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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宝走了,屋子里这才又走出五个半大孩子。
“真童你就笨死了。”金刚瞪着真童说道,“司马教你几遍说写了哀痛皇帝的词觉得不好,让他们去烧了,你半天就没说出来……”
“那……那…司马不出来说。”真童红着脸反驳道。
司马啧啧两声声,从金刚后边走出来。
半年多没见,他又长高一些,相比于金刚长胖了一圈,他依旧身形瘦削,细眉长眼的看着真童只摇头。
“你看你这人就是想不明白,咱们十二个人,你说是七个人挨训不高兴好,还是十二个人挨训不高兴好?”他问道。
真童被问得有些楞,十二人大于七个人,十二个人不高兴当然严重些,那就是七个人……
“当然是大家都挨训的好。”卢舫喊道,“真童哥哥,司马哥哥耍你呢。”
真童嗷的一声就冲过去扭打司马,司马三跳两跳的笑着躲。
孩子们鼓噪的叫好的笑成一片。
“小船,你说怎么叫大家都挨训的好?”司马好容易安抚了真童,笑着问卢舫。
“切。”卢舫摆摆手,“我们挨训,你们不挨训,我们看着岂不是心里更不舒服?干脆大家都挨训。谁也别笑谁,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个屁。”司马笑道,“你这明明是独悲不如众悲。”
大家又笑起来,被忽视的柔儿在一旁不高兴的尖声喊起来,只让所有人都忙捂住耳朵。
“你们都当孩子,我现在做饭,你们走坐好。都要乖乖的吃完。”柔儿叉腰喊道。
“坐好!”平安跟着指挥道。
“柔儿,金刚哥哥是大人了,不玩了好不好?”金刚带着讨好的笑对柔儿问道。
柔儿哼声断然拒绝。
“我爹是大人,还陪我玩呢。”她义正言辞的说道。
金刚没话说,乖乖的坐下来。
看着其他人最终认命的坐下来准备当玩具,司马最后才笑眯眯的对柔儿说道:“妹妹,司马哥哥想去帮叔叔,也就是你爹整理一下最近的文。你看下次陪你玩可好?”
帮爹爹是大事,柔儿痛快的点头,其他孩子们一片哗然。纷纷喊着我们也去帮,但柔儿却断然拒绝了。
“晚了,你们好好享受吧。”司马嘎嘎笑着,在众人骂不厚道的声音以及五六只鞋子欢送中而去。
刘梅宝是睡到半夜的时候被卢岩叫醒的。
“怎么了?”刘梅宝吓了一跳,要起身,却被卢岩按住。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到一件事想和你说说。”卢岩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这人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现在是终于想明白了,刘梅宝忙转过脸对着他认真听。
昏昏的夜灯下看着忽闪的大眼睛,卢岩忍不住笑着亲了下她的唇。
刘梅宝嘁了声。抬手捏他鼻子。
“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卢岩笑着拉下她的手,“梅宝,我想我还是去趟京城。”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刘梅宝爽快的说道。
这到轮到卢岩意外的说不出话来。
“梅宝,你知道,太子殿下。对我一直有些……”卢岩迟疑一下,将刘梅宝的手握紧说道。
刘梅宝点点头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她说道,反手握紧卢岩的手,“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不想在家担惊受怕,那种滋味,我和小船被劫持的那一段你也尝过的,觉得如何?”
生不如死……
卢岩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
卢岩要携妻赴京城的决定很快通报给总兵府的诸人,宁宝华得到消息连夜赶过来时,卢岩和刘梅宝已经启程走了,只把他气的立刻要去追。
“行了,行了,你这一把老骨头别被折腾散了。”王墨等人拉住他劝道。
“怎么能让他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宁宝华气急话不择口了。
不过这是在总兵府,他们总兵府铜墙铁壁一般,只要他们想,连只蝇虫都别想进出,大家并没有什么惊慌。
“羊?”王墨哈哈笑了,“有些羊只怕虎不敢吃。”
“我知道你胆子大,跟这胆子大的夫妻俩正好凑一起,什么不敢玩!”宁宝华气呼呼的说道,看着王墨以及他身边的这些文吏如此的轻松,除了着急心里还有些隐隐的酸意。
这夫妻两个人都不带他玩了……
“你放心吧,”王墨凝神说道,抬头看向京城所在的方向,“大人行事坦坦荡荡,知恩善报,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
卢岩夫妇进京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即将登基为帝的太子大吃一惊。
“他什么意思?”他问道,眼中闪过惊恐,“快去查,可有兵马异动?”
一时间朝廷里人仰马翻,伴着皇帝大行入土,所有的消息都经过再三确认,只是卢岩夫妇两人进京了,所有兵马皆无异动。
太子将信将疑,然后半个月后,卢岩和刘梅宝终于到达京城,上请哭祭拜先皇,据传回的消息,初秋的天气卢岩素衣麻鞋,对着皇帝陵方向恸哭跪地不起,其妻也随之而从,只让看到的人忍不住跟着哭。
谁都知道卢岩是先帝一手提拔起来,且护佑恩宠有加,此时看来,这君臣之间的确是情义匪浅。
“算父皇没白如此对他。”太子最终松了口气,说道。
第三百零七章为难
吴国公卢岩得到了新帝的接见,新帝亲赐与他们夫妇衣服饭食,君臣二人念及先皇同泣。
三日后,卢岩夫妇离开京城。
“他既然如此纯孝,朕都想许他为父皇守陵了。”皇帝说道。
前来探望皇太后的怀柔公主听了吓了一跳。
“那可使不得。”她忙说道。
卢岩与鞑子那一战,彻底震撼了鞑子,前一段递交了国书结好,这才结好,就要将守边的功臣卸甲,更何况这卢岩是先帝爱将,先帝新丧就如此待其,只怕内外都不好交代。
皇帝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说说而已,看他敢不敢如此。”他摆摆手说道,坐下来。
怀柔公主笑了,亲自给他斟茶。
“就是他敢,皇兄也不能纵容他。”她笑道,略一停顿,“至少现在不能。”
皇帝便笑了,笑了一刻又沉下脸。
“但愿他知进退。”他沉声说道,“朕且留他看看。”
这边刘梅宝和卢岩出京,相比往日无数人争先恐后的攀关系相接相送,此时显得冷清很多,前来相送的不过是几个旧交。
“韬光养晦,韬光养晦。”孙大人低声说道。
卢岩浑不在意的笑,谢过孙大人,与刘梅宝一起上了车在护卫的护送下而去。
一年后,孙大人的职位调整,与此同时调整的还有山西巡抚等官员,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受皇帝委以重任的大臣,山西巡抚等人决定做出一番政绩。
“真是太过分了!”几个文吏将文书摔在桌面上,“这通判竟然要咱们自己筹集屯田钱粮,当初先皇拨与咱们山西十万民众为军户,可是说给钱粮的…”
“说以前还有什么意思!”有人摇头。
这话让大家沉闷一刻。
搁在以前他们山西这边要做什么,只要卢岩开口,那就上下通畅无比。违规逾制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一带旧人换新人,他们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办点事也开始遇到各种磕绊。
如今卢岩手下的军户至少几十万。要养活这些人可不容易,原本说好的户部拨的米粮钱财,在拖拖拉拉半年之后,终于有了准信,那就是朝廷没钱。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刘梅宝问道,一面帮卢岩解下外衣。
卢岩伸手抱起搂着自己腿的小儿子,将他抛了几个高高。洒下满室孩童的笑声。
“去,找哥哥姐姐玩。”刘梅宝笑着将儿子从他手里接过来,递给奶妈。
奶妈带着孩子退出去,留他们夫妇接着说话。
“没什么,那就自己筹钱呗。”卢岩轻松随意的说道。
“怎么筹?哪里筹?如今可没有什么匪贼等着你去剿了。”刘梅宝笑道,眉间带着几分忧愁,帮卢岩解开头发梳头。
这是她提出的养生之道,认为卢岩日常操劳。需要活血顺气,卢岩自然乐得她伺候。
“这都有白头发了。”刘梅宝一面叹气说道,一面看着好容易挑出来的两根白发。
“没事。不上愁,多得是来钱的法子。”卢岩笑道。
“憋屈不?”刘梅宝又笑着问他,带着几分促狭。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卢岩整容说道。
刘梅宝就哈哈笑了,俯首亲了亲他的脸。
“果然当了国公爷不一样了,那个词怎么说的,持重了。”她笑道。
卢岩也笑了,顺手将她翻过来压在身下。
“看看是不是重了。”他笑道。
几日后,消息传出,总兵营开始变卖历来存积的缴获,牛马羊以及铁器丝绸等等乱七八糟的物品。这些东西大多数是鞑子从汉人手里搜刮的,也有些是鞑子的,比如马,这些马彪悍,一向是军队求之不得的,没想到卢岩竟然舍得拿出来卖。一时间引来无数商贩云集。
“果真一分未留,全部用于屯田?”消息传到山西巡抚耳内,他大为吃惊。
俗话说千里为官只为财,这卢岩真是一个奇葩,不贪污兵饷,在他的军中一员一饷,从来没有虚报人数领空饷的事。
“大人,在这么下去,咱们山西的民众只怕都要投身军户了。”屋子里的坐着的其他官员急道,“如今纵观境内百姓只知有吴国公卢岩,不知有大人……那就是不知有朝廷啊。”
这话可就重了,巡抚大人色变。
“话不可乱说。”他忙训斥道,“山西路是朝廷的,可不是本官的,也不是某个人的,本官奉皇命而来,就是要安定治下,尔等不可妄言乱语。”
官员们忙起身认错,表自己忠心为国。
“你等谨守勤勉,本官自然知道。”巡抚大人点头缓和说道,看着眼前诸人的恭敬小心,心里舒服的很,“来呀,传卢岩来见本官。”
卢岩走出巡抚衙门时已经是天近中午,等在门口的那些护卫们已经是满面的焦躁。
“走,走,回营吧。”卢岩没什么表情,接过缰绳上马。
“这叫什么鸟事,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在总兵府衙门见到前来拜见的张顺等人,大家得知卢岩又去巡抚衙门挨训了,气愤不已。
自从山西这边接连换了文官之后,文贵武贱的传统再次在山西占了上峰,他们这些武官,见了比自己低了好几级的文官,也必须下马施礼恭恭敬敬,讲究规矩条列,处处牵制,就连卢岩虽然被封为国公爷,但竟然还是不时的被巡抚大人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时给些难看。
卢岩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喝茶。
这时有人来报巡抚大人派人来唤卢岩,说是新任通判到了,要为他洗尘接风。
张顺气的快要晕过去。
“我们大人刚从你们巡抚府上出来,为什么那时候不说?”他问道。
来人是个文吏,翻着白眼看了眼张顺。
“大人的事我们怎么好问?让如何便如何是了。”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顺还要说什么,卢岩开口打断了。
“劳烦你回去禀告一声,我有公务在身,便不去了。待明日亲自设宴为通判大人洗尘。”他淡淡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那文吏就嗤了声。
“大人这话还是亲自去和巡抚大人讲吧。”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国公爷如此繁忙,这总兵的位置还是找个人分担下…”
就从上个月起。隐隐的朝廷似乎有了动他卢岩总兵位子的意向。
可以低头可以委屈可以俯首做小可以随意被苛刻,但有些事是卢岩的逆鳞。
卢岩的面色微沉。
“打。”他忽的吐出一个字。
那文吏还在说话,忽的耳边风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大拳头直冲面上而来。
张顺的拳头他一个小小的文吏怎么躲的过。
那文吏整个人都跌了出去,满面鲜血,他惊恐的看着眼前屋子里的人。
“反了!反了!”他牙齿漏风含糊不清的嘶哑喊道,一手捂着似乎鼻梁碎裂的鼻子。一手撑着向外挪。
“你算个什么东西?”卢岩端坐着,看着那惊恐的文吏慢慢说道,“敢来编排污蔑本公爷,本公爷就是打死你又如何?”
那文吏的叫骂声顿时咽下去,只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以及那些神情恐怖的随从。
文吏是在巡抚大人宴席正酣的时候被扔进来的,吓得宴席上歌舞正妖娆的官妓们尖叫着乱跑。
“启禀大人,我家国公爷说此人胡言乱语污蔑。似有指山西暗藏不轨之心挑起事端的意图,国公爷已经勒令核查其同党,看是否是鞑、、子细作。还请大人明鉴。”国公府的侍从大声说道。
巡抚大人已经辨认出那地上爬着半死不活的人是自己派出的文吏,瞬间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气的浑身哆嗦。
“胡闹!胡闹!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谁挑起事端,是不是想谋…”他厉声喝道。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外间齐刷刷的脚步惊断。
“奉总兵令,核查细作,如有反抗,杀无赦。”
外边接二连三的响起喊声,伴着隐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