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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水卉不说话,其中一个老嬷嬷回话道:“怕什么?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老夫人都由着我们了,她不过是方方接管相府的一个多病少主母,又能奈我们何?”
“是啊。想当初东方府家破人亡,要不是我们几个死守着那栋宅院,老夫人和少爷归京的时候,只怕连憩身的地方都没有。”
“何止憩身?只怕连吃的都没有。早饿死了。老夫人念着我们当初对他们母子不离不弃,是以才由着我们贪一点、拿一点……”
不待几个老嬷嬷将话说完,水卉摆手道:“好了,好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少夫人此次只怕要大动。你们还不快去将人都集合喽。我到老夫人那里去一趟。这件事,只有老夫人出面解决了。”
“还是水姨娘好。”何嬷嬷讨好的舔着老脸凑近水卉边上,直是拉着水卉的手,“难怪老夫人说,以后啊,这相府的当家主母会是你水姨娘。”
知道老夫人看重自己,水卉不无得意。可眼前的事也比较紧急,她方方当上半个主子,这些老嬷嬷可是她必不可少的帮手,她们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想到这里,她说道:“讨好的话不说也罢,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过这道坎。老夫人对你们情深意重,可少爷对少夫人百依百从。再说老夫人如今将大权都交给少夫人了,哪有第一天就和少夫人唱反调的道理?老夫人平生做事都讲一个‘理,字,如今明显是我们这边亏了理,只怕老夫人会由着少夫人行事了。”
听了水卉一言。几个老嬷嬷如梦初醒。终于明白老夫人早间所说的替她们留下一份养老的钱银是怎么回事了。也就是说老夫人早有料到少主母会有将她们开赶的一天,只是不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已。
当东方随云和水卉一左一右的扶着夜老夫人走进逐风轩花厅的时候,顾青麦只是抬眼睃了一下,有些扎心,感觉他们三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呢。
含玉急忙机灵的替夜老夫人、东方随云让座、上茶,水卉则习惯性的站在了夜老夫人的身后。
“我这个老婆子本打算不再管相府的一应事。也早已交待了相府的事都由媳妇处理。只是万不想,媳妇管理相府的第一天就出了如此大事。都是你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嬷嬷闯出来的祸事。就算你们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吃苦受累那么多年,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媳妇,你尽管按你的方法去做。”
顾青麦微挑眉,礼貌的欠身,得到夜老夫人的点头,她又缓缓坐下,拾起桌上的名册,“何嬷嬷,你是这相府的老管事嬷嬷了,我呢,一一对照名册细看了看,你耐些烦,仔细听听,看看我说得准不准。”说到这里,顾青麦细声咳了咳,又道:“管事嬷嬷捏造了两名。花匠捏造了三名。厨师捏造了两名。大丫环捏造了两名。小丫环捏造了十名。轿夫捏造了两名。守门小厮捏造了五名……”
一一听下去,东方随云不由得怒了,“这还了得,堂堂相府二百号人,就有四十余人是捏造出来的。那大业皇朝这数千万之人,捏造的又有多少?亏本相是一朝之相,万不想自已家中就养着一窝硕鼠?有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家都不得安宁,哪还有本相治国的道理?来人啊,去找人牙子来,将她们都卖了。”
一时间,满地跪的都是人。几个老嬷嬷哭得是死去活来,直叫着‘少爷开恩、少夫人开恩、老夫人开恩,的话。
半晌,夜老夫人站了起来,唬着脸说道:“你们都是老嬷嬷了。到老落个为老不尊。你们是被猪油蒙了眼、糊了心了?真正让人可恨。”说着,夜老夫人又转身看向儿子,“云儿,再怎么说,她们这些人当年跟随我们母子二人吃苦受难不离不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是一帮老人了,经不起折腾了。娘啊,为她们准备了一些养老的银子,我看云儿就饶过她们一回,让她们拿了银子去东方家的老宅养老去吧。”
东方随云闻言,看向顾青麦,“这件事,娘子定夺罢。”
顾青麦再度轻咳二声,用绣帕试了试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婆婆为你们求情,看在你们多年主仆的情分上,这件事就罢了。拿着婆婆为你们准备的养老银子,到东方府的老宅去养老罢。”
“谢少夫人开恩,谢少爷开恩,谢老夫人开恩。”这帮老嬷嬷早就在相府捞足了银子,如今又得老夫人另赏的一笔银子,能够全身而退,还有地方可养老,何乐而不为?是以都急急连滚带爬的去收拾着各自的行装。
至于那些和何嬷嬷等人助纣为虐、贪食钱银的大丫环也被赶了不少。但她们的命可就没有何嬷嬷等人好,顾青麦直接让人叫了人牙子来卖了。
看着媳妇果断的处理着内宅事务,夜老夫人的眼中抹过赞赏的神情,眼见着顾青麦不出半天的时间就将相府原本乌烟瘴气的内宅整肃一清,她看向一众仍旧跪在花厅的人,“以后无论什么事,你们都要听少夫人的安排。若再犯个什么事想着求我来开恩,那是不可能的。旦凡再有什么人犯了东方府的家规,一律撵了去,永不许再进东方府。水卉,你随我去看看那些老嬷嬷,送送那些老嬷嬷吧。”
“是。”水卉说着话,搀扶着夜老夫人出了花厅而去。
根据名册上的年龄和入府时间的长短,顾青麦又重新任命了一些管事先生、管事娘子、管事丫环。其中有专门管帐房的,有专管库房的,有专管花草树木的,有专管厨房茶水的,一一分派下来,那些原来长期在几个老嬷嬷的手下不能出人头地的几个年青娘子都升了职。那些原本总受那几个大丫环欺负的小丫头都晋升成了大丫环,哪有不开心的?个个心悦诚服的誓死效忠
眼见着一众人都诚惶诚恐的发着誓,顾青麦重重的合上册子,手指着老管家义伯说道:“以后,义伯仍旧是相府的大管家,管理所有府中小厮、男仆等外院事务。义伯,何嬷嬷她们几人走后,婆婆那里、厨房那里少了许多空缺,你费点心,再买些忠厚的、手艺好的人来填补空缺。”
义伯急忙揖手,“是,少夫人。”
“至于原来何嬷嬷管事嬷嬷的位置暂时由含玉代替,含玉负责管理所有丫环、女仆的内宅事务。所有的事,你们只需和含玉说,含玉再来禀报我即是。”
“是!少夫人。”语毕,剩下的丫环、娘子们则一脸羡慕的看向了含玉。
含玉夸张的看着胸前的一大串钥匙,终于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要将所有的钥匙交给她了,原来自家小姐早就存了这一手?
“含玉,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含玉双手乱摇,身上的钥匙‘叮当,作响,“奴婢怕担当不起。”
“难道你要你家小姐以一副病弱之躯每天奔波劳累在这相府之中?”东方随云含笑走到顾青麦身边,看着仍旧震惊着的含玉说道:“本相觉得你家小姐的安排合情合理。如果你不愿意,本相和岳父说一声,换个既能照顾你家小姐又能管好相府内宅事的丫头来。”
要她离开自家小姐?含玉相当的不舍,急忙拽着胸前的钥匙说道:“我愿意,奴婢愿意。”
嘴角噙着笑,眼睛迸射着如夏日般灼热的光芒,东方随云定定的看着顾青麦,头也不回的吩咐,“这就好。从今天起,全部按照少夫人吩咐的安排下去。都散了罢。”耳听着一众人的脚步声消失,东方随云体贴的抱起顾青麦,“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休息。若从此后你每天如此劳累,为夫会心疼。”
眼尖的发现了自家相爷眼中的不一般。他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一扫而过?似痛如醉,嘴角的笑也不似今儿一早,而是有点复杂。顾青麦打量揣测间,只听东方随云又道:“为夫今天方发觉娘子是治家的高手。看来为夫仍旧是小瞧娘子了。今日一见,刮目相看。原来我家娘子有此等贤能啊。”
“相爷,你觉得我只派四个丫环去服侍婆婆会不会少了点?要知道婆婆是水卉服侍惯了的?少了水卉只怕不行啊。”
东方随云意味深长的看着顾青麦,“娘子是想将水卉打发到母亲的身边,让水卉跟着母亲吃斋念佛吗?”
她是无心之言,未想自家相爷想多了。顾青麦凤眼圆睁的瞪着他,只听他又说道:“娘子,吃水卉的醋了?”
醋?顾青麦不屑的撇嘴,轻‘哧,一声,“连大业皇朝最英明神武的相爷都有这般见识,如此说来,水卉定不能派去服侍婆婆了。要不然,相府所有的人只怕都会一如相爷所想,是妾身故意刁难水卉。”
“便是故意刁难了又如何?”绕过屏风,东方随云笑着将顾青麦轻轻的放在床榻上,自己亦是脱了鞋子挤了上去,“娘子若不做那恶人,为夫来做便是。只是,为夫如果将水卉解决了,娘子拿什么感谢为夫?”
眉心不自觉的一跳。顾青麦出于直觉挡住自家相爷伸过来的手,“妾身还没向相爷讨要好处呢,相爷怎么倒向妾身讨要好处起来?”
“哦?”
“妾身带着有病之躯,还要照顾你们相府这一大摊子事。以后更是得劳心劳力的将相府的外院、内宅管好、治好,相爷倒是说说,拿什么感谢妾身?”
东方随云轻点自家娘子的鼻尖,“首先,娘子所说的‘你们相府,这四字不妥,这相府不单是为夫的,也是娘子的,更是我们的。其次呢,娘子的要求合情合理,只管说,要什么,为夫都替你办到。”
“妾身想回府看看父亲,如果有可能,妾身还想和父亲住一段时间。”
语毕,顾青麦发觉自家相爷那柔和的眼神猛地变得有些诡异,神色又有些复杂了。继而只见他一笑说道:“为夫当是什么要求?不过是见岳父?娘子有所不知,在娘子受伤晕厥期间,为夫就答应岳父了,等娘子身子好些了,为夫就带着娘子回顾府归宁,顺便小住一段时日。”
借着作福,顾青麦不着痕迹挡开东方随云那双不老实的手,“谢谢相爷。”
不知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懂。东方随云猛地扑倒顾青麦,“那娘子拿什么感谢为夫?”
“妾身没打算要相爷处理水卉啊。”处理水卉多的是办法,犯不着欠一个人情。
“可为夫答应了娘子回家的请求。娘子多少应该表示表示感谢。”东方随云一边说着话,一边已是咬住了她的耳垂。“娘子,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你说他会长得像谁?”
冷汗几近滴了下来,这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今天为什么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来?他不是一直在等着她的邀请的吗?可看他眼中的灼热之光,似乎……耳边的气息有些火热,继而传来些许意乱情迷的暗哑之声,“不如我们试着生一个就知道了。”
不过是为了知道长得像谁就想生个孩子?有这样的人?顾青麦佯装自家相爷在和她开玩笑,“相爷这是在钓妾身吗?”
钓?想到自己和她的约定。东方随云心中不由暗恼。心中的柔情早已烟消云散,但又有许多的不甘,兀自抱着顾青麦问道:“为夫希望孩子长得像我,心思如娘子,你说好不好?”
有点受伤的感觉,顾青麦不满了,“为什么要长得像相爷?”
露出‘那还用问,的神情,东方随云剑眉轻挑,“难道娘子不觉得为夫长得……呃……比娘子更有看相一些吗?”
说得真够婉转。顾青麦再度不屑‘哧,了一声,“相爷所谓的心思如妾身是说妾身心机深吗?”
东方随云低头亲吻一下怀中人的脸颊,“要知道当初为夫初见娘子的时候,以为娘子一无是处呢?可后来,娘子在敬佛堂的一番言论令为夫猛然醒悟,娘子是大智若愚的人啊。今天看着娘子有条不紊的处理相府的外院、内宅之事,更是证明为夫的眼光没有错。”
“眼光?当初还不是为了逃避郡主的逼婚,被逼无奈才挑中了妾身?”
“娘子这是在和为夫算帐吗?”东方随云的心由不得大好起来,他最喜欢看自家娘子凤眸中的英气和灵动,那证明她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他抓得到的生命,他才不信他家娘子活不过冬天?“也许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罢。”
注定?顾青麦眼角绽开一丝笑意,很快的笑意浸染到了眉梢、嘴角。猛不及防,东方随云就亲了过来,她只好偏头躲过,“相爷,累了一天了,乏了。”
东方随云不满她的手总是阻挡着他的手,略微使力,将她的手搁到了她的头顶不能动弹,又伸出另外的一只手,硬将顾青麦的头转了过来,“可娘子还没说拿什么感谢为夫。不如就生个孩子吧。为夫太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和娘子共同孕育的孩子。”
自家相爷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就是不打算放过她?如果在原来她不适咳嗽或者说‘乏了,的话,他必会停下一切举动照顾她,可现在……他似乎非常想要一个孩子?甚至连那什么君子协议也全然抛却脑后?她用了一分力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