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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是两天后回的息府,这次她在小汤山采集了三种很特别的香花,并打算用这三种香花调制成香品,到时候一出世,还可贩卖香花原料,然后息香再调制一批中上等的香品,这种阵势一出去,即便花容靠着香行会重建花家香铺,那也是不会有多少人关注的。
采集香花的同时,她顺便也去瞧了别院一眼,主体已经完工,只待最后的封顶和一些院子的陈设,相信再过个几个月,应该就能搬进去住人。
一回息府,息子霄就出去了一趟,待到晚膳的时候才回来,花九等不及都已经吃完了饭,只让秋收将饭菜给他在炉上热着。
息子霄吃饭的动作很快,就和他这人下棋一样,几乎是想都不想的时间,花九眨了那么几下眼,他就已经搁碗筷了,随后,凑到花九面前就道,“行云说,花容刻意接近小十,每天只去香行会,不见任何重建香铺动静。”
花九眉头轻拢,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这是准备置京城花家那边重建香铺的决定于不顾了?还有他接近小十想干什么?”
息子霄指尖挑起花九耳后垂落下来的一撮发丝,卷着玩,就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不会不顾,肯定谋划什么,小十单纯,吃次亏也好。”
花九斜斜地瞟了他一眼,杏仁眼梢有戏谑的笑意,“你不心疼?我才刚进门那会,小十在我耳边整天七哥来七哥去的,没见你对息府的哪个好过。”
凤眼顷刻就暖了,黑曜石的暗色都浅淡了几分,“小十和大哥一样,很好,没恶意,自小,就只愿意跟我,玩一块。”
花九瞅着他,抿着唇不说话,白玉般的小脸虽有清冷的蒙蒙淡光,但却根本看不出多余情绪。
“怎的?”息子霄问了一句,他又将自己刚才那话回想了一遍,没觉哪里说错。
纤手突然捏上那张脸沿线条冷硬的面颊,还使劲往两边拉扯,“你多说一个字,又会怎样?惜字如金,我又没真捡到金子。”
息子霄怔了下,然后拉下花九的手,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半晌才启薄唇,“我……习惯了,九儿听不懂?”
说到最后一句,那语调中已经有一丝不安之色。
“还好,还有谁听得懂你说话?”话到这,花九有好奇,这才几句话就将花容的事抛一边了。
“你,静,没有了。”尽管很不情愿提起静大人,但息子霄想了下还是如实回答,说完他便仔细地看着花九神色。
似乎没想到会是静大人,花九顿了一下,眼睑垂了下来,她就道,“哦。”
狭长的凤眼之中有浮浮沉沉地色泽晕染不开,像一团干涸的墨迹,即便润湿水,也还是浓黑,息子霄绕花九发丝的指尖一顿,还是什么都没问,转而将话题绕开,“花容,对小十,为了什么?”
果然,花九的注意力被转移,她脑子里又出现花容那张阴柔的脸,还有小十的单纯,想叹息之际,有一瞬的亮光从她脑海划过,她猛地起身,“我想,我知道花容想从小十,那边得到什么了!”
198。我擅于让人身不如死
花九照料好那三株香花之后,便决定开始调制宝香会要用的香品,她进香室之前,特意找来秋收,两人单独说了一盏茶的话,无人可知说了什么,随后她又差人叫了息晚晚过来,自太爷下葬那日,息晚晚便从封家归来。
花九眼见她眉目有掩饰不住的桃花粉色,便知她与封墨相处应该还算愉快,但现在她只担心一件事,那便是息晚晚的父亲息烽。
“大伯日前,自立门户,走之时,只带了大夫人的人走,对于妾室和庶出子女却是一个没带,我想知道,如若他想回来,你是何看法?”花九直接了当的就问。
息晚晚脸上的笑意一滞,瞬间就冻结了,“自他走的那日,我息晚晚便没有了父亲,他的眼里只有息莲和息鸾而已。”
一般一个世家,规矩严的,庶出的地位那是远远不及嫡出,这也是息烽为何从没正眼看过他其他子女的原因,甚至决定自立门户分出息家时,就没想过要一起带走妾室这边的人,花九估摸着,即便息烽有过一起带出府的意思,息莲也是不会接受这些庶出兄妹。
所以息晚晚这般说,花九是一点也不意外,如若她的父亲花业封也像息烽这样,她倒觉得也不至于她会对他半点感情也没有。
眼见息晚晚说的不作假,花九心算是放了一半,“记得你今日说的,我能让你进封家的门,甚至可以助你日后成为封墨正妻,但我也能让你一无所有,像……于宣那样。”
花九又提及于宣,便是让息晚晚心有畏惧,不会随意的就生了二心。
“是,七嫂的话,小八谨记。”那眉目敛着,俏皮之色消了,息晚晚神色再是严肃不过。
花九点头,她想了下还是多叮嘱了息晚晚一句,“你有些小聪明,但还不是封墨的对手,所以想要得到封墨的宠爱,千万别自作聪明,偶尔在他面前小伎俩一下,可为兴致,但过犹不及,你自己好生把握。”
息晚晚是真将这话给听进了心里去,前几日在封家两人的相处,她便已经察觉了封墨的精明与厉害之处,即便花九不提醒她,她也会收了不该有的小心思。
自此,花九放心的将自己关在香室,几天不出,加之外面还有息子霄在盯着花容,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三日后,花九出,眼下有青影,但她极淡的瞳色发亮,像有一团灼热的火焰在燃烧,甚至她唇边都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她打开香室的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息子霄的脸,然后在他颇为心疼的神色中,栽进他怀里,只道了句,两日后开宝香会,便累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息子霄当即抱了她回房,春生打来热水的时候,他根本不让春生进屋,还在门口就亲自接了过来,扭了帕子给花九擦脸擦手,花九已经晕沉沉的就要睡了过去时,他又诱哄着帮花九退去外衫,看着她睡得极沉的容颜,发了好半晌的呆。
花九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再醒的时候,距离暗香楼的宝香会也只还有一天的时间而已。
她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正值晚上,息子霄才堪堪合衣躺到她身边,她便睁开了眼,呆呆地看了息子霄半晌,整个人的意识才回笼,第一句话她便道,“我饿了。”
息子霄脸上依然没表情,可是花九就是感觉出他有点恨恨的意思,还好一直秋收在炉上有饭菜热着,息子霄直接端了进来,也不要花九下床,就那么端到床榻上,拿了一双筷子夹了点菜,就喂她。
花九死也不张嘴,她盯着他,面有不善,她又不是缺手缺脚要人伺候。
息子霄从来也是不缺乏耐性的,花九不愿意他喂,他便自个慢条斯理地夹了菜往自己嘴里送,眼见花九最爱吃的凉菜半盘子都进了他肚后,花九坐不住了,一下子扑过去,赶在那筷子菜进息七嘴里前,夺了下来吃进自己嘴里。
她泄愤地咬着,一下又一下,仿佛那便是息子霄的肉一样。
凤眼眼尾一挑,就有浅淡的戏谑,他手下动作不停,花九吃完一口他便接着喂下一口,不给她小嘴空歇的时间,他自然知她饿了。
眼见那银筷在花九白粉的唇里进进出出,喂完最后一口饭菜的时候,息子霄整个的眼神都暗了。
吃饱喝足,花九拿帕子揩了下嘴,才问道,“这几日花容那边怎样?”
息子霄摇头,将碗筷撤下去,“和前些日子一样,很奇怪。”
听闻这话,花九就笑了,那眸子都有璀璨像极品玻璃种的晶玉流光,“他没动作,我便设个套,让他有动作。”
息子霄蹭到花九面前,埋头在她脖颈密密麻麻地轻啃起来,“九儿,又想做,什么坏事?”
花九推了他几下,根本推不动,她越来越觉得这人就和小狗一样,动不动就往她身上又啃又咬,“我什么时候做坏事了?最多是他们逼我做下坏事而已。”
有轻笑从花九锁骨那处传出来,两人青丝交缠,结发不休,息子霄伸手,在被子里找到花九的手,然后就十指紧扣,“九儿,为夫,越来越在意你了,怎么办?”
这话蹿入耳膜,谁知花九并未有半分的感动,她反而面上倏地就冷了,连眼眸之色都泛起微寒,“在意?又如何?经年之后,你若还能记得我的闺名都是好的,只怕也是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
她想起了花业封,还有杨氏,早年两人也是青梅竹马,杨氏爱的那般惨烈,最后的结局不过也是怨偶一双。
“不会,”息子霄抬起头来,扳着花九双肩,正视她,神色再是认真不过,“只你一个,像太爷和老太太,举案只与你,齐眉。”
半晌,花九没说话,她眸光亮起一丝又消沉下去,最后她还是道,“息子霄,我不知自己是否可以信你。”
闻言,息子霄带薄茧的指腹划过花九那诱人的唇尖就道,“无需现在信,待日后见证。”
似乎还觉这话不能深刻表达出自己心里的意思,息子霄又加了一句,“若违誓,你可杀我。”
岂料,花九蓦地笑了起来,她笑容越加的扩大,直至最后眸角都笑出湿润来,眼见息子霄皱了眉头她才回道,“杀你?哪有那般便宜的事,你可知,我最擅于的是让人——”
说到这里,花九顿了,她直起上身,一双藕臂第一次主动攀上息子霄的脖颈,就凑到他耳边,唇微启,“生不如死!”
息子霄伸手揽住了她纤细腰身,鼻尖在她肩窝蹭了蹭,“甘之如饴。”
这样,息子霄在花九身上腻歪了老半晌,惹的花九都想踹人下床之际,他才隔着被子抱住她,准备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花九到暗香楼见了尚礼,才得知,在这之前,尚礼便将这一次宝香会之事操办的最为隆重,几乎整个昭洲只要是家里有点家底的都在邀请之列。
而秋收也来回禀说,配合暗香楼的宝香会,息香那边之前就让调制的香品,她也已尽数调制成功,万事皆具备,只欠东风而已。
到了这一日,花九早早便出了门,息子霄罕见的居然没跟着,她带着息芊芊和秋收春生,三人赶在南香坊市挤满人的时候,悄悄从暗香楼后门进去。
今日的宝香会,尚礼大胆的将场地设在了楼外的坊街上,一应动作所有人都能看见,当然香行会的人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花九并未现身,她在二楼,一眼便能看见下面的全部场景,她观尚礼年纪轻轻,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已经完全能独挡一面,甚至面对底下群情激动的众人,竞拍的激烈程度,他都能有条不紊的控制了整场宝香会的节奏。
花九并未将由那三种香花调制而出的香品作为压轴放到最后,她反其道而行,在一开始,就先行展示的是那三种香品。
她听着尚礼按她说的介绍,来参加宝香会的人情绪一波高过一波的激昂起来,很快,光是那三种花香品就被卖出了天价,随后尚礼一句,日后暗香楼会有这种花香品的香原料贩卖,更是给周围本在围观的一些调香师父给炸的起了涟漪,就是在香行会作壁上观的一些人,也根本快坐不住了,要知道暗香楼每次推出的奇花,那绝对是有足够的价值,才会引得这般多的追捧。
最后一环,展出的是秋收调制,属名息香的一些中上等香品,这几类的香品价格不高,但也不错,自然为眼红之前那三种香品但又银子不够的人准备的,花九秉承的便是,务必让每个来参加宝香会的人都不会空手而归,当然最主要的是将兜里的银子留下。
尚礼正侃侃而谈之际,花九在二楼眼尖地看到一直倚在香行会门边的花容朝她看了一眼,紧接着他朝身后跟人说了什么,就有人顶着托盘跟在他身后,缓缓朝尚礼站的高台走来。
到近前时,他一跃而上,抬头对着花九的方向就道,“大姐,调制香品的手法根本不是正统,也不是出自京城花家,为何不先行告知众人,更是听说得不到香行会的承认,被行会除名。”
息芊芊一惊,她面色一下就不好看了,“七嫂,他为何……”
“芊芊,你可看清这个人了?不是他的皮相,而是那皮相之下早生恶蛆的心肠。”花九只在芊芊耳边说了这一句,然后缓步下楼,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亭亭而立。
甚至她脸上还有淡笑,“这是整个昭洲都知道的事,容弟这会冒出来,大姐可是会以为你在拆我台,怎么说,咱们也是亲姐弟一场,我这做姐姐的也自认待你不薄,今日你这般回报,是不是太以怨报德了些。”
花九不介意这点家丑被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巴不得花家那点破事人尽皆知才最好。
花容也是脸皮厚的,对花家其实他和花九一样,哪会有半分的感情,他回以天真纯粹的笑,眉目之间的阴柔极致到开出嚣媚的朱砂血滴来,“调香一事,无关亲友,大姐,可敢一斗?”
花九以袖掩了下唇角,只见她眼梢都带起清冽的冰花,漂浮又冰寒,“你想斗,那便以三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