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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过了一会,忽然一道光照进了黑暗中,慢慢地这道光放大,直到将黑暗全部驱逐,一个明亮而又熟悉的世界出现了。
“爸爸!爸爸!”
一个小小的奶娃扎着朝天辫,一手往前伸着,一手握着拳头,两条小短腿蹒跚着往前走,喊着爸爸。
嗯?
那是谁?
怎么像是自己小时候?
距离是如此的近,近的就像是她就是那个小奶娃。
可又是如此的远,远的像是她只能看着,却触摸不到。
“月月,过来,过来,爸爸在这!”
这是?
她睁大眼睛望去,一个年轻带着点痞子的味道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了个毛绒玩具对着小奶娃晃着。
小奶娃不知道走不动了,还是不愿走了,转身,回头寻找去。
“妈妈妈妈!”
“妈妈在这里!”
男人身后露出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对小奶娃招手。
“月月,过来,妈妈在这里!”
年轻的女人笑容温暖,明亮的眼睛还带着孩子气。
小奶娃再次蹒跚地走去,这次叫着却是妈妈。
可是走了好久都抓不到爸爸妈妈,小奶娃没有发现她的爸爸妈妈很无良地不断地退后,和她保持着距离,最终她不耐烦了,坐在了地上哇地哭起来。
“爸爸!妈妈!”
“月月乖,不哭不哭,快走过来!月月好勇敢的。”男人蹲下身鼓励着。
女人忍不住就要过去,被男人拉住。
“叫她自己走过来,这时候你不能心软。”
女人看着放声大哭的女儿,心疼的不行,但还是听从地没有过去,而是蹲下身说道。
“月月,别哭,妈妈就在这里,起来,往这里走,月月听话,快起来!”
小奶娃哭了会,见爸爸妈妈还是不过来抱抱,只好一边哭一边爬起来,哭着往那边走。
这次爸爸妈妈没有往后退,她朝前踏了一步,小手就抓住了爸爸手里的毛绒玩具。
“爸爸!”
“月月好勇敢啊!”
男人放开毛绒玩具,双手将她插起,起身就轮了一圈。
“哎呀,你干什么,别摔着她!”女人嗔怪道。
小奶娃却破涕而笑。
“爸爸!爸爸!”
男人也笑起来。
“爸爸怎么会摔着月月呢,是吧,月月!”然后又轮了一圈。
小奶娃笑声更响亮了。
“哎呀,我说你怎么没完没了了啊。”女人很不满。
“小月月告诉妈妈,是不是很喜欢啊!”又轮了一圈。
“爸爸!妈妈!”
小奶娃大声叫着,笑着。
看到这里,凌月泪流满面,跟着叫着,爸爸妈妈……
……
小奶娃被轮着轮着就轮长大了。
画面也随即模糊起来,然后换上了另一幅画面。
“月月,起**了,都几点了,上学要迟到了!”
那个年轻的男子身体微微发福,敲着一个房间的门道。
“月月,快点起来吃饭!”一个女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粥从厨房走了出来,岁月已经给她的眼角眉梢添上淡淡的皱纹。
这是我多大的时候?
凌月一时没记起来。
“砰!”
房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个瘦高的女孩,穿着吊带**,光着脚直奔厕所。
“马上马上!”
“你又光着脚去厕所!”
女人不满地道。
男人随便地往门里看了眼,摇摇头。
“这也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比我当年上学的宿舍都乱!”
“老爸,你又背后说我坏话!”
女孩从厕所走出来,精神了很多,也没回屋,走到了饭桌前。
“还怪我说你,你看看你那屋子,满地全是衣服,我就不明白了,你衣柜就装不下,非得扔到地上?”
“人家要的就是那样的感觉!”女孩嘻嘻笑着,喝粥吃着咸菜。
当年的小奶娃样子除了一双大眼还保留着,其他的都变了模样,成为众多普通家庭十六岁女孩一个。
“感觉就是无处下脚。”
“妈,管管你男人,怎么总是跟我作对!”
“说什么呢,还我男人,那是你爸。我告诉你啊,别在外面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老妈开始絮叨开了。
女孩转头看向男人。
“爸……”
“别看我,我可管不了我的女人。”
……
看到这凌月笑了,视线随着女孩出了家门到了学校,她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她读高中的时候。
她生在普通家庭里,虽然买不起上千的包包,也买不起上万的衣服,但还是被爸爸妈妈娇养大的。
她也和大多数普通女孩一样,喜欢臭美、喜欢帅哥、喜欢小言、喜欢做梦。
她的学习成绩也是普通的,从幼儿园起到大学,从来不是优秀的,也从来不是垫底的,总是在中间晃悠。
她没什么上进心,也没什么大志向,甚至连点理想都没有,每天想什么呢,其实她也不知道。
但她记得,在学校门口前总是能看到一些阿飞的小青年,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犀利哥的衣服,骑着自行车,车后座带着和她差不多的年纪,浓妆艳抹,或者长发飘飘,大声说笑着,肆意飞扬地而去。
那时候她就很羡慕,羡慕车后座的那些女孩,尽管眼里不屑嘴里鄙夷地和伙伴说着,不学好!
每当走过街边大小酒吧、舞厅的时候,看到出出进进的女孩子,也有和她这边大的,她和伙伴们都忍不住驻足。
那是另外一个世界,充满新鲜刺激,却又带着某种危险,但她们还是向往着。
但也只是向往着,不敢往前迈一步。
那样的世界就在身边,触手可碰,只要碰了,她就可以成为羡慕的女孩,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因为那些阿飞,也因为街边的帅哥海报,她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个人又高又瘦又帅,即是学霸,也是班草,在她眼里超完美!
她的目光追逐着他,班级里,校园里,操场上,只要看到他,一天的心情就好的不行,看不到一天心情就糟糕的很。
但她从没有表示过,也没想过表示。
她也没有为此影响学习,成绩还是那样,没有因为喜欢个学霸而奋发图强,努力站到那个人身边,也没有因为喜欢个学霸自卑自怜,学习落后。
总之她还是她,那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女孩。
她的伙伴们恋爱了,传纸条、送礼物、花前月下,拉手说话,羞着脸,和她们分享着,她也没羡慕,也没有嫉妒,自然也没有说出自己的那个班草。
她就这样默默地追逐着班草,暗暗地喜欢着,暗暗地欢喜着,苦恼着,一直三年!
高考结束,打碎了一地的鸳鸯蝴蝶梦。
她也不例外,班草成绩优异考到了外省的重点大学,而她马马虎虎地考上了另一个地方的大学。
新鲜的环境,新鲜的同学,叫她很快就把班草忘到了脑后,开始了新的生活。
三年的暗恋时光就这样淡去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第382章 生性凉薄
大学的轻松叫她越发慵懒,尽情地享受着岁月静好,还谈了几段不长不短的恋爱。
四年时间转瞬即逝,她毕业了。
最后一段恋爱持续到了毕业后。
那个他,理想远大,想要拼出一番事业,而她没啥理想,就想回到父母身边,找份稳定的工作。他们互相尊重,互相加油,互相承诺,等着他事业有成就来娶她,她也会等着他来娶她。
电话、短信、qq,成了他们的沟通工具,每天都要聊到深夜。
可没过多久,话题就开始变少,然后就没了然后。
没有说分手,也没有说再见,更没有像小说里说的那样,不做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只是了三个月后再没了。
像班草一样,这个他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
工作、生活、简单平淡,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月月啊,你太凉薄了。”
如今爸爸真成了老爸,看着她叹着气道。
“总比为了那个男人上吊自杀的好。”老妈不以为然,“男人嘛,有的是,这个不行那个换!”
老爸悄声道。
“这点你随你妈。”
她听着没心没肺笑着。
为了一个人撕心裂肺,她还真没体验过。
要说失去父母撕心裂肺,她相信,为其他的,她不相信。
就算生性凉薄不好,可她也没办法,天生的,没法改。
很快她再次恋爱。
确切地说,这也算不上恋爱,而是谈婚论嫁之前的了解。
人生活在群体里,总是以主流的生活方式要求着自己,工作、婚姻、孩子。
当然,也可以没有,或者推迟有,只是那些人都是在某些领域得到了成就,比如明星、比如精英。
或者有一颗强大的心,足矣面对一切的世俗。
这些她都没有,她只是个普通人,她也没那么坚强个性,她甚至还胆小,害怕孤独,害怕父母难过。
所以她得遵从世俗。
工作了,社会了,似乎也没那么多情情爱爱了,有的就是能不能在一起过日子。
她想找一个父亲那样的男人,和母亲一样,简简单单。
奔着这一个目标谈了几个,在确定了一个后,正准备进一步发展,结果,一睁眼世界全变了。
她对自己的生活其实真的很满意的,对自己的未来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她不愿去想太多,她也不愿去做太多,只想简单平凡就好。
这样的愿望,在那个世界里是可以实现的,可到了这里,却不行了。
最初来到这里的那种恐惧忽然袭上来,意识里的画面潮水一般退去,她蓦然睁开了双眼。
还是那样的寂静,只是多了盏灯,子墨忧心忡忡地守在身边,不远处药王还安静地在泉水中躺着。
“小师妹你终于醒了!”子墨慌忙过来给她把脉,然后长出口气,“终于没事了。小师妹你可吓死我了!你知道你睡过去多久了吗?”
“多久了?”
凌月只觉得声音有些嘶哑。
“七天,你睡了整整七天!”
凌月讶然,想到了那些前世的画面,又不禁苦笑,七天她看完了自己的一生。
“大师兄,我没事了,就是有些饿。”
子墨一拍额头。
“该死,我怎么没想到,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吃的去!”
说完起身跑出去。
凌月并不知道这七天有多危险,心跳停止,身体逐渐变凉,甚至变僵,如果子墨不是药王的徒弟,早就把凌月当死人安置了。
“总算是醒过来了。”
子墨走到外面,也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扶着墙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擦擦湿润的眼睛,往厨房走去。
吃过饭,凌月没有在守着药王继续冲经脉,而是出来,坐在湖边戏着水,见旁边的子墨担忧地看着她,笑笑。
“大师兄,你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你的经脉?”
“还没有冲开,不过我要想想再冲,总是这样也不行。”
子墨又端详了一下,凌月的精神还好,便点点头。
“我去睡一会,有事你叫我。”
这七天他不眠不休地守着凌月,也累到了极点。
“好,大师兄你快去吧。”
子墨回去了,凌月也起身往后山走去。
从被药王送回来,到现在她一直在地下泉水里呆着,还没去后山看看,也不知道那偷鸡的白狐狸还在不在,也不知道傻乎乎的欢欢是不是被拐跑了,还有她的奔驰……
话说,还需要个宝马啊……
“汪汪!汪汪!”
一道黑影窜射过来,扑上了凌月,熟悉的叫声,熟悉的气味,凌月不由开怀一笑,双臂及时地将黑影接住。
正是欢欢,那个傻乎乎的小黑狗!
不过现在再不是小黑狗了,而是大黑狗,站起来前爪能搭上她的肩膀,此时伸着大舌头在她脸上舔着,尾巴摇的像个风火轮,哼唧着亲热的不行不行的。
“好啦,好啦,别舔啦,哎呀,知道你很想我,我也很想你!”
凌月不断地躲着,可欢欢哪肯放过,依旧热情地舔,没办法只好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骨头扔了出去,欢欢立刻掉头奔向那个骨头。
还是这招好使啊。
话说,这家伙还是这么傻乎乎的。
凌月擦擦脸,呵呵笑着。
这时一声嘶鸣,她的奔驰风驰电掣地从树林中跑了出来,当凌月看到马背上白狐狸正稳稳地蹲在上面,气的差点吐血。
“死狐狸,你竟敢骑我的马!”
死狐狸瞧了瞧凌月,雪白的身体刷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带着几丝得意地看着她。
凌月正想说什么,奔驰已经跑上来,大脑袋直往她脸上蹭。
“你还有脸和我亲热,你个笨蛋,你让一条狐狸骑你,丢不丢人啊!不,丢不丢马啊!”凌月教训着它。
可惜奔驰根本不理会,亲热照旧。
直到把凌月头发蹭乱了才停止。
凌月无力地靠着奔驰,看着不远处似乎用研究的目光看着她的白狐狸,冷笑道。
“你怎么不跑啊?不怕我早你算账?”
白狐狸看着她,叫了一声。
“你还真行,拐了我的**物,还骑我的马,看我怎么收拾你!”
哪知道白狐狸翻了个白眼,掉头往丛树林跑去,眨眼间就没了影。
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