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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饭没?”刘梅宝笑着躲,一手撑着他的胸口阻挡,这才想起问道。
一见面就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忘了正经事。
“吃了吃了。”卢岩随口说道,一面将她在怀里拥紧。
“吃什么吃,又哄我。”刘梅宝已经知道他这种说话的语气,皱眉道,“我去让她们端饭。。”
要起身却被卢岩搂着按倒在炕上。
“饿的等不了。先喂饱了下边再说。。。”他在她耳边喘气低语。
带着情欲的话在耳边擦过让刘梅宝不由打个哆嗦。
“从哪里学的这些话…”她嗔怪一句,面色羞红,“不许跟他们不学好…。”
卢岩已经顾不上跟她说话,只觉得身下的人软的跟面团似的,怎么揉怎么舒服,香喷喷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到肚子里。
一翻揉搓二人的衣衫都已经褪了一半。
“去里间,去里间。”刘梅宝被裸露的凉意一激软软的说道。
声音酥软,让上下忙活的卢岩绷紧的身子打个哆嗦,动作更加粗猛起来。
“有灯,有灯。”刘梅宝捶着他。
这紧要关头要卢岩离开身下的人是怎么也舍不得,但又被闹腾的想发狂,干脆一把捞起她下炕。
刘梅宝身子陡然腾空下意识的搂住卢岩,啊还没出口,下身便被炙热填满,这种姿势…。。
她不由一口咬上卢岩裸露的肩头。
屋内的灯被熄灭,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脚步声在黑暗里散开。
腊月二十五日,多日的大雪终于停了,但凌冽的北风还在呼啸,雪后干风天更冷了。
各地冻死的民众每天用车拉都拉不过来,新年的喜庆半点不见。
通往府城大路上三三两两的流民在寒风中艰难的挪动着,期间有人倒下,倒下之后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种寒冷的天气,除了这些在一丝求生欲望支撑下跋涉的流民外,路上并无其他走路的人,只有那些富人家的马车奔驰而过。
每当有这些富人的马车驴车过来时,便有受不住的流民跪在路边哀求施舍,还有拉着自己的孩子求换碗饭吃。
“滚开滚开。”车夫甩着马鞭子恶狠狠的喊道,将跪在路旁拦路的流民打到一边。
再无人敢拦求,看着那马车只向河中府城们而去。
临近城门,却见门前挤满了人。
“姑娘,不好了,城门关了。”车夫抬眼看了,转头向后说道。
季月娥掀起车帘一角看去,眉头皱了皱。
“这个时候正是大悲寺进香的时候,关什么城门啊。”她低声说道,一面吩咐旁边骑马的仆从,“去问问,什么时候能进。”
那仆从应声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了。
“知州大人严令守防,不许开城门,要进城需待两日后。”小厮回道。
季月娥沉默一刻,才要放下车帘说声罢了,就见又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这是有十几精壮兵丁护卫着一辆马车,见到这一行人马,路上的流民没人敢上前跪拦,带着敬畏艳羡看着马车过去了。
马车的车帘也被人掀着,露出半张脸,扫过一旁的流民,那张脸上满是不忍痛苦。
这么一惹人注目的人马,季月娥自然也看到了,先是被那为首兵卫插在身后的认旗上的卢字晃的眼涩,然后又看到马车里的人面,她不由紧紧咬住了下唇。
不待这些兵丁驱散围在城门前的民众,城门里便跑出队伍呼啦啦的清理出一条路来,那队人马丝毫未停长驱直入。
“不是说不让进,他们凭什么进去了。”方才去问话的随从只觉大丢面子,不由暴跳的去责问那转身要回去的守城兵丁,“他们进的,我们也要进去。”
那兵丁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句:“人跟人能一样吗?”
只把这随从气的差点跌下马。
第二百一十一章来往
第二百一十一章来往
“我们是季家的,我们大老爷是生员,你们知府大人见了也得敬三分…。”随从气急败坏的喊道。
“那就等我们知府大人见了再敬吧。”那守城兵嬉皮笑脸的说道。
随从气的要上前揪他理论,却见那兵丁陡然变脸,唰的拔出腰刀,指向那随从。
“大胆,莫非是要私闯府城”他厉声喝道。
伴着他的动作,原本已经转身向城门而去的其他兵丁立刻聚过来,神色肃正,唰拉拉铁器相撞,明晃晃的刀光倒映出一片寒光。
四周拥挤的人群哄得一声退开。
“莫非是匪贼?想要造反吗?”他们齐声喝问,“操守大人以及知府大人有令,贼匪奸细反民杀无赦。”
没想到这些人说翻脸就翻脸,看那神情竟似乎不介意将他们就地正法,季家的随从已经完全吓呆了,双腿隐隐发抖,几乎要从马背上滑下来。
“军爷误会误会。”另几个随从慌忙陪笑过来,一面点头哈腰的道歉,又塞银子。
那兵丁这才收了兵器斥责几句去了。
城门慢慢的关上了。
马车里季月娥的嘴唇已经咬出血。
人走茶凉,这句话她一向信奉,跟随爹爹官途一路见过的起起伏伏也不少,当时起的是他们,对这种事没什么感触,觉得理所当然,但当伏的是自己时,才觉得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事非经过不知难,看得透是一回事,放得下又是一回事。
刘梅宝的马车径直进了知府大院。
“媒人谢过了,怎么就不来了?离府城这么近,该常来走走。”知府夫人携了她的手笑道。
“刚搬过来,家里乱的很,到今天才收拾好。”刘梅宝笑道。
其实她是轻易不愿意出门,一出门卢岩总把她当纸人一般,似乎风一吹就没了,每次都是精悍的兵丁护卫煞是惹人注目,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个,所以干脆就不出门,反正家里有管事的操持,过年的东西也不用她费心去采买。
知府夫人笑着审视她,刘梅宝盘了妇人的发鬓,插了珠钗,新婚燕尔中衣衫鲜艳,原本丰润的面庞白里透红,煞是喜人。
“吆,这是抹了什么好胭脂…”知府夫人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没有用胭脂。。”刘梅宝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有些不解。
知府夫人就抚着她的肩头笑。
“小夫妻恩恩爱爱就是最好的胭脂。”她低声笑道。
刘梅宝就笑了,想到那些恩爱事体,面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
略歇息一刻,二人便一同去大悲寺进香,虽然流民都被阻隔在城外,但城里的乞丐还是不少,看着被兵卫驱逐开了的乞丐,大冬天的一个个几乎没了人样,刘梅宝很是难过,便想施舍些银钱,被知府夫人拦住。
“这救不得命。”她含笑劝道,一面看了眼被驱散木然绝望呆立的那些乞丐,“你是好心,只是一个两个的好心又有什么用?这些人就跟溺水的人一般,如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便死死不会放开,这些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我又是妇人,如是被围起来,可怎么是好?到时候少不得动用兵丁驱逐,好心没落下,反而给咱们夫君惹来麻烦。”
刘梅宝讪讪收了手,知府夫人说的这个也有道理,施舍不善造成践踏哄抢的事也不是没有。
“我年纪轻,不懂的请太太教我。”她说道。
知府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也没什么可教的,咱们妇人家,就是听夫君的话,事事为他着想便是了。”她说道,“要说这善心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有心,待官府施粥的时候,捐些钱财出来便是。”
“那什么时候施粥?”刘梅宝眼睛一亮忙问道。
知府夫人却是有些尴尬。
“这个自有官家的安排。”她含糊说道。
事实上直到现在没有任何官方出面施粥赈济,相反各地米商集体抬高了米价,较之一个月前,府城的米价涨了一成,这一下更没人出面施粥了。
刘梅宝并不知道这个,她听了之后郁结之气散去几分,心里算着自己的手头有多少银两到时候可以捐出来。
进香之后,又和知府夫人一同吃了饭,期间拜见了知府大人,有说媒的关系,卢岩和刘梅宝谢媒时出手丰厚,知府夫妇里子面子都光鲜,再加上刘梅宝这年前又特意来探望,二人完全将她当自己女儿看待了,一时间宾主皆欢。
冬日天短吃过午饭刘梅宝便告辞,知府夫人亲自送出来,看着她坐着马车离开。
马车驶出知府衙门街道后,刘梅宝掀起车帘招手叫过护卫的首领。
“太太要自己去,那可不行。”听了刘梅宝的话,这三十多岁的男子断然拒绝。
“这是在府城,我也没说不让你们跟着,就是远一点。”刘梅宝笑着再说道。
“大人有令,某等不敢不从。。”首领绷着脸说道。
“没让你们不从。”刘梅宝依旧含笑说道,“你们还跟着我,就是离的稍微远一些,你们都这么厉害,身手敏捷,就算真有个小毛贼出来,这几步距离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她这样说,那男子不由微微红脸,下意识的就把脊背挺了挺,太太都知道他们厉害,可见是大人亲口夸赞过的,心内不由激动。
“再者说,我这样也是为了大人。”刘梅宝接着笑道,将声音压低几分,“我和这家药行是私人的旧交,去贺开业也是私人的关系,咱们这样过去,势必引人注目,人们看到了就会以为这是大人的意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首领听了面色松动。
“我进去就说一两句话就出来。”刘梅宝又追加一句话道。
“那太太小心。”首领点头说道。
刘梅宝笑着点点头,放下车帘又吐吐舌头,她有点理解前世里那些名人抱怨不得自由的感觉了。
保德安药行位于府城西街中段,半个月前开业,一则是新店铺二则临近年关,相比于周围的杂货熟食行当铺米店等店铺的热闹,更显得冷清。
刘梅宝提着礼盒走进来时,牛黄蔡和正准备回京城过年的李大掌柜话别。
“这么说我来的巧了,正好送行。”她笑道。
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惊喜交加。
“太太怎么过来了。”他们齐齐的施礼。
这小姑娘再不似当初那个卑微求生的落难官家之后,成了这个在河中府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男人的家眷。
刘梅宝成亲时他们也送了礼,只不过在泱泱的贺礼中石沉大海不值一提,前去拜见吧,更是轮不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在于走动,如果长时间不走动那就生疏了,牛黄蔡和李大掌柜都有些着急,前几日又去见了周良玉,请他合适时帮忙引见一下,周良玉答应了,二人心里才稍稍送了口气。
李大掌柜因为要赶回京城过年,所以这里的事就只有让牛黄蔡多费心,想着见刘梅宝肯定是在过年她回娘家走亲戚的时候,二人商量着备些什么合适的礼品,牛黄蔡正建议李大掌柜从京城捎些来,想着刘梅宝毕竟是京城人,京城的礼品对她来说一定很亲切。
“家里忙又搬家,知道你们来了,一直没机会见,今日正好路过。”刘梅宝笑道。
虽说是路过,但心里记着,那便也是特意来了,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心里明白,更是欢喜。
三人落座说了一时话,刘梅宝审视着铺子,这间铺子不算大,玲琅满目各种药材皆有,依照药行的习惯,过年过节时节摆的最多的便是那些山货。
“生意怎么样?”她随口问道。
牛黄蔡和李大掌柜对视一眼。
“刚开张看看再说吧。”李大掌柜笑道。
这就是说不好…刘梅宝了然,随手翻看货架上的药材,品质上好,总体来说,这个时代假药还是个稀罕物…。
“能糊口就不错了,怎么也不敢跟广顺和比。”牛黄蔡在旁笑道。
广顺和自从借着药茶的契机名气大震,一跃成为河中府最大的药行,成了各家药行艳羡学习的楷模。
刘梅宝抿嘴一笑。
“其实不一定非要跟他们一样,药材生意也并不一定非要做药行嘛。”她随口笑道,放下手里的药材。
“那还能做什么?”牛黄蔡愣愣问道。
“比如药棚。”刘梅宝随口说道,“术业专攻,虽然看上去不起眼,做好了也是一大块市场呢。”
她说完却见牛黄蔡和李大掌柜有些愣愣,难道自己说的很现代?
“太太说的是专做拆货?”李大掌柜问道。
“什么叫拆货?”牛黄蔡忍不住问道。
他只是一个倒卖牛黄起家的外行,对于这药材行当着实不熟悉。
“就是从药行进购药材,加工净制切片啊什么的,然后再销售到药铺,这个我去安国的时候见到很多。”李大掌柜对他解释,也是向刘梅宝求证。
“那药行不是也做这个吗?”牛黄蔡还是不太明白,比如广顺和也买净制的药材,还会买自制的膏丸丹散什么的,比如药茶。
“做是做,但那只是占了一小部分,他们的主业还是买卖药材,大多数药铺都是采买了药材回去自己炮制。”李大掌柜给牛黄蔡又解释道。
“只做这个啊。。”牛黄蔡犹犹豫豫的嘀咕一句,“药行也做,药铺也做,那咱们再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