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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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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齐楚还有多少时间,但余下的每一分钟里,我希望他能亲眼看到自己所期待的一切。

所以我突然滋生了一份矫情的使命感,油然甘心与情愿。

周一的一早,我起来好好整理了一下衣装,从枪击到现在整整过去了三个月。我已经好久没去上班了。

昨天跟幼儿园打了电话,说安排今天下午进教室,因为上午,我还约了个挺重要的人。

准备备课教案的时候,我想起来那天程风雨在医院外面交给我的一叠档案。好像说是——关于我爸年轻时候的东西?

我对我爸年轻时候的事一无所知。我五岁那年,他二十八岁。比起二十八岁的邵丘扬,我甚至觉得我爸的性情更沉稳。貌似阅历也更丰富。

所以我可以认为邵丘扬还很年轻,但二十八岁的我爸却好像早已把一切都看透,早已把人生都过够。

怀着好奇与敬畏,我从档案袋里抖落出来一堆奇奇怪怪的徽章。

有别针状的,也有磁铁式的,无一例外,年代久远非常。看起来,好像是类似会所那样的地方独特的会员制勋章。

比如夜如澜也有这样的规矩,要点谁的台,就会在排表上挂一枚特质的吸磁标。

我想不通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于是像挖宝一样把手伸进去,掏出了一张记名卡。杜民修这三个碳素字早已被年代尘封得很模糊,但依稀可以辨清。

“七月,吃早餐么?”三婶上来叫我:“你今天去上班?”

“哦,不急,我晚点才出门。”我把手里的东西收拾好,随便塞进了包里:“那个,三婶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说我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一些日常生活都能自己打点。这个时候,明显还是邵丘扬更需要人照顾和陪伴。

“三婶,要不你还是……”

“七月,三婶就不能连你们两个一块照顾着?”三婶洞悉尘世的本事,我早有领教。可是有些话,就算你说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

放下犹犹豫豫的牛奶,我突然觉得整个早餐的气味会让我有点反胃。

干呕了半天,却没吐出什么。

“三婶,我和邵丘扬之间的事,真的太复杂了。”擦擦嘴,我转过脸看着满眼关切的三婶:“真的,旁人说不清。”

我想说我愿意给彼此时间与空间,愿意给精力与钻研。但美好的爱情根本就不会叫人心力交瘁地去经营,对邵丘扬来说,我不过就是个能给他慰藉,能给他陪伴的‘充气娃娃’。

我没好意思提这个词,可事实不就是如此么?

他在黑暗里要我。眼泪和不甘全都泄在我身上。把决绝放大以后,爱就看不见了。

就比如像上次在电梯里——诶?他有安全措施么?

我突然有点惊悚,那样凄迷的气氛,那样强烈的索求,他总不可能理智到先摸出来一件雨衣武装一下吧!

妈的,邵丘扬对我那么理智,唯有这种时候,像个畜生!

“七月,你怎么发呆了?”三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咬住唇,摇头说没事。

“唉,这么多天了,也不知二少爷在干些什么。”

距离庭审结束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邵丘扬在忙些什么我并不清楚。但自从我知道夜如澜被梁兆坤用金融陷阱反控收购的那天起,我就明白他们并没有停止过战斗。

前天在齐楚的病房里,我大抵终于弄清楚了这几方势力之间的关系——红龙帮的虎爷和对立的赖洪文是负责放线的,也就是说,他们通过渠道拿来毒品,然后选场,渗透,传播,清障。

而负责传播源的,也就是送那些失足少女过来试新药的角色。很明显,就是陶艺琳没别人了。当时程风雨查过她背后的演艺团队,从出资到包装,完全是家族式自行投资。

也就是说,她作为芭蕾舞演员红起来的,不仅仅是一鸣惊人的技能,更有她伯父处心积虑的培养与推捧。

她是一支被擦得铮亮的枪,也许是被迫的也许是自愿的。无法否认的,是可怜可悲又可恨的。

我想,邵丘扬如果想要救她,第一步肯定是要先把控制住她的力量爪牙一个个掰断吧。

那么一明一暗的这两条线,组成了整个犯罪流程的第一道关卡和供求链。

如果要抓捕,他们就是最前线。所以梁希哲之前所说的意思很明确,即便他们罪行累累,但行踪隐秘,难能捉赃。

就连前段时间的大捷,也全是依靠线人提供了有利的消息。要不虎爷也不至于栽的那么轻易。我想,卧底虽然那么危险,但的确是最行之有效的策略了。

而这两股势力上层的,就是相应的资本势力。他们操控着包括夜如澜在内的几家娱乐会所,为虎爷文哥他们提供稳定的交易环境。

那么,锁定的目标正是阿珍以前的傍家曹贺庭。

他有自己的投资公司,玩的是金融把戏。这其中的奥妙并不难猜测——大批的毒资赃款要流放到市场,还有什么比金融洗钱更有需求的呢?

他们需要把圈子锁得小小的。需要把功能建得更到位。

于是那天我对梁希哲说,你哥为了邵丘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我以为砸四十个亿陪他玩青樊湾已经够潇洒的了,没想到连曹贺庭都敢动啊。

我在夜如澜跳了一整年的舞,那天过去的时候整个都快装修成gay吧了。他怎么做到的?

梁希哲说他也不是很懂这里面的门道。大概意思就是,利用曹贺庭境外黑账户洗钱的同时,黑进了他手里那家投资公司的盯盘表。

诱惑他融资抄底,这一下子就波动了海外银监组织的警示基础汇率。

我们猜测他手里还有大批的货没有兑现,所以面临大额抵押冻结。

所以梁兆坤就趁这个机会,联合其他几家金融机构同时对其制裁。曹贺庭本来就投机的厉害,当时就被圈懵了。

“另外我想告诉你的是,他以前送你姐妹住的那套房子也作为不动产——”

提起阿珍,我心里又揪了一下。自从上次她写了一张便笺纸让我们去救何棠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梁希哲说浅浅最近一直闹人,要么就是独自闷声坐在角落里,孤僻得很。我猜可能是因为她太久没见到那位‘阿姨’了吧。

不过说起好不容易扳过来的这一局,只可惜这种戏法只能叫敌人吃吃瘪,却没能找到真实的犯罪证据。

但我已经表示很解气了。至少下一次我去夜如澜,可再也不用以点头卖笑的小姐身份了。

开玩笑地对梁希哲说。下次咱们可以进去消遣,让你哥带几个漂亮的小男生——

我听说梁兆坤以前可是华尔街的一匹战狼,那些年不知道睡了多少裾下之臣吧?

梁希哲说你这算是什么比喻啊?他哥哥眼光可是很毒的,要不是邵丘扬允诺了他品醇酒业一成半的股份,他能那么尽心尽力么?

我说我不这么觉得,梁兆坤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但是做套收曹贺庭的事,那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何况他要品醇的股份,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为了有机会持续纠缠下去。

“你说。如果梁兆坤出点什么事,邵丘扬会不会为他难受啊?”

那天梁希哲刚刚从距离回来,蹲点三天三夜澡都没洗,上来就想亲我——被拒。

我知道梁希哲一直盼着能和我的关系再近一步,但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告诉他,那天在电梯里,我与邵丘扬发生过关系。

而与此同时,他还在重案组的前线里卖命。

太多的痛苦和阴谋让我们无法静下心来去想爱情这件事,但我终究还有自己的底线。

言归正传。当时话题卡到曹贺庭这里就没有继续下去了。但我很想知道曹贺庭上面又是什么呢?

他的货是从哪里来的,由谁生产,由谁运进t城?

陆地防控很严格,空运更是想也不可能想的,如果是海运?

t城400多公里的海岸线,每十海里就有一处海警巡逻岗,除非能利用很天然的地理位置实施一些障眼法。否则这么大批量的违禁品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

还有谁在其中做了大量的布控和参与?我相信这其中首先逃不了陶家。

但是,仅仅只有陶家么?

然而我最终也没能得到男人们缜密逻辑下最可靠的说法。因为齐楚说他很累,明天见。这个温柔而不霸道的总裁。只有在话题终结面前才能彰显本色。

但我讨厌他说明天这两个字。因为每次看到他那白得快要透明的脸,我都很担心那个明天永远也不会来了。

那天所有人都散去的时候,我陪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安静了很久。

我忍不住哭,他说我哭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动人,难怪邵丘扬从来都不愿对我温柔些。

然而邵丘扬那天就在门外,听到我们肆无忌惮地议论他时,还是没能忍住冲动地跑了进来。

他告诉齐楚,接下来的局他布好了。叫梁兆坤拿下夜如澜是因为那里早已是他们经营成熟的据点,现在他们不得不重新立市场。要知道,最容易出错露马脚的时候,往往就是在寻觅的时候。

下面就先等陶家人自己开撕了。

齐楚说,说得就好像你回了邵家以后就不用撕一样。

我想出去,想把哪怕多一点点的时间留给他们。因为我觉得,比沙漏还残忍的,是一不小心打碎的沙漏。

我很怕齐楚突然就停止了呼吸,连说再见都来不及。

***

今天上午我约的人是桃姐。

我并不讨厌桃姐,虽然在开庭日那天。她作为陶艺琳那边的证人,把我和邵丘扬的事扒得让人想自杀——但她说的毕竟都是事实。

我和邵丘扬,既然经得起那样狗血狼狈的相遇,就得经得起连自己都质疑的爱情,难逃被指指点点的命运。

桃姐心情是不好的,因为夜如澜易主的事首当其冲地给她扫地出了门。

我不反感他,并不表示邵丘扬不反感他。

“有什么事说吧,我还忙着呢。”桃姐一大早的就吸烟,我一闻就受不了。

为了节省时间言归正传,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我爸爸的那些徽章:“桃姐,你认识这些东西么?”

“什么啊?开始捣弄古玩了啊?”桃姐嗤之以鼻。

我没心情领会她的揶揄,正色表示:“这些东西,跟咱们夜如澜的会员徽章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么?是哪家店里的,我想去看看。”

“我说我的少奶奶啊,我听说你和二少还没结婚呢吧?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

我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是红长廊的舞牌标志,几十年前t城最火的红灯区。后来衰败了下来。”

“红灯区?”我越来越糊涂了。

“是啊,特殊的红灯区。”桃姐提起这个,还是有点小伤感的:“想当初我接手经营夜如澜的时候,就跟大老板保证过,说三年以内要再创红长廊那样的神话。可惜现在的人啊,口味重又薄情,再也没有以前那么一掷千金的姿态了。

我记得红长廊最火的时候大约是三十年前,那时我才十多岁,咳咳,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桃姐我年轻时的姿色可不比你差劲。”

桃姐吸了几口烟,又觉得烦躁了。随手往缸里一丢:“你知道红长廊最赚钱的是什么么?”

我说还能是什么啊,不过就是漂亮姑娘呗。

“别逗了,除了长得天仙似的妹妹,哪个男人那么愿意一掷千金。但女人可就不一样了,啧啧,红长廊里最有名的,是牛郎。那些十八九岁,长得白白嫩嫩的年轻小伙子,个保个的身强力壮。

你是不知道,有多少空虚寂寞冷的豪门阔太们趋之若鹜,那时候最流行女包男。”

“这——”我脑袋突然嗡了一下,半天没反过阀:“你说那是一家牛郎店?”

“差不多吧?男的女的,随便怎么排列组合着玩。”

我手心很痛,徽章上尖锐的刺角早已无声无息地刺进我的掌心。不管我父亲为什么会拥有这地方的徽章,想来想去,总不是什么好事。

“七月啊,我看新来的梁老板好像挺有本事的样子,听说喜好也很特殊。说不定要不了三年五载,能把夜如澜打造得更全盛。你跟他熟么?要么帮我说说,让我回去呗?”

我说桃姐,你干了一辈子这个活,难道心里一点都不清楚夜如澜到底在干些什么勾当么?

“这话说的!”桃姐故作可怜地瞪我一眼:“我就是一打工的,每天的营业额如数上缴,天塌下来可都是由上面顶着。想诓我啊?告诉你,我阿桃狡兔三窟的本事道上可是独一份,你也在夜如澜待过些日子了,见过我这里出纰漏了么?

告诉你,我从来就不让他们在这儿乱来,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我说我懂,所以夜如澜里不犯罪,通常是给他们接头商量的对么?

桃姐不说话了,她说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七月啊,劝你自己还是小心点吧。”临分开的时候,桃姐意味深长地对我说:“这么多孩子里,我一向挺看好你的。

那个邵家二少。呵呵,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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