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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心中却是冷笑连连,如果是这点事就能被挟住的那么她便不是花老夫人了。
果然,花老夫人不为所动,吴妈子无法,她只得咬咬牙,认命的道,“大夫人以前,明轩公子却是对她极为不尊重的,见面不行礼不称呼不说,还一直高傲的很,不将大夫人放眼里,老奴从那会就一直暗恨于心,所以这次见到那坊间女子有几成像大姑娘,于是便串通了一气。”
“哼,我孙儿一向忙于香品,又岂能整日闲逛后宅,没事和你这些个小心眼妇人打交道。”花老夫人将手腕上的佛珠撂在案几,搁的啪一声。
见好就收,其他的细节,杨老太和花老夫人自是不在问了,怎料偏偏杨敦这个莽汉,不识好歹,“母亲,这事他们花府忽悠我们……”
“闭嘴!”杨老太寒着脸喝止了他,“你还嫌你妹妹安宁的很么?”
杨敦还想说什么,被杨二夫人一拉,就悻悻地闭了嘴,但那双铜铃大的眼时不时杀气斐然地扫过花家人。
“杨姐儿,现在真相大白,敢问你要如何处置啊?”花老夫人阴阳怪气的问道。
“用不着你操心,家门殇事,恕不招待,来人,送客!”两家这算正式的决裂,谁也不待见谁,杨老太从袖中朝花老夫人甩出一物,便衣袖一拂,立马下逐客令。
花老夫人拿到那东西,却是一卷薄纸那半张配方,东西到手,她也不欲多计较,“回府。”
话毕,便当先往外走。
花明轩却是落后一步,他径直走到青柳晕迷的角落,将她扶起才钳着一起离开。
“明轩哥,你这是?”差人一步的还有花容,他看着花明轩动作,似乎很意外般。
“怎么说,也与我一起喝过小酒,这点情义我还是看在眼里的。”花明轩朝着花容,咧开唇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来,那目若朗星的眸子更是仿佛什么都能看透一般。
花容干笑一声,他脸上就流露出一种羡慕的只有男子才懂的神色来,“明轩哥,果真风流,是个惜宠娇花的。”
花明轩懒得在应他,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人都走完了何必还装。
而花九本扶着花老夫人刚走了几步,她回头见花芷站在房间门口,眼神凶狠地看着她,她随即顿了一下,在花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老夫人回头瞥了花芷一眼,然后点点头。
她这才转身朝着花芷走来。
“二妹,和我们回花府吧。”语气颇为关怀,花九眼神殷切地看着花芷,仿若再期望不过。
“花氏阿九,你别在假惺惺的,我看着恶心。”花芷面容有着扭曲,她绞着衣袖,就恨不得那是绞着花九的肉般。
“二妹,纵使你我在不合,花府总归是你的家啊!”花九伸手去拉花芷手腕,再是情真意切不过。
“滚开,那里不是我的家!”花芷一拂衣袖,想摆脱花九的手。
然而,花九死死拉着她,就是不放,小脸上还露出凄苦的表情来,“二妹……”
两人就在那门口拉扯起来,一个不放,一个嫌恶,一时之间竟无人上前来,最后两人衣衫拉出皱褶,花芷本就松垮的发髻也散了,头上金簪无声落地。
花九淡色的眼瞳一闪,她蓦地松开手,后退一步,刚好踩在那金簪上遮了过去,“二妹,不要任性了好不好?”
“花氏阿九,终有一天我要弄死你!”花芷恶狠狠的犹如起誓一般,她吃这么多次亏,这会倒还学得理智一些了,没立马就扑上来。
“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传来花明轩的声音,他提着青柳面无表情地瞟了花芷一眼。
“我呸,奸夫淫妇狗男女。”这般恶毒的词从未出阁的姑娘家嘴里冒出来,当真是失礼的很,然花芷管不了那么多,那花家女儿特有的杏仁眼眸闪烁怨恨的冷芒,只恨不得花九两人死在她面前才好。
“滚!”薄薄的怒意从花明轩身上磅礴的散发出来,他斜睨着花芷,唇抿地紧紧的。
只那一眼,便让花芷心生惧意,她故意挺直背脊,沉着脸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待花芷走的不见人影,花九才挪开脚,捡起地下那金簪,擦拭了一下,淡色的眼眸里都露出明显的笑意来。
“你就为这个?”花明轩有不解,他知道花容一直在后面,从刚开始他便一直站花九面前,用背挡了花容可能看到的视线,
“好东西。”花九仔细摩挲了一下簪身赞道。
花明轩不以为然,他提了提手里依然还晕迷着的青柳,像甩一件破衣裳般,“大妹妹,要不要看点有趣的东西?”
闻言,花九眉一挑,她的视线从青柳小脸上扫过便道,“明轩哥哥的活春宫,我可没兴趣。”
一向表情淡漠的花明轩头一次感觉额际有青筋跳动的时候,他看着那张白玉般精雕的小脸,手心泛痒。
怎么就觉得这丫头是越来越欠收拾了,莫非真是从小没娘亲教养的缘故?于是便这般口无遮拦,可是他压根忘了他自小也是个没娘亲教养的。
“再口无遮拦试试?”花明轩斜瞟了花九一眼,眼角的威胁意味浓郁的很,当真只要花九再说一句不合适的,他便会下手教训似地。
然而,花九浑然不在意,她拍拍衣袖,眸子半敛,“不及哥哥半分,哥哥是明着将计就计,反算计别人,可是妹妹被拉下了水,你却是半句话不跟妹妹透个信,要不是妹妹还有几分小聪明,只怕这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轩哥哥,你好狠的心哪!”
69、没有谁能比我们更适合
早上还晴好万里的天气,才堪堪到未时,便已经开始阴沉下来,黑压压的像极今日杨老太脸上的情绪。
花府的人经杨氏被毒杀的事一耽搁,出杨府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祖母,二妹不肯听劝,我们还是先行回府,改日再说吧,这天怕是要下雨了。”花九随后赶上来,搀扶着花老夫人道。
老夫人点点头,临最后一步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杨府那牌匾,然后有一瞬的眸色复杂。
几十年的交情,今天是到头了,且还是永无修复的那种决裂。
花九看着花家人一一上马车后,她才提起裙摆最后上去,车内她撩起车帘,看向阴沉中的杨府,透过缓缓关闭的朱红大门,那里仿佛有深沉的黑暗不断往外涌动,而花九仿若清楚的感觉到黑暗最深处是一双怨毒到恨不得吃她血肉的眼眸,那眼的主人或许是杨老太,也或许是花芷,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杨府有一琴阁,高数丈,那是杨氏还未出嫁时,极喜听雨弹琴,杨老太便专门为她修建了这个高出杨家所有屋子的琴阁。
花芷几乎是小跑的到琴阁最高出,临风而立,她看着花家人离开的方向,小脸瞬时狰狞扭曲,“花氏阿九……”
“你果然是个蠢的,要是你能听我的早一步对杨氏下手,花氏阿九今天便死定了。”少年特有的清脆嗓音响起,从琴阁阴影处转出一宝蓝色衣袍头戴玉冠的少年,那阴柔的面容正是花容无疑。
“说的好听,你安排的那个妓女也好不到哪去。”花芷似乎毫不意外般,她连身也不转,就那么眼也不眨地看着远处。
“那是失误,是我低估了花明轩。”这种时候,花容眉宇的阴柔之尽数化为戾气,那眼角微挑,唇线一扬,就带着狠绝的冷酷。
“我不管你低不低估,在出嫁之前,我要花九死,能嫁入郡王府的人只能是我!”花芷视线稍移,落在自己手上,青葱柔荑一握,修长尖利的指甲就将她手心都掐出半月形的粉红印记来,然而她像感觉不到疼般,一直用力到指关节发白。
倏地,一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她的手背,花容微低头凑到花芷耳畔,轻笑出声道,“如今杨氏已死,你便是和花九一般,再无弱点,下一次,她定是死在你手里。”
有丝妖娆的笑意在花芷唇边浮起,她杏仁大眼微眯了一下,然后娇俏的小脸上恨意斐然,透过花容那张阴柔绝色的脸,她似乎就看到在一个大雪天里,花九活生生的死在她面前,简直畅快淋漓。
“对,你只要听我的,我保证很快。”花容抚了下花芷肩上的长发,嘴角带着温暖又阳光的笑意,只是那双眼眸里,在花芷看不见的地方晃荡着嘲讽。
嫁入郡王府?凭一残花败柳的身子?相信宁郡王还没兴趣玩一只破鞋。
“这几天,你要在杨老太太面前表现的伤心些,你嫁入郡王府之日,便是花九死期之时,这一次,咱们借刀杀人。”说到杀人二字的尾音,花容面容上杀气一闪而过。
当然也是花明轩的死期,要怪就只能怪他太过天才,就算现在失嗅,只要他还在花家一日,便会是他花容成为花家家主的障碍,势必要铲除。
“我娘亲,不是我下的手,我还没来得及……”像是想起什么,花芷突然低低的道,杏仁眼眸中终于有一瞬的悲伤。
嫣红若朱砂的唇一抿,花容拍了拍她的头,“没关系,只有她死了,你才能被让杨老太替你做主。”
“真的不是我,我那簪还没刺下去……”有潮意上涌,花芷忽的就想念起杨氏曾经对她的好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氏生前算计过所有的人,唯独落了两人——花业封和花芷,然而恰恰是这两个人,最后送她上了绝路,花九,不过是做了一把这所有因素的推手而已。
“我走了,你好生想想,等我下一次消息。”花容懒得再诱哄她,人都死了,再悲伤又有何用,如若真有感情,当初花芷就不会一口答应下手除掉杨氏,这种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事,他向来最为不屑,做就是做了,那就不后悔。
像他一般,如果再有一次,他也一定会选择在花业封有意接他回花府时,毫不犹豫地向那个已成为他阻碍的女人下手,只因那个女人地位低到连妾都不够资格,他不能留着这个污点做花府嫡子。
从来,他花容便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要怎么做!
花容什么时候走的花芷不知道,她只感觉到有雨从天落下来,飘进琴阁,沾在她衣裙上,然后便有凉意透过衣料钻进骨子里,从里到外的冷出来。
有泪随之落下来,她便彻底的想念杨氏了,那个精明了一世也对她极其疼爱的女人,只这刻她才意识到,杨氏终于不在了,花容让她下手,先让杨氏死,但是她一直下不去手。
她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为什么杨氏就还是死了,虽然她如此希望过,只因她太想嫁入郡王府,对那平洲张家傻子心有恐惧。
但一直到这刻,清楚明白失去杨氏的这刻,她才知道日后再不会有一个人能如杨氏那般费心尽力地帮她铺陈未来。
有轻缓的脚步在她面前停驻,然后花芷便被拉入一陌生气息的怀抱。
杏仁眼眸蓦地睁大,花芷呆了一下然后猛地推开那怀抱,那人被她推的后退几步,差点没摔倒在地。
擦掉眼里的湿润,模糊的视线渐为清晰,花芷才看清来人,“杨鉴仁!”
来人正是杨鉴仁,他眼睛上蒙着绣暗纹的白布条,绾着碧玉发冠,脸上清瘦了一些,依然是月白衣衫,如果不是那双眼瞎了,当真还是当初那翩翩风度的风流子弟。
“怎么?表妹就这么不想念我么?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念想表妹的很哪,可谁知,芷表妹来了杨府,也不找个人跟我说一声。”杨鉴仁虽然看不见了,但他却很快练就听音辨声的本事,这会他朝着花芷的方向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副白布条是骗人的。
看到眼前这人,花九又想起那日她清白被毁之事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她便更为暗恨花九。
“不管怎么说,芷表妹与我那也算是一夜夫妻,怎的,这次却是宁可和别人合作了,也不来探望表哥一声,真是叫人伤心哪。”杨鉴仁缓步走进花芷,那步履之间竟准确无误,当真像能视物一样。
花芷冷笑一声,“你就废人一个了,还能有什么本事?
“废人?”杨鉴仁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来,他身子朝花芷倾了倾道,“你想知道你母亲杨氏是怎么死的么?”
花芷眸色一凌,随即她一步上前揪着杨鉴仁胸襟,声音都尖利起来,“你做了手脚?”
“当然,”杨鉴仁一双手覆上花芷的手,并缓缓包裹住,像抓捕一只无法逃离的鸟,“是你母亲先拉我下水对付花九,我瞎眼之后,因我庶出,在杨府不受宠便撒手不管了,你看,我另一只眼拜你所赐,那杨老太婆也没苛责你半句,所以,既然你对杨氏下不了手,我便帮你一把,只在你那簪子上喂了点砒霜,所以就算你最后没下手,你娘也必死无疑,这便是你娘利用完我就过河拆桥的下场。”
杨鉴仁说的很平静,那脸上也不见任何仇视神色,因白布条覆眼,这时候看不出任何外露情绪的杨鉴仁才是最为可怕。
“你混蛋,我杀了你。”说着,花芷便攀到杨鉴仁身上,手脚并用的又打又抓。
杨鉴仁岂是好相与的,男子力气天生就大过女子,他只手一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