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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妈妈除了愧疚,不知该怎么说,望着窗外,悄悄抹眼泪。
韩遇城也接到了何初微的电话,而他们早就确定何初微的位置了,就在山顶。
“阿城,想见你儿子,就来山顶吧,小雨淅沥沥,雨点都落在了你儿子的脸上,小家伙快冻死咯。还别说,这孩子真漂亮。”何初微仿佛什么都不怕似的,笑呵呵地说道。
“你等着,我十五分钟后到!”韩遇城沉声道。
“阿城,你说,我当初要是答应你的追求,我们现在,是不是也早就生儿育女了?”何初微又道。
韩遇城眯着眼,“不是!你还没明白?你这种人,骨子里就是坏的,哪怕你当初跟我在一起了,哪天也会被我发现你跟何初唐乱。伦的恶心事!”
从何初唐身上找到了平板电脑,电脑里都是何初微跟他在一起的亲密画面,他从部队回来的时候,他们早就勾搭上了!
“你知道啦?阿城,我是真不喜欢你的,我只喜欢那些对我俯首称臣的男人,你,太强势了!”何初微冷哼道。
“是么,我也从没真正爱过你!”他冷哼,加快了步子,这时,巴顿突然要往右边跑。
“巴顿!”他沉声喝,巴顿不听他的,挣开绳子,一溜烟地跑了。
而何初微确实是在山顶。
“一会儿,只许你们上来,不许一个警察上来,否则,我杀了你儿子!”坐在山顶城楼上的何初微,激动地吼完,挂了电话,将手机丢下了山崖,一点声音都没有。
巴顿跑了,韩遇城没去追,当务之急是找儿子,下着小雨,四十多天大的儿子经不起一丁点的折腾。
——
韩遇城一个人上了城楼,刚上去,就看到何初微坐在城墙上,怀里抱着小婴儿,看不见孩子的脸,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襁褓是小小韩的。
“他睡着了,睡得很香甜。”何初微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没有一个警察上来,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
何初微坐的位置比他要高很多,韩遇城仰着头,无法确定孩子还是不是……活着。
“何初微!”何初夏和何妈妈是坐缆车上来的,看到她,何初夏大声喊。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把你的孩子扔下去!”何初微双臂托着襁褓,已经悬空了。
何初夏连忙停下。
“初微!你冷静点!你,你想怎样,跟我们说,阿城和夏夏会满足你的!”何妈妈连忙道,她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
“今天正好,你也来了!”何初微说着,将襁褓放在一旁,她跳了下来,孩子就在城墙上,只要他醒了,稍微动动,就可能自己摔下去。
韩遇城、何初夏、何妈妈的心,全都悬在了悬崖边。
“微微,妈妈求你,妈妈求你,不要做傻事了好不好?你曾经是我们的骄傲啊!”何妈妈上前两步,苦口婆心地劝。
“那是曾经!都怪你,生她这个小践人出来!夺走了我的一切!”何初微激动道,她愤恨地瞪着何初夏。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我妈以前对你是什么样,对我是什么样的?!他们把最好的都给了你,给我什么了?!”何初夏也上前一步,何妈妈这时已经悄悄地上前两三步了,而韩遇城也在计算自己距离孩子的步数。
“你让我摸良心,你,你这个小践人——啊!”何初微上前,又说道,何妈妈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阿城!快!”
“你这个老太婆!”何初微奋力挣开她,此刻,韩遇城已经冲了过去。
立即将襁褓抱下,然而——
“你这个白眼狼,你是我要领养回去的,你今天这么恩将仇报,我要替天行道!留着你,你会再害夏夏和阿城的!”何妈妈又抓。住了何初微。
何初微使劲往墙边跑。
“啊!我的小小韩,我儿子,我儿子呢?!”冲到韩遇城身边的何初夏,见襁褓里只有一块石头,根本没有孩子,她像是疯了,大声吼。
朝着她们冲了过去。
何初微见何初夏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台阶上按,何初夏后背靠在墙壁上,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何初微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韩遇城见到这一幕,迈开大步冲过去,却被何妈妈抢先,她死死地抱住了何初微的腰,将她拉过,韩遇城上前,立即将何初夏从她的魔爪下救了。
“啊!”
只听何妈妈突然尖叫一声,她被何初微推了下去,何初微被摔得跌坐在地上,何妈妈的身子已经离开了台阶,翻了出去!
韩遇城的身影快如闪电,他的右手一把抓。住了老人的手,只听清脆的骨骼声响。
悬在空中,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也要被拉得掉下去,另一只手扣住了台阶外沿。
“妈!你坚持住!初夏,快叫人!快去!”何妈妈的身子整个都是悬在外的,只有一只手臂被他拉着。
韩遇城涨红了脸,手臂有点麻木了。
“阿城!救我!”何妈妈哀求地看着他,在死亡面前,她和普通人一样,极度恐惧死亡。
何初夏刚跑下楼梯,看到警察来了,她连忙跑回去,冲到韩遇城身边,他那只原本紧握着妈妈的大手,此刻,竟在松开……
“妈!”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响起,她眼睁睁地看着老人的身子,犹如一块石头,重重掉下了无底深渊,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栖息在树林里的鸟雀,突然全部飞了起来……
第195章:为什么放手?!6000
灰蒙蒙的天,雾霭沉沉,小雨淅沥,眼下是绵延无际的青黄相间的树叶,惊起的飞鸟逐渐消失在灰色雾霭里……
城楼上的画面定格。
一身深色的男人,仍呈俯腰姿势,左手紧扣台阶外沿,腰靠在护栏上,右手还呈伸出去的姿势,手臂无力地垂着。
一旁的女人,双手扒着护栏,俯视着万丈深渊,嘴大张开,双眼圆瞪,脑子里尽是母亲坠下时的画面,她那绝望、惊恐的表情,刻在她的脑子里。
韩遇城一动不动,心神、灵魂,在此刻间,仿佛也跟随着岳母坠了下去,在关键时刻,他的右手竟然又麻痹了,一条生命,他的岳母,他的亲人,就这么,没了……
他难以置信,仿佛在做梦。
何初夏同样难以置信,呆愣愣的,忘记了作任何反应。
赶来的警察纷纷朝下俯视,他们刚刚只差两三步,看着妇人坠了下去。
何初微还坐在地上,脸上染着复杂的笑意,“她掉下去了……她死了,哈……她活该!”
她的声音,将何初夏拉回神。
“妈!”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彻石城的上空,她跺着脚,双手晃着栏杆,抬起右腿就要爬上去,头朝下,这样很危险。
韩遇城回神,立即将她拉住,右手还不听使唤,只有左臂紧紧圈着她的腰,将她从台阶上拽下来,“妈!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妈掉下去了!我妈掉下去了!”
她歇斯底里地吼,没有眼泪,唯有绝望,费尽气力地转身,“你,你为什么放手?!为什么松手?!啊?!”
她眼睁睁地看着韩遇城松开了右手,她没脑容量思考为什么,唯有歇斯底里的质问。
她只知道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可怜的渴望被救的老人,眼睁睁地从她的眼皮底下,因为他的放手,掉下去了。
韩遇城无言以对,他的大脑仍然空白一片,仍然处于难以置信之中,此刻,只想时间倒回去,回到刚刚那一幕,让他拉住岳母,不要让她坠下去!
“你说话!说话啊!你还我妈!还我妈妈!”她捶着他的胸膛,踢着他的腿,仰着头,愤恨地瞪着他,声音嘶哑,表情扭曲。
何初微冷笑着看着这一幕,她突然朝着边上跑去,刚要爬上台阶,被警察抓。住。
“与其坐牢被你们折磨,我还不如自己死了,放开我!”她咬牙,一脸决绝。
“说!孩子在哪?!”一名警察冲她吼。
这吼声,将韩遇城、何初夏拉回神,何初夏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她松开韩遇城,冲向何初微那,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你不说我掐死你!我儿子呢?!”她脸色涨红,双眼通红,表情狰狞,咬牙切齿,双手使劲用力。
何初微感觉到了窒息,喘不过气。
警察怕何初微真被她掐死,连忙拉开何初夏,此刻的韩遇城,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转身离去。
“咳咳……你,你儿子,死了,被我掐死的!何初夏,你活该!你。妈也活该!你就是多余的!你抢了我的一切,现在报应来了!我诅咒你,没好下场!韩遇城的病是不会好的,让你喜欢他,你要是没跟他在一起,就没这些事!都怪你!我得不到的,哪怕是我不要的,你都休想得到!”何初微双手已经被警察拷在了背后,肩膀被按着,她弯着腰,瞪着跌坐在地上的何初夏,咬牙切齿,字字句句诛着何初夏的心!
她听着她的话,猛地站起,想要把何初微撕了,被警察,拉住。
由于情绪太激动,她失声了,说不出话来,只愤恨地瞪着何初微。
“你还不信?你和韩遇城就是孽缘!你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报应,都是报应!活该你!你活该没好下场!”何初微继续得意地吼,就是嫉妒她!
嫉妒她是真的何家的女儿,而她是领养来的。
何初微的脑子里,浮现起当年知道自己是领养的,而不是何家亲生女儿时的画面……
“素馨,你今天吼夏夏狠了,她才一岁多点,你这亲妈怎么回事?!”房间里,何谨之对妻子指责道。
宋素馨皱着眉,叹了口气,“我怕微微因为夏夏吃醋,这孩子心思太敏感了,又是领养来的,她在咱们家受了委屈,我们怎么向福利院交代?我对夏夏,也就是表面凶,好让微微知道,我们没有偏心妹妹。”
站在房门口,十二岁的女孩,听到“领养”这个词时,愣住了。
她是领养的,不是亲生的。
他们在孤儿院接她回去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是她的亲生父母的,何初微摇着头,并没有冲进去质问他们,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内心,深受打击。
她一直以为妹妹的到来,抢走了父母一半的爱,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根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那个小丫头才是他们亲生的,唯一的女儿,她不过是领养的……
十二岁的女孩,双拳紧握,她后来并未因为自己是领养来的而自卑,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养父母,让那个他们亲生的小丫头过得不如自己。
那才是真正的胜利!
可,心底深处,还是嫉妒她,深深地嫉妒,即使她再优秀,也不是何家亲生的。
何初微回神,她被警察按着往前走,此刻,她恨生了她没有养的人,突然想起了何妈妈对她的好,她突然看向她坠落地方。
“你活该!你活该!你食言!你说不再生的,你说最宠我的!”她跺着脚,放声地喊,从孤儿院到何家,以为到了天堂,享尽父母宠爱,他们却在几年后,生了个妹妹出来。
她从那时起,就恨上了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之后,更恨!
“快走!”警察冲她喝斥道,已经打电话叫了搜救队过来。
何初夏早已崩溃,说不出话来,耳边嗡嗡的,都是何初微对她说的诅咒的话。想到儿子被何初微掐死了,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韩遇城凭着记忆,回到那条岔路口,路上遇到几名搜寻的警察,他们跟着他,寻找巴顿。
他的衣衫早已被草丛上的雨水打湿,面无表情,沿着这条小路向前走,满脑子都是岳母坠下去时,那绝望的表情。
“救我!阿城救我!”她似乎对他这么喊。
以及何初夏对他拳打脚踢的样子,那愤恨的眼神,“为什么松手?你还我妈!还我妈妈!”
他也愤恨自己,关键时刻,松了手……
那是他的岳母、他一双儿子的外婆、他老婆的妈妈!
那天,他第一次改口叫她“妈”的时候,他这个37岁的大男人,喉咙竟然感性地哽咽了。从五岁到现在,没有再叫一次“妈”。
叫岳母为妈,是发自内心的,把她,把岳父,都当成了亲人。
眼眶湿。润,加快了步子,如果,小儿子真没了,他会立即毙了自己!
因为他不配做爸爸、不配做丈夫、不配做闺女婿、不配做男人!
从远处传来巴顿的叫声,他突然奔跑起来。
心也高高地悬着,如果,看到的是儿子的尸体……
此时此刻,儿子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何初夏面前,他说:“别怕!我保证儿子不会有事!”
他说这句话时,心里却比她还怕儿子出事……如果儿子真没了,她会更恨死他的。
灰蒙蒙潮。湿的天空,犹如他的心,灰色的、潮。湿的,警察都跑到了他的面前,他的步子越来越慢,心里越来越怕……
“哇……哇哇……”婴儿明亮的啼哭声,突然响起。
韩遇城愣住了。
“是婴儿的哭声!就在附近!”警察们仿佛听到了希望的号角,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快速跑去。
是儿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