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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实,他跟这里的人可真是一点干系都没,也没必要去浪费口舌。
“说是大人您的亲戚。”门官犹豫一下,掂量下袖子里的银子,还是开口说道。
卢岩端着茶水的手便顿了顿,亲戚…。
刘老爷在宫门外等候,虽然面上很镇定,心里其实焦躁的不行,好几次忍不住失态的伸长脖子往宫门内看,似乎过了一辈子的时间,终于看到了那位门官的身影。
他一个箭步就冲过去,迎接他的是两边守卫刷拉出鞘的刀。
刘大老爷吓得止住脚,惶惶的退回去,看着那冷冰冰神情的兵卫,忍不住愤愤,真是狗眼看人低,也不瞧瞧我是谁,待会儿我那女婿接出来,吓死你们
“刘老爷。”门官笑呵呵的过来了,面色比方才要恭敬的很多,这显然不是银子的功劳。
刘大老爷挺直了脊背,带着几分矜持点了点头。
“卢大人事务繁忙,我等了这半日也没等着,您看您先回去,待大人得闲了我转告他。”门官笑呵呵的说道。
刘大老爷愣了下,没见到?
“你放心,我一定办到。”门官又再三保证。
就是再忙,听到媳妇的娘家人来了,就是不见,多少也得给句话吧?
“你说没说我是…”刘大老爷还要说什么。
“对不住,对不住,刘大人,里面忙得很,我得进去了。”门官截断他,匆匆的施礼,脚不沾地的走了。
留下刘大老爷迷茫的站在原地。
要说卢岩事忙,还真没骗刘大老爷,那门房前脚刚走,卢岩刚拿起让其他兄弟从那饭馆捎来的猪头肉卷大饼,便有一个太监笑眯眯的站在了门口。
“卢大人,陛下有请。”他说道,看到卢岩在吃饭便笑着夸了声真香。
“是外边饭馆做的,我还没吃,公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尝尝…”卢岩笑道。
那太监果真不客气。
“真是多谢大人了,咱家就尝尝,”他笑着,接了过来放在袖子,“不过现在先去见陛下。”
卢岩随着那太监穿过几道宫门,来到一个园子里,他进门的时候特意抬头看了眼,很高兴认得那上面的三个字,翠花园,这样给刘梅宝的信里就能详细的描述了。
曾经的晋王,如今的皇帝,正坐在龙案前,面前摆着各色饮食,身旁太监宫女站立。
“卢岩来了,吃过了没?”皇帝笑问道。
卢岩没有答话,按照曾被教导过的礼仪郑重参拜。
“行了,也没别人,别讲究那虚礼了,起来吧,”皇帝待他拜完,笑道,一面挥手,“赐座。”
一旁的太监们闻言都忍不住吐舌头,能享受这种赐座的都是那些年长的老大人们,这个年轻雄壮的男人竟然能得如此待遇,可见在皇帝眼中地位不一般。
卢岩倒也没有怎么谦让,让坐就坐了。
“回陛下,老奴儿去唤大人时,大人正要吃饭,这不,还没吃,老儿嘴馋问了句,大人就便宜老儿了。”那传唤的太监笑眯眯的上前说道,替皇帝和卢岩对了话头,一面拿出袖子的卷饼。
“是猪头肉”皇帝看着卢岩,伸手一指说道。
“陛下真是洞察分毫。。”太监笑道。
“拿来拿来。”皇帝哈哈大笑。
太监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忙呈了上去。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打开油纸,将那还冒着热气的卷饼大口吃起来。
“陛下。。”伺候用膳的太监吓了一跳,忍不住跪下。
皇帝吃的东西可都是要有宫女亲自试过的,更别提这外边带进来的东西,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无碍无碍,别人的东西朕吃不得,他的东西朕放心吃。”皇帝笑道,说笑着三口两口吃完了,带着一丝意犹未尽,“很地道很地道…”
卢岩张口要说什么,侧眼见一旁的太监冲他使眼色,便又咽了回去。
祖宗,可别说出以后想吃我给陛下您带进来的傻话,膳食司的太监松了口气。
“朕吃了你的饭,来,你尝尝朕的。”皇帝笑道,指了指自己桌面的菜。
立刻有太监给卢岩分拣,摆了一张小几子给他端过来。
卢岩谢了恩,也没有多么诚惶诚恐,就那样淡然的吃起来,只让一旁的太监们惊讶不已,乖乖,看看别的人见了皇帝,连话都说不利落,这位倒好,吃得跟在自己家炕头一般自在,可见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非同一般啊。
“怎么样?”皇帝看着卢岩吃的自在,不由笑问道。
卢岩停下筷子,看了眼面前摆着的小菜米面以及一杯酒,跟当初在晋王府的宴席相比,这些饭菜可以说是太寒酸了。
“陛下,要保重龙体,莫要太节俭。”他迟疑一刻,实话实说。
皇帝哈哈大笑,笑完了又带着几分感动看卢岩。
“国事艰难啊,能省一点是一点吧。”他又叹了口气说道。
“还是保重龙体最要紧。”卢岩坚持说道。
皇帝就笑了,点了点头。
“你家儿子多大了?”他忽的问道。
“回陛下,这个月的二十八,就满九个月了。”卢岩立刻答道,眼中浮现难掩的喜色。
“这么快啊,可不是,都大半年过去了。”皇帝笑道,一面吃了杯酒,又示意卢岩吃。
卢岩依言饮了杯。
“卢岩啊,时候也不短了,总不能叫你们夫妻分离,朕想问问你,你是想留在京城呢,还是回山西?”皇帝放下酒杯,问道。
“陛下要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卢岩起身说道,带着几分为难,“只是别让臣做决定的好。”
皇帝哈哈笑了,示意他坐下,卢岩便坐下了。
“没事,你就跟朕说说,在哪里,你都能帮的了朕,有大用。”皇帝笑道。
卢岩便沉默一刻。
“陛下,那臣还是觉得回山西的好。”他说道。
“哦?”皇帝有些意外,将肥胖的身子挪了挪,在椅子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卢岩,朕知道你不懂这个,这京官五品也要比地方上的三品要地位高啊。”
卢岩就笑了。
“陛下,臣正是不懂这个,所以还是觉得回山西,做自己懂的比较好。”他认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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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团聚
第二百四十四章团聚
卢岩告退后,太子过来了,皇帝还在回味那猪头肉卷饼,正在跟御膳司的太监交待。
“民生艰难,国库紧张,也不要太铺张,不如隔五天吃一次…”他认真的说道。
太监含泪应声。
“陛下也太苦了自己了…”他抹泪说道。
“这有什么苦的,”皇帝笑道,肥胖的脸挤成一团,看着走过来的太子,“朕吃些苦,为的是让你少吃点苦。”
太子立刻跪下哽咽,皇帝命他起身又赐座,说了卢岩的事。
“他竟然要回山西?”太子很惊讶,这世上人人千里求官为的不就是越升越高吗?
“不错,朕没看错他。”皇帝说道。
“他会不会有什么不轨之心…”太子眼神明暗几下,低声说道。
皇帝看向他,神色肃正起来,太子被他看得停了话头,神色有些讪讪,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怎么说的不对了,如今他们父子基业还未稳,小心也是应该的…。
“他,知道自己属于什么地方。”皇帝看着太子,一字一顿的说道,“而你,则要做到让每个人都属于他们应该属于的地方,这样,天下才是太平。”
卢岩要回山西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我听陛下的意思,是要他任京卫指挥司的镇抚。”武顺公对陈清说道,新帝登位,原本颓败之气的武顺府又恢复了生机,合族上下虽然更加本分低调,但面上的神情掩不住神采。
陈清嗯了声没说话,自从那次从山西因伤回来后,他一直没有离开京城,武顺家在晋王逼宫的时候起了关键作用,但这是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事。
那卢岩大战李贼解京城之围的功劳可是昭告天下,人人仰而敬之。
那才是真正属于男人的功勋。
他垂着手,想着这些日子与卢岩的几次相遇,不知怎的,透过那男人,浮现在面前更多的是那个女子的形容。
“真没想到他竟然回了山西,而且还任原职,这。。这…不知道唱的哪一出。”武顺公摇头捻须,抬头见儿子神游出外,不由咳了一声。
“父亲。”陈清施礼表达歉意。
“且不说他了,陛下自有安排,你打算怎么办?”武顺公看着他问道,“前军都督府的豹韬卫你意下如何?”
天子禁军,显赫家世,等熬磨几年,进大都督府是不成问题。
这是每一个京城武将勋贵家年轻人的梦想之路。
陈清沉默一刻。
“他是回去镇守山西了。”他忽的说道。
武顺公的思维一时没跟上,不明白他口里的他是哪个。
“我要去南边,我要随平宁大将军去征讨。”陈清抬起头,一脸毅然的说道。
李长三兵败逃亡,短短几月竟然再次死灰复燃,在江南拉起大批随众,皇帝命都督府筹备大征讨,势必消除反贼。
武顺公看着儿子,面色意外。
“你呀。。”知子莫若父,武顺公很快明白他的心思了,叹了口气,看着他点点头,眼神变得柔和,“这些日子,去多陪陪你母亲。”
“是。”陈清垂首应声。
消息自然也传入了刘家,刘大老爷闻言气急败坏。
“看来是个不得圣心的,别人都高官好职,就他怎么来的怎么去。”他愤愤说道,“白白浪费了我十几两银子打点那门官。”
自此丢开卢岩不提,另寻关系门路去了。
这京城的纷纷扰扰,对于河东的刘梅宝来说,毫无影响。
六月的天已经很热了,刘梅宝将洗了澡的卢舫放到大炕上,他已经等不及穿上肚兜就开始乱爬,仆妇奶娘忙小心的挡着床沿。
外间管事娘子拿着几份礼单在等候请示,刘梅宝便走出去查看商议。
“我听说宁大人要娶亲了?”刘梅宝笑问道。
这些各级将官的家长里短,是刘梅宝要求这管事娘子必须知道的,她日常不可能事事操到心,各家的家眷甚至子女的信息都由这管事娘子掌握。
“是,是去年在此落户的流民家里的姑娘。”管事娘子立刻笑道。
“姑娘?”刘梅宝很是惊讶。
“是,是个老姑娘,今年二十四了。”管事娘子笑道。
刘梅宝啧啧几声。
“别是他逼迫人家的吧?”她又忍不住问道。
她可是听说这宁宝华这老头人老心不好,爱去那烟花场所,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些私人的事她自然不好过问。
“太太,那怎么能,宁大人如今炙手可热,多少人家争着和他说亲呢,这姑娘可是心甘情愿的很。”管事娘子笑道。
刘梅宝又啧啧几声,瞧瞧,这就是男女之别啊。
“还没定日子呢,所以也没告诉太太,说是等大人回来了再说。”管事娘子又说道。
提到大人二字,刘梅宝神色微微一黯。
好像久的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囊囊。。”里间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
刘梅宝回过神,看到由仆妇抱着的卢舫冲自己张开手。
“囊囊囊。。”他露着小牙口齿不清的喊道。
“笨死了,连娘都喊不清。”刘梅宝笑着伸手接过他。
厨房做的贴晌送来了,刘梅宝将卢舫放在特意让人打制的儿童餐椅中,如今这种儿童餐椅已经风靡河东堡各级将官家中,就连平阳卫太原府都也来求样子,要不是卢岩的作坊太忙,她都要试着开发儿童用具了。
卢舫饭量不小,人又安静,坐在那里不像别的孩子那般吵闹,乖乖的一口一口的吃了刘梅宝喂他的鸡蛋疙瘩饭。
“小船真乖。”刘梅宝接过仆妇递来的手帕给儿子擦了口水,一面在他面上重重的亲了口。
卢舫便高兴的依依呀呀的吐出一串话,冲刘梅宝张着手。
刘梅宝抱起他,坐在大炕上教他说话,不一会儿卢舫就厌烦了,闹着要出去玩。
“就在门口玩玩就是了,别远走。”她嘱咐道,看着仆妇们抱着孩子出去了,自己则走进炮药房,开始赚外快。
时近傍晚的时候,刘梅宝才揉着酸疼的胳膊走出来,西沉的太阳给院子里披上一层霞光,院子里一个仆妇也没有。
“吃饭去了?”刘梅宝嘀咕一声,一面向屋子里走去,刚买过门槛,就听得身后有热闹声。
“爹,爹。。”
这是卢舫的声音。
臭小子,这个倒叫的清楚,你母亲我x日在身边守着你,你却叫不清。
刘梅宝抿嘴带着笑转过身,笑容忽的凝结在脸上。
院门口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抱着卢舫,正将他高高的抛起。
这种刺激的游戏让卢舫发出激动的笑声。
“爹,爹,还要。”他挥舞着小手奶声奶气的喊着。
“好。”卢岩答道,动作生疏的将儿子在怀里抱好,一面看过来,对上刘梅宝呆呆的视线,微微一笑。
刘梅宝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我就知道,睡不好早晚会出现幻觉。”她伸手拍着额头,自言自语。
卢岩微微愕然,旋即又笑了。
“梅宝。”他在后喊道。
刘梅宝的脚步微顿。
“幻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