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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生不如死,还要长生作甚么?
“去罢……”
清原伸手一挥,那力士携着何清一点魂灵,瞬息而去。
而他的目光,则看向了适才几人的尸首。
仙神三拜,虽然不死,但也伤重。
而在他手中,有一道邪术,可以汲取鲜血,以作己用。
他原是极为忌讳。
但今日,不必忌讳了。(未完待续。。)
章六四一 北上,入临东【三更】
在清原修行之初,便在那御兽宗余孽身上,获得了那汲取鲜血,以增益自身的邪术。
此术过于阴邪,尤甚于那化血元术,因此清原心中一向有所顾忌,从未施展……即便是在当初伏重山之中,沦落至景秀县,险些死于那些贼匪手上,他都不曾施展此术,掠夺生机来弥补伤势。
然而今时今日,再非以往。
他没有当时安静修行的空闲,也再没有等侯伤势恢复时日的悠闲。
他只觉得时日紧迫。
他也觉得汹涌的杀机难以压抑。
清原低下头,眼中闪过一缕寒意。
要弥补伤势,动用此术也无不可。
“反正在这人世之间,我也已是妖魔之流了。”
他往前而来,一掌按在那真人尸首之上。
但见鲜血源流,在他手上,化作无数红光,渗入己身。
他的伤势正逐渐弥补。
他消耗的法力,正逐渐恢复。
他忽然觉得这一种法门,有着令人着魔的快感。
纵然是修入洞玄楼,纵然是身怀六月不净观,都觉飘然如在云端。
“难怪昔年御兽宗杀人成瘾,招致灭门之祸。”
清原吐出口气,心中略有庆幸。
倘如当年他运使此法,用以增补修为,难免也要遭受这类迷惑……如若不能把持本性,那么便会一心杀戮,沉迷在掠夺生灵鲜血,补益自身道行的快感当中,从而沦为野兽一般,便是真正妖魔之流了。
如今他修成阳神,自然不会沉迷其中。
……
南梁京都。
耳道人传来消息。
司言真人已然陨落于清原手中。
这位八重天的大真人,固然不如古见渊那般受到重视,但也是南梁之中一位不可小觑的人物。
这一等级数的人物,论起其重量,不论是蜀国还是南梁,都要在布置什么谋划之时,将之考虑在内……因为到了这等境地的真人,重量已经足能使一场局面的胜负,都为之倾斜。
“这个清原,漓江之时,才入阳神……虽说当日以一敌七,全身而退,其中也有八重天之辈,但是,他也未有真正击败一位八重天真人。”
齐新年负手而立,沉吟说道:“再者说,即便击败一位八重天真人,但要斩杀一位八重天的真人,也不容易……就算他出身紫霄,也不能如此。”
耳道人低声道:“从这两日所得消息来看,此人怕是已在八重天。”
“哦?”齐新年眉宇一挑,道:“初入阳神,这才多久?”
即便是出身先秦山海界,同为道祖门下,且一向自负的齐新年,在此时也不禁有些愕然之意。
耳道人看着这位一向傲气的国师,看着他脸上的惊讶愕然,莫名有种快意,但却不敢表露半点,低下头,说道:“尽管匪夷所思,但从消息来看,只怕真是如此……但是现在各方人物,大多还以为他初入阳神不久。”
耳道人顿了一顿,又道:“许多真人仗着修成阳神的底蕴,认为能胜过他这初成阳神不久的后辈,于是纷纷寻他踪迹,可惜已经不少遭了难。而即便是上人之辈,也不少是尝试着要聚众围杀,或是以阵法困杀,但无一例外,俱都败了。”
“废话,八重天的司言,连同其他真人出手,也都败了,何况区区上人?”齐新年看向远方,略微沉吟,说道:“且不说他修为进境何以快得这等惊世骇俗,单是他这斗法本领,未免也太高了些……初成八重天,就能打杀八重天的司言,也不是易事。”
修道之辈,修为能到这个地步。
论起资质,悟性,根骨等等方面,都是上等之流,绝非庸碌之辈。
而能够使人修行到这个境地的,其所学功法,也定然不是等闲货色。
至于阅及经验等等方面,除却那些隐世闭关的人物之外,几乎都是经过无数事情的人物。
在真人以前,甚至是上人境界,出身不同,所学不同,便会有天差地别。
但是真人之后,这些优势,便不再那般惊人。
比如他齐新年,当年初成阴神,甚至斩过一位五重天的上人。而修成阳神之后,其中差距便不大了。
如今同在人仙之境,他出身先秦山海界,所学不凡……而那蜀国的吕伯江,无门无派,只是个散人,可争斗了这么些年,他虽然凭借年轻气盛,把这垂暮老人压下了气焰,却终究没能把这吕伯江除去。
只在近期,才勉强有所布置,有了几分困杀这老辈人仙的把握。
“他才初成阳神不久,即便真能侥幸踏破八重天,即便能胜八重天真人,但杀掉一位道行相当的真人,可又是不同了。”
齐新年沉吟道:“他以往斗法的事迹,能查到的基本也已查到,着实是十分惊艳。但从这里看来,随着道行提升,其斗法本领也在提升,可见他所使的不是外力,而是类似于神通之力,伴随着自身道行提升也能提升……对了,我记得在上次看到的记载中,此人身上怀有一种仙火?还有……”
耳道人听着国师自言自语,不敢回话,只是低头。
“若真是机缘厚重……”齐新年想着这清原的诸般异处,面上露出趣色,说道:“适才临东白氏布下祭坛,咒杀于他,但未能功成,似乎杀到了另外一处地方,必定还有后续。”
耳道人低声道:“据说斩杀清原,能获功德加身,国师何不……”
齐新年笑了声,说道:“他如若不敢上临东,我自然是要出手,将他拿下。如若他上了临东,也算是个有血性的……就静观其变,姑且算是饶他一回罢。”
耳道人怔了一怔,愕然道:“这又有什么干系?”
“主要是他道行太低。”齐新年平静道:“如若只是寻常鼠辈,杀了也就杀了,而若是足以让我为之重视的,那么,就等他与我有了相当的道行再说……要是趁着他道行低于我,而占了道行高深的便宜,岂非胜之不武?”
他负手而立,看向临东方向,说道:“只要他今次不死,或是他踏破人仙境地之后,我也从上面活着归来,那么今后,会有一场争斗的。”
耳道人闻言,心中陡然一凛,但却不敢再去问话。
……
清原缓缓收手。
在他眼前,只有几具枯尸。
而他身上的伤势,也已愈合**成,剩余少许,不足为虑。
至于法力,他本就法力惊人,经过一番运转,已尽数恢复。
他深吸口气,古镜悬于头顶,玉如意握在手中,目光看向了临东方向。
他一步迈出,越过百里。
缩地成寸!
北上!
踏临东地界!(未完待续。。)
章六四二 此去敢赴死
临东。
白势至站在祭坛之上。
在他眼前,草人已然崩碎。
而香火愿力裹着那仙家元神,顺着冥冥之中的一缕联系,杀了过去。
得道成仙者,连这世间都容纳不得,即便只是一缕仙家意念,却也不是一位真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灭杀一位真人的阳神,并非难事。
然而,他并没有察觉到清原毙命的迹象,反而是在南方那里,有气息冲霄,赫然是清原此人。
“连我白氏先祖,都灭不掉他?”
白势至目光沉凝,他是施法之人,但在草人崩碎的刹那,他便已经完成了这施法的步骤,后面的变化,与他也没有了关系,因此他还不知其中的曲折变化,只是看着南方,露出惊异之色。
在他眼中,清原迸发气息,不再遮掩自身,不再用干坤封闭之术,想来也只是全力应付先祖那一缕仙家元神的缘故。
但能够抵御得住仙家之辈,即便只是一缕仙家元神,也足以使人惊骇。
“倒是当真存活下来了。”
白势至眉宇一挑,却又发现那一股气息,陡然朝着临东而来。
他未有惊惧,站在祭坛之上,负手而立,遥望南方,面露冷笑之色,略带几分嘲讽,淡淡道:“白某人只怕你这座功德宝库,走不到临东界内,便被人杀于半途,教白某错失这一番造化。”
……
守正道门。
只见那花甲道人叹了一声,道:“临东白氏兴建祭坛,埋入许多宝物,为了施法,又灵光尽失,宝物皆成废物……此外,又是毁了千年香火积蓄,灭了一缕仙家元神,致使上面那位白氏祖本身都要受创,其手笔也可算是惊人。”
他略微摇头,稍觉遗憾。
手笔不小,奈何这清原仍然命不该绝。
这位守正道门当代掌教,回身入大殿之内。
在他面前,有着诸多符纸,他提笔起来,没有半丝犹豫,如若行云流水……片刻之后,数道符纸,各方一方。
命鸿烁等人,坐守临东,静候清原。
命鸿梁及正苏正阳等人,赶往临东,围杀清原。
命临东方圆千里境内,周遭各方修道人,齐聚临东所在。
命临东以南所在,各门各派,各修道人,半途截杀清原。
“若死于半途也罢……若你真有本事,那便让临东作为你的葬身之处。”
守正掌教目光凝重,面无表情,旋即又写得一张符纸,化作光芒而去。
这一道号令,为本门首徒正一而去。
……
咻一声响!
一道白光,刹那穿破虚空。
清原伸手一探,便是打出了一记元灵擒拿手。
倏忽一掌,青光闪耀,立时便有方圆一丈,神威凛然。
那白光闷哼一声,被打翻了出去,好在借势后退,若非见势得快,几乎险些被那元灵擒拿手握在当中。
白色光芒倏忽散去,显化作一位中年模样的真人,这位真人脸上神色犹有余悸,但修行至此,反应更快,立时又出了一剑,把那元灵擒拿手斩开。
然而剑光才落,在破散的元灵擒拿手之后,又有一道血色光芒,瞬息而至。
这真人眼瞳陡然一缩,倒吸口气,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血光打中,惨叫了声,坠落了下去。
化血元术!
清原收回目光,往临东方向而去。
化血元术,此术虽然威力并非多么强盛,但施展之时最是迅捷,挥手即发,且事后如附骨之疽,纵然不死,也几乎生不如死。
他以往稍有使用此法,然而如今也无顾忌了。
这一路行来,遭遇不少阻拦,但他都全无留手,以悍不可挡之势,尽数打穿了去……至此,距离临东所在,不足三千里。
而他一路来到此处,遭遇许多拦阻,单是半途之间的争斗,就已不下于十场,其中被他打落下去的真人就有四位之多。
清原深吸口气,看向了临东方向。
此处与临东所在,相距不足三千里,而在临东那里,会有什么在等候着他,清原自然也十分清楚。
他一路而来,而有心之人,都能知晓他会往何处而来。
临东白氏,千年修道世家,必是备好了陷阱,拉开了袋口,等他到来。
守正道门,定是召集了门下弟子,在临东所在,一并围杀。
各方修道人,只要来得及赶到,便都在往临东方向赶去。
而在半途上的这些人,或许收到了消息,所以才有如此密集的截杀……一路而来,不过数千里,便有了十余场争斗。
清原深吸口气,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他要往临东而去,然而源自于洞玄楼的预兆,时刻提醒着他,前方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只是,葛瑜儿的音容笑貌,时而浮现眼前。
“先生……”
“这是我刚学着绣好的袋子,可以给先生装那些木雕。”
“数年未见,如今还能再遇先生,小瑜心里真是好生欢喜。”
“先生。”
“嗯?”
“今后再见了。”
“会再见的。”
点点滴滴,时隐时现。
清原朝着临东方向腾飞而起,驾着云光,穿破虚空。
而他的身子,也几乎快得化作了一道肉眼难见的云光。
自下界以来,他寻求得道成仙,今日前去赴死,或许不是明智之举。
但他不是凡尘俗世之间懂得计较利益得失的商贾之辈,也不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