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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瞥开视线,当没看到,她这才一错开眼神,就发现那何彦一直在看着她,与花九对视上,他竟还轻佻地朝着花九眨了一下眼。
花九眉头一皱,尔后舒缓开,倒向着何彦大大方方地露出了个纯如冰水的笑靥,那杏仁眼眸弯着,就和花芷脸上有时候的笑一模一样,她太清楚花芷不过,琴棋书画一样不懂,勾搭男人倒是好本事,从前世起就一直如此。
那何彦果然一愣,似乎没想到花九会朝他笑,他回过神想说什么的时候,花明轩不知何时站到了他前面,刚好挡了他所有的视线。
“阿九,你可是不知,本宫手下还有那么几个香品铺子,可是年年亏哪,这下你回了京倒也好,可愿意帮我看着?”闵王妃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开口,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连花九都没想到,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道,“承蒙王妃看的起,阿九自当义不容辞。”
花九半点不拒绝,事实上也容不得她有推辞的余地,既然已经选择站到了闵王这一边,这种事是迟早的而已,只是谁也没料到闵王妃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来。
花明轩眸底有寒,他看着一口应下的花九,差点就想上前将她给提当起来摇一圈,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就应下,然而,他还是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脚,他蓦地想起息子霄,花九他是了解的,她不会想参与到皇子争夺的漩涡中,那便是为了那个男子了。
心底的颓然和失败感像死灰一样无限扩大蔓延,他趁着没几个人注意的当,就悄悄离开了凉亭。
后脚离开的还有杨屾,他细长的眼眸看着花明轩的离开,又看了看正在接受闵王妃手里契约的花九,唇边有讽刺的冷哼,他便朝着花明轩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花九看着手里薄薄那几张纸,她便算是将自个给卖了,有人上前恭贺闵王妃,她听不清这些人在说什么,只脸上挂着疏离的淡笑,不惊不喜,仿若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
278、喝酒
且说花明轩径直离去,杨屾随后跟了上来,在房间门口唤住了他。
花明轩无甚好脸色,花九和杨屾之间的恩怨,他也是清楚的,所以连带的他对杨屾也没啥好感。
杨屾半点不介意,他瞅了花明轩的神色,抚着胡子就道,“明轩公子,这般脚步匆忙,是要回房做什么?”
花明轩态度不友好,他斜睨了杨屾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会加入大皇子那边的。”
杨屾笑了起来,那笑中带点意味深长又有捉摸不透的蛊惑,“我也没想勉强明轩公子站到大皇子那边,京城谁人不知明轩公子自来高傲,只调香,不闻外事,谁若能有打动公子心扉之物,便能得交易一场,恰好,杨某正有一物,想与公子交易。”
花明轩终于正视了杨屾,他的视线倏地带起了丝丝兴趣,“何物?”
“花九!”杨屾吐出这两字,脸上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再是认真不过。
有轻笑之声,像是落羽划过天际,晃悠的没有半点痕迹留下,“你打算如何拿花九与我交易?而且花九还不是你的吧?”
“明轩公子自然知道,我能抓的了花九一次,自然也能有二次,而且,若是你公子为饵,花九定有反应,公子也可瞧瞧,在她心里到底是否有公子半分的余地,很双赢的局面。”杨屾说的自信满满,笃定花明轩会接受他的提议一般。
花明轩收回了视线,他的手握在门缝处,依稀的日光洒落在手背,有光亮却没有温暖的感觉,若是昭洲之行前的他,定会接受杨屾的提议,但那昭洲之后,她即便狼狈地爬也不愿意跟他呆一起的画面时刻浮起在他脑海中,从那一晚上,他便心死了吧,“我答应。”
他听见自己这般说,声音清浅如冰水,没有半点波澜。
杨屾脸上的笑容扩大,他拍了拍花明轩的肩,“杨某还是那句话,女人而已,若是你强势了,那这天下都可算公子的,从来,藤蔓只能依附高挺的大树才能存活,花九她是女人,她自然也不会是例外。”
“但有一点,如若她伤了一根头发,我定让你在半月之内死无葬身之地,即便大皇子相护,我也会杀了你。”花明轩说完这句话,推门而入,再不看杨屾一眼。
杨屾看着紧闭的房门,他脸色冷了,有怨毒的扭曲在他眉目浮起不散,好一会,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若不是看在要对付花九的份上,想要逼她自己开口说出配方,他又如何愿意受花明轩的这种气,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花家的人。
花明轩躺在藤椅里,躲在阴影的角落,有护卫上前提醒道,“公子,杨屾离开了。”
他眼皮一动,也没睁开,指尖在扶手摩挲而过,就幽幽开口,“去下北坊找别沧海,就说我要发布个追杀令。”
那护卫应了声,继续问,“那内容是?”
“伤花氏阿九一根头发者,皆可获得白银千两,记住,是一根头发。”花明轩说到这,他睁开眼,那眼底有明晃的杀意和冰冷。
那护卫似乎不解,想问又不敢未出口的样子,花明轩不想多做解释,只朝他挥了挥手,示意去办。
整个房间里又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花明轩伸手抚了下右脸颊那道疤,脸颊的青丝滑落,暴露出他所有的不美好。
杨屾想要算计花九,倒不如让他做次黄雀,花九伤了,那么他便能堵了大皇子的口,让大皇子没法再护着杨屾,要杀他时,便轻而易举。
他能为她做的,并不多,只有这些而已。
那天下午点的时候,闵王妃邀来的人,有些自行游玩牡丹园去了,有些早早的告辞回京了,花九不慌着走,一来息子霄一早离开前,让她等着他,二来闵王妃特意又提醒了她,说是要介绍这牡丹园的主人给她认识。
花九从未听说过这牡丹园的夫人,但想来以一寡居的身份,独自修建起这闻名大殷的园子,且不合脾性,便谁都不让进来的性子,要说没点手段花九是半点不信的,京城那是什么地方,水深的很,一个夫人能占一席之地,本就不易,还能方方面面皆俱到,还未见人,花九就已经心生佩服了。
闵王妃一路跟花九说了一些这位夫人的忌讳,免得花九不知冲撞了。
花九一一记下,待到这园子最里边,视野豁然开朗,竟是座建在曲水回廊的竹屋精舍,水是活水,养着锦鲤,竹屋周围却栽种着各色的荷莲,这六月间,正是荷莲盛开之际,随风而来,便是阵阵好闻的莲花香。
有婢女早等在那,眼见闵王妃和花九一行人过来,便上前来道,“夫人早等候王妃多时,还请王妃这边请。”
那婢女梳着双丫髻,穿半臂短襟,那衣料是好料,只是下人就能用的,那这人家必定是殷实的府门。
闵王妃让身后的下人待一边,只带着花九,跟着那婢女,七拐八拐地走过回廊,花九余光一扫,就能看到有鱼在莲叶下嬉戏玩闹,好一幅生动的鱼戏莲图。
“姐姐都这会了才过来,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呢。”还未入竹屋,就听到一玉珠落玉盘的脆生生嗓音,那口音带着大殷南边州郡的腔调,每句话的尾音都向上挑,听着就像是在跟人撒娇一般。
“是谁忘了谁,若不是我这次找你,指不定你几个月不来王府见我。”闵王妃也放下了身段,都自称我,没再用本宫二字,想来和那位夫人是极为稔熟的。
花九上前一步,先行挑起帷幔,让闵王妃先进去之后,她才进去,站闵王妃身后半步的地方,垂着眼不到处乱看。
“想必,这位就是王妃姐姐说过的花氏吧?”
花九感觉有香风拂来,她手就被一双玉润般的手给握住了,“花氏阿九,见过夫人。”
“行什么礼啊,莫非王妃姐姐没跟你说过,我最见不得别人跟我行礼么?”花九的礼还未行下去,就被那双手给拉了起来。
花九这才抬眼,在她面前的是一气质迥异于闵王妃的女子,如果说闵王妃天生有贵气,那么这位夫人身上天生便有温婉的亲切之意。
这种亲和感,花九只在她那早年去世的娘亲身上感受到过,如今,一见这位夫人,她心里就升起欢喜之感,“是,王妃说过,是阿九记岔了,夫人不怪罪就好。”
“我叫红酥,咱们三人中你最小,所以你要叫我姐姐。”那夫人佯装打了下花九的手背,她五官是那种小家碧玉,长相极为清秀佳人的那种,这么一佯怒,撇着嘴,加之她的口音,连花九都觉得这位夫人是在跟她撒娇。
杏仁眼眸弯成一轮新月,花九唇边的笑意难得一次真切到达眼底,她应了,“是,红酥姐姐。”
这声姐姐叫的红酥心头高兴,她拉着花九就那么在竹屋里席地而坐,闵王妃早自行退了外衫,这会已经坐到地上自己喝上了酒,她笑眯眯地看着花九和红酥就道,“红酥妹妹,这是有了新人,就忘我这个旧人哪。”
红酥啐了她一口,“没个王妃的样子,也不怕叫旁人看了去。”
“在你这,我只是孙墨涵而已,才不是什么闵王妃。”闵王妃又倒了杯酒,这才进来几句话的功夫,花九数着,她至少就喝了四五杯酒下肚了。
她也第一次才知,原来闵王妃的闺名叫孙墨涵,而且看和红酥的样子,两人是相交以久,感情很不错。
眼见花九没说什么话,红酥倒了杯酒塞进花九手里道,“到我这里,就再没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咱们只是小姐妹喝喝酒而已,这是我自个酿的莲花酿,你喝喝,很不错的。”
花九有点为难,但她又对闵王妃和红酥之间的这种感情心生艳羡,她也觉在这种环境下,如果再扭捏,就很坏气氛了,她便一举杯,朝着红酥道,“红酥姐姐能认下阿九做妹妹,那妹妹今就敬姐姐一杯。”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也不做出那种大家闺秀还用袖子遮掩的动作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红酥就是一不拘礼俗的性子,见不得一板一眼的规矩。
“好,”闵王妃赞了声,又为花九倒满一杯酒,她眼眸晶亮,“我也算你姐姐,那以后姐姐的香品,阿九你可得全包了,不然我不饶你。”
闵王妃说着,就作势伸手挠了花九腰身一记,花九敏感,她手一抖,整杯酒都洒了出去。
红酥也凑了过来,“自然妹妹也不能忘了我那份,而且你还洒了我的莲花酿,必须多罚一杯。”
说着,红酥当真给花九倒了两杯酒。
花九面色酡红如桃,杏仁眼梢有湿润的春意,她自然不会两杯都喝了,“香品自然是没问题,但是这酒可是王妃姐姐挠我才洒的,要罚应该姐姐和我一起罚才是,还有红酥姐姐,阿九昨晚就过来了,姐姐都一直未出来见一面,怎么这也是你的地头,如此待妹妹,也该罚一杯。”
闻言,闵王妃和红酥一愣,随后两人很没形象地笑倒在地上,红酥更是指着花九道,“王妃姐姐,你哪找见的这小东西,怎能这么惹人爱哪!”
花九眨了眨眼,事实上她头已经有点晕了,但意识还清醒无比,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脑子更是比平时还转的快,大家喝酒高兴归高兴,可不能都让她一个人喝了去,劝酒谁不会来着。
“好,既然阿九这么说了,那这酒是不喝也不行了。”闵王妃一抹眼角的湿润,端起酒杯,拉着红酥三个女子高高地碰了一杯,然后皆很豪迈的一饮而尽。
整个竹屋,也没下人伺候,三人一时间自在无比,不用担心仪容不整,不用担心被人说规矩,恣情纵酒,好不快活。
花九酒量不行,但胜在她意志力够坚定,人也会耍赖,喝到兴致处,硬是灌了闵王妃和红酥不少的酒,末了,红酥酒醉地睡了过去,闵王妃拉着花九,口齿都不甚清楚的道,“阿九……不是我……害你……真的……你小心……孙家……我没办法……”
花九自己也脚步蹒跚了,但她还有点意识,听闻了闵王妃的话,她只是眼神沉了沉。
279、花九爱息子霄
酒至半夜,三人俱已醉了,花九还好点,她就算醉的走路都在摇晃,看人也是两个影子,但脑子也还有清醒的理智在,她摇了摇头,看着闵王妃和红酥两人酒醉得来睡的没形的两个人,哭笑不得。
最后她只得,自己找支撑的东西爬将起来,蹒跚着走到竹屋门口,朝外面候着的婢女喊了声,“来人伺候……”
立马就有几个婢女闻声进来,似乎对红酥这模样见怪不怪,两人搀扶一个,很有自觉不多言的将两人给扶了下去,余下的一个婢女过来扶了花九一把,“夫人,婢子送您回房。”
花九点点头,也不拒绝,她醉的厉害,一个人是走不回去的。
一出竹屋,被夜风一吹,她稍微清醒点,这才拐过曲水回廊,花九冷不丁就见夜色下一人背对着站在她前行的路上等着,不用想,肯定是等她了的。
“阿九,真是好兴致哪。”那人转过身来,细长的眼眸在晦暗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