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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像这样一句话不说就直接将铁耙架对方脖子上的这种打法,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宋三娘子也愣住了,青丫更是捂住了嘴才抑制住自己惊叫。
“你…”中年男人一怔旋即惊怒,才要张口呵斥,那带着土腥气的铁耙就又逼近了脖颈。
“大不了见官去,就是我们吃大亏,你也别想占便宜”刘梅宝咬牙说道。
她的姿势以及话都传达给这中年男子一个信息,就是眼前这小姑娘真的会用铁耙在脖子上给他留个印记。
虽然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刘梅宝是个瘦小的姑娘,无奈小姑娘占了先机,那铁耙紧紧的架在脖子上,他虽然可以一脚踢开这姑娘,但却不敢百分百保证铁耙不会在脖子上给自己留下一个窟窿。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也是千百年不变的真理。
“你也知道我是谁。。”刘梅宝没有忽视这男人脸上的怯意,再次说道,“我爹死了,我娘死了,我舅舅死了…我们家就是再死一个两个也不觉得多,这位大叔,你说呢?”
中年男子当然知道她们是谁,他的脸色变幻。
“刘姑娘,这。。这有话说话,这是做什么。。”他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
刘梅宝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这是做什么”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就有一个老者走过来,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田舍翁。
“老爷…”中年男人见了救星一般,忙开口唤道。
“牛顶伤了人,还不快送人回去,好好请大夫诊治”老者打断他的话,一脸不满的喝道。
这个老者就是田地以及牛还有这个中年男人的主人,听他开口说了这句话,关于这件事的定论便有了。
不待他再开口,刘梅宝已经放下铁耙,几步走到周良玉跟前。
“来。”她招呼傻了眼的青丫和谢老三。
谢老三先回过神,忙拖着门板过来放好,几个孩子弯下身小心的将周良玉抬上去,看着这三个孩子要吃力的抬起门板,老者咳了一声。
“还不帮忙。”他说道。
有了他这句话,四周立刻站出来两三个男人,口中说着我来我来接过门板。
谢老三和青丫都看刘梅宝,见她自动让开,便也松了手。
“宋三娘子,真是对不住啊,你看竟出了这等意外…”老者走到宋三娘子身前,神情沉痛,带着几分歉意,“这畜生不听话…。。”
说这话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看也没看,直接递给宋三娘子。
“给孩子好好看看…”他说道。
他并没有说出刘梅宝期望的那句一切有我们负责,但看着那袋钱的分量,已经大大的好过最初那十几文钱。
第三十一章难处
第三十一章难处
刘梅宝没有再说话,知道事情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再闹,便是得不偿失了,所以当这个老者终于出来说话时,她便立刻收手了。
宋三娘子没有说话,接过钱,招呼人往城里去。
周良玉伤的不轻,但也不会落下残疾,就是伤筋动骨要休养一段。
“钱够吗?”刘梅宝问道。
从城里宋郎中药铺回来,天已经大亮了,周良玉昏昏睡去,青丫在床边守着,让宋三娘子去睡会儿,宋三娘子哪里睡得着,坐在一旁木木的不动。
“够了。”宋三娘子木木答道。
刘梅宝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她真怕啊,当时真的是绝望了,在地边看到周良玉的伤,她就倒吸了一口气,这可不是小小的跌打擦伤,吃个几十文一二两银子就能好的,如果这主家真的一点责任不负,这个家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所以她才一咬牙横了心闹起来。
“舅妈,你去歇息一会儿吧,你要是再累着,我们可怎么办。”刘梅宝低声劝道。
宋三娘子抬起头,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哥哥这里有我。”刘梅宝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家又要断我们的活路啊…”宋三娘子看着她,漠然的说道,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几分恨意。
刘梅宝脸上的笑便僵了僵。
“你爹爹害了我男人,散了我们的家。”宋三娘子看着她,木着一张脸喃喃说道。
刘梅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垂眼沉默。
她知道宋三娘子恨啊,怎么能不恨呢?
如果不是这一层亲戚关系,周良玉的父亲也不会上阵杀敌,凭着那些能上阵杀敌的家团,护住一家老小安然是绝对没问题的,如果是这样,她们母子怎么会家业败尽流落乡间,背负罪名,受尽白眼。
“舅夫人。。”青丫脸色白白,转身跪下,带着哽咽叩头道,“舅夫人,都是那鞑子祸害,不干我们老爷的事…。。”
宋三娘子没有理会她,嘴边浮现一丝凄凄的笑,刘梅宝只是垂头不说话。
“如今短短时日,你已经得罪了两个大户,这里也容不得我们了。”宋三娘子接着木木说道,说着站起身来,木木的向外走去,“容不得我们,这天下之大就容不得我们…。。”
青丫掩着嘴呜呜的哭,抬头看姑娘,刘梅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哭或者难过。
“舅妈,当时如不那么做,咱们是一步也走不得了。。”她对着宋三娘子的背影低声说道,“能走一步是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别太担心。”
宋三娘子并没有停下,走了出去。
“别哭了。”刘梅宝在床边坐下,轻声说了句,“没事,起来吧,去抓一把墙角的晒的金银花熬了,一会儿给表哥擦洗。”
青丫抹着眼泪应了声,起身出去了,刚出去没多久,就听院内有说话声,刘梅宝起身往外看去,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来的好快啊。
“哥儿没事吧?哎呀好好的,你看这是遭的什么孽。。”谢婶子站在宋三娘子的屋门口低声说着,一面做样子摸了摸眼泪。
屋内宋三娘子沉默不言。
谢婶子自己说了一通也说不下去了,咳了一声。
“是这样,里长家的有个亲戚来投奔了,你也知道这年景不好,多少人过不下去了,既然来了,总不能不管…。”她带着歉意说道。
“我知道了。”宋三娘子打断她,声音低低说道,“我们这就搬。。”
没料到她能答得这样痛快,谢嫂子有些意外。
“你看,这是没办法的事,凑巧了,三娘,你可别想歪了,我大伯说了,这房租就不要了。。”她带着几分尴尬说道,一面将手在身上蹭了蹭。
“只是容我们几天,再寻个地方住。”宋三娘子并没有接话,而是说道。
“那是自然。”谢婶子满口说着,告辞,转身时看了眼拿着勺子站在灶台前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青丫。
“姑娘烧水呢。”她一笑,说道,一面带着几分遗憾,“你这姑娘挺伶俐的,原想能做一辈子邻居呢,真是…。。”
她啧啧几声,“这就走了,婶子我还是怪舍不得的…。”
宋三娘子打起精神送客出来,随着谢婶子说话,也看过来。
两双四只眼在身上一扫,青丫不由打个寒战。
过了午周良玉醒了,由宋三娘子扶着喂了几口稀粥,虽然面色由于失血苍白,但精神很好,且没有发热,刘梅宝这才放了心。
“娘,我没用,没挣到钱,反而花了钱…”周良玉一脸自责说道。
“说什么呢。”宋三娘子眼圈发红,扶他躺下,安抚了几句,让他多休息便起身出来了。
刘梅宝迟疑一刻跟了出来。
“还有多少钱?”宋三娘子头也没回,问道。
刘梅宝忙说道:“四百六十文。”
说着转身进屋拿了出来。
“我去城里一趟。”宋三娘子接过来说道。
刘梅宝知道她去找房子,忙点头,“家里有我,舅妈你去吧。”
宋三娘子走了后,刘梅宝坐在周良玉床边,陪他说话,周良玉精神不济,没多久就睡了,青丫悄悄的挪进来。
“姑娘,舅夫人去做什么了?”她有些惊恐的低声问道。
刘梅宝拉过她,一笑,知道刚才那谢婶子来将这小丫头吓着了。
“去找房子住了。”她笑着低声说道,拍了拍青丫的手,“放心。”
“去城里找了吗?”青丫稍稍松了口气,但面上还是很担忧,“城里的房租可是贵的很呢。”
说到这个,刘梅宝也蹙起眉头,如今的物价她也知道差不多了,粮食奇贵其他物品虽然一般,但在城里租个房子最差也得一年两千文。
“不如再去别的村子里找找,看有闲房子。。”青丫提议道。
刘梅宝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至少这四邻八村的是不可能找到让她们住的房子了,宋三娘子说的没错,得罪了这些乡间的大户,落脚之地算是不好找了。
可是如果当时不那做,欠下数目不小的医药费,就算宋郎中看在面子上容许他们拖欠,但总是要还的,日子照样紧张起来,那铁匠屯的大户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就算当时忍气吞声了,人家也不可能大发慈悲,反而总是提放他们要讹诈要钱,必不会容他们近前,而里长家见她们日子艰难也照样会上门,不管怎么转,结果还是这个结果。
钱啊钱,没钱确实是寸步难,刘梅宝叹了口气。
宋三娘子去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回来,看她脸色就知道此行不顺,青丫越发小心,根本不敢往她跟前凑,刘梅宝问了几句,宋三娘子没有搭理她,刘梅宝便也不问了,只尽心的照看周良玉。
隔日刘梅宝去城里拿药,这一次青丫还想作伴去,被宋三娘子冷冷的留下了。
“我去去就来,你在家吧,毕竟现在哥哥不方便。”刘梅宝安慰道。
青丫这才红着眼依依不舍的看着她去了。
第三十二章惊闻
第三十二章惊闻
到了宋郎中药铺,说了周良玉的病情状况,宋郎中又重新斟酌了药方。
“多少钱?”刘梅宝看着伙计递来药,问道。
“什么钱不钱的…”宋郎中过来拿过药包塞给刘梅宝,叹了口气,“拿着吧。”
“这怎么使得。”刘梅宝摇头,从怀里拿出钱袋。
“我也不打诳语,多的钱我也省不得,能省的也就这次的几个药钱。”宋郎中坚持不收,一面说道,“省下来,买只鸡,给哥儿补补,也算我的心意,老夫惭愧,能做的也只能这些。”
宋郎中虽是县城唯一开了药铺的大夫,但因雇佣了大夫伙计,再加上药铺生意,他也一大家子要养活,虽有盈余终不算富贵。
这是他的一片心意,刘梅宝便不再推辞了。
“那就多谢宋大叔了。”她施礼说道。
以往都是唤宋大夫或者宋掌柜,唤大叔还是头一次,也表明是把他当自己长辈看待,宋郎中点点头,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那句话怎么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要是倒霉了反而越倒霉。
“人没事就好,养个一两个月就全好了,别着急。”宋郎中再次说道。
刘梅宝点点头,想了想问道:“这城里如今租个房子多少钱?”
“那要看在哪里了。”伙计插话说道,一面伸手向外指,“咱们这条街上一个两三间的一年最少五千文。”
“当然是最便宜的了。”刘梅宝笑道,“又不开店,就是自己住。”
“那最差的也得一年两千文。”宋郎中说道,“怎么?你们要搬来?”
刘梅宝含糊答了,惦记家里不再停留告辞。
“既然如此,那我帮你打听着些。”宋郎中年纪大的人,心眼透亮,立刻知道她们的打算,忙说道。
刘梅宝再次道谢,宋郎中送出门,看着她脚步匆匆而去,捻须叹了口气。
“刘姑娘真可怜。”伙计也跟出来,一脸同情的说道。
宋郎中叹口气没有说话。
说着话街上忽的热闹起来,鸡飞狗跳的跑过一队衙役,让行人躲避不迭。
这年月鞑子灾,贼匪害,让人时刻处于惊慌之中,眼瞧这一群手拿武器一脸肃穆疾驰而过的官差,街上的人都变了脸色。
“出什么事了?”
“这才安稳几天,可别再出事了”
人们议论纷纷,神色不安。
“掌柜的,该不会鞑子又来了吧?”伙计心惊胆颤的问宋郎中。
“不会。”宋郎中捻须眯着眼看着远去的官差,“这些是东南盐池巡司的,不是咱们县官差。”
伙计稍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周恶虎又找到肥肉了?”小伙计说道,一面摇头,“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又倒霉了…”
解县东南设有盐池巡司,巡检姓周,为人凶狠贪婪,欺男霸女甚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送诨名周恶虎。
宋郎中再次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你说,周恶虎要是和卢阎王遇上了,谁更厉害?”伙计忽的问道。
这卢阎王是私盐贩子,算是贼,周恶虎是官,按理说两人水火不容,但这一年多来却是相安无事,人都说卢阎王送给周恶虎的钱都是两人抬的大箱子,这也算是花钱买平安吧,从这上说,贼不与官斗,卢阎王到底是矮了一头,但也有人说,卢阎王能在周恶虎眼皮下势力壮大,还是他厉害一头。
话音刚落就被宋郎中打了下头。
“闲的你,进去切药”他瞪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