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岁…”又带着几分不满看这刘梅宝的脸,“长得面皮嫩了些,就瞧不起人。”
“这位姐姐。”刘梅宝立刻笑道,将药递过来,“是我太笨了,给你添麻烦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担待些。”
没想到这小姑娘面皮还挺厚,伸手不打笑脸人,妇人有些悻悻的接过药,掏了钱,嘟囔几句走了。
看着那妇人的背影,刘梅宝不由轻轻吐了下舌头,摸了摸头上的汗,一抬眼却见门口站着那个年轻人,卢岩。
他面色微怔就那样直愣愣的看着刘梅宝,嘴边还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笑。
刘梅宝心一沉,立刻低头垂下视线。
卢岩在外踌躇一刻,还是迈了进来。
刘梅宝感觉他停在柜台前,便微微抬头,向一旁指了指,道:“问诊请在那边稍等。”
见她开口说话,并没有退避而走,卢岩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我,我抓药。”他说道。
“哦,抓什么药?”刘梅宝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六一散。。”卢岩说道。
“要多少?”刘梅宝问道,一面拿过纸铺好。
“五份。。不,十份吧。”卢岩答道。
刘梅宝不再说话,开始抓药称药。
“你,在这里帮忙吗?”卢岩看着她,忍不住问道。
刘梅宝恩了声,这足以让卢岩很高兴,看着那姑娘忙碌的动作是那样的赏心悦目,不由又瞧呆了。
宋郎中踏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心里咯噔一下,便重重的咳了一声。
卢岩有些尴尬的忙收回视线,对宋掌柜打招呼。
“二爷来了,要抓什么,我来。”宋郎中笑道,一面将药箱往柜台上一放,对刘梅宝抬抬下颌,“去,给我放进去。”
他这是要刘梅宝回避,刘梅宝和卢岩都明白。
刘梅宝虽然对于男女大防没那么强的概念,但就是在现代被这么一个意图这么明显的男子盯着看,也是不得不回避一下的,于是便应了声,拎箱子进去了。
眼瞧如此,卢岩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宋掌柜给他包好药,便给了钱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宋郎中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皱眉。
这时这边一阵哭闹引起了他的注意,扭头见坐堂大夫摇头叹气,几个家属围着门板又是哭又是喊。
“怎么了?”他忙走过去问道。
“这姑娘的鼻血就是止不住啊。”坐堂大夫一脸着急的说道,“我看还是快些备车去府城吧,已经流了半日了,这可耽搁不得。”
从这里到河中府还有好一段路走,就是要去,也得止住血再去,要不然就是到了府城,只怕也受不得了,家属们顿时都哭喊起来。
宋郎中忙也去诊看。
“脉弦数。肝经郁热之状。。。”他低声说道,再看那姑娘口中亦是开始吐血,根本看不得舌苔,只得问家人还有什么症状。
“没啊,都好好的,吃的好喝的好,以前也没这样啊。”女子的哥哥说道。
“啊,对了。”汉子身旁的妇人忽的说道,“上个月妹妹也流鼻血了…”
“你个败家媳妇,怎么不早说”汉子立刻瞪了她一眼喊道。
“只流了一点,用纸堵上就好了…。”妇人害怕的低头说道,“妹妹说不碍事的…。哪想到这次突然这么厉害了。”
“姑娘。。”宋大夫又试图去唤那姑娘问问,无奈那姑娘已经半昏迷了,只得作罢。
“这是肝经郁热,血之所热,气之所逆,热伤其血…”坐堂大夫在一旁说道。
“先别说什么症,止住血是要紧啊。”宋大夫说道,皱眉焦虑。
“用了冷水敷头,敷鼻梁,都不成啊。”坐堂大夫摇头说道,“又行针迎香穴,亦是无法止住。”
二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是苦恼,也有些手足无措。
这二人都是本地人,医术如同这年代所有人一样都是父传子而来,半辈子都活在这小城里,医术本就平常,也没机会也没可能精进,凭着祖辈传下以及自己行医的经验,治些头痛脑热外伤磕碰什么的,还算拿手,遇到疑难大病,都是让患者去府城找高明的大夫。
“大夫,大夫,我就这一个妹妹啊,我娘死得早啊…”汉子大哭起来,就要给两位大夫叩头。
见他哭,另外几个妇人也都跟着哭起来,堂里更是乱哄哄的。
如此热闹,刘梅宝从堂内探出头来,先看那卢岩已经走了,便走出来,站在宋大夫身后看,听两个大夫低声交谈,讨论几个方子,再看那姑娘,忽的想到什么,便走上前几步,站在那姑娘前,矮下身子看她脸色。
第四十五章偶得
第四十五章偶得
“你干什么?”大汉看到了,忙喊道。
刘梅宝对他笑了笑,微微皱眉,看向宋大夫。
“大叔,你们方才说是血热气逆?”她问道。
“是啊。”宋郎中点点头,想起她知道些稀奇的方子,忙问道,“你可治的?”
刘梅宝笑了笑,连脉都不会诊,怎么会治病,不过她倒是见过一个相似的病例。
“这位大姐。”她思付一刻,站起身来走近那位妇人,“问你一个事。”
“什么事?”妇人警惕的问道,往自己家男人身旁站了站。
“跟这位姑娘的病有关。”刘梅宝笑道。
“你连抓药都不会,还会看什么病”汉子瞪眼道。
“我虽然不会看病,但我见过很多病症,说不定恰好有你家妹妹这种病呢。”刘梅宝依旧含笑说道。
“什么鬼话。。”汉子听不懂,啐了口道。
刘梅宝这种说法,宋大夫却是有所了解,沉吟一刻,看着姑娘的确耽误不得,便对那汉子说道:“让她试试吧,总好过白白熬着。”
既然大夫发话了,一家人便对视一眼,那妇人便走过来几步,刘梅宝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话,就见那妇人一愣,旋即看了堂内的男人们一眼,脸微微一红,迟疑一刻,点了点头。
大家不知道刘梅宝问得什么,好奇的看着她,但见这妇人点头后,刘梅宝的眼睛一亮,又附过去说了句什么,那妇人略一想,便又点点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刘梅宝。
“你怎么知道?”她忍不住低声问道。
“知道什么?”汉子忍不住好奇问道。
妇人却是脸一红,诺诺的不说。
“你觉得怎么样?”宋郎中也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倒经之症。”刘梅宝心里基本已经肯定了,点点头说道。
宋郎中和坐堂大夫自然都听的懂,那汉子却还是不懂。
“倒经?”他瞪眼问道,“倒经是什么?”
“就是女子葵水来前或者来时,发生的鼻腔出血或者吐血。”刘梅宝没那么多避讳,对他解释道。
那汉子闻言立刻也红了脸,再看那妇人们都把头低的不能再低。
“方才我已经问过这位大嫂,她说了,这位姑娘此时正是行经之时,且葵水一向量少日子不定。”刘梅宝并没理会他们的尴尬,接着说道,“方才大叔也说了,这女子肝经郁热,血热气逆,所以这经血不从冲脉下行反而上溢。”
宋郎中和坐堂大夫恍然,刘梅宝这一指出此女正在行经时,二人便醍醐灌顶一点透了。
“既然如此,便用白茅根小蓟灶心土煎汤止血如何?”坐堂大夫说道,看向宋郎中。
宋郎中捻须点点头,“这血量多色红。。”又看向那妇人问道,“令妹是否常心烦易怒?”
妇人脸红红的低着头嗯了声。
“肝气郁结,气机不顺,肝火内盛。。”坐堂大夫便说道,“便用清肝引经汤来疏肝清热、降逆止血。。”
说这话,已经提笔写了药方,一个是让刘梅宝立刻去煎服止血,另一个则是抓药回家熬用调理。
这次开的药刘梅宝都认得,很快的抓了,药铺自然有煎熬的工具,不多时便煎好汤水过来。
因着女子已经昏迷,家人帮她擦洗了口鼻的血迹,用鹤嘴壶灌了进去,坐堂大夫又用金针刺了迎香穴。
“再去捣些大蒜泥来。”宋郎中想起什么忙说道。
刘梅宝虽然不懂,但动作很快的捣了拿出来。
“敷在她的足心。”宋郎中指挥到。
这时候就突然刘梅宝女子的身份的方便了,虽然是医不避讳,但接触女子的肢体,还是女子来的方便。
刘梅宝依言做了,不多时那女子的血果然止住了,人也清醒过来,喜得那一家人忙忙的道谢。
“大夫神医啊。”汉子更是恨不得叩头。
宋郎中和坐堂大夫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尊称,不由又是激动又是害羞,忙矜持谦让,那女子醒了,宋郎中又问她些话印证,果然是倒经,从葵水初来之时,这女子便已是有些不正常,或者量少,或者日子提前,甚至还有一两个月没来,吓得姑嫂两人差点上吊。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汉子瞪眼喝道,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这这让我怎么说”女子立刻也瞪眼喝道,可见果然是个易怒的。
汉子被她一喊,便不再言语了,红着脸嘿嘿笑,又瞪眼去吼自己的媳妇,媳妇很是怕他,低着头任他喝骂。
“是我不让大嫂说的女人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女子越发生气,捶着门板喊道。
这两人果然是兄妹俩,一般的暴躁,刘梅宝抿嘴一笑。
“回去吃着药,慢慢调理。”她将包好的药递给那妇人,又看向那女子,“姑娘以后要忌口,别吃那些椒姜辛热之物。”
女子见她不过是跟自己一般大小,顿时哼了声。
“你是大夫吗?我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要你来管。”她说道。
汉子和妇人忙给她说多亏这姑娘识别了病症,才及时治的,要不然此时他们已经在去河中府的路上了。
那女子适才昏迷并不知道,闻言将信将疑,打量刘梅宝,不过她如此时这里所有人一般嗜爱辛辣之物,要真是如这姑娘所言忌口,可真是挺郁闷的。
“大夫,可真要忌口啊?”她看向坐堂大夫问道。
“不仅要忌口,还要静心。”宋郎中点头说道,“不要急不要焦,要保持心情好。”
女子闻言撇撇嘴,显然极不情愿。
“妹子,咱可不敢不听,你是没见那血突突冒的,再来一次,哥哥我都要被吓死了。”汉子忙说道,哄着那女子。
女子也低头见自己身前的血迹,只觉得身子发虚,心里也是吓得突突的,便不耐烦的应了。
“吃完这副药了,再过来瞧瞧。”宋郎中嘱咐道。
一家人忙道谢,给足了药钱诊费,千恩万谢的抬着女子走了,堂内三人这才松了口气,面上难掩喜悦,此时天已经蒙蒙黑了。
“这次又多亏你见多识广了。”宋郎中笑道,冲刘梅宝赞叹的点头。
刘梅宝抿嘴一笑说道凑巧了罢。
“刘姑娘看的什么书?记载好些疑难杂症吗?”坐堂大夫好奇的问道,面上又是难掩的热切,“现在可还有?可否让老夫一观?”
第四十六章闲话
第四十六章闲话
医者皆是对技艺秘而不宣,医书更是少见,尤其是对他们这等小城镇的大夫来说,更是珍惜之极,一个药方能卖出高价,要是一本记载了疑难杂症的书,那会是多么的珍贵。
这句话其实宋郎中也很早就想问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见坐堂大夫问出来,便也带着几分热切看向刘梅宝。
对于翻阅医药书跟吃饭一般方便的沈刘梅来说,很难理解他们的热切,但她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家里的藏书,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就是一些类似杂谈,没什么珍贵的,不过,都没了。”她笑了笑说道,面上有些伤心。
她这伤心倒不是假的,爷爷当初给她留了不少古本书籍,今生她是再也看不到了。
宋郎中和坐堂大夫自然认为她说的是刘知县殉节,鞑子入城抢掠的事,刘家的资产就算没被鞑子烧抢光,也都已经充公了,当日她们又是仓皇出逃,只怕连一件多余的衣裳都没带,更别提那些书了,想必那些书已经化为灰烬了,念及如此,二人一脸可惜的叹气。
“姑娘要是都记着,何不写下来?”坐堂大夫灵机一动又提议道。
关键是她知道的太杂,要是真写还真不知道写什么,也没什么好写的,刘梅宝苦笑一下。
“小时无事闲看,哪里记得那么多,如今能认得药材就已经是不错了。”她说道。
这也是,一个千金姑娘,又不懂医术,也不打算以此为生,哪里会特别记着这些记载,宋郎中和坐堂大夫又是可惜又是艳羡的叹气,不再追问此事。
因为有了这件事,宋郎中的药铺更加有名了,甚至隔壁县都有人来投医,这让宋郎中很高兴,决定将刘梅宝一个月一百文的工钱涨到一百五十文。
“原本就该涨,你一个人做着两个人的活,又煎熬还炮制药材,一百文是太少了。”宋郎中笑道。
刘梅宝一向不与人推让争辩,闻言便笑了。
“那多谢宋大叔了。”刘梅宝笑道,一面又问借本药材书看,“哥哥的腿好的差不多了,让他认得药材,打柴时还能采药。”
宋郎中点头,“你要看那个自去屋子里拿。”
说着话门外走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