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数遍京城所有日化厂,这两年属咱们的面霜和香皂卖得最好,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去去去,买块地种红薯去吧”金熙瞪他,张启贤在一边捡笑儿。
方卓文当时郁闷坏了,没片刻又自己好了。只因他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多亏最后定下的媳妇是金子琳,而不是这个、大哥总说好的金熙。金子琳是厉害了些,可跟眼前这个一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嘴上也不像这个这么刻薄啊回想着方卓文当时的模样,金熙一边开车一边笑起来。金子琳问她笑什么,她便把那天挤兑方卓文的话说了,金子琳也笑得不行,又赶紧爆料道:“他早就说,自从见识过你六妹妹的厉害,谁的坏脾气也不算坏了……”
“哎呀坏了,小熙你说咱们俩是不是糊涂了啊,去什么女校啊,现在不正是放暑假的时候吗?”金子琳正说着方卓文,抬头发现女校正在不远处马上就到,猛然想起了她们来得似乎不对头。
金熙闻言急急忙把车停在路边,这才趴在方向盘上大笑个不停,只笑得又流眼泪又肚子疼。金子琳本来还一脑门子官司,见状也不由跟着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金熙,只是说不出话来。
等这两人终于笑够了,金子琳赶紧问怎么办:“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其实,女学是金子琳心底极深的痛。若不是她经历了佟氏的亡故之后,蓦然想明白了,她和她娘的悲剧都和自己有极大干系,打死她都不愿往这边来的。
“嗯,反正也到了跟前儿,咱们俩进去瞧瞧。这学校不是跟洋人合办的吗,虽然放暑假了,就那么短短的一个多月,洋人老师们也来不及回老家吧,说不定里头有人,没准儿还有校工。”金熙又把车朝前开了一段,两人下车往学校里走去,“要是有校工在就最好了,十块钱能套出来一大堆话儿来。”
等两人再回到金家时,老太太早就盼得望眼欲穿了——金予辰来过,跟老太太说了两人的去向。老太太最近不单是被大太太与金予豪赶罗的急,她自己也很急切啊。
“快跟祖母说说,你们俩都打听出什么结果了?”老太太先叫映雪给二人倒了洗脸水洗过脸,又端来了井里冰过的桂花乌梅汤,终于迫不及待的开问了。
等金熙和金子琳把打听到的话儿跟老太太学说了一遍,老太太立刻沉默了。本以为那杨青妤有那么一个娘,这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谁知这姑娘竟然真不错。
“这都是跟谁打听的,可信不可信啊?”老太太终于又开了口。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她是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两人带回来的竟是这种话儿——善良文静,端庄大方。
金子琳笑指金熙:“还不是小熙的主意,给学校里的两个校工和一个看门儿老头一人十块钱。她说若是给钱都问不出真话来,这杨姑娘咱们家可要不得。”
倒是这么个理儿。可又怎么才能知道校工们拿了钱说的就是真话?老太太疑问的看着金熙。
金熙把盛着乌梅汤的细白瓷镶金小碗儿搁到小几上,接过映雪递来的冷毛巾擦了擦嘴:“您别急,赶明儿我们再照方抓药,到她家附近打听打听去。若她家邻居也都这么夸赞她,我想也就是真的了。”
老太太点头:“这主意不错。可是……她家那种地方,叫你们跑去不是委屈了些?”
“她家是贫民窟棚户区,还是刀山火海?”金熙笑着逗老太太,“您就放心吧,转一圈儿也用不了多大会子工夫。”
老太太摇头叹气。那杨青妤家所在,何止是又脏又破,周围还乱糟糟什么人都有,万一俩丫头遇上几个地痞无赖可如何是好?
“您这是怕我对付不了他们,还是怕我在那里打架坏了名声?这个您不用操心,实在不行我就去南教堂一带找找冯大栓,叫他派了他那些兄弟们替我打听去。”金熙笑请老太太安心。
心里却念叨着,若真是要亲自去的话,不如还是去花圃接上路川和华彩一同去吧。要只有她一人儿也就罢了,还有金子琳呢,万一她跟人动起手来,谁看护金子琳啊。
有本事的孩子到底是胆子大啊,老太太真心笑起来,这孩子真是可惜了,为啥就托生成个姑娘家
第二百零六章雾里看花
覃慕盈收到了金熙打发陈妈送来的订婚礼物,心头一阵忐忑,慌忙嘱咐门外的丫头去把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请过来。
郭姝玉听说四姑娘有请,把怀里睡熟了的小女儿若岚轻轻放进摇篮里,又低声嘱咐了奶娘和丫头几句,以手拢着头发就出了门。见佟雅宁正在身前不远处不紧不慢朝慕盈的小院儿走,忙碎步小跑追上前去。
覃慕盈见大嫂二嫂一起来了,略微松了口气,却还是急急的问起来:“大嫂二嫂,这是小熙送我的订婚礼物。只打发了个老妈子来不说吧,还只言片语都没交代带给我。”
“你们说,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气我那阵子不该总想把她跟我四哥拴做一对儿?”
郭姝玉和佟雅宁同时打量了几眼那礼物,是个比拳头大些的、寓意百年好合的玉雕荷花,按说也算比较贵重了。其实也就是眼下吧,这些孩子们处得好、定个婚还要送些礼,若搁头几年,哪有这个规矩呢。所以不论礼物轻重,这份情意总还是到了。
可是慕盈眼下并不是嫌弃礼物不够重啊,而是怕小熙跟她疏远了。郭姝玉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小熙不是那种人,于是笑劝覃慕盈道:“是你想多了吧,小熙最近也实在太忙了,顾不了太齐全也是可能的。”
佟雅宁也赞成大嫂的话:“可不是怎么着,整个儿一个金宅,现在是全指望她一人儿。你没瞧她生意都丢给别人管去了,她自己就像个金家管家婆一样,我听说那玛丽产科医院的病房都是她亲自去订的,还一订就是三间。”
“你们就别安慰我了,”覃慕盈沮丧的低头,“她很忙我知道,可就算之前,她娘和她二嫂还都没生时,她也很久都不来咱们家了。”
“都怪我,明明知道她不想嫁人,明明知道我四哥跟万美琪的事儿还没掰扯明白,小熙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他,还非得想拉着她嫁给我四哥,想跟她成为更亲密的一家人,如今倒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郭姝玉佟雅宁皆半晌无语。她们俩当初何尝不是犯了这个错误,拼命想把小熙拉到覃家来做妯娌。她们是想着,老四若是真心喜欢她,早就该跟她表白了,她们不过是顺水推舟……
如今回想起来,小熙的抗拒与无奈其实很明显的挂在脸上,之所以没用话语表达不满,分明是怕伤了情面。可是这种事儿,难道非得说出来,才能叫她们明白?她们当时分明是瞅准了小熙不愿明言拒绝,就给脸上脸了呢。
良久,郭姝玉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慕枫有哪点配不上小熙呢,除了当初跟万美琪闹过那么一出儿?”
覃慕盈摇头苦笑:“大嫂,你都是过来人了,还不明白吗。有过过去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过去那事儿到现在还没解决清楚。”
“你看我五哥,过去跟那个苏昕媛不是谈得热火朝天的,就差上赶着给人家苏家当倒插门儿女婿去了,如今若还是藕断丝连的,人家那家能答应把佳期嫁给他?”
“就算佳期自己,当初逛完灯会,也是默默摇头,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只是再也没同意跟我五哥约会,一直到我五哥主动告诉她,跟苏昕媛断了……”
“咱们家总以为人家都不知道,还死乞白赖拉郎配呢,其实无论是小熙还是佳期,哪个不是心里明镜儿似的。一样的事儿放我身上,打死我我也不愿意的。”
佟雅宁只得安慰她:“小熙她娘不是过几天就该出月子了,到时她一定会送请柬过来,不行到时候再看?我总觉得小熙不是那种心缝儿窄的人,事儿过去就过去了,还能因为咱们喜欢她、想跟她成为一家人就埋怨咱们吗?”
覃家姑嫂几人这么说着话儿,含香芳疗馆里的金熙狂打了一阵子喷嚏,揉了揉鼻子后暗道这是谁念叨我呢,便伸手去拿包儿找手帕。打开包儿却发现,写给覃慕盈的贺卡赫然躺在包包里,根本就没随礼物一同送出去。
最近这些天真是忙晕头了金熙摇头叹了口气,起身去抓电话。她却没想到,覃宅那头的覃慕盈听说是她打来的电话,再没了一点儿伤心失望,立刻蹦起冲过来抓起话筒。
“……你瞧瞧我最近忙的,是不是都要傻了。”金熙歉然的跟覃慕盈说了才发现贺卡没送走的话,“要是这几天还这么丢三落四的,我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覃慕盈低声嘱咐她:“这大热天的,实在不行就歇歇吧,反正你那些帮手都挺机灵,你何必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呢。至于贺卡的事儿,你可别放在心上,你有这份儿情意我都知足了,既叫你破费又叫你赔着不是,我都不好意思了。”
“生意倒没怎么用**心,还不是家里,你也知道的……”家里的事儿,金熙也不愿多说,覃慕盈与她彼此心照不宣就够了。
覃慕盈连忙关切的问:“要不要我给你下几个假帖子,好叫你借着那机会偷偷懒?”
她其实很想叫金熙隔三差五的来陪陪她。先不说她就要订婚了,往后是哪里都去不得,这都是小事儿;只说说她一想起婚后的日子就浑身发抖——那真是雾里观花啊,影影绰绰不拨开云雾就看不清,令她满心都是忐忑和惧怕。
可她方才在金熙没来电话前,想了又想自己做的不对之处,如今根本不好再开这个口,只好出了个“假帖子”的主意,想着也许能帮金熙些忙。
却不想金熙听了她的馊主意,呵呵笑起来:“下什么假帖子,我明儿就拿着你的请柬给老太太看去,叫她别再给我找事儿做,放我来你家呆一天”
覃慕盈当然大喜过望:“真的?那就说定了,你若商量通了你们老太太,头出门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叫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覃慕盈笑盈盈的回去坐下,郭姝玉和佟雅宁都取笑起她来。郭姝玉更是说:“我那会儿就说你想多了吧?你又不是不了解小熙,她不是小心眼儿的人。”
覃慕盈一脸羞赦:“我就有数儿这么几个好朋友,我跟小熙又是最好的……”
佟雅宁也不由叹了口气:“可不是,我和大嫂也都觉得她好,就总想叫她跟咱们更亲近些。其实能不能成为一家人又怎么样,她对咱们始终是不一样的,咱们倒差一点儿就弄巧成拙了。”
而金熙挂了电话却坐在那里发呆。也不知明天去覃家会不会遇上覃慕枫?如果遇上了,问不问他香水实验室的事儿?问了之后,慕盈和姝玉姐姐还有雅宁姐姐会不会误会?
正在犹疑着,春分领着霍尔太太等几个洋太太进来了,金熙慌忙站起身来跟众人打招呼。伍德太太咯咯笑着说,这满旻国的女子就属金熙你记性好,别人可都是要花好长时间才分得清我们。
这倒是真的,金熙暗笑。不要说旻国了,就连前世,也有不少人说老外长得都一样,名字又拗口又难记,可是她金熙是谁啊……
笑罢后请众人坐下喝茶,就见阿克曼太太变戏法儿般掏出一个小盒子:“密斯金,这是送给你的感谢你,还给我一副少女般的容颜”
这四位洋人太太里,只有阿克曼太太会说汉语,她今年三十八岁,来旻国已经七年了,是四人中来得最早的一个,也是年纪最大的一个。
霍尔太太和伍德太太第二次来含香,就把她和另一位埃迪森太太也带来了。那时的阿克曼太太,还抱着一副不大相信的态度,不想做了几次面部护理之后,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彻底沉醉了”。
其实由于来的年头长了,对气候和食物早已适应,阿克曼太太并没什么严重的皮肤问题,只是年龄有些大了,皮肤渐渐松弛。
如今半年过去,她那松弛的皮肤已经得到了很大改善,金熙却不甚满意——若放到前世去,精油种类更多,芳疗手段和器械也都先进得多,一定会比现在更好的。
金熙见阿克曼太太拿出礼物说要送给自己,笑吟吟上前接过又点头道谢,阿克曼太太却催她打开看看:“这个东西叫香水,是我先生从英格兰带回来的。如今的欧洲贵妇们,都爱死它了。”
“我先生还说,其实密斯金守着那么大的一个花圃,也可以试着做做这个香水呢。密斯金先看看,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叫我先生从那边给你寻两个工匠带来呀。”
香水?金熙捧着小盒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欧洲也终于出现了这个东西?这可比前世的历史晚了很多很多年啊怪不得乔和覃慕枫也做得出香水来,一定是乔带回来的那个技师起了关键作用虽说有个礼仪说,就是所谓‘不能当着送礼人面前打开礼物观瞧’,金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何况阿克曼太太本人都不忌讳,还不停催她瞧一瞧,她拿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