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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这句话,裴徽在他的身后厉声道:“满口胡言,分明是你带着人来杀我兄弟,郭澄!我与你势不两立!”
那些骑兵飞快地跑到了这里,满耳都是马蹄敲击地面的轰响。骑在马上的人正是越西的皇帝,他的身边是诸位亲王,太子见此情景,大惊失色道:“全都住手!”
那一边,依旧有两个护卫来不及停手,相互劈杀着。太子恼怒,手中的长剑用力凌空一挥,其中一名护卫根本来不及抵挡,就被一下子削掉了脖子,身子歪斜的栽了下去,旁边有人大声呼喝道:“都疯了吗?全都住手,陛下在此!”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可是郭家和裴家的护卫却都已经是死伤惨重了。太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怒声地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郭澄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目光冰冷地道:“按照陛下口谕,我们到这里来搜查刺客,其他世家都允许我们入帐搜查,只有裴公子二话不说,恼羞成怒地拒绝了,那裴阳还冲上来要与我同归于尽,不得已,我才下令护卫们反抗。”
皇帝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裴徽的面上,淡淡地道:“哦,是这样的么。”
裴徽大声道:“他满口都是胡言乱语,根本是郭家人突然冲到了我们的营地,口口声声说刺客就在这里,非要搜查不可,我们不明就里,当然要阻止他,他还杀了我的兄弟!”说着他的手指向那边头颅被丢在地上的裴阳,他那年轻骄傲的兄弟在这场斗争之中被郭敦砍掉了脑袋,身首异处的死法,和今天的郡主是一模一样,简直像是带着什么预兆一般。
越西皇帝的面色没有丝毫动容,而太子的表情更加得难看,他怒声道:“郭澄,你作何解释?”
郭澄并不理会太子,而是淡淡地道:“陛下,裴公子所言其实很好印证,只要殿下下令搜查一下裴家的帐篷,便能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献快步赶了上来,他的眸子冰冷,眼中带着慑人的寒意,他大声道:“先把我弟弟的性命赔来!”
郭导上前一步,目光中带着冷嘲道:“裴献,你说我郭家欺你,你看我们三兄弟身上可都是受了伤的,可见你裴家也是丝毫没有留情面,说到底也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若你真的无辜,为何不让我们搜查你的营帐呢?而且我们是奉旨搜查,你们却当众违逆,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么!”
皇帝一时微微眯起眼睛,漠然地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候,一骑快马转瞬即至,马上的年轻男子骑着雪白的马,身上黑色大髦迎风飞舞,漆黑发上带着碧绿的玉冠,俊美的相貌,高傲的眼神,整个人像深夜里暗香浮动的昙花,令人心醉神摇。此刻他眼尾高高挑起,面容似笑非笑,不经意间便已轻易俘获了人心:“裴公子,若是问心无愧,何妨一搜?”
众人立刻认了出来,这等绝世风姿,唯独旭王一日而已。静王冷冷地望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明悟。
皇帝看了他一眼,终于下定决心,低吟片刻道:“好,搜查裴家的帐篷,若是有人,我定裴家的罪,若是没有……”
郭澄大声道:“若是没有,郭家情愿承担无辜杀人的罪责。”
裴徽脸色煞白,他猛然想起郭导的话,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可是他阻止却已经晚了,皇帝一声令下,禁军冲进了裴家的帐篷,火把照亮了一切,元烈远远地望着,嘴角却有一丝冰冷的笑意。
裴徽冷声地道:“郭澄,你如此有信心,那人就在我家的帐篷之中?”
郭澄笑了起来,笑容之中带了数不尽的嘲讽。裴徽充满恨意地看着他,就在此时,一名禁军已经从帐篷之中拎出了一个黑衣人,却是胸口插了一把匕首,断了气。郭澄冷笑了一声,望着裴徽道:“大家瞧见了吗?这就是裴公子说的他们没有窝藏刺客。”他一边说一边用剑指着裴徽的脖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裴徽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黑衣人的尸体,几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这件事情整个就是一场局,刚才他早应该明白这一点,从郭澄敢闯进裴家的营地开始,对方已经抱了一定会赢的心理,否则郭澄怎么会这么大胆,敢对裴家人动杀心。他上前走了一步,意图看清黑衣刺客的脸,只听见裴献大声道:“就算这个刺客在我们帐篷之中,也不能说明是我们所派。”
郭澄冷笑一声道:“这么多的帐篷,偏偏跑到你们裴家,若你刚才不阻拦,让我进去搜查我还不会怀疑,可你们宁愿损失一个兄弟也不愿意让我们进去搜查,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裴徽暴怒道:“你们巧言令色,分明是你们设计好了来诬陷我裴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在火光之中看见了郭澄似笑非笑的眼神。裴徽猛地闭上的眼睛,他知道对方是何时动手的——不过就在双方激战的时候,唯有那时,裴家的防御才是最弱!若是活人,他们还有办法让黑衣人开口,偏偏却是尸体……他叹息了一声,棋差一招,棋差一招而已,谁也想不到,李未央会这么快就行动,手段如此狠辣!
就在此时,众人听见裴献突然大声道:“是我一个人做的。”
众人一听,都目惊口呆的看着他,裴徽大声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裴献冷笑,那一双带着白翳的眸子在月光之下看起来有几分幽冷,却又十分的决绝:“大君杀了我的弟弟,我派人杀他又有什么不对吗?这不过是报私仇而已,绝不牵涉其他人,二哥和裴家其他人都不知情,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所为,是我一个人招来了刺客,也是我藏了他起来,二哥不过是为了保护我才和郭家起了争执。”他一边说一边举剑刺向自己的胸口,就在此时,一把长剑突然挡住了他的剑锋,裴献怒声地道:“你干什么?”
却是郭导,郭导望着他冷冷地一笑道:“既然你已经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就应当得到相应的惩罚,不是吗?”他的语气十分的冰冷,显然当裴献向他举起屠刀的时候,他们过去的情谊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裴献的面色十分的颓唐,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不得不站出来承认自己的罪过,因为那刺客是在自己裴家的帐篷中发现的,而且他已经认出来了,那刺客身上的匕首上边刻着裴家的族徽,若他说是裴家人杀了刺客,那别人一定会怀疑他们为什么不将刺客交出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在杀人灭口,刚才阻止郭澄进去搜帐篷的举动更加落实了裴家的罪名,若是他不站出来认错,那么整个裴氏一族都要遭殃。对方既然做到这一步,下面必定还有无数陷阱等着,非将这刺杀的罪名压在他们身上不可!所以他壮士断腕,站了出来主动承认错误,本想着一刀了解自己,就此断绝了郭家的心意,却没想到郭导这么手快地阻止了自己。
他握紧了匕首,冷声道:“你给我滚开。”
郭导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微带冷嘲。太子看到这里,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懊恼,但他别无选择,只得一挥手道:“将他绑起来,交给大君处置。”这时候,裴家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尤其是裴徽,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恼怒地看着郭澄,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斩成十段八段。可是他更失望的却是裴徽,这个时候更要抵死不认,一旦认下,大家都会怀疑裴家!这个蠢弟弟,以为这样就能保下全家平安吗?!
而郭澄站在那里,目光之中带着笑意,怎么多年来,郭家对裴氏一直十分的隐忍,他们遵守父亲的吩咐,从来不肯先行动手,但是相应的,对方却越来越过分,既然如此,斩断他们的妄念又有什么不对呢?现在他才相信李未央说的不错,这世上有些人你若是不让他血债血偿,他心里还不痛快呢。
很快裴献便被押了下去,皇帝道:“一切交给大君处置,大家也该歇息了。”说着他策马离去,一副悠然的模样,没有对郭家提起任何的处置决定,显然是默许了。
太子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变得无比的阴寒。
郭澄冷笑了一声,这件事情明显是不再追究郭家的责任。他转头对着郭家的两个兄弟:“行了,我们打道回府吧。”说着他们向静王和元烈一点头,快步离开。元烈微微一笑,同时打马离去。
静王目光冷静,隐约还藏着一丝落寞。这件事,元烈知道,可自己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呢?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调转马头走了。
整个空地上除了那些尸体,就只剩下裴徽和瑟瑟发抖的裴宝儿,裴宝儿大哭了一声,扑倒在裴徽的怀里,她惊恐得浑身都在颤抖,“二哥,咱们回去吧,这里好可怕,这里好可怕啊!”
裴徽却一把推开她,面无表情道:“没用的废物!”他一边说,目光根本没有落在裴宝儿的身上。
太子策马向他走了过来,裴徽站在地上,仰视着太子,淡淡地道:“我们太小瞧李未央这个女人了,她真是狠毒。”这样的计策,一个不好,连郭家都要全军覆灭,她竟然也敢赌,真是疯子!
太子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带了一丝惋惜,道:“这一次裴家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惨烈了。”
两人一时之间都不说话了,一阵寒风之中,他们竟同时感觉到了一阵难以形容的阴冷之气向他们袭来。裴宝儿一个激灵,转过头去,背后空空如也,可她却觉得仿佛在黑暗之中,有一副古井般的眼睛正嘲讽地看着他们。
编辑:我感觉,等回到大都的时候,裴家的帅锅们已经连根毛都不剩了
小秦:(⊙o⊙)…那我就给他们留一根毛好了,看完这章可能又有孩子要叫嚣为啥要冒险这么干,明天你们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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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裴献之死
裴献被人押送至金帐,在这里,草原上的汗王和贵族们已经坐在一旁听审了。
大君面色冰冷地看了裴献一眼,问左右道:“这就是想要刺杀我的人?”
裴献抬起头来,看了大君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诛杀了我的兄弟,我自然要为他报仇,今天晚上刺杀你的人都是我派去的,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所为,与裴家无关,请大君不要迁怒他们。”
大君冷笑了一声:“草原上的规矩,便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然有胆子承认,就代表你认了惩罚。”
裴献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他不是不怕死,但是他一个人死,总比拉着裴家一起死要好。李未央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若是裴献刚才不开口,只怕现在出来顶罪的人就是二哥裴徽,裴徽是裴家的领军人物,断然不能折在这里,裴献很明白这点,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可是事到临头,他却还是感觉到了死亡临近的恐惧。
此时,太子看不过眼,在一旁大声地道:“大君,此事还有玄机,请你给我机会向你证明。”他的话说了一半,却被静王元英接了过去,元英淡淡地一笑道:“太子殿下,众目睽睽之下那刺客跑进了裴家的帐篷,裴家人若是心头没有鬼,又何必诛杀了那刺客却不肯将他交出来呢?这不是杀人灭口又是什么?若是刚才郭府去搜查的时候,裴家能够老老实实把那刺客交出来,这才能说明他们是无辜的,现在早已是证据确凿,我劝太子殿下不要再为他们说清了,否则只为让人怀疑……”
太子横眉冷竖:“怀疑什么?难道你要说我也是刺杀大君的同谋吗?”
静王元英只是微微一笑,慢慢地道:“殿下,你多心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你和裴家向来走得很近,裴氏一族又是你的母族,怎么说你都不能因私废公,罔顾了太子威严。”
太子被他一个高帽子劈头盖下来,顿时一句话说不出来了,不错,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为裴献求情,只有他说话会让人觉得不妥,裴家固然重要,但什么也比不上自己的名声要紧。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静王一眼,心头不禁将这个弟弟恼恨到了极点。
而秦王见到这个场景,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两位不必为这个起争执,既然裴公子已经承认了这一切,就只能任由大君处置了。”
越西皇帝在捉了裴家人之后,就毫不关心的回帐篷休息去了,此刻整个金帐之中大部分都是草原上的贵族,他们对于刺杀大君的人当然是深恶痛绝,再加上白天刚刚发生了裴白的事情,这么一来,这裴家在他们眼中显得越发可恶起来,当即便有一位汗王站起来大声地道:“大君,请你按照我们草原上的惯例处决这个人吧!否则实在难以平息众怒!”
大君眯起了眼睛,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就遵照我们的老规矩办吧。”说着帐篷内便有护卫快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