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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欺人太甚!”林飞舞满面通红。
小三这个词虽然从没听过,但从语境中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身为国公府的千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却也只能指着凌月说一声欺人太甚。
“你闭嘴吧。”纳兰对凌月呵斥道。
任谁听起来,纳兰的呵斥不痛不痒。
“我是你的原配,闭嘴应该是她!”
没想到就这样凌月还不满地回了一句。
纳兰伸手把她拉到了身后,迅速地吩咐属下,留下半截蛇蛊,彻查此事。另外半截蛇蛊,叫子墨转交给药王。
“这件事牵扯到药王的徒弟,不管事情结果如何,药王他老人家都有权知道。”纳兰对子墨道。
纳兰不这么说,子墨也会告诉药王的,所以马上应下。
“此事还请大人们衙门立案侦查,无比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林小姐一个清白。”
“是!”江南城知府马上带着一干属下应下。
“好了,耽误太久了,开宴吧。”
说完拉着凌月就往主位上走去。
凌月却不走挣脱着纳兰的手,其他人见了,心都是忍不住发抽,小王爷的原配这又要闹哪一出啊?
纳兰偏脸冷声道:“不许闹了!”
话一出口又是叫所有人一抽,色厉内荏啊,有木有!
“我不闹,我去拿我的衣服。”凌月指了指地上林飞舞送给她的衣裙。
纳兰实在不明白那衣裙还有什么好要的,可看着凌月坚持的目光,明知道凌月想法稀奇古怪,绝不是想要那身衣裙那么简单,可还是放了手,叮嘱道:“不许再闹。”
凌月点点头,走过去,弯腰将衣服捡起来,甚至撕成两半的包袱皮子都没拉下,然后抱在怀里,对着林飞舞道。
“飞舞师姐,我会和师父好好学习医药,尽快也弄出个蛇蛊来,放在你送我的要命衣裙里,然后还给你。你等着吧!”
说完,凌月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回纳兰身边。
林飞舞保持好的娇弱无辜神情顿时僵硬起来,心里蹿出的声音像要撕裂了她:杀了这贱人!一定要杀了这贱人!几乎压着后槽牙道。
“小师妹,公道自在人心,只要小王爷和在场的各位大人相信我就好。至于你,相不相信又能如何。”
“无耻。”凌月回了两个字,就对纳兰道,“你看我没闹,就是告诉她一声,不管她说的多好听,多有理,我也不会相信她的,迟早有一天我会以牙还牙的。”
看着凌月这么孩子气,纳兰真是无奈的很,瞪了她一眼,叫她跟着自己,往宴席的主位走去。
凌月的坐席是和子墨一起的,可同样,林飞舞的坐席也在那里,他怕凌月坐过去跟林飞舞再发冲突。
凌月不是林飞舞的对手,看上去占了便宜,实际吃了亏都不知道,还是带在自己身边放心。
在场的人们看着纳兰和凌月一前一后走着,心里都犯起了嘀咕,小王爷和这个未婚妻认识吧?不然不会处处维护?还是说因为他们在场,做样子给他们看的?
所有人都不傻,看得出,小王爷对这个未婚妻的维护。
他们也理解,不管纳兰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也得做做样子,正如凌月说的那样,她还是纳兰的未婚妻,在没解除婚约前,凌月和纳兰就是一体的,维护对方很正常。
他们都以为这是纳兰的维护,但也仅此而已,但林飞舞却感到远远不止这些,只是纳兰这么做的用意却一时猜不出来。
还有,看到纳兰牵着凌月的手走向主位,这叫她再次失去了冷静,这个不懂礼节,不知规矩,粗鄙毫无教养的野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叫纳兰这样维护,还牵着她的手!
她在这里怒火中烧,却不知道凌月也不是很满意的。
立案侦查,猴年马月出结果吗?就这样完事了?
怀里抱着要命的衣裙,就像抱着一团火,燃烧着凌月只想立刻去弄死那个林蛇精!
不过她也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杀了林蛇精,因为是不会有人帮忙的,就是纳兰也不会。
虽然这叫她很难受,但却也明白,这是现实。
后知后觉的她再次回想起林蛇精的那些话,也有点寻思过来,是在给她挖的陷阱,只可惜会怎么陷害却想不出来。
她并没有丧气,虽然没有直接干掉林蛇精,但至少经过这一番闹腾,知道了林蛇精为何要害她。
那两个理由,林蛇精提出来又否认,可在凌月听来,是完全成立的,特别是最后一条。
这是女人的本能。
那一声“纳兰哥哥”叫的那个情意绵绵,已经足够说明了。
而纳兰……
她感觉到纳兰是维护自己的,也是相信自己的,可表现的却没像书里写的那么强烈。
上去一巴掌把林蛇精拍死才是对她好吧?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毕竟也明白,真要那样做了,纳兰就不是纳兰了,是傻子还差不多。
还有林蛇精说的退亲,真有这回事吗?纳兰找回自己就为了退亲?
但不管怎样,她也会以牙还牙的,敢伤害她,她就叫她永远被伤害!……宴席终于热闹地开始了,官府一方的一位大人起身致辞,尽管人们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的事情中,何况还是事关小王爷的两个女人,不知道脑补出多少画面来。
第54章 刺杀突起
官员致辞完事,宴席觥筹交错,气氛逐渐升高,凌月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一边听着身边的纳兰和官员交谈着,目光却盯着在下面坐着的林飞舞。
林飞舞只是偶尔和凌月对上一下,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纳兰的,和那声“纳兰哥哥”一样的情意绵绵。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来到凌月身边,放下新添的菜,起身的时候塞给凌月一个东西。
凌月愣了下,低头一看,是个纸团,展开后神情一变,竟是胭脂楼给的张三消息!
上面有她和对方约定的记号,是不会错的。
凌月马上将纸团揉碎,拿了两块糕点,起身对纳兰身后的属下道:“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就回来,你叫小王爷不要担心。”
纳兰的属下还没有开口,纳兰已经听到了,转头看凌月,凌月忙又说了一遍。
“好,你去吧,不要乱走。”
纳兰看了看她手里的糕点,不禁摇摇头,这是打算边吃边方便吗。
凌月夹着林飞舞给的那身衣裙,吃着糕点从后堂出去了。
林飞舞看的清楚,手不着痕迹地碰碰身后的小红。
小红悄悄地退了几步,起身对一个国公府的护卫说了几句,那个护卫点点头表示明白,离开了。
一同离开的还有三个。
小红没事一样,坐回来,继续给林飞舞布菜。
和子墨说话的阿君眼角扫了下林飞舞,便恢复了正常。
凌月问了茅厕的位置,就加快了脚步。
纳兰安排保护她的人都是暗中的,见凌月进了茅厕,就没有靠近,而是在附近掩藏起了身形,等着凌月出来。
远远看着这边的林飞舞那几个护卫,也是如此。
只是左等也不见凌月出来,右等也不见凌月出来,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林飞舞的护卫叫过一个丫头,用了点银子叫她去茅厕找凌月,才知道凌月并不在。
该死!
他们立刻掉头去找。
而纳兰安排的护卫也觉察到了,也赶紧去找人。
凌月并不知道有人跟着她,她从茅厕溜掉是为了躲开人,好找个无人的地方化妆。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成了个干粗活的小丫头,就连手都是脏兮兮的。
化妆用的衣服什么的自然是从空间取出来的。
她抱着一捆柴往纸团上写的地方走去。
今天酒庄摆宴席,下人有数,便在外面雇佣了不少,张三就是这么混进来的。
此时他正在厨房这边劈柴。
尽管换了一张脸,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个职业,但凌月走进院子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厨房的人出出进进,可张三砍柴的地方却只有他一个,机会不错!
凌月正在想着怎么自然地接近对方,就感到背后有人接近,忙闪身回头,只见一个婆子正对她扬着巴掌。
看看躲开的凌月,又看看自己的巴掌,婆子还有些奇怪,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死丫头,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把柴和抱进去!”那个婆子也没多想,气势汹汹地骂道。
凌月只好装作哑着嗓子嗯嗯着,快步往厨房跑去。
“在外头雇的人就知道偷懒,吃饭倒是一个顶俩!”婆子碎碎地说着,还不忘瞪了张三一眼。
张三憨傻地一笑,继续劈柴,垂下的眼底却一片阴郁。
至于凌月,他并没有认出来,毕竟他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为凌月来的。
凌月将柴禾抱到厨房,又有人指使她烧火。
凌月见一个丫头被指使去取东西,上前道:“东西在哪,我帮你去取,你帮我烧火怎么样?”
那个丫头一直跑腿,早就累得不行了,一听大喜,正好可以歇歇,连忙告诉凌月去取什么东西,在哪里。
虽然凌月是个陌生面孔,可那东西也不贵重,不用担心出什么差错。
凌月答应着跑出了厨房,却往劈柴的张三那里走去,手里多了碗汤,和一个大饼,当然全是加料的。
之前化妆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放在空间里,现在拿了出来。
张三武功高强,硬碰硬她讨不到好处,那就先把人迷倒再解决。
在刚才婆子骂她的时候想到了办法。
凌月走得很急,汤还洒出了一点。
张三看到一个黑乎乎脏兮兮的小丫头,端着汤拿着大饼朝自己而来,身体不由绷紧,但表面上却露着憨傻的笑容。
“那个妈妈说,把这个给你,叫你多劈些柴,还有一个院子要用!妈妈说你快点喝,别叫其他的妈妈看到!”
凌月嘶哑着嗓子说道,在张三三两步远的地方匆匆放下东西,转身急跑了。
张三见凌月跑了,紧绷的身体才松了下来,却没马上碰凌月留下的东西,而是偏头看了看一个方向,那边正是摆宴席的地方。
凌月放下东西,跑出了院子,又绕到另一边,从墙外翻了进来,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张三,等张三喝了汤好过去解决。
她不敢靠的太近,怕张三发现。
见张三没有喝汤也没吃饼,她有些着急。
难道发现了什么?
凌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没有什么纰漏,汤和饼不是她做的,毕竟张三吃过她做的饭,怕觉察到。碗也是这里的,粗瓷大碗,很符合给下人用。
而她为了逼真,不但化了妆,就连身上的气味都做了处理,可以说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凌月焦急地等待着,却没发现林飞舞派来的护卫也翻进了院子,正躲在隐蔽处看着她。
他们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个小动物,正冲着凌月长着小爪,一副要接近的样子。
虽然眼前的人不像凌月,但是小姐的小东西却是不会错的。
林飞舞从小就有一个毛病,所用过的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都喜欢做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当然标记对活物来说有点残酷,为此母亲都给瞒下了,外界并不知道。
后来拜药王为师,五年的学医却也叫她将这个毛病换了种方式,用不同的药粉做标记。
只要沾上她的药粉,不彻底清洗是消除不了的。
而这种药粉一般人闻不到,包括她自己也闻不到的,但她养的小东西却能闻到。
这个小东西可是她的宝贝,凡是她下过药粉,无论怎么不同,只要叫它事先闻一下就都能给找出来,从未失败过!
在给凌月送衣裙的时候,她就撒上了特殊的药粉。
就算凌月马上变成个死人,那也是属于她林飞舞的死人,标记必须要做的。
凌月碰过衣裙,自然沾上了药粉,后来化妆也没清洗,直接涂上其他掩饰的肤色的颜料,所以药粉的气味还保留着,小东西自然没费力地就把她找到了。
林飞舞吩咐过,要活的。
凌月当场那样打她的脸,也叫她改变了主意,直接杀了凌月实在无法出这口恶气,所以她要凌月活着,然后叫其生不如死!
她都想好了,她要让凌月受尽折磨,然后看着她和纳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如果不是这样,凌月早就死了。
他们慢慢接近着凌月。……宴席大殿上,大人们酒兴正浓,此时还多了歌舞助兴。
有女的也有男的,女的漂亮妖娆,男的俊美矫健,女的舞彩绸,男的舞棍棒,舞蹈象征着天地阴阳。
一个男子一边舞着棍棒一边唱着大周国有名的曲子,在场的人们有的情不自禁地下了场一起跳起来,有的打着拍子高声附和。
纳兰端着酒杯,漠然地看着,不时应对几句身边知府的话,暗里却皱眉,凌月怎么还不回来,方便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他到不怎么担心安全,就怕凌月为了报复林飞舞而胡闹,好在林飞舞一直坐在那。
这时一个属下匆匆过来,对纳兰耳语一番。
纳兰面色顿时变了,凌月不见了!
还没等他起身,正在唱歌的那个男子突然手中棍棒直指纳兰,人也随即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