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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瑜在昏睡中皱着眉头。
她身子蜷缩起来,觉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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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 斗山魈
一人一猿。
在月色之下,相互对视。
空中气息凛冽。
附近有些簌簌动静,不知是哪些行走在夜色下的飞禽走兽正在临近。
清原看了小瑜一眼,心中思忖,念头急转。
即便不用顾虑小瑜,但附近或有野兽临近,争斗起来,实则极为不利。
清原忽然开口说道:“我只要救人,无意伤你。”
那山魈退也未退,只感面前火焰熊熊,炽热难当,又有锋锐寒意。它偏头看向那小女孩儿,似是想起什么,然后愈发凶恶,张口怒吼。
“山魈传承之法,非大道真流,只算旁枝末节,三流功诀。”
清原直视山魈一双金眸,缓缓说道:“古往今来,能成气候的山魈,唯有一位,乃是妖仙,但也已在多年前被仙人所杀。”
“这位妖仙死后把精气散入天地,时而便会落入猿猴之中,诞生山魈。然而这些年间,山魈一脉再无妖仙出世,只有根据冥冥之中的天性,得修行入门之法。”
“但山魈之法,比之于修道之人的法门,仍是旁支末流。”
“遍观满天仙佛,多为人身。纵有妖类,也是拜入仙家道派,习得真法,修行成仙。”
清原看着眼前这头山魈,说道:“你用天性传承的山魈法门,可以修成法力,但仅能修成法力,成为妖类,可接下来却无更进一步的法门,你的路途并不长远。”
那山魈眸光闪烁,也不知听不听得懂。
“你已开灵智,知晓天性,而且不惧我这一身火符,能知真假虚实,应该比寻常精怪更为不凡,想来能够听得懂我的话。”
清原说道:“荒山野林,且不说你是否能斗得过我,单说引来一些猛虎恶狼,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山魈心有犹疑,双眸明显开始闪动。
清原见它意动,再度说道:“你若听我一言,放走那女孩儿,弃了这邪道之法,我传你一道呼吸吐纳的法门,能运动脏腑,修成内功,凝成真气。”
山魈微微低头,仿若沉思。
它头顶一撮白毛,在月色下,愈发惨白。
它的尖爪,在月色下闪过一丝森然寒芒。
清原心头忽然一凛。
倏地一声!
那山魈原是双脚站立,双臂撑地,此刻蓦然一跃,朝着清原扑了过来。
“好生狡猾……”
清原面色微变,用刀斩去。
他根骨全无,至今没能修成真气法力。可这些年行走四方,也学得一些武艺,虽然只是招式技艺,但应足以自保。
那山魈一臂挥下,宛如铁锤。
清原身子一绕,长刀挥了过去。
这刀属金,有锐气,杀过多人,有阴煞。
于是杀气扑面而至,山魈立时恍惚,稍微凝滞了一下。
清原趁势一刀挥下,便想斩断它这条臂膀。
然而山魈陡然一声长啸,抽回了臂膀。
刀光一闪,却也只把它指尖的尖甲斩落。
清原暗暗心惊,因为那山魈的指甲极为坚硬,让他这一刀也只能勉强斩掉两个。若是被它指甲划伤,不亚于刀剑锋刃所伤。
他稍微一步,抬头再看。
便听蓦然一声怒吼。
这声音颇具震荡之效。
略一入耳,清原便觉脑海一沉,恍恍惚惚。
然后一对金光逐渐逼近。
那是山魈的双眼。
“糟糕。”
清原心知是中了山魈的手段。
这山魈虽未修成法力,然而毕竟属于精怪,一些迷惑凡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他心头略微吃惊,连忙意想头顶六月照身。
月光照澈一切,除掉所有不净之物。
九重玉楼稳居眉宇神庭之中。
然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阵清明。
然而山魈已经逼近身前,伸手朝着自己脖颈处抓来。
那手掌极为粗糙,带着一股血与土的腥臭味。
清原手上一翻,立刀在前。
山魈拿住了长刀,它对于那刀上的血煞之气,竟有抵挡之力。它神智极高,虽然惊惧,却似乎知晓这些气势不能对自身产生真正的伤害,因此,哪怕割伤了手掌,也紧紧握住,仍不放手。
而它的另一只手,便挥了过来。
清原弃刀,后退。
山魈一爪抓了过来。
它善于捕猎,这一爪子显得迅疾而快速。
清原快不过它,只得取出腰间铁棒。
这是从仙宫带来的捣火棍。
他一棒往前点去。
而山魈一爪抓了过来。
“这山魈远胜一般精怪。”
清原呼吸为之一滞,心头凛然。
山魈臂膀较长,垂落而过膝,近乎及地。而清原手执短棒,则弥补了短处。
于是山魈这一爪撕在清原肩膀。
而清原的铁棒,也点在了它的喉间。
然后清原便觉左肩剧痛,而手中铁棒前端传来脆响,伴随着一种骨骼碎裂的触感。
两者分开。
清原倒在地上,捂住肩头,鲜血横流。
而那山魈被点碎了喉骨,捂着喉咙,退了几步,然后仰面摔倒,声息全无。
……
“这山魈当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清原躺在地上,背靠草地,望着天空明月星辰,心道:“它惧怕长刀的血煞之气,也惧怕我身上的火符,但它能辨虚实,知晓这并不能真正伤害它。”
片刻,他呼吸渐渐平缓,肩处的伤好在不深。
其实说来,他手执铁棒,比起山魈的臂膀,还稍长一截。所以山魈被打碎了喉骨,而他的伤则稍微浅了些。
他喘息片刻,撑起身子,来到小瑜身旁,见这小姑娘只是精神萎靡,惊吓过度,未有其他事情,稍微松了口气。
“夜间也有猛兽,还须找个地方藏身。”
清原深吸口气,他看向了来时的方向,那里有一座草庐。
伸手揽起了小瑜,正待起身来,他忽地一震。
偏头看去,只见先前仰面躺倒的山魈,正逐渐起身。
它双臂按在地上,艰难站起,喘息急促,带着少许颤抖。
清原缓缓将小瑜放下,手上按住了那根铁棒。
山魈摇摇晃晃起身,捂着喉咙,双眸直盯着那一根铁棒。
山风吹拂,让它遍体黑发为之吹动。
头顶白发,宛如明月。
它颤动着身子,盯着那一根铁棒,沙哑着声音。
“教……我……”
章七 横骨,草庐,乱心
横骨,此物生于喉咙,阻隔了人声。
除人之外,世间诸多生灵,大多生来便有此物。
横骨无形无质,无具体形态,哪怕割开喉咙,亦不能见得。
就如修道人体内一口真气,固然是有,然而剖开人身,内中是无法寻得的。
世上生灵不乏通晓人性,听得人言的种类,却碍于横骨,而不能开口说话。只有鹦鹉八哥等少数,才属特例。
只是,修成本领的妖类,能以法力,日夜冲刷,逐渐炼化,待得功成,就可口吐人言。但这类妖物,修成法力,往往本领不低。
可山魈法力未成,只是精怪,连妖类都未能算得上。
它横骨破碎,是跟先前那一棒有关。
适才清原那一棒,未有点碎山魈喉骨,反而点碎了横骨。
“怪事。”
清原心中甚是惊讶,他自身未有法力,如何就能打到那介于虚实之间的天生横骨?
就是一些法力不低的妖物,要炼化横骨,也非一日之功,须得日夜努力才成。
那山魈似乎对铁棒极为上心。
但这铁棒,虽是在仙宫之内取来,但却不是什么宝贝。
此物是清阳师兄抛入杂物房的,后来缺一个捣火的棍子,清阳师兄便取了出来,也只当是杂物。
若说有非凡之处,便是在仙火之下,未有毁去,仍然能保持冰凉舒适之感。
虽说从这点看来,铁棒材质或许不凡,但既然被抛入杂物房,便不会是什么好宝贝。
清原一直认为,这铁棒之所以能够抵御仙火烧炼,应当属于清阳师兄施法在上面的缘故。
他携带在身,却一直未有当作什么重要的宝贝,只是用得久了,有些顺手,可以防身,携带在身,也算他对天上紫霄宫最后一丝念想。
这铁棒怎会打碎了山魈的横骨?
“莫非是后来在仙炉之下捣火,久而久之,染了仙火的气息?”
他一时未有想得明白,但大约也倾向于仙炉火焰的气息。
清原抱着小瑜,走在山路上,他稍微偏头看向一丈外的山魈。
那山魈低着头,颇为安静,似乎还有些怯惧。
自横骨破碎之后,它稍微懂得开口说话,但并不流畅。看它模样,安静乖巧,一改先前恶性,约莫是觉得清原有着真本领,故而有心求道。
不论如何,这也是个好结果。
但清原还是留下了个心思,稍作防备。
虽说妖类大多耿直,一经降服,便忠正不改。但这山魈一类,酷似于人,故而性情多有不同,其中不乏奸猾狡诈,如豺狼一般的货色。
……
草庐在山峰顶上。
这山峰不算高,四野亦是少有生灵出入。
清原抱着葛瑜儿来到草庐前,先是发问,未有回应,然后绕到窗边,朝内中看去,发觉内中依然无人。
“失礼了。”
他推开了草庐,入了内里。
山魈紧随其后,并关上了房门。
草庐之内不算宽广,一旦山魈发难,只怕施展不开,于是清原便稍微握住了腰间的长刀。
“你到那里休息一下。”
清原一指角落处,说道:“明日天亮后,随我将这小姑娘送回去,然后我传你真气孕生之法。”
山魈言语沙哑而低沉,口中动了动,才应出来一声。
随后,清原便将葛瑜儿放在另一个角落。
他在草庐四处摸索了片刻,才找到了一根蜡烛。
然后草庐之内,便亮起了昏黄的光泽。
“这是……”
清原忽然发现,一旁竟有个小桌,桌上煮了水,内中还是沸水,热气腾腾,白烟袅袅。
这边有两个茶杯,其中一杯已经饮下,另一杯仍是满溢,显然未有动过。
茶香味扑鼻而来,清净馨香。
说来也怪,之前他未有点烛时,竟无发觉,待见了这茶,立时便有茶香。
清原适才与那山魈斗过许久,疲累不堪,忽觉口干舌燥,饥渴难耐,便将那满溢的茶水,一口饮下。
入口清新,先涩而后甘。
然后脑袋骤然清醒了不少。
“茶有提神养神之效,但这一杯竟有如此奇效?”
清原较为惊讶,但想起这山中有凶禽猛兽,仍然能在此结庐而居,必然是一方隐士,故而也释然了。
他想了想,掏出了身上一些散碎银两,放在茶桌上,也作茶钱。
“午时前来也还无人,但现在有人煮水冲茶,莫非刚才那位前辈还回来过?”
清原四下看了看,这里并无尘埃,也无枯寂之感,想来还是有人居住的。
“希望莫要怪罪。”
……
深夜。
烛光已经熄灭。
草庐上的天窗被一根竹竿撑开,月光从此处照落下来。
“今日十五,若大仙无事,应当是讲道之日了。”
“当初离了仙宫,其实还是一时气血所致。人间是红尘俗世,论仙法机缘,终究比不得仙宫……”
清原蓦然叹息一声,“原本该是再留仙宫数年,得以听大仙**,翻阅仙家典籍,积累根基,充实底蕴,如此,待到打好了根基,再来下界寻访机缘才是。”
“如今这下界数年间,仍寻不到机缘,可谓一事无成,相较之于上界仙宫,反而错过了许多次大仙**,无法再观阅仙家典籍,着实可叹。”
他身在下界行走数年,经过世事磨练,心性比之当年,实是更为沉稳,思索事情也较当年周全许多。
感叹片刻,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然后盘膝而坐,双目微闭,静心修行。
他本无仙根,原是无法修行的。
然而六月不净观实是不凡,故而让他得以观想出九重玉楼,相当于修行第一步,存想。
这一步还只是门外,未能踏足修道门槛之内,真气法力俱无,算不上修行之人。
但对于清原而言,能指清前方的道路,让他不用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