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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才这般嚣张的折磨你。如果娘子和为夫一处休息,为夫每天教训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张狂?”
“什么小子?如果是丫头呢?”
东方随云得意笑道:“为夫有感觉,肯定是个儿子。”
瞧他那神态……顾青麦冷哼一声,“那我还有感觉,肯定是个女儿呢。”
眼见顾青麦的不奈之气升起,东方随云急忙点头,“好好好,女儿女儿。”如今万事以自家娘子为大,不但要哄着她吃,还得哄着她开心。
“敷衍。”顾青麦语毕,手胳膊肘儿拐了拐抱着她的人,迫使他放手,她却迳自倒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生气了?这段时日,也许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原因,有些气也是应该。东方随云急忙俯身搂着她,“谁说为夫是敷衍?为夫告诉你。如果是女儿,她就是我东方府的长千金,哼,以为夫和娘子的身份,朝庭也好、江湖也罢,看谁有那个能耐和福气娶到她?若那小子真有福气娶到本王的女儿,本王就将整座隐水山当嫁奁砸给他,砸得他昏七昏八,乐死他。”
顾青麦好笑的勾起唇角,“这样说来,你这是承认你女婿是个爱财之人了?”
是啊,好像是那么回事。东方随云有些苦恼的摸了摸下颔,“娘时常说‘嫁女要往高处嫁,娶媳当往低处娶’的话。这样算起来,最起码,那小子的本领得在我之上,钱财得在我之上。可天底下有谁的官职在本王之上,有谁的钱财多过本王……”
这都是哪跟哪啊。影都没有呢,居然就开始选女婿了?顾青麦睨眼瞪着颇是苦恼的自家夫婿,只见他似乎想到什么好办法似的展颜一笑说道:“所以说,还是生儿子的好。女儿太让人操心了。”
转来转去,原来还是想要个儿子?顾青麦怒瞪了自家夫婿一眼,决定再次闭目养神。可鼻端却传来熟悉的烧烤之味,令她垂涎欲滴。
“快来,快来尝尝。我呀,不光烤了鸭肉,另外还烤了些牛肉、羊肉之类的,又在那些烤肉中加了些水果、蔬菜的汁烤了进去。专门吃那烤的可不好,还得想办法补充补充别的营养。瞧瞧,多种味道,看最喜欢吃哪种,我再帮你去多做些来。”
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四位师傅也都是男人……顾青麦感激的看着夜老夫人,“婆婆,谢谢。”
“和我还讲什么客气?”夜老夫人直是将各式口味的烤肉放在顾青麦的面前,又一把将赖在媳妇身上的儿子扯开,“云儿,别胡闹,媳妇现在的身子矜贵得狠,受不得压,你起来。”
东方随云撇了撇嘴,极是不满的端正的坐到了一旁。可眼见着顾青麦居然极有口味的吃着各式烤肉并且不再有呕吐的现象,他又笑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娘,好在你来了,要不然,儿子都不知道再该怎么办了。”
夜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顾青麦,“娘所有的手艺啊,等的就是这一天。”
话方落地,外面传来包文龙的声音,“王爷,庄少蒙。”
庄少蒙?又来抢亲吗?东方随云眉头微蹩,继而眼中起了怒意,“正好,蓝心的事看他如何解释?”他直接推开马车的侧门,站在了观景廊上,看向包文龙手指的方向。
远处的大漠之上,立着十三道身影,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胸脯横阔,气吞山河,有万夫难敌之威,正是庄少蒙。而跟随在他身后的十二道身影,是他不离不弃的西陲勇士。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看着却是别有一番凄美、粗犷之景。
凤眸略眯,有些话,必须说清楚。而她自己的事,得自己解决。想到这里,顾青麦一笑起身,身行至东方随云的身边,看着远处立着的身影。“我去。”
“娘子。”
“放心。”顾青麦语毕,已是翻身上马。
东方随云吃了一惊,急忙跳下马车,上前将缰绳抓住,“娘子,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的儿子呢。不能骑马。”
“这世上当爹的个个像你一样紧张的话,那边陲的守将们都不敢娶亲生子了。”
“他们是他们,为夫是为夫,不许骑马就是不许骑马。下来,为夫让包文龙他们抬轿送你过去。”这样的话,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知道自家夫婿是关心她,顾青麦展颜一笑,“放心,妾身有分寸。不要忘了,娘怀着我的时候还骑马作战呢。”语毕,不再顾及东方随云的拉扯,迳自摆了缰绳,‘驾’了一声,直往庄少蒙所立的方向而去。
看着自家娘子满头的红发在风中飞扬,东方随云的眼睛有些模糊,牙龈咬得‘咯咯’响。“文龙,去,保护好夫人。”他现在去了,自家娘子会生气,他必须给自家娘子适当的自由处理她自己的事。有时候,他必须放手。
包文龙摸了摸自己竖着的头发,打马随着顾青麦而去,停在了离顾青麦十丈之远的地方。
“狼王不远千里而来,不知有什么事?”顾青麦淡淡的开口。
“三郎,你……果然是你?”这满头飞扬的红发一扫过去束独辫的精气神,却偏偏又具有另外一种妖艳的美。只是她额间的胭脂痣为什么荡然无存?却额外的长出一朵昙花来?
见庄少蒙神情迷茫半晌不再说话,顾青麦笑道:“看来,狼王不是在此等本尊了?”
“不不不,是等你,是等你。你……你真成亲了?”
顾青麦冷冷的点了点头。
“你……你愿意做他的续弦夫人?”
续弦?心中由不得一笑,未有表露,顾青麦再度点了点头。
定定的看着点头的人,庄少蒙意味深长的说道:“想当年,三郎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如今却甘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
“狼王当年不也想将三郎变成一普普通通的妇人吗?”
“可本王更希望看到英姿飒爽、神清气爽的顾三郎,只有那个顾三郎方是本王的最爱。为了让最爱不至于成为一个庸庸碌碌的妇人之辈,本王一直约束着自己对她的爱,由着她笑傲江湖,想等到她玩累了的一天,再回到本王的身边。”
“玩累了的、心甘情愿的回到狼王身边的顾三郎定不再是英姿勃发、意气焕发的顾三郎了,狼王还会喜欢那个顾三郎吗?”眼见庄少蒙一怔,顾青麦又道:“其实,你看到的顾三郎也许根本就不是真实的我。我只是为了寻求自己心中的梦境不断的努力争取当好顾三郎罢了。每个人都有最适合她的一片天空,而我的天空注定我不是顾三郎。狼王也应该有一片适合狼王的天空,而站在狼王身边陪同狼王笑看天下的人注定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拥有不一样的天空,而你和我注定不会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大体上如此。”
庄少蒙的眼神一冷,“如果本王舍不得,一定要和三郎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呢?”
“那我们会化友成敌。”
敌?庄少蒙恼气横生,“那他呢?真值得你那么做?”
“我顾三郎要的不是锦绣园林,而是一座可以遮雨的茅屋。我顾三郎一生希望得到的不是风光无限的江湖豪情,而是可以嫁人生子过着于世无争的生活。我顾三郎更不想过那种呼朋唤友、醉卧天地的生活,我想过的只是希望能够和我的家人一起偶尔晒晒太阳、偶尔看看月亮的生活。也许我所期望的生活在许多人的眼中很容易就能得到,可偏偏的……我努力争取了十九年,直到现在,因了他,我得到了。我可以和我的父亲、哥哥共享天伦之乐。我有了丈夫,有了婆婆,有了孩子……”
庄少蒙惊呼一声,打断了顾青麦的话,他怔愕的问道:“孩子?”
顾青麦嘴角含笑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快三个月了,如果狼王还瞧得起我顾某,它日孩子落地,我会让他唤你一声‘伯伯’。”
“伯伯?”庄少蒙只是出于直觉的重复着。
一声轻叹,顾青麦率真说道:“狼王,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你的眼光不必拘于我一人。狼王应该将眼光放开些,就会发现这世上的女子都有可爱、可取之处,你会发现她们并不是你所言的庸庸碌碌、仅供发泄之辈。”
看着笑得柔和的顾青麦,庄少蒙怔怔说道:“原来,本王一直并不了解你。”
“这也不怨狼王,因为狼王看到的我,确实不是真实的我。”
“他让你变得真实了吗?”
毫不迟疑的点头,顾青麦展颜一笑之下,那额间的昙花烙似乎也由外至内的开放起来,“他一直说,要给我创造一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桃源。可他不知道,在我顾三郎的天空之下,哪里有他,哪里就是桃源。他在哪里,桃源就在哪里。”
“原来,你们两人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嗯’了一声,顾青麦坚定的点头。
“也许一辈子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许永远得不到的才会让本王有牵挂。就算得不到三郎,但本王也不想和三郎成为敌人。”
顾青麦抱拳作揖,“多谢狼王成全。”
“三郎,你的胭脂痣呢?”
“他不喜欢,所以我换作贴花黄了。他喜欢昙花,我就贴上昙花喽。”
闻言,庄少蒙的眼角有些抽搐。原来大女人顾三郎之所以意气风发,仅仅是为了做一个小女人而已?一个小女人啦……这样的顾三郎,是他想要的吗?“本王还是等着三郎的孩子来唤我一声‘伯伯’吧。”
“好啊。”
“既然来了,本王还想前往拜会拜会摄政王爷。今春他送给我西陲的稻种有了好收成,我西陲的子民都希望他能够到我西陲做客。”
“他的事,你得征询他的意见。”
小女子得好彻底啊。庄少蒙心底起了无比的失落。打马扬鞭,直往东方随云所立的马车方向而去。
看着一身简装却仍旧有着摄人英雄之气的庄少蒙,东方随云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狼王,别来无恙?”
“听说摄政王爷夫妇在这里,特意赶来送行。”
定不是送行这么简单,东方随云心中冷哼一声,却是客气说道:“多谢。”
东方随云和庄少蒙二人说话间,顾青麦已是打马走到车边,礼貌笑道:“狼王,原谅顾某的身子不适,不作陪了。”语毕,也不待庄少蒙说话,她迳自翻身下马进了‘闲云斋’,早有夜老夫人上前搀扶她进内休息。
耳听得马车外传来儿子和庄少蒙的客套话,接着儿子屡番将事情说到卓闻人和蓝心的事上,而庄少蒙十有八九又会将话题扯回到媳妇的身上……夜老夫人笑道:“这个狼王,只怕来意不简单吧?”眼见顾青麦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夜老夫人笑道:“我呀,是第一次看到云儿像只刺猬似的,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了呢。”
‘噗哧’一笑,顾青麦倒在夜老夫人的怀中,“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母亲?”半晌,只感觉婆婆抚着她的后背却是不作声,顾青麦又道:“他……应该放下了。”
“放下?”夜老夫人感觉到怀中的媳妇点了点头,她笑道:“放下就好,放下是一种成全,放下也是一种看破。若真说喜欢的话,因了喜欢,更应该放手啊。”
闻言,顾青麦赞同的点头。静静的倒在婆婆的怀中,闭目养神,听着马车外自家夫婿和庄少蒙的谈话。
虽说要放下,但心中仍旧有些不是味,官方的话说完,庄少蒙忍不住说道:“娶到三郎,王爷有何感想?”
这狼王果然还没有死心。也是,死心终得需要时间。东方随云心中哂笑,不答反问,“如今天下都说本王是用强权娶了三郎,狼王又是如何认为的呢?”
夫妻间的事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强权,也许是你情我愿,许多夫妻先婚后爱的大有人在,而方才顾三郎的话中透露出太多的爱意。想到这里,庄少蒙低声叹道:“也许,你们真的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虽听得不是非常的真切,但他仍旧想让庄少蒙以后还是少打自家娘子主意的好。东方随云笑嘻嘻的说道:“本王知道,你们大漠人最喜欢说‘飞翔的老鹰少不了天空’的话。若三郎是老鹰,那本王就是天空……”
不待东方随云的话说完,庄少蒙失声惊呼,“你们果然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嗯?’了一声,东方随云虚心求教的看着庄少蒙。
如果说原来他和顾三郎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如今却是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他们二人果然注定不会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庄少蒙的眼神一黯,揖手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山高水长,摄政王爷一路保重。他年有暇,请到西陲一聚。西陲的子民都盼着摄政王爷的光临。本王的鹤觞一直留给最尊敬的客人。”
“好。本王记下了。若有机会,一定去打扰狼王的清闲。”
“那本王就告辞了。”
“不送。”
瞅眼看了眼马车内室,奈何人影绰绰,看不真切。若是原来的顾三郎,肯定是骑马驰骋草原沙漠的巾帼,而今的她出嫁从夫屈于内室甘愿当个小女人?感到心无比的失落,庄少蒙的眼神再度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