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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整个宗室都不会答应,你护不了他的。韩嫣,韩国王室之后,窦太后说杀就杀了,何况一个孟希文,估计不用你们皇家动手,孟氏宗族就要清理门户了。”
赵厚昕瞬间陷入极度恐惧,面色青白,颓然瘫软下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忽而低低轻吟道:“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馨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夙昔同衾裳;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丹青著名誓,永世不相忘……永世不相忘,我与他,只能是不相忘,而不能长相守吗。我割舍不下去,不,不!我断不了!”
“哈哈哈,我和希文十几年的感情,只是永世不相忘吗?那我未来几十年的日子要怎么过?我这样的人,娶女人有什么意思?”赵厚昕又哭又笑,自言自语,形入魔怔。
韩昭旭长叹一口气,见不得赵厚昕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睛往向窗格外的绿水青山道:“没什么意思,你也要过这样的日子。你身为景王一脉的承孙,不可能一辈子无妻无子。我们的一生,既享受了这世间最顶尖的尊荣繁华,也要承当以此而来的命运嘲弄。你躲不掉的,谁也躲不掉!你好自为之吧。”
韩昭旭亦是满心的愤懑,随后抓起桌子上的酒坛子,猛灌了一口,接着一阵噼里啪啦,把整张酒桌掀翻了,留下一地的碎瓷佳酿,再不看赵厚昕一眼,径直下楼了。
来到思伽所在的观景楼,韩昭旭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看了一回布置,陆珞和范氏第一对到了。韩昭旭和思伽出迎,两厢见礼,范氏对思伽苦恼道:“真真难为了我,咱们俩要怎么称呼才好呢。”论亲戚,思伽是小姑子的未来小姑子,要唤妹妹,论朋友,陆珞比韩昭旭小好几个月呢,得叫韩二嫂的。
思伽笑答道:“我们别管那些弯弯绕绕的,只依着你我二人的情谊便是,我是还想喊一声范姐姐的。”永嘉侯夫人来绞面上妆那一天,思伽就是这样称呼范氏的。
“沈家妹妹。”范氏爽快的应下,道:“既当了一声姐姐,也不能让你白喊的,韩二爷请的那些客呀,我家爷都知道,待会儿那些女眷,就由我这个姐姐来引吧。”
韩昭旭和陆珞差不多的社交圈子,女眷也是同一拨的,范氏早就认全了。
思伽依到范氏身边道:“那我便不说多谢的话了。”
陆珞和韩昭旭一道往外走,问道:“我来的时候,看到了子怀的马车走了,他怎么来了又走了?”子怀,是赵厚昕的字。
韩昭旭随意答道:“他昨天就宿在这里,酒喝多了,现在不清醒呢。反正我们打一场马球,人手够了,不缺他一个。今天我可要跟你分队的,你成亲的时候,我可是为你挡酒的,晕着回去的,你是怎么对我的,那天就你起哄最凶了,是也不是?”
陆珞摸摸鼻子笑道:“没有我给你助阵,你大舅兄的那关,可没有那么容易过,我这已经是大大还了你的人情了。后来的事,不是气氛太好了嘛。”
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一起去看打马球的场地和着装。
之后,所以的客人在两刻钟里到齐了,基本都是勋贵子弟,多在五城兵马司或是京卫军当差了,没轮上休假的,调了休假也来给捧韩昭旭的场,有妻子的携妻而来,没有妻子的,单身来的。
马球比赛两队对抗,每队四人,着装由会馆提供,分红蓝两种,马匹及各种护具,就是自家制备的了,不过,大家的行头款式都差不多的。
虽然有男女大防在,但是,已婚妇女比未婚女子宽容,勋贵之家的上流贵妇又比之乎者也之家的女眷自由。而打马球,本来就是带着大众观赏性质的娱乐活动,和端午节赛龙舟男女都可以驻足围观是一个道理。观景楼,观的就是男人马背上打球的景致,楼里的j□j位女眷,自然是分成了两派,为自己的丈夫呐喊助威。在妻子的注目之下,男人的那种孔雀开屏之心越发灿烂,一场马球,自然打的分外精彩。也不用下什么金银赌注,反正,输的那一队,灌醉了,躺着出去便是了。
暮色将袭,酒尽宴散,等客人们都走了,韩昭旭和思伽才最后离开会馆。
韩昭旭目前是腾骧卫从四品镇抚使,调往乾清宫当侍卫,这个工作呢,是要日夜颠倒的,两天白班,从日出到日入,两天夜班。从日入到日出,一天调休,简单说呢,就是作四休一,比大部分作九休一的部门多一天假日,不过,也意味着思伽至少五分之二的长夜,要独守空闺。
韩昭旭第一天重新工作,轮的是晚班,思伽翻了大半个晚上的烙饼,才勉强入睡,习惯正可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秀儿的那件事情让大家怎么反感
这次的事情我也很忐忑呀不知道你们能接受不会认为狗血不
我想声明的是,这种情节绝不是我哗众取宠临时加的
这种事情很多的每一个时代都有的而古代看待这个问题比现代还宽容只要不触及娶妻生子的问题就可以了大家都会包容的
我为了赵厚昕念的那首诗哭湿了三张纸巾
这是我对这个梗的情感希望大家尽量理解
第80章荔枝
辰时还差一刻,韩昭旭回到了苍擎院,随行的小厮还提着一个椭圆形红漆绘彩三层带托的食盒回来,交给内院的姐姐们。
思伽打开一看,上下两层都置着冰块,只有中间一层,用荔枝叶铺着,放了四十几个青黄色和红褐色参半的鲜荔枝。不用问,也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这个季节,岭南的荔枝还没有大片成熟,这些应该是头几个成熟的,远在千里之外,配取用的也只有坐于乾清宫的那一位。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岭南到燕京的距离可比岭南到长安的距离还要远几百公里,如今,思伽想起这句诗,真是为杨贵妃鸣不平,杜牧,拿一个女人作伐算什么本事。岭南的官道在唐玄宗开元年间正式全面开通后,鲜荔枝就作为贡果年年送入长安,那会儿,杨贵妃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倾天下之力,供养一人,供养的,只能是坐于九龙宝座之上,自称天子的那一位,这是他坐在那个位置伴随而来的特权。其他人,只是承蒙了他的恩赐罢了。
韩昭旭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办事,但是,鲜荔枝这种稀罕物,能赏他这么一盒,可见不是一般的隆宠了。
“我在宫中吃过了,那些荔枝,你看着办,不过早上就得吃了,留不住,过了中午就不是这个味了。”韩昭旭特意提醒道。按照一路换人换马换冰的传递速度,这一批荔枝也是摘下来三天了。
介于韩昭旭是熬夜人士,思伽让小厨房做了菠菜猪肝粥。微酸辣腰果伴黄瓜,鱼羊馅韭菜盒子,羊乳小米糕,生地甘草煮鸭蛋,及三四碟腌酱菜,思伽正挽着袖子亲自摆早饭呢,听了便道:“这么难得的东西,怎么好独享,我想着分送于与老祖宗,太夫人,大夫人一盘,也是我这做晚辈的心意了。”
“应该的。”韩昭旭接了思伽盛过来的粥,看到思伽又要去剥鸭蛋壳,道:“你也坐下吃吧,这些事让丫鬟们服侍就好了。”
思伽依旧拿了鸭蛋,道:“我在娘家的时候,用花盆养了一茬韭菜,冒到手掌那么长的时候,就剪下来炒鸡蛋吃,可香了,外面拿进来的,就没有自己养的韭菜好吃。同样的,自己剥出来的蛋,也比别人剥的好吃。再说了,你外出挣钱养家辛苦了,我服侍一二,心里实在呢。”
说着把菜当花养的趣事,思伽毫无扭捏之态,后半句话又说得俏皮可爱。
韩昭旭笑道:“那你在这里,也种一盆韭菜好了。”
思伽认真的点点头道:“韭菜也开花的,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垒成一个小球状,挺有野趣的。这世界上所有的植物,为了延续后代,都会开花结子。只是世人把开得好看不能吃的植物比作了花,把能吃的植物比作了菜,是花是菜只是世人习惯的称呼,并不是牢不可破的规矩,我若是把它吃了,它便成了菜,我若是留着它观赏,它便成了花。”
“你的见解倒是独特,这样说来,菜比花还强些,又能看,又能吃。”韩昭旭觉得思伽身上少了一种寻常大家闺秀的束缚,一言一行都透露着难能可贵的自由洒脱,而这份自由洒脱,对于自己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在宫里,当值的侍卫有一顿宵夜,一次点心,都是御厨的手艺,不过,韩昭旭还是心情极好的享受了早餐,吃了六分饱,克制了再吃下去的欲望,上床补觉。
思伽拿了三个海棠层样子的水晶碗,每个碗里铺了一层冰,放了十二颗荔枝,送去给罗氏,郑氏,魏氏,自己只留下了九颗。刚吃下早饭,思伽也不想那么快吃下冰冷的东西,就让于嬷嬷过来,带着几个丫鬟,依着库房单子,一宗宗清点单子里的物件,库房里的东西,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当家的也要有个底,将来用起来,心里也有个数。
古代大家族,未正式分家的话,有个怪现象,妻子的私房钱会比丈夫的私房钱多得多,因为妻子的嫁妆是女子本人的私有财产,如果,嫁妆中有田庄铺子的话,钱还能越攒越多。丈夫就不一样了,所有的银钱都要交到公中,再从公中分配到各种所需,基本过的是没有多少弹性的计划生活。这种把各人的成就荣辱和家族紧紧绑在一起的做法,自然是有利有弊,不一一表述。而韩昭旭,明显又是一个例外,他现在拥有的私房钱,及用私房钱购置的所有东西,总价值或许比自己的嫁妆还多,因为皇家怜惜他失母,当年朝廷依据二等公等级赏赐了韩家相应的产业之后,还额外的赏赐了韩昭旭本人一座庄园,一间铺子。
思伽看着满满当当的库房满足,这叫什么呢,在未来,叫做白富美配高富帅,最登对匹配的婚姻条件,也最容易孕育出和谐稳定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连着四天熬夜我受不了了我要把时间调一调
别的不说晚上打字太冷了
第81章嫉妒
韩昭旭的日常生活过得异常规律甚至是刻板。
上白班的时候,三点起床,练武到四点半,接着洗澡吃饭,五点多出门,晚上七点不到回来,吃了晚饭,去书房习字看书,九点的时候上床睡觉。
上晚班的时候,早上七点不到回来,洗澡吃饭,上午补睡三小时,中午补睡三小时,下午三点起床,练武到四点半,接着洗澡吃饭,下午五点多出门。
调休那天,早上睡四个小时,午后去韩家辟出来练武的别庄精练半天骑射,晚饭之前回来,这一天也是韩家规定的集体要严格晨昏定省的日子,因为韩昭旭的工作时间特殊,长辈们体谅他,晨昏免了,甚至思伽的晨昏也免了,只要照顾好韩昭旭的饮食起卧就可以了,五天中,也只有定省的时候,韩昭旭会出现在整个大家族的聚会上。回到苍擎院后,还是去书房习字看书,准时九点睡觉。
思伽躺在榻上,算着二十几天来,撇去睡觉吃饭,和韩昭旭的独处时间,把j□j也算上,也就那么点时间。思伽觉得自己和韩昭旭正处在恋爱的上升期,作为一个女人,正腻歪着呢,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一起,不过,这话羞于宣之于口,韩昭旭是个大忙人,只暗暗坚定了决心,要把家里两个通房早点打发出去,新的女人也别想再来了。我这一辈子,一生只有他一个男人,本质上,就是一个不用洗衣做饭,不能随便逛街的家庭主妇,丈夫工作又那么忙,如果,那么点时间还要和别的女人分享,阿门,这也太无趣了。思伽不是一个想完全依附于男子的女人,可是渐渐明确了心意,自己喜欢俊朗无俦的男人,喜欢身材健美的男人,喜欢做事认真的男人,喜欢稳重赤诚的男人,喜欢包容豁达的男人,韩昭旭就是那样的男人,陷在恋爱里的女人,排外,独占是正常的心态。
思伽拿起案桌的全套中衣铺开,男女各两套,雪绫缎的料子,男款一套绣了黄梅花,一套绣了青竹,女款一套绣了芍药,一套绣了紫藤,不管是裁减还是针线都比自己做的好,不过,比在皇家绣房待过,专攻针线多年的含巧比,还是差了一分。这两套衣服,自然是云坠,素笺中午吃饭的时候当着韩昭旭的面儿孝敬的,她们没有犯法,就不能一直关在屋子里,避嫌也避了快一个月了,也要出来走动,出来走动了,就要给主母正式请安。思伽正拿着衣服发呆呢,韩昭旭午歇起床,道:“等我后天休息,陪你回娘家,昨天岳父才进京,要等着圣上传唤,述了贵州这两三年来的政绩,才能接待外客,怎么也要两天的时间。”
今天正是四月二十八,旨意上写必须到京的日子,沈葳昨晚进京的。沈葳作为一方军政大员,自有地方军情要报,贵州那边,还开采着大梁有史以来最大的金矿,这件事,几年来,也是沈葳在督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