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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离正心疼他背上那一长道的红肿淤青呢,见他“伤心”的摇头,她连忙柔声安慰:“师父你别伤心,我爹爹和哥哥们天天习武,你打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你这次被他们打的这么惨,下次他们就知道你身手不好,不会再与你动手了!”
陈遇白顿时黑了脸。
这番安慰可真是……比这顿揍还让他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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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上完了,冷着脸的国师大人立刻表情高傲的撵人。
原本小离也只是来送药的,他撵人她就真的往外走了。陈遇白气的嘴角一抽,但是也没有办法,冷着脸也还是得追上去。
纪小离被他拽住,回头奇怪的看着他。
“这么晚了还想从正门走?”他冷着脸训斥,不由分说,把她打横抱起,走到窗边,黑袍一跃翩然而出。
落了地,他放她下来时“顺手”的牵了她手,与她一同往院外走去。
小离奇怪的问他:“师父你不回去睡觉吗?”
“送你过去。”他冷冷的说,又解释了一句:“天太黑了,你这么笨,会迷路。”
镇南王府十步一个的雪白灯笼委屈的暗了暗。
沿着那灯笼照亮的路,新婚夫妇手牵着手慢慢走着。路过晚晴院时,一只白毛狮子狗突然窜了出来,对着小离“汪汪汪”的叫。
小离喜笑颜开的喊了声“小白!”,俯身就要去抱它,被国师大人一把拽了回来。
那白毛狮子狗立刻不悦的冲国师大人“汪汪汪”,又凶悍龇牙咆哮,可是国师大人只冷冷一眼,把它冻在当场,醒过神后它夹着尾巴疯狂的逃走了。
纪小离被又不高兴了的人拽着往前走,一转弯,南华院已就在眼前,他停下脚步、语气不悦的问道:“纪小离,是不是你身边的畜生都叫小白?”
“白色的、当然叫小白啊……”小离如实的解释。
陈遇白冷声命令:“改、掉!”
纪小离默了默,鼓足了勇气,怯怯的问他:“其实……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个‘白’字吗?”
当初知道他名叫陈遇白时,她特意悄悄问了纪南是哪三个字。那时她就暗暗揣度过这个问题,只不过一直不敢问。
今夜他牵着她手走了一路,月色温柔,她忽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胆气。
一鼓作气,纪小离壮着胆子、困惑的提问:“那你不许他们叫小白,是你自己要叫小白吗?”
“……”国师大人嘴唇动了动,又抿了起来。
这还是在镇南王府呢,今天刚领教了纪家父子的下马威……他在心里不断的劝说自己。
“小白!”她以为他默认了,竟然真的就叫了一声,清清脆脆的!
陈遇白决定不再忍——伸手就去捏她的脸。
可小丫头变机灵了,捂着脸飞快的扎进他怀里,双手抱着他腰、脸紧紧贴在他心口。
陈遇白拽她出来,她笑着扬起脸、眼睛亮亮的:“我喜欢的才叫小白,你……要不要叫小白?”
她撞进他怀里的时候陈遇白就已经消气了,此刻她仰着小脸在他眼前,一双清澈眸中盛满了温柔的月光,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悦?
“不!”他温柔的沉着脸冷声拒绝。
“那……那换一个叫?”她微微歪了歪头,“王妃娘娘说了,成亲以后我不能再叫你师父了!”
“换什么?”有人心中期待不已、面无表情的冷声问。
“唔……夫君?”她回想王妃娘娘所教,征求他的意见。
温柔注视着她的黑眸中泛起了圈圈涟漪。
“随便你!”国师大人很“无所谓”的答应了。
她却高兴,笑了起来,笑的特别傻气,眼睛里印着他的脸,陈遇白忍不住了,被迷住了一般低头在她眼睛上轻轻印了一下。
一触即分,但他还是心头巨震,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把她从怀里拽出来往前推开。
“快进去!”他不耐的催。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走进南华院,有婢女出来迎她,直到那身影都消失不见,月色下静静立着的人才转身往回走。
夫、君……岳母大人可真是——贤良淑德、温柔大方、知书达理、教女有方!
这回门果真是百年来交口称赞的好习俗呢!
青肿的嘴角愉悦的勾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第二日一早;国师大人带着一脸的伤和他举案齐眉的新婚妻子回府。
临别镇南王妃十分不舍,国师大人今日对岳母大人格外温和有礼,恭敬的温声禀道:“皇上传召我们夫妇二人入宫面圣;小离她从未入过宫,有些礼仪规矩得嘱咐她。下次小婿再带她回来多住几日。”
纪霆最是忠诚皇权,当下立即催他们回去,还嘱咐了女儿不许胡闹、凡事听从夫君安排。
国师大人回去后两日,细细教了小离请安礼仪与宫中规矩,待脸上青肿消褪;便带着新婚妻子入宫拜见皇帝。
入宫那日;一大早起小离就兴致不太好,叫醒时赖床不肯起,侍女好不容易哄她起来梳妆打扮,直到上轿后她还是一脸困意。
陈遇白觉得奇怪:这两天为着入宫的事,他都忍着没有碰她,昨晚也是压着她逗了一会儿就放过了,怎么她还是一副疲累至极的模样?
他要替她把脉,小离却捏着袖子不肯,她身着盛装繁复沉重,陈遇白也不好与她拉扯,只当是马车里摇晃不适,捏捏她小脸,喂了她半块点心和几口热茶。
“性子见涨啊夫人!”他还这般调笑了她。
他家夫人耷拉着眼睛不理睬。
陈遇白捏捏她耳垂,低声问她:“教你的事项可都记住了?”
她“嗯”了一声,兴致不高的背了一遍:“……跟在夫君身边、有问才答,所见所闻、记在心中,回来告诉夫君一个人。”
陈遇白手托着下巴靠在桌几上听得乐不可支,挑着眉看着她傻呼呼的样子,笑的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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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宫见了皇帝,她倒是真的表现得温驯有礼——她也算是从小伴在艳阳公主身边长大的,皇家做派威仪她自小看在眼里,并不如何惊慌。
皇帝封了她诰命又赏了许多东西,还特意留了午膳。因是女眷,国师夫人是由皇后娘娘留膳,国师大人则在宝华殿中陪皇上。
皇后娘娘是小离簪发礼的主宾,引小离过去的宫人陈遇白也塞足了银子,料想不该有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端密太后竟然在皇后娘娘处!
端密太后是突然驾临,连向来随侍左右的千密使都没带。皇后娘娘也是心中暗暗吃惊,却只得笑着迎上去行了礼。
端密太后向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却上前亲手扶起了国师夫人,打量着新婚后的她,柔声对她说:“哀家见过你的——你可还记得么?”
小离谨记夫君教诲,恭敬的低声应了“是”,旁的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端密太后的目光在她眉眼之间徘徊不去,可是这黑发黑眸宛然……她叹了口气。
“这孩子长得……真好,哀家一看就心生亲切。”她缓声说。
“太后娘娘这话偏心!”一个清朗调皮的声音这时从殿外传来,“她长得再好、能有我好看吗?”
是大夜男生女相天下第一的六皇子殿下到了。
皇后娘娘嗔怪儿子:“也不知道着人通报就进来了,你这孩子越发无礼了!”
慕容宋嘻嘻笑着向太后和皇后行了礼,然后挑着眉趾高气昂的看向国师夫人。
可国师夫人今日有点奇怪——规规矩矩向他行了礼,站在那儿眼睛盯着脚尖,拘谨的很。六皇子觉得不好玩,心想你装什么蒜、今天非把你打回原形不可!
眼珠一转,他计上心头,拉着皇后娘娘袖子撒娇道:“母后!儿臣今儿留下来陪太后娘娘和您用膳!”
“不许胡闹!”皇后娘娘皱眉。皇上特意嘱咐过她照拂国师夫人,眼下端密这老妖婆不知道要耍什么诡计,偏偏儿子还在这里凑热闹!
端密太后这时和气的笑着说道:“无妨,小六还小,用不着避讳呢,就让他留下热闹热闹吧。”
“儿臣谢过太后娘娘!”慕容宋打蛇随棍上,志得意满的抬手击一击掌,随从的小太监立刻小跑着上前,手里捧着一瓶东西呈上,慕容宋指着那瓶子笑嘻嘻的讨好两宫:“这酒是北国宫廷的贡品,据说是葡萄酿制的,活血通络,女子饮来甚有好处,儿臣今日特意带来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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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宋蓄谋已久,今日是专程来捉弄小离的,用膳时趁着歌舞助兴,他一个劲的劝她喝那据说活血通络的葡萄酒。
几杯酒下肚,纪小离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心情都变得好,这几日身上心头说不出的不适感都消失了,她小脸红红的傻笑起来。
上头的端密太后,虽然一直与皇后说着话,目光却不时的望向她这边。
而六皇子见她果真酒意上脸,心中大乐,又给她倒了一杯,唬她喝:“国师夫人新婚可喜可贺,我却未曾道贺,这杯酒,权当赔罪了!”
他爽快的干了那小小的一杯,小离便傻笑着捧起自己那一大杯,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美酒如线,热辣辣的一线下去,她似乎察觉到自己小腹处些微异样,但是她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情形,便没有多想。
皇后娘娘光顾着自己缠住端密太后,一回头才发现儿子竟然灌醉了国师夫人!她心中大急,生怕不好向皇帝交待,立刻出声呵斥了慕容宋。
可还是迟了,午膳用完时,国师夫人已有些站不稳了,端密太后走时扶了她一把,柔声笑道:“你这孩子,不胜酒力呢!”
小离傻傻的对她笑,端密太后看着她傻气纯真的笑容,扶着她手迟迟不放,目光越发幽深,定定的看了她许久。
皇后娘娘在旁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后娘娘怎么了?”
“没什么……国师夫人的眉眼长得真好,”美丽的紫眸微微闪动,一边说着,端密太后一边微微凑近,离得小离更近了一些:“哀家喜欢!”
皇后娘娘当然是笑着附和。
“国师夫人以后可要常常进宫来陪哀家说话。”端密太后嘱咐,那语气之温柔,令皇后娘娘浑身发冷。
很是不舍的松开了手,端密太后向小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回千密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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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殿中,皇帝与国师大人也用了一些酒。
皇帝望着新婚的臣子,很是有一番感慨:“你师父若是见到你如今竟然娶妻成家,他不知该有多么欣慰。”
陈遇白垂眸不语。
“朕与你师父算是知己,你是朕看着长大的,与朕的儿子没什么两样……朕的大皇子出彩乖张、二皇子用情太深,你呢,你太爱逞强了……所以啊,你们都只能继承暗夜令、守护天下,而不是主宰这天下。”
“皇上醉了。”国师大人冷冷打断。
“你看!遇白你总是这样冷冰冰的,不肯与朕说说心里话。”慕容天下最喜欢逗这个面冷心热的臣子。
陈遇白抬头看了他一眼,默了默,忽道:“臣的心眼小,只容一人。”
所以他的心里话,只与那一人说。
慕容天下是逗他的,没想到他会正经回答,顿时兴起不已,玩味追问:“遇白说的可是新娶的国师夫人?”
国师大人毫无迟疑,正色点头。
慕容天下大笑。
可是笑着笑着,他目光渐渐沉下来,那神色里竟慢慢有了几分追忆之色。
握着酒杯怔了片刻,微醺的皇帝声音忽变得极低极低:“朕虽时常遗憾磊儿乖张、岩儿情深、你孤傲,可朕心里、我心里是赞许你们的……”
若有知心人托付终身,他原本也不想要这天下的。
一时宝华殿中默默,恰好此时皇帝的贴身大太监进来禀报:皇后娘娘遣了人来说,国师夫人恐怕有些醉了。
皇帝一怔,对国师大人眨眨眼,打趣道:“朕的皇后果真贴心!”
这种不正经的尊长可真是……国师大人面无表情的去接他家酒醉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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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前陈遇白担忧过许多事情。
怕她说错话,所以嘱她有问才答。
怕她听到皇宫里精魅说话会失言指出来,所以嘱她所见所闻记在心中。
怕她遇上端密太后,所以他事先与秦桑约好,今日无论如何不会让端密太后出千密殿。
……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他家夫人居然会在宫中醉酒。
国师大人心中已把貌美如花的六皇子脸上刻满了血淋淋的“死”字。
不过,他家夫人酒后当真是……可爱!
回去的马车上,她不肯好好坐着,非要赖在他怀里,陈遇白自然是……却之不恭。
小身子软软的伏在他心口,酒香淡淡的,像一口可口的小点心。左右车中无人,入宫面圣一事又已安然度过,陈遇白心中轻松,搂着她饶有兴致的逗弄着玩。
平常亲热时她虽然乖却总是害羞推他,眼下喝了酒竟然配合极了,香香软软的小舌头主动伸出来喂给他,被他如饥似渴的吮住、砸弄的疼了,又发出“唔唔唔”的抗议。
他闷笑,松开了她,她却反而又张嘴轻轻含住了他嘴唇,幼稚的吮吸舔咬。
陈遇白被她闹的浑身发热,越亲越过火,血一热扒开她衣领火热的一路亲下去……她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