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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立为太子,出阁读书,学帝王之术,或是,皇子确定了藩号,身边的伴读才会遣散。沈葳就做过懿文太子的伴读,可惜投资失败,太子早薨,信国公韩令宗,早年就是皇上的伴读,那时皇上还是太宗爷的一个皇孙,伴了几年,渡了这层金后,韩令宗就回西北军历练。可以说,现在信国公府得皇上倚重,连显赫了四朝的英国公府都要退后,除了韩家厚厚的军功外,和韩令宗幼年与皇上相伴相交之情有莫大的关系。韩昭旭虽然加入的晚,不过,九岁的时候,还是被皇上收进东宫,做了太子伴读,赵厚昕,孟希文这样的,就是那个时候结交的。太子十六岁出阁读书,那年皇上整顿盐务,韩昭旭才出来随父亲历练,后来又带了几个随从,陆续花了三年时间走过大梁的边境,作为一个合格的武将,兵法要读,兵阵会演,军事地形图要琢磨,实际的地形也要走走堪堪,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万一万一,边地烽起,将帅们率兵远来,排兵布阵起来,对地形的了解是很关键的,到时候,虽然每地都会有常年镇守的军官和向导解释,也总比一无所知要好,心里有点底,做起事来也多一点点自信。韩昭旭。那一年出现在贵阳,也是游历到了云南,贵州的地界,其实听说,沈家搬来贵阳,沈葳当了经历,本来是要上门做客的,可是有人催他回京,他只能过沈家门而不入了,结果太凑巧,在贵阳郊外遇到惟佑思伽兄妹。
思伽附和道:“二郎外头的事,媳妇是不操心的,我早前只是怕他酒喝多了伤身。不过,后来就知道多虑了,就几次,只多少沾了酒气罢了,酉时末就回来了,倒是没有大醉的时候。”
郑氏笑道:“他是乾清宫当差的,外头人,可不会强粘他,旭哥儿自己有分寸,从来不会在外头醉酒。”
“二郎平日里在御前也是辛苦,回来还要排出时间习文练武,媳妇倒是喜欢他这样子出去,跑跑马,打打球,踢踢蹴鞠,既是玩乐放松,也是锻炼体魄。”韩昭旭的生活是规律刻板,不过还知道劳逸结合,调休后半日出去见见朋友,打打球什么的,都是正经的娱乐活动,以前是定省时回来的,只这几次每每被拖住。
郑氏正要开口,门边打帘的轻道:“四夫人来了。”郑氏让传,然后,四夫人汪氏进来,后头跟着一个女孩子,一身有点褪色的碧色青柳绣滚边的薄缎纱衫子,一条浅藕合直纹长裙,头上显眼的首饰也就一支荷花头的琉璃簪子,再鬓了几朵绢花,进到罗汉床前,汪氏拉过女孩子揽在身边道:“这就是我的外甥女,今儿到了,媳妇带过来,给老祖宗,老太太看看。”说完示意女孩子行礼。
女孩子似是有点紧张,不过,礼倒是没乱,没错,先给两位最高长辈请了安。
罗氏,郑氏因为汪氏年轻守寡,平日里多有眷顾,对汪氏娘家人自然要厚待些。郑氏把女孩子招到身边来,和蔼的问了什么名儿,多少岁了,路上走了几日等等琐事。
女孩子,自然是姓汪的,闺中小名春桐,年十四,身量倒已经长足,低低的垂着头,容长脸儿,弯弯的眉毛,声音听着细尖。
随后,汪氏又领着把韩家人向汪春桐介绍了,魏氏卧病不在,徐氏伺疾也不在,其他人都全了。汪春桐倒是调整得挺快,原来还瞧着太过拘谨,等介绍到五姑娘韩艳汶的时候,就放开多了。
“你那里屋子收拾妥当了吗,缺什么找大奶奶要去,多摆些鲜亮东西,别委屈了孩子。”郑氏道。汪氏是守寡的,她自己的库房里,多是些颜色偏冷偏老的,不适合年轻的小姑娘用。
汪氏笑道:“我隔壁的次间收拾出来了,我刚出门来的时候,大奶奶又送过来一套软罗烟的帐幔,两套被褥,一套浅玫瑰色,一套水红色。加上早前准备的那些,尽够了。”
“大奶奶做得好,好孩子,在姨母家里,要和自己家里一样,我们家女孩子少,平日里,你可找她们姐妹玩。桐姐儿,便随着家里姑娘们的例吧。”
这是要常住的意思了,思伽不管家,也不过问和苍擎院无关的事,这个表小姐要在公府长住,自己之前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只是在一边打量汪春桐的衣着,既然首次在韩家亮相,照理不是要往上打扮的。当年,汪氏嫁的也是伯府嫡子,韩家怎么也会挑个娘家条件好的,汪家姑娘明显打扮的太寒酸,言谈举止之中,也少了几分教养。
郑氏又和汪氏,汪春桐聊了半盏茶的时间,正说让汪氏带着姐儿回院子,一路车马劳顿,早点休息,外头丫鬟禀告:“二爷来了。”
郑氏笑着打趣思伽道:“旭哥儿是来接媳妇的!”
思伽笑得甜甜的,道:“哪有儿,二郎是来给老祖宗和老太太请安的。”
说话间,韩昭旭就入内了,一身朱红色圆领窄袖长袍,系着一件白玉色银线暗竹纹的披风,衬得越发英气勃勃。
罗氏,郑氏交叠着关问了下午去了哪里,吃了饭不曾等问题,韩昭旭一一答了。郑氏便让韩昭旭思伽回了。韩昭旭跨出大门,在石阶上停了停,思伽后头跟出,很自然的牵起韩昭旭的右手,曾几何时,手牵手的走在一起已经成了习惯。
走了一半的路,韩昭旭柔言道:“你不是想要蹴球嘛,我选了十个球出来,不同样子质地的,看你喜欢哪一种的。不过,你之前也没有玩过蹴鞠,要不我从子怀那里借个人出来教教你。他家里,有专教蹴鞠的女师傅。”
思伽一听就心动了,不过景王府的人,还是多说了一句:“不止我学呢,我还想让我身边的丫鬟们也跟着学,可以吗?”
王府里,很多服务人员都是有品级的,虽然品级不高,多是j□j品,也是个小官呢。
韩昭旭笑道:“既然人借出来了,随你怎么用。丫鬟们学起来,正好陪你玩,你也用心学,到时候,我带你玩哦。”
思伽古怪的笑道:“今天你先给我开开小灶,这样,女师傅来了,我一定是学得最快最好的。”
“好!”
第88章汪
思伽回到院子,先去看了那几个蹴球,有犀牛皮的,水牛皮的,黑牛皮的,有内置响铃的,因为是给女子玩的蹴球,都挑轻的买,内里都是空心的,有用动物膀胱吹的,有用藤竹编的。此外,还有十几套从脚腕到大腿的护具和一箱子球套,丝带等装点物。现在蹴鞠有直接对抗,间接对抗,白打三种形式,直接对抗类似于后世足球的玩法。间接对抗,和白打都是偏向个人玩耍,带着观赏性,前者有球门,后者不用球门。女子玩蹴鞠一般钻研白打,以把球踢高,踢出花样为能事,和踢毽子似的,不过明显不一样。思伽可是很会踢毽子的,用同样的方式找了一下脚感,结果只能接一下,蹴球就满屋乱滚,看来不是想当然能琢磨出来的,的确要找个女师傅教一教。不同的玩法对蹴球的弹性重量要求不同,思伽后来就自由发挥了,没有脚感,找手感,用排球,皮球的方式抬着玩,拍着玩。
韩昭旭倒是喜欢思伽这样的孩子心性,还给思伽接球,捡球,递球。而吨吨看到这些球,早高心坏了,思伽玩起来的时候,吨吨就抬起前蹄做拜拜的姿势,这是讨东西的意思。思伽也很大方的给了它一个玩。
思伽摸了球,少不得缠着韩昭旭用真正的蹴鞠方式玩给他看看,韩昭旭不得不秀了几种腿法,踢,抬,勾,缠,连,韩昭旭的腿上好像塞着地心引力似的,球和脚,如影随行,一次也没有掉在地上,直有半盏茶的功夫,最后准确无误的踢到球筐子里。
思伽看得痛快,拍着手叫好,一激动就扑到韩昭旭身上,眼睛亮闪闪的,勾住他的脖子压下来,啵了一口,真心赞叹道:“太帅了!”放未来,就是足球明星的气场。屋里立着的几个人很有眼色的悄悄退了。
韩昭旭顺势搂着思伽的腰,低头寻住思伽的唇,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屋中间,唇舌相交,呼吸相混,完成了一个长吻。
“蹴鞠在前朝可是风靡一时,周徽宗因此玩物丧志,荒废朝政,宠信奸佞,大周国力日衰,不到二十年就亡国了,我朝太祖皇帝有鉴于此,曾经明令,大梁宗室,勋贵之家禁止蹴鞠。所以,蹴鞠一度绝迹于上层,也就时间隔的长了,大家都选择无视,这几年,蹴鞠才重新兴盛起来。”韩昭旭还是和思伽抱在一起,感叹道。
思伽脸埋韩昭旭的肩处,嗅着这个男子由内而外散发的阳刚的味道,扁扁嘴道:“我是信奉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的。玩物丧志,此乃大谬!人要先丧失了志向,才会沉迷玩物。就说,周徽宗吧,他志早不在朝政了,没有蹴鞠,他依旧沉迷在诗词画作和宫里宫外一群女人的怀里。球是好球,好好的一颗球,莫名其妙地被人泼了几十年的脏水。你看汉朝的卫大将军,霍嫖姚,都是蹴鞠的高手,就算千里奔袭漠北,还不忘忙里偷闲的搞一场蹴鞠赛。可你看,汉庭一代代武将,只有他们完成了扫荡匈奴的志向。”
“你说的很是,那些归咎于玩物的人,不仅丧失了志向,还推诿左右,连承担失败的勇气都没有。”韩昭旭想着近日朝中之事,压下心里两般思绪:“我太忙了,平时都没有多少时间陪你,接下来可能更没有时间陪你了,你要是想玩什么,想做什么,都告诉我,我去弄来。”
思伽以为所谓的更没有时间,就是外面应酬增多的意思。在官场上混的,除非是立志当孤臣的,太独,是混不好的,没有社交的人,也不算是个成功人士,思伽也不放在心上,道:“你忙你的,我不懂外面的事,也不会给你添乱,我就安坐在家里,你回来了,我们就时时在一处,你出去了,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明天我还要给咱们院子后面的那几株葡萄疏果,这样结的葡萄才甜呢,前几天,我又用各种花瓣拼接做了几十张书签呢,现在还压着收水分,也不知道这次能成功几张,等干透了,你先挑好看的用。”
之后,两个人一起在书房消磨时光,韩昭旭写字,思伽看书,到了点就歇下了。这对夫妻刚开始是男外女内睡的。多年的习惯,不是意志可以控制的,思伽睡在外面,潜意思里想着,总是不断的往韩昭旭的方向挤,韩昭旭再怎么退她还是挤。还有就是各人睡眠习惯了,思伽多是一睡到天亮的,睡熟了一点警醒意思都没有,中间不用起夜解手喝水,有一次,韩昭旭起夜,再回床上,看到思伽把他的位置占了,就躺在了外头,从此,就改成了男外女内的位子。
天气渐热,韩昭旭身上火力大,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细葛棉裤子,思伽穿了一个肚兜,因为不玩情趣,也没有绣什么花样,枕着韩昭旭的胳肢窝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胯骨上,韩昭旭一只手环过来,一下一下的扫着思伽圆润的肩膀,另一只手罩着浑圆,不是为了挑起彼此的性欲,仅仅是因为我们是真正的亲昵,就算不行房事,肌肤本身也渴望相触。
“二郎,我今日看汪家姑娘,似乎落魄了些,她那身衣裳,料子是贵重,可是洗过多次了,色都退得很明显了,四太太娘家当年怎么也该和伯府匹敌,怎么连一身新衣裳都穿不起?”思伽问道。思伽当然不会因为一身旧衣裳就看不起那位桐姑娘,只是,家里怎么也是多了个外姓人,了解一下是必须的。
韩昭旭早有意给思伽说说汪家的事,闻言也要慢慢道来:“当年韩家和汪家结亲的时候,她家世袭着陕西平凉州卫指挥使一职,汪家在平凉州也是大族。四太太是汪指挥使家唯一的嫡女,她还有一个嫡出的哥哥。这门亲事自然是门第相当的。只是元兴八年的时候,陕西都指挥使上书弹劾汪卫指挥使隐瞒屯田数量,漏报粮食产量,倒卖倒买军粮,三年内累计六万石,请朝廷严惩并治自己的失察之罪。就是奏折送到御前的同一天,汪家求上门来,求到父亲那里,帮忙开脱罪行。随后,御史风闻言事,上了七八道奏章弹劾父亲包庇亲眷,甚至伙同倒买倒卖边地的军粮。”
“人红是非多!”思伽忍不住插嘴道。八万石,差不多是八万两银子,这还是总数,还要入伙的分脏,信国公府,对皇上的忠心先不论,这点子钱也看不上吧,要真是沾了脚的,三年就倒出六万两,这手笔,也太小气了,少说也得十六万才能显出公府的气概。这绝对只能是汪家自己瞎闹的,做点小偷小摸的勾当。有人抓了汪家的把柄借机打压韩家。
韩昭旭一笑置之,接着道:“随后,陕西按察提刑使亲自去平凉州查这个案子,汪家之罪,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父亲怎么还会替汪家求情,还上书自请失教亲眷之罪。当年一战,北辽彻底衰弱,多年不犯北境,各地的卫所对于各项事务已经开始松懈废弛,皇上正要找只鸡来杀一杀,汪家不是撞上了吗。汪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