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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小熙也好久没来咱们家玩玩儿了,不如我把她叫来玩一天好了。小秋子和大嫂昨天还念叨着说想她了呢。”覃慕盈一边往电话旁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
覃慕枫紧着点头说好啊好啊,随即就得了四妹妹的一个白眼儿:“我是跟我自己商量呢,哪儿是跟你商量的,你应什么好和不好。你就是说不好,我也要叫她来。”
四妹妹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总好像气儿不顺似的?覃慕枫也回翻了她一个白眼儿,心里暗道。难道是因为白松涛那家伙最近总忙公务,十几天没上门的缘故?
等覃慕盈约好了金熙,又约了另外几个比如那佳期叶宝洁,才放下电话,覃慕枫几步冲过去又抄起来:“要警察局,找白警长。嗯嗯,是的。喂?是白松涛白二哥么?我是覃老四啊。你最近忙什么呢,也见不到你人影儿?”
“出门办案才回来?今儿不是休沐日么,你也不休息,才回来就又忙活上了?哦,打一卯就走?那你快来我们家呗,我们家有人想你了。嗯,好,好,我们等你。”
他挂了电话,就对着覃慕盈怪笑。覃慕盈想冲上去捶他一拳,到底忍住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白二哥说一会儿来?你说有人想他了,是谁啊,是祖父念叨他来着么?”
覃慕枫摇头晃脑油嘴滑舌:“到底谁想他了谁知道啊,反正不是我啊。”
覃慕盈啐了他一口,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里翻起衣橱来。一边翻还一边暗暗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又没想他,我急得是什么?是了是了,金熙她们几个一会儿来,我是想叫她们看看我新买的裙子好不好看。
可到底是浅紫的这个连衫裙好看呢,还是那个淡蓝格子的套裙比较好?白松涛倒夸过她那件粉紫色的泡泡袖及膝连衣裙好看,可是不能来来回回总穿同一件吧,上次他来,就穿过那个了。
覃慕盈想到这里立刻耳根发烧。不是要穿新裙子给好朋友看么,关白松涛什么事儿。就穿那个淡蓝格子的吧,那个浅紫色的跟粉紫太相像……
她换好衣裳就跑去了大厨房,交待中午的午餐菜式。又回来后,金熙和那佳期已经坐在她的客厅里,只有叶宝洁还没到。
“三姐姐呢?”金熙见覃慕盈自己从外头回来,不免问起了覃慕妍。
覃慕盈嘿嘿一笑:“安心在房里备嫁呢,钩了无数的桌布、茶杯垫和床围子什么的,咱们去瞧瞧啊?她还不知道你们来,若是知道早跑出来了,这些天闷得不善。”
“等宝洁来了再去吧,或者就叫个丫头把三姐姐请过来。要不等她来了一看咱们谁都不在,又得叫唤。”金熙笑着说道。
“又背着我说我坏话啊,你们这群坏人,坏人”叶宝洁人才到门外,声音已经响起,随即又是一阵银铃般笑声,人也跑了进来:“多亏被我在门外听见了,否则还得接着说吧。”
既是人已到齐,几人便前前后后往覃慕妍的小院儿走去。覃慕妍的丫头远远就听见门外一阵热闹,赶紧替自家三姑娘出来迎接。
覃慕妍这些日子还真是闷坏了,无论家里开冷餐会,还是外头哪家有小范围聚会,家里的不许她参加,外头的没人邀请她。这还没嫁人呢,日子便过得如此烦闷,若是可以,她真想去跟她娘商量,晚几年再嫁行不行。
叶宝洁闻听覃慕妍的烦恼,便笑着比划起来:“我打算要做独身主义者我哥哥说了,现在西洋人都讲这个,喜欢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不想结婚就独身,谁也管不着。”
那佳期一脸的不信,覃慕盈和覃慕妍姐妹也为叶宝洁这话笑得不行。就算西洋人都讲什么独身主义,拿到旻国来行得通么。说谁也管不着?爹娘先打断你的腿儿再说。
只有金熙最喜欢叶宝洁说的这些话。她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也会从西洋传来独身主义。不过也是,自由恋爱都已经被新派男女们实验起来了,做独身主义者还远吗。
女孩子们谈得正欢,小秋子一脸大汗跑进来,直接扑进金熙怀里。要不是覃慕妍紧着把他拉起来、说小心你那一头汗蹭脏了姑姑的衣裳,他还不一定要腻到几时。
“秋儿,你也不小了,往后可不能再这么莽撞啦。”覃慕妍给小秋子擦了汗,柔声软语嘱咐他。
小秋子回到覃家后,金熙才知道,原来他的名字本就是照着覃家这一辈的排行取的。尾字排“田”,又是秋天生人,回来后也不过是改回姓氏来,并没再重新取名字。
姝玉姐姐还真是个痴情人,金熙当时笑想。就在那种境遇下,都不忘给儿子照着覃家的排行取名儿。
哪像她娘,只因为舅舅孙大炮的一句戏言、说这孩子头圆圆的像个小西瓜,就给她取了名字叫金熙。这也就罢了,不成想小西瓜又成了她的外号,在射马岭一喊就是多少年,好难听啊。
不过这倒好。金熙这误打误撞的名字,正巧和她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样,不用像别的穿越者再花时间适应新名字。金熙想起名字的事儿不禁有些入神,随即就被小秋子的脆生呼唤拉回思绪:“小熙姑姑,我娘找你有些事儿,叫我过来喊你呢”
金熙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跟覃慕妍和几位好友暂时告退。覃家姐妹和另几位也都知道她和覃家大少奶奶关系不一般,挥手叫她快去快回。
才出了覃慕妍的院子,小秋子坏坏一笑:“我把你们都骗过了,还是四叔教的招数好使。”
金熙一愣:“你什么事儿把我们都骗过了?你四叔教你什么了?”
小秋子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四叔说了,这路上人多,不叫我多说话,若是被佣人们听见去告诉祖母,可就不好了。小熙姑姑你只管跟我走吧,到了我们院子里我再跟你讲。”
金熙皱眉暗道,这覃慕枫搞得什么鬼,到底教给小秋子什么了,怎么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事儿?好在瞧着小秋子一路领她快走,倒真是往姝玉姐姐院儿里去的路,也就捺下心神紧走几步,想着进了院子里一定要好好问问。
才进了院门,郭姝玉已经迎了出来,并不像有要事相商的模样,只微笑着聊了几句家常,便指指覃慕周的书房:“我们家老四等你半天了,我只好叫秋儿去喊你过来,小熙你别生气。”
不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先不说这覃慕枫搞得是什么鬼,单说这郭姝玉,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当初她吃那种私定终身的苦吃得还少么,如今又给覃慕枫牵起线儿来,敢情她以为只有这种私会才是爱情?
金熙深吸了一口气,又不由得失笑。怎么说想歪就想歪了,想到自由恋爱上去了?覃慕枫找她就一定是那种事儿?她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可无论如何,这么做可不好。明明是来覃家跟好朋友小聚的,怎么倒像变成了私下相会覃慕枫。若叫那几个尖牙利齿的知道了,还不一定如何取笑她。
她虽然没像叶宝洁那样整天叫嚣着我要独身我要自由,可大伙儿也深谙她的想法不是。她每天忙忙碌碌、在上学闲暇时做生意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能有机会脱离金家的强制婚姻,离了金家自己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覃慕枫坐在大哥的书房里等得心焦,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正巧对上她的小黑脸儿。看金熙阴沉的像六月阴雨天,他连忙红着脸解释:“那个啥,是地,是我给你找到合适的地了。”
“我本来想着叫小秋儿去告诉你一声就好,可我又怕他学不清楚那块地在哪里,地价又是几何。”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金熙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郭姝玉也在一边连连替覃慕枫说道:“是我帮着出的主意。说还不如叫秋儿把你喊过来,就说我要找你商量些事儿。”
“若是秋儿过去就跟你说,小熙姑姑,我四叔帮你找到地啦,那几个碎嘴丫头听见了,还不得追着问你,怎么不求这个不求那个,单单……”
金熙见连郭姝玉也这么说,立刻打消了疑惑,抿嘴笑着望了覃慕枫一会儿,就当是给刚才的误会赔了礼,又低声说了声谢谢覃四哥。
第一百五十七章她还小呢
覃慕枫看着金熙与平时大不相同的微笑,听着她的柔声道谢,又呆愣了半晌,心头似乎有一股暖暖的泉水流过。
原来这刺猬一样的小姑娘,娴静下来也有种不同的风情。呀呸,他在心里骂自己道,风情这个词儿可不大好,怎么能用在金熙身上。可他又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词语更贴切。
这模样可不多见,他拢共见过三次,和白松涛与四妹妹一起将她送回多福巷是一次,金氏洋行里遭遇劫匪之后是一次,还有就是这次了。覃慕枫越想越呆。
可当郭姝玉请两人进书房慢慢聊的时候,金熙就立刻褪去脸上的微笑,只倔强的摇头:“我就陪着姝玉姐姐说一会儿话吧,麻烦覃四哥给我把那块地的位置状况写张纸上好吗?等我先去看看、之后若想买下来,我再麻烦覃四哥陪我跑跑手续。”
倒也难怪她拒绝,覃慕枫应了金熙的话往书房走去时,心里暗暗摇头。叫小秋儿把她叫到大嫂这里来见面,本就不合常情了。若慕盈几个突发奇想也跑来说话儿,不是正正撞上?那可就叫金熙有嘴说不清了。
趁着覃慕枫进屋去写东西,金熙拉过小秋子低声嘱咐了几句,小秋子频频点头,“姑姑您放心吧,我跟姑姑最好了,姑姑交代的事儿我都记得清楚着呢。”
“姑姑下周的休沐日带我去花圃好不好?我都想小栋叔叔了,还有另几个姑姑叔叔们,他们也不说来看看我。我也想疾风和闪电了,求了我娘好几次叫她给我买个狗狗,她也不答应,姑姑您劝劝我娘吧?”
郭姝玉听了儿子恳求金熙的话,无奈的对着金熙笑起来。覃家规矩多啊,若是养个小小的西施犬或是波斯猫什么的,可能还说得过去,要想买条大狼狗带进内院来,不得被大太太斥责啊?
金熙当然也明白郭姝玉的无奈,“你若是能乖乖听话,咱们隔三差五的去花圃玩玩也就罢了。买个大狗带进内院来,你不怕把你祖母和老祖宗吓着?”
小秋子撅了嘴不说话。祖父前几天就说了,等他搬到前院去住着,就能养大狗了。可他爹又想留他在内院住到十二岁,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想到这里,他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倒将郭姝玉和金熙都逗笑了。
覃慕枫也拿着写好了字的纸走出来。细心的叠了几叠,方才交给金熙:“你自己寻着时间去瞧瞧吧,若是瞧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上懂行的文书去帮你签地契。”
金熙接过那个小纸方,喃喃的又说了声谢谢覃四哥了,再没别的话。又呆立了片刻,才想起把早上从家带来的玫瑰花水掏出来递给郭姝玉,说了说用法,又低声嘱咐:“……若慕盈她们几个问起来,姝玉姐姐就说我是来给你送花水的吧。”
逃也似的离开郭姝玉的小院儿,覃慕枫也随在她身后跑出来。金熙皱眉盯着他,他紧着摆手:“你都走了,我还能呆在那儿么?你快回吧,省得那几个丫头等急了。”
覃慕枫长得高大结实,并不是金熙喜欢的、那种清瘦斯文的类型。前世的穆昊禹也一样,一米八零的身高,体重足有八十公斤。金熙当年总暗暗念叨,若是穆昊禹能再减去几公斤就好了……
警院的同学当时也没少笑话她。说你明明是个又凶悍又刁钻的,为何偏偏在心里喜欢那种斯文类型,难道是本着互补的原则。金熙一路摇头一路往回走,这会儿想那些做什么,她可是还“小”呢。
等她回了覃慕妍院儿里,几人早都等急了,拉上她就去了燕楚阁。往燕楚阁去的路上,叶宝洁还是一路吱吱喳喳,就像只清晨才睡醒的小鸟,站在枝头活蹦乱跳不知唱着什么;覃慕妍也兴致颇高,毕竟好不容易来了一群伙伴,能跑出来透透气,因此一路上都和叶宝洁你一来我一往的。
覃慕盈还在惦记着白松涛到底来不来,明显得心不在焉。因此金熙这一路上都不大高兴的样子,唯独被那佳期瞧出了不对,便轻轻拉住她询问怎么了。
金熙忙笑着用昨晚睡得太晚了做托辞,随即就挽了那佳期的手又挽了覃慕盈,轻快小跑着追上了前面的两只。不管什么事,只要她不去想,又能奈她何。
到燕楚阁里落了座,金熙掏出小包里的各种花水给众人分了,又专门笑着嘱咐叶宝洁:“你可别又跟这个比跟那个比的,说你们的怎么是这个味道,我的却是那个味道。”
“这些东西本来就得分人用,哪能为了公平就给大伙儿全都用一样的玩意儿,那不是成了糊弄人的了。”
叶宝洁佯嗔着嘟起了嘴:“自打第一次你说了之后,我不是没再挑理么,怎么还是这么不依不饶的揭人老底儿啊。”
金熙只管笑,也不接她的话儿。送礼物这种事儿,最烦人了。既然叶宝洁心里明白,她也就不犯意再多说。
当初拿了巨额赏金,她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