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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卡？”
“对，就是拒绝你之前，先要夸你的意思。让人听后心里明明是苦的，却也无可奈何。”武暖冬边说边虚空拈指，取出两个大浴桶兑上满满的灵水。拿出防伤寒的药丸，一人一丸，又拉出一个大屏风将两个浴桶隔离。
罗玉寒吞了药，幽怨的瞥着她，“你打算何时给我发卡？”
武暖冬一滞，白他一眼，“你想要随时都能给！”
“那还是算了！”他摸摸鼻子，再也不敢提所有带‘卡’的词了，任由武暖冬将他放在屏风后，照常泡起了药浴。
隔着一屏，他背过身不敢随意张望，只听这稀疏的脱衣撩水的声音就难以自制的口舌干涸，赶忙将脸埋进了浴桶里，默念清心经数遍。
最近一段时间罗玉寒的身子骨被武暖冬调养的极好，淋雨摔倒和险被雷劈都没有影响他的健康，精神抖索的他自己都害怕，怕一时忍不住扑了暖暖铸成大错。
幸好钱贵和小鱼婚事将近，没有情感纠结的小鱼不在对武暖冬有任何偏见，倒是因为医术问题彼此很聊的来，武暖冬也不吝啬，给小鱼添了不少妆，都是些日常所需不值钱又必要的小玩意。
也因为两个人走的近，不用和罗玉寒孤男寡女的经常在一屋相见，罗玉寒既是失落又是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暖暖的清白，没有做错事的机会。
倒是武暖冬很好奇小鱼为何会忽然转性，不避嫌的问了一句。
当时小鱼叹口气，意味深长的说：“我终于明白何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顿悟了！你和罗先生才是正正经经的两口子，错不了。”她永远忘不了霸气的姑娘和羞涩的汉子这对诡异却和谐的组合。
“呸！我看你是该好好治治你那一双小眼了，胡说八道！”武暖冬不以为然的啐道，只当她是最后的心有不甘。
小鱼应道：“某人的眼睛倒是大，希望能擦亮莫要错过良缘呐！”
武暖冬抿抿嘴，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第五百一十三章、君生
小鱼和钱贵成亲时并没有等到钱贵完全伤愈。
小窝村因为人少，鲜少有喜事，在得知小鱼终于定了性后举村欢喜，帮着把事办了起来。
罗掌柜一大早翻山越岭的来看望自家少爷，正碰到妆点的红红绿绿的驴车喜气洋洋的接到了新娘子。
“小鱼姑娘真是漂亮呀！”混迹在村民里的罗掌柜听到旁边的妇人高高兴兴的说道。
他微惊，“这是小鱼姑娘？”
妇人一扭头，看到身旁的人更为欢喜的点点头，“罗掌柜你是特意来参加小鱼的婚礼吗？”
罗掌柜显然有些懵圈，他愣神的看着身穿红裙的姑娘白皙的面庞上涂抹的淡淡的粉妆，羞羞怯怯的垂着脑袋，看模样就知道嫁的心甘情愿。
“小鱼不是爱慕少爷吗？”他恍然失神的自言自语，随之语气说不出的古怪，“不会是，小鱼和少爷成亲了？”
妇人神色诧异，“罗掌柜你昏头了？小鱼早先就跟贵子订了亲的。再者罗先生不是有心上人了吗？罗先生的心上人美的跟仙女似的，可惜就是嫁于人妇了……”
罗掌柜浑浑噩噩的，直到看见自家少爷被人半拥着跟在人群后面，出事以来甚少笑容的脸上璨若花开。
“罗先生精神好了许多，没想到也有笑得如此开心的时候。”另一侧的汉子感叹的说。
罗掌柜心情复杂的垂下眸。岂止精神大好，那双邪魅风流的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线了。尤其是目光时时刻刻捕捉到身侧人时的那一刻，柔情万种，远远的都能感受到粉红色的气息。
他犹豫了犹豫，对两旁的人托付道：“我还有要事要离开，别跟我家少爷提我来过的事情。”
“您不等吃了小鱼的喜宴再走？”妇人惊讶地反问。
“不了！”罗掌柜摇摇头，从怀中取出十只银珠，珠子上雕刻着精美的福袋递给了妇人，“帮我把这个交给小鱼姑娘，今日匆忙，没有备下贺礼，失礼了！”说完，匆匆忙忙的带着不多的侍从离去。
罗玉寒远远便看到了罗掌柜的身影，见他转身离开不知不觉的松口气，又不免有几分的惭愧。
这份惭愧当然不是针对罗掌柜的，而是对程子境和武暖冬。他明明可以通知罗叔让他早先过来协助暖暖照顾他，可是他偏偏没有透露出半分能和罗叔暗中联系的信息，给暖暖他们一种只有罗叔能单线联系他的错觉，不就是打着想和暖暖在单独相处一段时间的主意。此刻的他自私的让自己都讨厌，因为恐慌着治愈好的分离，便做出了有失道义的隐瞒，这样的他很无耻。
“怎了？”察觉到罗玉寒异样的神情，武暖冬歪头问着，小脸红扑扑的，满是喜气的笑。
罗玉寒不想说出任何欺骗她的话，索性闭嘴摇摇头，眸光中的失落却无法隐藏。
武暖冬抿抿唇，一不留神多想了些许，婉转的悄声问：“罗大哥是不舍得小鱼姑娘吗？”
“我的傻姑娘！”罗玉寒不禁笑了出来，挎在她肩头上的手臂弯起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对小鱼姑娘唯有感激，她能嫁给疼爱她之人，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会不舍？”
他想了想试探的说：“过几天罗叔可能会过来，有什么需要他带来的吗？”
武暖冬到没有继续在探讨小鱼的问题，微微蹙眉的反问，“不能提前跟罗大叔联系吗？”
罗玉寒登时提起一口气，心思翻转不平，小心翼翼的看向她，“是我麻烦到暖暖了吧？”
她瞪他一眼，“罗大哥你越来越敏感了，要是嫌麻烦以我的脾性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何必用你揣揣不安的问出来。我是想这两天就离开，小鱼姑娘的事踏实了，想来你也不会有什么牵挂，总是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意义。”
罗玉寒毕竟腿脚不便，两人落在村民最后，等所有人都入了席他们才慢慢的走到桌前。
“罗先生何时好事将近哪？”同桌一汉子明显属于喝口就醉的类型，举着酒碗双眼已经浑浊，笑呵呵的打了个酒嗝。他媳妇神色一变赶忙推了推他，有些恼怒的夺了酒碗，讪笑的对罗玉寒赔罪，“罗先生不要理我家当家的，他是喝点猫尿就胡言乱语。”
“无碍！”罗玉寒点头致意，专心致志的给暖暖挑些她爱吃的菜放到碗中。
武暖冬看他一眼，勉强勾了勾笑，埋头吃了起来。
人生中有很多种如果，可惜如果代表着无法逆转的过去时。这种猜测式的假象只会令人越发的沮丧懊恼，并不能带来更深一层次的慰籍。
即便明知如此，武暖冬仍是忍不住想起了如果。
如果罗大哥受创醒来后将生讯传了出来，他们今天会不会就不是这样？
如果那时她肯对他再付出更多的信任，不为敌人的诱导所迷惑勇敢的找到他……
但是武暖冬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
而有些誓约再也无法实现，却仿若是昨天才许诺过的，那种心情那种情景历历在目，牵绊着人心种种，是一种甜蜜却又无法承受的煎熬。
同样有此感受的还有罗玉寒，他握着筷子的手紧到发颤。他是活着，却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将她拥入怀中，只要这么一想，便是如坠入冰窟般的绝望，甚至恨不得自己已经死去。
一顿喜宴唯独武暖冬和罗玉寒吃的食不知味。
同桌的除了酒醉的那汉子，其他人多少都被影响了，吃了几口便纷纷和钱贵一家告了辞。因为看见两人，他们总算明白街头巷尾咏唱的那首里巷歌谣：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隔着天涯海角的并不是距离，而是相爱却无法牵手到老的无奈。
等到走出喜宴，搀扶着自家醉汉的妇人跟她关系甚密的姐妹叹息道：“不知怎得，光是看着罗先生和那小夫人我心里就挺难受的。”
与她同行的妇人回头张望着，“唉，我也是，你看罗先生笑得多开心，可是我见着却有点想抹泪的感觉。”
“走吧！走吧！这种事咱们外人插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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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风月
小鱼的婚事结束后，全村人并没有从喜悦的氛围里脱离出来，而且似乎抱着那种能撮合一对是一对的心理，每回看着村里的小年轻们都流露出‘你们大了，该成家立业’的气息，吓得为数不多的年轻人都不敢出门了，唯恐被逼婚。当然其中也包括武暖冬和罗玉寒。
武暖冬模样太美太嫩，尽管梳着妇人头却总是能让别人忽略她已嫁人的身份，结果跟着村里这股子气象，本来同住一屋行事却坦坦荡荡的两个人越来越别扭。
“明明是秋天，我却能感受到春天的春情荡漾。小窝村是怎么了？”当天夜里武暖冬坐在床沿忍不住吐槽着。
罗玉寒单手挥动着浴桶里的药水，垂眸抿唇强忍笑意。暖暖的药向来很好，最近他脑后和脸颊上的伤疤已经结了厚厚鼓鼓的痂，等到痂落便是新肉养成时，也就是说颜面上的损伤会很快的好转。只是这样的自己更为丑陋，像是半面甲虫，长着黑乎乎的硬壳。他偷瞄了眼闲到极致甩动两只小腿玩的姑娘，并没有在她眼中看出任何异样，仅仅是这般安静的相守便足以令他心满意足。
“若是觉得不自在，那咱们就离开好了！”罗玉寒掩去忍痛割爱般的纠结，故作无所谓的提议。
武暖冬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等你的疤去掉再说，也不急于这一时。”话虽如此，她却有了几分无法言明的心焦气躁。
程子境那家伙奔赴前线后竟是再也没有进过玉府留下只言片语，长久的离别让武暖冬甚至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他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过，一切仅是她美好的幻觉。
她其实是有些害怕和罗玉寒继续单独相处下去的，她怕她自己会意志不够坚定，忘了她已经娶夫的事实，所以她迫切的想要见到程子境，想要拥抱住他感受到他的体温。
正失神想着，她耳尖微微一动，神色腾的精神起来。
“罗大哥，我离开一会儿！”她兴奋的跳下床榻，检查了下罗玉寒的状态和浴桶里的药剂，在他首肯点头后，进入了玉府。
罗玉寒目光幽暗，抵靠着浴桶边缘仰望着屋顶横梁，渐渐的失去了神采。
玉府中。
武暖冬刚一现身就被一双牢固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抱住，是整个人抱在怀里不露分毫的那种抱，不会让人产生过分的压力又能给予人十足的安全感。
“暖暖！”他轻声唤着，仿佛怕吓到她一般。
“傻二二！”她不满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想我吗？”空虚的心立刻得到满足，程子境长长的慰叹一声，直接托抱着他的小妻主绕过灵湖跃向不远处的山峦。
因为加速而制造出的风，轻轻拂过两人的脸颊，将他们的发丝缠绵卷曲在一起。
程子境脸上挂着久别重逢的笑，时不时的亲亲她的发顶，看她这般乖乖的蜷缩在自己的怀中，心情格外的愉悦。
他不想将她时时刻刻掌控于手，让她失去原本快活自在的自由。可是他又总是满心惶恐，恨不得抓紧一切时间将她困在怀中永远不松手。
程子境很明白，他是属于她的，可她却不一定会属于他。
“暖暖，在这里……给我好吗？”山峰之上，雾气昭昭，隐约可眺望山脚下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只是再美的景色都不如她的一颦一笑，令他窒息和悸动。
他痴痴地垂眸凝望着她，好似一眼万年又好似经久未变，眼神中的温度足以燎原。
武暖冬倒吸一口气，简直可以用惊呆来回望他。
“二二，你这胆量可够大的？”约还是不约是个问题。
四下无人，他们孤男寡女，约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别闹了，问题很大好不，野炮什么的太羞耻了！
可惜没给武暖冬缓冲的机会，她被温柔的扑倒了。身下是软软的棉垫，身上是笑得如大狗般憨然的男子。
她笑怒不得，指尖顶着他微嘟的唇瓣，“有阴谋！软垫是从哪来的？”
程子境吻了吻她的脸颊，“我早先铺好的。”语气里的得意并没有掩饰，还一副夸我、夸我、快夸我的姿态，“我怕暖暖不舒服，特意铺好的。”
“色胚，就你聪明！”她宠溺的捏了捏他刚毅有型的面颊，算是纵容了他的安排。心里的渴求不比他少，她迫切的想要他用属于自己的气息一遍遍的洗刷心灵，让她彻彻底底感受到他的存在和对她的爱。
冷峻的眸子即刻闪过炽热，视线一点点下移，像是用目光****她的全身般强烈的渴望不言而喻。她乖顺的身姿在软垫上绽放，哪怕微微勾起一丝笑意都能够撩拨他到崩溃。
“暖暖，别在勾引我了！我受不住！”
一言未落吻便跟上。
她一惊，下意识的推拒两下根本推不动，被他吻的气喘吁吁。
“二二……”在唇与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