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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吓得一哆嗦,抖手抖脚地往后缩了几步。
“他就在前面山洼的窑洞里,爪……爪子都被捆起来了,”蛋蛋抬起一只小爪指了指它过来的方向,“好多人,都带着猎枪。”
三只猫猫面面相觑。
“冬至有危险了。”小灰的爪子轻轻点了点地,“小东西带路,我去看看冬至。你们俩跑的快,带着冬至的东西回去找黑糖和它爹地,让他们来帮忙。”小灰说着,拿爪子把小耗子脖子上的东西拨拉下来,叼着挂到小样儿脖子上,“我一路会留下标记。小样儿,西崽,你们一定要快一点才行。”
小样儿点点头,叼起石头飞快地沿着来路跑走了。西崽回过头看看缩在一边的小耗子,再看看小灰,追着小样儿的身影一溜烟跑了。
小灰低下头看看瑟瑟发抖的小耗子,“好吧,孩子,现在你带我去冬至被关起来的地方看一看。”
蛋蛋哪里敢说不,抖着爪子开始带路。这里就只剩下一只凶残的大猫,虽然它看上去笑眯眯的,那也不能抹杀它其实是猫科动物的事实。而且这空旷的野外就剩下它们俩,被吃掉了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小灰觉得它大概腿脚都被吓软了。这样可不行,根本就走不快嘛。
“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冬至的朋友。”小灰试着给它吃定心丸,“因为我们也是冬至的朋友啊。对了,你叫什么?”
蛋蛋的小爪哆嗦了一下,“蛋……蛋蛋。”
“你叫……蛋蛋蛋?”小灰疑惑了,这叫什么名?还三个字的。
蛋蛋泪奔。
那个给它点心吃的男人给它起的是名字,可不是外号!
小灰被它悲痛的眼神打败了,稍稍有些内疚地解释,“你别怕,我真的不吃你。”
蛋蛋抽抽鼻子,“我叫蛋蛋。是你们说的那个人,那个冬至给我起的名字。”
小灰抽搐一下嘴角,违心地赞美,“这名字真可爱。”
蛋蛋的绿豆眼总算冒出一点儿亮光,“真的?”
小灰磨了磨后槽牙,“真的。”
蛋蛋总算高兴一点儿了,“走吧,我带你去。”
“你指路就好,跟着你跑实在太慢了。”小灰在地面上蹭了蹭爪子,张嘴叼住蛋蛋,朝着它跑来方向窜了出去。
蛋蛋被它突然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直到发现它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才慢慢的灵魂归窍。大猫看着虽然可怕,但好像真没有要吃掉它的意思。而且被它叼着跑,确实要比它的四条小短腿倒腾的快多了。
真是一段奇幻的经历。蛋蛋想,以后跟兄弟姐妹们吹牛的时候它也算有材料了。
值得庆幸的是,小样儿和西崽是从村子里赶到山神庙,又从山神庙循着气味追到这里来的。它们俩并不知道回村子的其他路线。若是抄近路赶回石榴村的话,就正好把庄洲他们给绕过去了。
远远的就注意到山神庙里有动静,小样儿和西崽都兴奋了起来。两只猫一前一后窜上墙头,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如果真是熟人的话它们就进去,如果不是的话,它们才不会那么莽撞呢。
主殿里,靠着暖烘烘的火堆呼呼大睡的黑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没等庄洲问一句怎么了,黑糖就跟疯了似的冲到大殿门口又抓又挠的想把大门顶开,嘴里还着急的发出呜呜的叫声。庄洲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替它推开大门,黑糖不等门扇推开就硬挤了出去,冲着墙角的方向呜呜叫了起来。
明亮的月光下,两只小猫身姿轻巧地踩着墙头的红瓦,圆圆的眼瞳荧荧发亮,像极了传说故事里那些身怀神通的精怪。
黑糖愤怒地汪汪叫,“叛徒!坏分子!不讲义气!”
西崽没什么诚意地安抚它,“乖,我们只是探路,探路而已。这不是回来了么。喵。”
黑糖跳起来,两只爪子搭在墙上继续咆哮,“一声不吭就跑掉,害我担心,以后再不给你们喝酸奶了!牛肉干也停掉!”
小样儿早就摸透了它那副外厉内荏的德行,从墙头跳下来,踩着黑糖的狗头当了一下垫脚,然后直窜到了庄洲的脚边,拨拉着他的裤脚喵喵喵的叫了起来。
庄洲十分诧异地拎着它的前爪把它抱了起来,“这是上哪儿去了?这是什么?”他好奇地捏了捏挂在小样儿脖子上的东西。
主殿里的人也都被这番动静吸引了出来,凌冬至的表舅见过这两只猫,现在看它们自己跑回来也觉得十分稀奇。看到猫脖子上挂着那块石头,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是冬至的东西,是三丫给编的绳子……这是从哪儿找来的?!”
庄洲心里虽然有了几分预感,但是真的听到他这么说也吃了一惊,“你们找到冬至了?他被人带到哪里去了?”
小样儿转过头冲着黑糖和墙头的西崽喵喵喵叫唤了几声,黑糖甩甩尾巴不甘心地走了过来,西崽也跳下墙头,三只小动物挤着坐在一起,三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一起看着庄洲。
庄洲,“……”
大表舅看看三只以怪异姿势挤在一起的动物,迟疑地问:“这是啥意思?挤一堆坐着……他们人很多?”
三只小动物散开,小样儿冲着黑糖抬起一只爪子,嘴里喵的叫了一声。黑糖啪叽一下倒在地上,四脚抽搐,大舌头长长地拖出来,歪在一边。
庄洲,“……”
大表舅一下就明白了,“他们有枪?!”
黑糖一骨碌爬起来,大尾巴哗啦哗啦都甩出风来了。一脸求表扬的得瑟样儿凑到它爹地身边蹭蹭。庄洲摸摸它的脑袋,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傻儿子居然也挺有思想。
大表舅脸上惊奇的表情还没褪下去,眼神已经变得郑重了起来,“这个季节在山里出没,手里还有枪,是偷猎者没错了。咱们要好好筹划筹划。”他转头问两只小猫,“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不?”
小样儿舔舔爪子,“喵。”
“公安们明天上山,老吴带人回村子接应,”大表舅说:“我跟庄先生先摸过去看看情况。到时候你们顺着标记过来。”
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连声答应。
庄洲也点了点头,说:“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再过两小时天就快亮了,那时动身。”大表舅看了看表,安慰他说:“别小看这些猫猫狗狗,养在人身边久了,都有灵性的。”
庄洲心急如焚,但也知道在这山里行动,光心急是没用用的。
大表舅蹲□摸摸小样儿的脑袋,很感慨地说了句,“老人都说心善的人有福。冬至心善,难怪动物都帮着他。放心啊,咱们一定把他救出来。”
小样儿舔了舔他的指头,软软地叫唤一声,“喵。”
71、帮手。。。
凌冬至靠在门缝那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外间虽然生着火堆;但毕竟不能跟城市的供暖相比。而且火堆离这道门还挺远;周围又围着一堆人。凌冬至越睡越冷,觉得再这么睡下去非感冒不可。只能强打精神地坐着熬时间。到了白天太阳升起来;温度总能高一些。
外面的那伙人留下两个守夜的;剩下的东倒西歪都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破窗子哗啦响了一声。守夜的人顿时警觉起来,手里刚拿起匕首;就见一只灰猫嘴里叼着一只耗子从窗缝里挤了进来。看见一屋子人似乎吓了一跳,踌躇片刻;溜着墙边窜进了里间。
守夜的人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这猫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进食而已,再者里间只有抓回来的倒霉鬼一个人,也就没在意。
凌冬至听见窗户响的时候也没当回事儿。山里风大,破窗破门时不时就会发出点儿动静。直到一猫一鼠顶开他身边的门才把他吓了一跳。
小灰吐出嘴里的小耗子,抬起头冲着凌冬至喵的叫了一声。
凌冬至简直傻眼了,随即心头漫起狂喜。这是小灰,不会有错,它怎么在这里?!
小灰十分麻利地爬上了凌冬至的膝头,偷偷瞥一眼门外的人,压低了声气说:“是黑糖和它爹地带我们来的。我让小样儿和西崽去找黑糖他们来帮忙。”
凌冬至跟它顶了顶脑门,“黑糖他们也来了?”
小灰点头,“他们在村子里等你呢。我们三个等不及,先跑来了。村里的老猫说你们去了山神庙,可是我们在那里没找到你,就顺着气味找过来了。正好在半路碰到蛋蛋。”
凌冬至额头滴汗,这深山老林的,三只猫抓住一只小耗子居然没有一口吃掉,可见蛋蛋福缘深厚,命大,是一只很有前途的耗子。
“谢谢啦,蛋蛋。”凌冬至安慰缩在他脚边瑟瑟发抖的小耗子,“等我回去一定送你一大盒蛋黄派。”
小灰甩甩尾巴,悄声问他,“现在咱们怎么办?”
“等等。”凌冬至看了看腕表,“等天亮之后这帮人应该会出门去打猎。那时候咱们找机会逃走。”
小灰耸着鼻子到处嗅了嗅,“好浓的血腥味。”
“他们应该是偷猎狐狸的。”凌冬至悄声说:“来了好几天了,估计猎了不少了。一群坏东西。”
小灰呲了呲牙,“咬死他们!”
凌冬至蹭了蹭它的脑袋,“别轻举妄动。他们有枪,危险。跟这帮亡命徒哪里有道理可讲,咱们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会打你吗?”小灰不太放心。
凌冬至摇摇头,“不会。他们关着我是怕我会泄露他们的踪迹。等他们走的时候大概会把我扔到山下或者直接处理掉。”
小灰恨恨看着门外的火堆,磨了磨牙,“坏蛋。”
“等到白天再说。白天他们应该会留下一两个人看守他们的猎物。那时再想办法。”
小灰在他腿上卧了下来,有点儿不太放心地东张西望,然后问凌冬至脚边的小耗子,“哎,蛋蛋,你能让你家里人过来帮忙不?”
蛋蛋连忙点头,“能。我可以去找米团。”
小灰反问它,“米团是谁?”
凌冬至笑着说:“是只老耗子,很老很老的老耗子。估计它们都挺听它的话。”
小灰怀疑了,“那你能请动它吗?”
“能。”蛋蛋点头,“我跟米团长得像,米团最喜欢我了。”
小灰犹豫了一下,“那你去把它请来,让它多带点儿同伙。就埋伏在这周围。等白天他们出去之后,咱们想法子把剩下的人引开,救冬至出去。”
蛋蛋学着小灰的样子在凌冬至腿上蹭了蹭,“我这就去。”
凌冬至正要嘱咐两句,就听小灰说:“跑的快一点儿,不要被野猫抓住了!”
蛋蛋脚下一个趔趄,幽怨地瞟了它一眼,歪七扭八地爬走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还好怀里抱着小灰,否则凌冬至真觉得自己会冻死在这个破旧的窑洞里。
天色发白的时候,那伙偷猎者都起来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开始分东西吃。凌冬至被领到外面解了个手,没等他看清楚周围的地形地貌,又被人拽着拖回了窑洞里。这伙人大概也想到了,凌冬至失踪,必然会有人进山来找。带头的那个高个子男人跟那个操着臧边口音的男人嘀嘀咕咕商议了一番之后,拖着累赘凌冬至换了地方。
依然是蒙着眼睛赶路,依然是崎岖不平的山路。鼻端满是林木间幽冷的味道,冬日里干燥的空气里带着未化开的积雪特有的沁凉,被惊动的鸟雀在他们头顶上叽叽喳喳地鸣叫。如果不是这么令人担忧的处境和他越走越疼的脚踝,这还真是一次令人心旷神怡的远足。
小灰早在凌冬至被带出去的时候就溜着墙角窜出去了。一只野猫而已,也没人多它多加注意。此时此刻,它就悄悄地跟在这群人的身后,时不时地在路边显眼的地方留下小样儿和西崽能看懂的标示。
凌冬至的脚踝扭伤了,歇了一晚上刚刚好一点儿,结果又急匆匆地赶了一天路。凌冬至简直怀疑自己的脚会不会走断了。好在这一伙儿只是想换一个落脚的地方,并没有走出大山的打算。将近中午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解开凌冬至脸上的蒙脸布时,凌冬至发现这一次他们停在了一处荒僻的山坡上。周围的山石、树木、以及他们落脚的山洞,没有一丝一毫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凌冬至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脚底一直窜上了发顶。这些人是打算在这个地方处理掉自己这个包袱吗?
领头的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扫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戒备。站在他旁边那个操着臧边口音的男人皱着眉,眼神阴沉沉的,好像在看什么棘手的**烦。其他的人则对凌冬至的存在视而不见,至于那个曾经看见过他挂坠的男人则躲的远远的,好像生怕被凌冬至注意到一样。
这人越是这样,凌冬至想跟他说话的意愿就越是迫切。还好这人在这个团伙里地位不高,总是被人吆来喝去的派些杂活儿,等到几个人都围在一起吃饭休息的时候,凌冬至终于等到了和这个青年单独相处的机会。
青年脸上带着忌惮的神色,把饭盒往他面前一放就要走。他刚一转身就被凌冬至一把拽住了胳膊。
这青年竟像是被食人花缠上了似的,一下子骨头就软了,靠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