,你干嘛又劈我?都把我的零食给劈没了。”
雷声滚动,好像在解释着什么,奈何白果不懂何意,只是噘嘴不满的看着雷云。
白果回过头来再看向周白之时,却发现他已经消失了,随着他的消失体内和他若有若无的牵绊也随之而断,再无法感知其位。
“你回来了。”见到周白缓缓睁开的双目,红玉舒了口气。
“嗯~回来了。”周白神色复杂的看向天外,沉声道“这次成功在天道消名,却也欠下了一个不小的因果。”
他之前在白果体内埋下的心种,如今借机吞噬了其中一半,让自己沾染了白果的气息,借此躲过了天道的锁定。而自己给予白果的一半心种却被天道击散,完全化为了白果体内的养料。
然而此刻江流出世的异相却也消失,意识之中再也无法感知其存在。
虽不知具体位置,但大概方向却已得知,两人休憩片刻便朝着西南方向的无名山脉走去。
。。。。。。
远在千里之外的茅山镇旁,一个枯槁的老者拄杖出山。。。。。。
第一百一十二章 晚到一步
“南无阿弥陀佛~”梵音响彻小院,但周边邻居都毫无所觉。
在县府中出诊的陈大夫心头一跳,感觉有些不妙,好像家中有大事将要发生,再顾不得卧床的县令大人,陈大夫从随身的口袋中取出一块龟甲,塞入铜钱摇掷。
磁山县令惊讶道“陈先生,老夫只是风寒不止,莫不是沾染了什么妖邪?”
陈大夫看着地上分开的两瓣龟甲和数枚铜钱,掐指一算,暗道不好。“大人只是体寒畏冷,县府虽有官气庇护却少灵气滋养,我已为大人开了药方,这几日按方煎药,可缓病症。若有闲暇还望大人多往磁山的阳极观走动走动,向观主讨要几株茶树种于府中,可保大人延年益寿。”
陈大夫慌忙的收拾药箱,道“待大人见到阳极观报上在下姓名即可,道门多隐士,大人望慎重。”
为官数十年,磁山县令也非愚笨呆滞之人,见到陈大夫的忙乱便知其已有离开之意,连忙唤来左右道“先生不必着急,我已派下车马在门外等候,先生若有急事尽管先行。”
陈大夫感激道“多谢大人!”
车马多有颠簸,陈大夫的心也久久不能平静,越是靠近小镇,越是觉得胆战心惊。远远望去,原本宁静的小镇此刻浓烟四起,百姓哭喊痛呼声不绝于耳,夯土大路上一片狼藉。
同行衙役面色骇然道“这。。。。。陶泉镇遭异族洗劫了吗?!!”
见到衙役前来,镇上的难民顿时围了上来,哀声痛哭,然而这些陈大夫都已无暇顾及,费力的挤出人群,衣衫不知被谁扯破,发冠也已遗失,就这样散乱着头发跑向了医馆的位置。
一路上原本熟悉的邻舍们都已是残垣断壁,地上满是已被撕咬残缺的尸体,一排黑红色的脚印直直的延续到自己的店铺之前。
转过墙角,陈大夫心下一松,却又猛然一紧。面前的店铺完好无损,与旁边一个个被烧为灰碳的废墟截然不同,就连临走之前晾晒在屋檐下的草药也都静静的挂在绳上。
然而门板上的一个深黑色的手印却如此的扎眼,身为大夫,对于这种颜色他并不陌生,这是代表了绝望的颜色,房门半掩,他却连推开的勇气都没有了。
有些发臭的气味盖过了屋内的药草气息,陈大夫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打开房门,一双绝望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夫人!”陈大夫声音有些嘶哑,艰难的将已经僵硬的尸体扶起,直到现在妻子的手臂还是怀抱孩子的动作。
然而孩子却已经不见了。
叮铃铃~清脆的马蹄伴随着铃铛声若是平时听来,颇为悦耳,此刻却是如此聒噪。
身着白衫青年文人和红衣女子伴随着车辕声的停止,走进了医馆。“唉~”
陈大夫没有理会也不愿理会,此刻的他还不敢相信为何自己出门三天便已家破人亡,身前出现了一双深色布靴。
周白蹲下道“体表看似无伤,内脏却已被食,应当是山精所为。”陈大夫冷冷的抬起看向周白,不发一言。
周白叹息道“这次是我们来晚了。”
你们?来晚了??陈大夫沉声道“你们是冲它们来的?告诉我,它们在哪?!”
周白摇头道“我虽猜到江流出世会有妖邪来袭,但并不知他们身在何地。甚至。。。。。。”周白盯着陈大夫的眼睛带着杀意道“我和它们最终目的是相同的。”
“江流?”陈大夫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是我孩子儿吗?”
周白点头“他此世叫陈吗?”周白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唐三藏,乳名江流儿,俗名陈。离开之时,周白想说什么,犹豫许久却又放弃了。
“为何不告诉他,陈还没死?”红玉皱眉道。
周白面色深沉“就是告诉他又能如何?陈不会死,但金蝉会。。。。。。”
远处便是太行山脉,满镇的疮痍和不散的怨气都指引向了这处方圆四百公里的深山之中。回头看向这个宛如死城一般的小镇,周白突然觉得一层迷雾笼罩在了全身上下,怕是江流之事绝无表明看上去那样简单。
自己身下幽冥阴司,从转轮王阎君口中得知江流转世已被阴山佛门隐藏,绝不会对外透露。
至于出世异相,若非身俱浩然之气对这些外道气场感知敏锐,怕是顾惜之在此也很难发觉,君不见与天道同阶的红玉都无法感知吗?
然而如今却有妖邪抢先下手,掳走了江流,镇中的屠戮也定是他们出手,全镇遭屠,幸存者寥寥,房屋尽数损坏,然陈家医馆却全然无恙。
这次若非妖邪屠镇,此地怨气与邪气冲天,周白红玉两人找到此处怕已是多日之后了。这样说来,就好像是故意在指引他们前来一样。
红玉皱眉道“此番莫不是又陷入了旁人的算计之中?”
周白手指轻动,数根黑线沾染了些许怨气,借着引导向太行山脉延伸而去,然而却在镇外汇于一处后尽数原路返回。
周白心下一沉,无往而不利的黑线在此刻却毫无作用,就连这镇上的怨气也都经过了高人处理。
周白揉着眉心道“陷入算计倒不至于,只是咱们晚了一步入场,方才如此被动。若把江流做局,我们与对方都是棋手,只是先后手之分,如今他们只是占先手之利罢了。”
。。。
“你便是金蝉之父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已为妻子整理好衣冠的陈大夫没有回头,沉声道“我儿名陈,不是金蝉也不是江流。”
“唉~”一声叹息,在陈大夫耳边声如雷震,顿时陈大夫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双耳一阵刺痛,一时间除了蜂鸣之外再也无法听见任何声音。
强行压下涌到喉边的血液,陈大夫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发须尽皆枯败,身体孱弱精瘦的老人拄杖而立。
就像是满是裂纹的瓷器般一触即碎,却又好像身在异世一般,无法触碰。
“本体过于年幼,如今正闭关苦修,无奈之下寻来了早已废弃的一个躯体来访。还望陈先生海涵。”老人平淡道。然而双耳正在流血的陈大夫却无法听见一字一句,只能惊骇的看着这个表情慈祥眼神冰冷的老人。
“罢了,与你说这些也无用。”老人一边咳嗽一边转身离去。“身在局中,你。。。已是弃子。”
陈大夫双目一黑,身体瘫软跌进棺材之中,正与妻子相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太行山
太行山绵延数百里,其中隐居无数散修大能,即便是玄甲兵屯也不敢过于深入,只在东侧别山镇上驻扎了八百精卫以作防范监督之用。
因有玄甲驻守,故而这个偏远小镇倒也成为了佛道禁地,玄甲兵盛,门派修士无比退避三舍不敢靠前。
山间清泉潺潺顺流而下便是一汪清池。傍晚才下过雨,初春新雨多生寒意,将最近几日的温暖一扫而空,长天如水,一钩淡月如银,星华流转,映照在一个闪亮的光头之上。
‘南无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也同时惊醒了沉睡的陈,陈睁开眼睛,纯净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面前的红袍僧人。
“咿呀呀~”陈咧开嘴不知在说些什么,手舞足蹈好像特别兴奋,抓着僧人的手指不愿放开。
僧人面色慈祥,叹息道“江流师兄,天地如局,又岂是你如此轻易便可逃脱的?”
陈听不懂僧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对方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非常的舒服,非常的温暖,然后就突然安静下来,停止了嬉闹。
僧人一愣,将陈从怀中放下,衣襟之上的一大滩水渍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等僧人说话,陈便开始哇哇直哭,这僧人也不过二十来岁,何时照看过孩子,不由乱了手脚,再不复之前的出尘形象。
过了许久,终于安定下来的陈一边啃着怀里的金莲,一边好奇的看向四周。
。。。。。。
小镇后续之事,周白与红玉便一无所知,因为两人已经穿行过兵屯小镇进入到了这茫茫大山之中。
月华因太阳而生,亦如道者借天地之法,有无穷无尽的威能。由阳生阴,则阴阳交泰,故而这漫天的月华清辉也是正邪修士,妖道佛魔必然修炼之物。
两人入山之时,已是黄昏时分,初春昼夜温差极大,再加上一下午的零星小雨,让周白不由紧了紧裹在身外的锦袍。
层云散去,远处山林之中一双双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眼睛随着弦月的出现而闪闪发亮,宛如繁星一般点缀着这深邃的山林,红玉轻微一嗅,微皱的眉头不禁舒展开来。
此地灵气充沛,万物生灵,这些已经开启灵智的妖物虽有阴气却无戾气,应当是未害过人命的良善之妖。
奈何太行山中层峦叠嶂,灵脉过多,各地属性不同相互勾连影响,导致无法探知到侵入小镇的山妖究竟身在何处。
看着面前两条分叉的小径,红玉望向了周白,周白摇头笑道“四百里太行山,终究是要遇到,两条路又有什么区别?”
随意指向一侧道“从这里走吧。”
月上梢头,周白红玉害怕打草惊蛇,故而掩盖了身上的气息,随着月光越来越盛,无数的动物渐渐从各处聚起,趴在山谷之中吞吐着月光,
一只松鼠出门晚了一步,到达谷底之时已经没有了位置,刚寻一地就被旁边的动物给推攘开来,奈何身小力弱,争抢不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空位被一个个填满。
无奈之下,灰色的松鼠随便爬上了一根树干,失落的看着月亮。
周白惊讶的看着沿着衣服爬到自己肩膀的小东西,不禁好笑,手指轻轻触碰,却被它用爪子拨开。
红玉看到此景,也露出的笑容,伸手一抓,一团月华被凝在手中,化为一滴晶莹透亮的露水,沿着手心滑落,正好砸在小松鼠脸上。
扑通,还在发呆的松鼠顿时被砸到在地,这才惶恐的看向四周,更加惊惧的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了人类的肩膀上。
“吱吱吱~”小松鼠双爪合起不停作揖,圆滚滚的小眼睛闪着泪光,整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全然没有注意到体内正在不断上涨的灵力。
红玉笑道“不用害怕,我们并没有伤害你的意图。”
小松鼠这才放心,看着全身湿漉漉却又在不断上升的灵气,月华之力直接包裹全身从皮毛向体内渗透。不由开心的摆动硕大的尾巴,再次向红玉作揖。
周白笑道“小东西,你可知道此地的山妖身在何处?”
小松鼠眨巴着眼睛的看向周白,吱吱的叫着,爪子不住的比划只有它自己可能看懂的动作。周白捂脸道“还是你和它交流吧,我瞧不懂它什么意思。”
红玉手指轻轻点向松鼠额头,小松鼠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点在眉心。
片刻之后红玉收回手指,小松鼠惊恐的看着两人,慌乱跃到旁边的树枝上,转眼间便已消失无踪了。
红玉摇头说道“此地山妖有五只,领地各不相同,山外有玄甲兵驻守,故而它们从未出过太行山。”
周白皱眉道“小镇血案确定是山妖所为无误,然而太行山外有玄甲驻守。如今看来,医馆门上的血手的主人便是关键了。”
“我们来时,询问玄甲有无妖族出入,他们声称接近半年来从未有妖邪出入过太行山。”红玉回想道“如此看来,这人绝不简单,冲破或者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