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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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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就想,他会不会以为阿珍也跟石东一样,受了一点创伤后选择性失忆——恰好把这半年的事给忘了!

“记得,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阿珍看着何许,又看看浅浅。伸出双手:“过来妈妈这里,不要一眼看不到你就到处认爹。”

浅浅眼睛里亮晶晶的,我总觉得越是早熟的孩子眼泪越宝贵。因为她们早就没有了会因为失去一根棒棒糖而哭倒长城的冲动了。

浅浅定定地看着阿珍,小手小心翼翼地往前伸:“妈妈,你真的是活的么?不是……木乃伊么?你好几天都不动,我跟叔叔阿姨们说,如果你死了,就把你埋了吧。不用为了骗我,故意把你放在这。他们都说,我的爸爸妈妈是英雄,无论你们在不在,我都会好好生活的。”

“小混蛋……”阿珍红着眼睛,又不敢太放肆的哭出声:“快过来!”

“妈妈!”浅浅扑上去。

我看了看何许,拽他一并离开。

我说阿珍可能要谈工作,谈完工作才有时间谈恋爱。你出来下吧,我有点事想问你。

“你是想问,孩子的事吧?”何许心不在我这,站在走廊外,目光还是不舍往阿珍的病房那边看。

但是他只用半颗心脏就足以对付我了,一针见血直戳我的痛处。

“你多心了,你没有怀孕。”

“你和邵丘扬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对吧……”

“没有。”何许眼睛转也不转:“反正无论你怎么问,就是没有。”

我说好吧,我去换卫生巾。

我一点都不相信经过这么一场大折腾,我久久不露面的姨妈突然就这么来了一个多星期,断断续续地伴着很诡异的腹痛。

“七月!”何许在身后喊我:“事到如今,你应该可以相信邵丘扬了吧?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一点也不会比我和阿珍容易多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阿珍的。所以我相信他也一样,绝对绝对不会再放弃你。”

我说我知道了,爱若不是要用这么艰难的方式来确认,又怎么会那么难能可贵。

回到阿珍的病房,听到她惊讶的质询声:“厅长,真的……没有了?”

“那卷录像带很有可能是在之前的冲突中销毁了,我们的同事打捞了很长时间,既没有发现陶艺琳的尸体,也没有发现跟她有关的证据。”

“那我之前提供给您的呢?就您说……音频不清楚,让我再找一份的。”阿珍神情有点严肃,女警的画风一下子就衬托出来了:“厅长,其实我之前确认过,第一份证据的杂质音也不算很大,真的无法剥离出有效的证据么?”

“真的没有,曹贺庭的声音还算清晰,但另一个女人的就不好分离了。两人的对话内容也比较模棱两可。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曹贺庭已经伏法,而另一个女人,多半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幕后毒枭一姐。

小林啊,你先好好休息——”

“可是厅长,你能让我再看看那份不清楚的音频文件么?”阿珍的坚持似乎有点莫名的强势:“这东西本来是曹贺庭留在他加密电脑里的,很可能是做把柄用的。我只用了三分钟破译,当时已经把杂质音效调到了最低频率——”

“真抱歉,因为我们技术部的同事为了积极调取里面的有效内容,把设备表面划伤了,现在基本上已经报废了。”

“这样啊。”阿珍拍了拍已经因为太无聊而睡着的浅浅,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可是后面我放在超市里的那卷音频,又是被谁拿走的呢?厅长,每次我都是在那跟你接头证物,重新刻录的那一份,您没来得及拿到是么?

曹贺庭那个混蛋用浅浅威胁我,我实在没办法……就说了,可是他说超市的储物箱已经空了,当时我还以为您已经拿到了。”

“警方要是拿到了,不就有证据去抓捕曹贺庭了么?”胡伟叹了口气:“哪里还会让小林你受这么多苦?”

“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啊,我什么时候能回队里?”

“不急不急,先养伤要紧。”胡伟摸摸浅浅柔软的头发:“坏人是抓不完的,后面的事交给弟兄们就好。你好好休养,陪陪孩子吧。”

胡厅长走了以后,我陪在阿珍的床前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又哭又笑的话。

何许把浅浅抱了出去,说帮我们去买吃的,看我们两个这架势,估计要聊天聊到下半夜。

“七月,你能帮我一个忙么?”阿珍一点都没客气,说实话,本来我还有点担心,人家一个根正苗红的女警官会不会还愿意结交我这么low的舞女当姐妹呢。

点点头,我说你尽管说。

“我想你帮我问问邵先生,他到底有没有听到那端视频里的人声?”

“啊?”

我说阿珍,我怎么觉得哪里有点奇怪。觉得好像有人故意在隐瞒什么,在压着什么真相的感觉。

“其实我也是,但我……不敢想。”

阿珍有点累了,靠着床头闭了闭眼:“七月,抱歉把你卷进来。”

我说你别讲这种话了,那天生死之际,你就说过了。

“能活下来就是好的,至少我们比坏人活的长哦。”

“可是坏人和好人之间,有时候没那么容易界定的。”阿珍惨笑一声:“七月,你觉得我应该接受何许么?”

我说当然应该啊!老天爷让你九死一生,可不是让你去当尼姑的!你孩子都生了,装什么禁欲系小清新啊。

“可我不能生育了。”阿珍说:“我无法忍受那个畜生日日夜夜的折磨,后来就偷偷结扎去了。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打算生除了老莫以外人的孩子。

何许是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出身。他对我,终究更是一种新鲜感和征服欲在作祟吧。”

“他是什么样的家庭和出身?阿珍,如果他不是真心爱着你,凭什么守你守这么久?

他一步步的,把你从小姐守成了女警,他说他爱一个阿珍,就好像比爱两个女人都辛苦。但是他就是不肯放弃…。。。”

“可是七月,我这一生,只能有老莫一个男人。”泪水划过女人那不再天然的容颜,别人整容是为了美丽,她却是为了复仇,为了纪念。

其实阿珍的犹豫我不是不能理解的,要有多大的一颗心脏,多强的一座肩膀才能容纳她非人的经历与过去。

爱终将归于平静,失而复得的惊喜不能永远对抗噩梦。

最后我说:“又不急着一天两天,只要你不死,只要何许不放弃。你早晚是他的。何况,我觉得浅浅很喜欢他。你不信就试试,那小魔鬼,你一个人可扛不起,比毒贩难对付多了!”

我出门的时候,何许进来了。我知道他可能听到了一些话,但就如我假装相信我没有失去孩子一样,他可以假装没有听见。

“阿珍睡了么?”

“恩,她的伤还要恢复好久。你要是足够有耐力,就慢慢守着吧。”

我说的这个好久,可不是指伤筋动骨的一百天。而是阿珍心里那试图封闭,但每次都被坚强扯开的伤疤。

我回病房找邵丘扬的时候,三婶正压着他——

哦,喂汤!

“我说不喝了!这个味道很奇怪!”

“不喝怎么能好?这是猪肺汤,吃啥补啥,我大清早去市场买来的。乖,再吃一口。”

“吃啥补啥你怎么不去买脑子,猪脑子,给她——”邵丘扬指了指我。

我:“……”

心想我本来想救你的,现在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

三婶最近该是累坏了,这么多人需要照顾,养生汤都是批量出产的,快开连锁店了。

这会儿见我来了,剩下的压给我,自己颠着大屁股走了。

我说你要是不喝,我就出于人道主义上去送给桃姐了。

说起桃姐,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虽然这老妈咪这些年扮猪吃老虎地干了不少边缘勾当,但不管怎么说最后也是受了我的牵连。

曹贺庭说到做到,真把她从下水管扔了出去。老家伙命挺硬的,一直冲到窨井盖那边,救上来的时候还有口气。可惜水里呛太久了,脑瘫了。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冲我泪眼汪汪地流口水呢。

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做小姐的混成妈咪,那做妈咪的,老了混成什么样呢?

既然因果轮回都有报应,那可不可以让坏人快点伏法?我们这些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可怜人们,可以终成眷属?

“你想什么呢?发这么久的呆?”

“没什么,想问你一点事。”

邵丘扬放下膝盖上的电脑,拍拍身边的床铺:“过来,坐。”

“做就算了吧?”我表示,身体都要千疮百孔了,好歹为肾考虑考虑。

“我是让你坐下……”

然后我把他的被子掀起来,躺进去了。

靠着他的胸膛,我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什么味?”

“药味。”

“怎么不好好回去躺着,到处跑什么?隔着几个病房就能听到你在阿珍房间里又哭又笑的。”

我说邵丘扬,如果阿珍不接受何许,你还会相信爱情么?

邵丘扬给我看了眼手机,头条上刷屏的新闻是某某某发表声明,称自己的妻子某某和经纪人某某有不正当的关系!

“别人离婚你还不相信爱情了?”

我说你给我看看,我还不是道这个爆炸头条。

“七月,以后,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了。”邵丘扬往上撑了撑身子,将我轻轻环在腰上:“无论敌人多么顽强,我一定护你到底。”

“可我还是害怕。”我蹭了蹭他的胸膛,抱得更紧了一些:“邵丘扬,我总觉得坏人还在背后盯着我们,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开枪。”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要看到尖锐的东西,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疼。

“尖锐的东西?”男人俯下身,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邵丘扬你不要给我换画风!”

“七月,别怕。无论是谁,要我的命可以拿去,要我老婆,我拿他的命去。”

他抱着我吻了好一会儿,吻到护士在外面尴尬地直咳嗽。

我以为他会立刻停下来,没想到他竟然若无其事地抬眼瞅瞅:“劳驾了,门关一下。”说完就把我压住了!

当然,这样的身体状况是什么都不会点燃的,顶多是相拥着解解馋。

后来我问他,你想过以后的生活会怎样么?

“带着你,种葡萄。春天播种,秋天收获。在海面最好的月色下,牵着你走到老。”

我笑了,说还要孩子啊,我还要给你生好多孩子呢。

邵丘扬没说话。

等护士再一次进来,义正言辞地表示该换药的时候,我吐了吐舌头,跳下地,回自己的病房。

我没有把阿珍的怀疑说出来,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

邵丘扬只会隐瞒他认为有必要的事,就像……齐楚一样。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两条共线取一点的道理。邵丘扬在隐瞒什么,胡伟又在隐瞒什么。如果是同一件事的话……

我望着窗外渐渐垂下的暮色。我想,从今天起,我应该要学着做一个开开心心的小女人了。

尽情享受他给予我的宠爱和保护——

可我还是难受,我真的太想为邵丘扬留住这个孩子了。

他们都骗我,所以,我也就姑且这么相信罢了。

三天后,我出院了,邵丘扬说他也要出院。

“不可以的好不好?”我紧张道:“我伤得比你轻,又不是要害。不需要监控也不用仪器,你乖乖待着,我每天都带狮子座来看你。”

说起狮子座,我心里又难受了一阵。本来以为有了孩子的话可能就不能养猫了,还想着要不要把它送个好人家。

现在只能再勉为其难地彼此忍耐一下了。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邵丘扬已经开始起身穿衣服了。

这一个多月的病痛折磨让他整个人瘦了不少,但眼神里犀利不减,言语中锋芒不乱。

我知道他所谓的重要的事,敌人还在苟且,我们没有时间秀恩爱。

“你要去哪啊?”

“回邵家。”

他拉领带的动作很不方便,我凑上去想要帮忙,可惜左肩膀也同样不怎么灵活。后来我们一人一只手,捣鼓了半天才弄好。都是一身的虚汗,给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俩干什么呢!

“邵先生,车准备好了。”他的助手阿宇站在门口,这段时间没怎么见到他。我猜他应该是在帮邵丘扬马不停蹄地处理事情。

他交给邵丘扬一只漆黑的皮箱,很郑重的样子,跟交货似的。

男人点点头,把皮箱放在床上,打开。

里面是两副黑白相框——遗像。

一副是齐楚的,另一幅,是我不认识的女人。但用猜的也能知道她是谁——

邵丘扬用绒布在两幅遗像上擦了又擦,动作小心得就像在给婴儿换尿布。

“你妈妈,长得真漂亮。”我凑到他身边,细细端详着女人的容颜。

她过世的时候应该只有四十几岁,照片最多也就是三十多拍的。

神情很温柔,眼光却很坚强。

我说你的鼻子和嘴巴像她多一些,齐楚的眉眼像她多一些。

“走吧,我们……回家。”邵丘扬把遗像收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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