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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女儿香-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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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耳光,是叫你记住永远别觊觎别人的不属于你的东西。”花九神色凛然,她站在息子霄面前,冷冷地看着水兮烟,淡色的眼中是冰刀一样的尖锐之色。

她才刚一到这后院,就看见两人相拥的一幕,念及水兮烟盗她香品,和着香行会算计她,以及早对二皇子的不满,促使花九根本就没多想,一上前就是大耳刮子,垂涎她的配方,垂涎她的香品,当然现在还垂涎她的人,怎么说也是她夫君,虽然还只是名义上,但那也是她花氏的东西不是。

“你……”水兮烟捂着脸抬头,眉宇间有凶狠厉色,然,她这一句话又还没说完——

“啪”花九一步上前,在她另一边的脸上又落下一耳光,“这耳光,是叫你为人妻妾,便要恪守妇道!”

发丝垂落,将水兮烟整个脸都掩去,好长一刻的时间,她就那么保持着脸被扇到一边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息子霄是知道水兮烟的,能得二皇子器重的棋子,自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说其他,光是会点拳脚这方面就不是花九能比的,他随即侧了一下身,不为人察的将花九挡在自己身后,口吻漠然,“水兮烟,你回去!”

181、我许前世今生来世

水兮烟低着头,双手捧脸,当真欲走,哪想,花九眼尖一眼就看到那发髻间的珍珠流苏花钿,她喝了声,“站住!”

话落,水兮烟顿了脚,她缓缓抬头,有风拂过,遮掩的发丝散开,就让人看到那张被两耳光给扇到红肿的脸来,她看了花九一眼,视线便落到息子霄身上,眼泪瞬时就落了下来,又委屈又半分可怜的模样,“七郎……”

那声唤,饱含的痛楚就是旁边的下人都听闻的一清二楚,就有那些个不忍心地偷偷撇开眼。

息子霄不为所动,他就那么半个身子护在花九面前,眼眸都没抬一下,专心瞄着花九那小手心,似乎想瞧瞧被扇的痛了没,倒是花九一把推开他,到水兮烟面前,冷笑一声,“没个礼数的,公子都不会叫……”

她这么说着,趁其不备,一伸手就摘下那珍珠流苏花钿,水兮烟的发髻像瀑布一样散落下来,她侧了下视线,确认息子霄看不到,然后那芙蓉面上就有恶毒之色,“别太得意,花氏,今日之辱,他日必报。”

杏仁眼眸斜睨着,那瞳中的淡色是抹冰花,漂浮无根但是冰寒,“我拭目以待。”

她同样回敬一句,将那花钿掷在地上,圆润的珍珠弹跳几下,发出轻响,在晨光下有晶莹的色泽,花九伸脚就狠狠地踩踏上,末了,脚尖还碾了那么几下,一副花钿却是坏了个彻底。

水兮烟身子发抖,她唇都白了,但转眼,她推开花九,泪眼婆娑地看着息子霄,好叫他看清他夫人是如何欺辱了她的,紧接着,她暗中使巧劲,五指用力,就欲在与花九错身相撞的时候,碎了她肩胛骨,将这两耳光的仇给报回来。

却不想,息子霄从头至尾都在警觉着,眼见水兮烟面色不对,电光火石间,他一拉花九,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冷声厉色的道,“你这般妒妇,岂能做我正妻!”

水兮烟一击落空,她正心有狐疑,息子霄刚才的动作太快,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就听得这般训斥,一转念,便抬起更为凄清的脸来,面上哀色浓郁,“七郎,水儿福薄,今生无缘,只许来世。”

话还未完,水红的摇曳身姿就已经远去,只留这一字一音的缱绻悱恻落在风中,让人不禁想感怀,好一个痴情命苦的女子,反观花九,就十分让人不喜了。

杏仁眼眸眯了眯,花九看着水兮烟离开的方面,冷飕飕的视线一扫周围的下人,吓的那些人赶紧低头匆匆而过,她扬了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息子霄,正想说什么——

“前世今生来世,我许夫人。”眼神触及花九唇际,息子霄立马就先将话说出来,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对花九,一个和自己一个聪明的人,那就不能有半丝的不坦诚。

听闻前世,花九眸色一冷,就有纷扬下落的细碎雪片在眸中深处下落,最后都化为一片淡色的白,无边的寂寥肆意蔓延生长,一眨眼,就能开出嚣媚又刺人心神的缠枝花朵来,“前世啊,你许不了……”

花九说这话的声音很小,就是离的这般近,息子霄也没听清楚,但凭感觉,那不是一句很好听的话,而且他不喜欢现在花九小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她身上隔绝了他的靠近,有什么事,他是无法参与进去的。

他捏了捏她的小脸,将花九的注意力唤到自己身上,“水兮烟,会武,你小心,刚才很险。”

这话让花九想起刚才息子霄假意对她训斥的那瞬,她心中一动,“刚才她对我下黑手了?”

息子霄点头,斜飞入鬓的眉都皱了,在风流的眉宇中折出川字纹理来。

花九嗤笑了一声,她记下这点,回头就想着要多调制几样香品防身才行,然后她眼眸灼灼地看着息子霄就问,“你也会?”

“嗯,”息子霄应了,他很自然地拉起花九的手,这才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她手就凉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怕冷和身子不暖的人,“帮我换药。”

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朝菩禅院走,他只是想和她呆一个屋子里,无人打扰,即便不说话,那也是觉得心有安宁的。

花九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眸色闪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该甩开,可是息子霄手心真暖和啊,理智最后还是屈服在身体诚实的反应之下,还是牵着吧,至少比手炉好用。

息子霄的伤,好的很慢,许是天冷又不透气的原因,只那些细小的皮肉伤结了痂,其他稍微深点的,都还能看到伤口血肉翻飞,有血水浸出来,他仿佛根本没有感觉,不知道痛一样,花九蘸了药膏上去,就连她手指头都被那药膏给烧的火辣辣的,但息子霄就是吭都没吭一声。

“不疼么?”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

“疼,”他在她面前,最先学会诚实,“每天都疼。”

花九数了下,胸口上最深的那道是个刀伤,从左肩胛横贯到肋下,那伤已经被线给缝合过了,但看着还是个骇人的,背上还有道被箭矢洞穿了的伤口,也还没愈合,平素看他就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谁能想到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伤,即便日后好了,那也是要留下疤的。

“夫人嫌弃,为夫有疤?”息子霄凤眸垂着看花九小心地给他上药,那一向只会调制香品的指尖看的久了就能看出温柔的意味来,他没错过刚才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深沉之色。

花九屏着呼吸,凑近了将息子霄胸口那伤上流出的血水给攒尽了,然后才神色认真的挑出一团药膏,用指腹抹开,涂在那伤口上,她做事一丝不苟,猛然听到息子霄这样问,她淡然地摇了摇头,垂落的青丝就拂过息子霄裸露在外的胸膛肌肤,带来一种从心尖上像闪电一样蹿起的酥麻。

“夫人……”息子霄轻唤,黑曜石的眼仁越发的黑邃,那墨蓝细边都泛出幽光来,他情不自禁地伸指,卷起她那一撮青丝,在指头上打着圈,然后舒展放开,又打圈,如此反复,充满温柔又缠绵的氛围。

但这种美好的静谧瞬间被一踹门之声给破坏!

一身藕白色衣衫的息华月像一轮尖锐新月逆着光出现在门口,门是他踹开的,病态白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怒色,在他身后还有稍作整理的水兮烟。

“七弟,你是不是该给我这个做大哥的一个交代?”一上来,他便是责问,俨然不复之前兄友弟恭的情义。

息子霄眼线弧度暗了,在他身上隐隐有一种暴风雨般的宁静,“阿九,先出去。”

他未回答息华月的话,只是轻声对花九道。

花九唇边有笑,那笑未达眼底,就已冷凝成冰,她看着水兮烟,就有狠色,但还是顺从的听了息子霄的话,先行出去,和她一起退出来的还有水兮烟。

房间门被关死了,无人知里面那两风月无双的男子交涉了什么,只是偶有听到根本听不清的怒吼,以及茶盏被摔碎了的声音,这下,不用去亲眼见证,都知道息大公子和息七公子为一女子而闹翻,想必不出一个时辰,这种闲言碎语就会传的整个息府都是。

“水姑娘,好本事,一来就让如此友爱的兄弟为你反目。”花九站在门边的台阶之上,俯视台阶下边的水兮烟,眸中有轻蔑之色。

闻言,水兮烟还有轻微红肿的脸上荡开了丝笑意,她瞧着花九,唇边是更为不屑之色,“过奖,兮烟也只是一心待七郎,才容得他心中一席之地而已,比不得夫人正妻。”

这话便是在大赤咧咧的跟花九示威了,你为正妻又如何,连一席之地也没有,便是什么都不是。

花九这下是真的笑了,她眼眸末梢都笑的开出初春里明媚的花儿来,“原来水姑娘竟觉得现在这样不错啊,占着大哥的妾之位,与幼弟缠绵,这样的事果然不是一般正经家世的女儿家能做出来的。”

花九这话也恶毒,踩着水兮烟从前的风尘身份下死手,管你背后是不是有二皇子撑腰,还想对她下黑手来着,那便不能放过了去。

果然,水兮烟听到那话,脸白了白,她提起裙摆,上前几步,与花九并立而站,“花氏,你以为你自己算什么,想你死的人多的去了,总有一天,你会落到连风尘姑娘都不如,想必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乐意玩上一把。”

当即,花九眼神带冰,锐利的能将人活生生的给撕裂了去,水兮烟的话又她翻起前世死时的记忆,她伸手,抓住水兮烟的头发,就充满狠厉的想要将她往一边墙上撞去——

但,那手才刚抓到水兮烟的发,便被一只白若月光清辉的大掌给截了去,“弟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息华月话中寒意明显,眉目之间的温柔不复,连带那清朗星眸都有深沉色泽在浮浮沉沉。

花九唇抿的死紧,她眼神若毒蛇,幽深冰冷,“这笔账先记着,我会先让很多人和你玩一把。”

她撂下狠话,猛地甩开息华月的桎梏,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进了房间,嘭的甩上了门。

“夫人,没事,”息子霄上前来,挑起她小而尖的下颌与之对视,“为夫给你,讨回来。”

然这话并未抚慰到花九半点,她啪的打掉他的手,几步到床前,拉了锦被将自己浑身一裹,倒进床里,就若冰珠落地崩碎的道,“出去!”

知道花九刚才受了委屈,息子霄哪里肯走,眼见那被子已经将花九裹的来看不到半点,狭长的凤眸中黑光恍若水银的流蹿而过,就有丝缕的暖意升腾而起,化为片片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不出去。”

他这样说着,顺势脱掉靴子,长腿一伸,就同样躺到床上,连被子带人的都给拥进怀里,末了,摸到花九脑袋的位置,几下扒拉,终于看到点青丝的时候,他低头凑近了道,“夫人手调香,报仇杀人,还是为夫来做。”

听闻这句话,花九本欲挣扎的身子安静了,良久之后,依然静默无语,只是那被子里的人儿将自己给蜷缩的成更小一团,像只奶猫睡觉时候的姿势,挨着背后那从未听到过的心跳鼓动,一时之间,刚才有的不好情绪瞬间消散。

182、大房早生了二心

此后几天,果然息府上上下下都在传着息华月和息子霄为个风尘出身的女子翻脸的事,继而在有心人的操纵之下,又挖出几年前,两人同样因为云梳一人而闹的不可开交的过往,最后还是以云梳的死而终结,这些年息子霄鲜少在府中,两人关系才颇为好些,但是却不曾想现在又出了个水兮烟。

花九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她正在调制一些防身用的香品,秋收跟她在香室里,边碾磨香粉边向花九不满的嘀咕,“姑娘,姑爷怎么能这样啊,那水兮烟怎么能跟姑娘相比,婢子觉得姑爷是瞎眼了……”

“好了,继续说水兮烟。”花九也不解释,她将一小搓的香沫子灌入中空的银制手镯中,末了,抹去痕迹,拿来香钵,开始调制下一种。

“听说最近,她可得意了,息大公子带着她将息家各大房都逛了圈,生怕别人不知道水兮烟是他的妾,以后还会重视到被扶正做妻一样,还有人说亲耳听到息大公子跟水兮烟说,让她没事在府里多转转,亲戚那里也多往来,所以,这几天,尽是听到她又去了哪个房,跟某某姑娘夫人聊了天什么的,无趣的很。”秋收碎碎念,将碾磨好的香粉倒出来放到花九手边,又拿了干香花泡入水中。

花九正在配伍香品用量,她执着香勺的手都没颤一下,她知道息华月和息子霄在利用水兮烟引蛇出洞,可是这般动作下来,这蛇到底还出不出洞真不好说,不过这也是一时半会急不来的事。

就在花九等着看这蛇怎么露尾巴的时候,不曾想,息府便出了件大事。

那天一早,老严抱着息香的账本神色慌张地来找她,第一句话就将花九惊诧了,“七少夫人,息香出问题了。”

花九不觉得息香会出什么大事,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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