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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栀百般无聊的盯着来来往往行人的鞋子打发时间,视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白色双梁鞋,无论是做工还是面料都是上佳,只是,乔栀看着这鞋子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直到停在了背篓的另一边。
乔栀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待看清楚了鞋子的主人时不由得愣住了,这人不过十五六岁,身高却已有一米七六只多不少,头上戴着束发白玉金冠,眉如墨画,目若朗星,挺鼻薄唇,齿若编贝,白色袍服一尘不染,与这喧哗闹事格格不入。
沈墨面对乔栀肆无忌惮的目光不禁红了耳朵,重重咳嗽了一声,唤回了看呆了的乔栀。
嘴角上挑戏谑的问道:“看够了吗?”
回过神的乔栀按压下心中的惊叹,忍不住鄙视自己,怎么能被美色所迷,在听到沈墨的调笑后脸色一红:“额,看够了,你,你这身衣服真是好看。”
沈墨扬了扬眉慢慢的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边乔栀的话:“这 身 衣 服 真 是 好 看,那你说说看,究竟有多好看能让你看呆了去。”
乔栀一只好顺着沈墨的话一个劲的点头:“是很好看,但是,就是少了点东西。”
“好啊,你倒是说说,少了什么东西,那我以后可要加上。”沈墨微微甩了下袖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乔栀只好硬着头皮讲下去:“你这件衣服做工精良,面料精美,衬得您更加长身玉立,英姿飒爽,只是这腰侧用丝带系住难免还是显得松松垮垮,若是用腰带束住会好看不少。”
看到沈墨透过来的惊讶的目光,乔栀以为他未能听懂忙用手比划出古装腰带的宽和长:“就是这么宽,这么长,可以绣上图案,系在腰间。”
沈墨听完笑了起来,眼睛里透出几分玩味:“有意思,这样说来却时是增色不少。”
见沈墨听进去了乔栀心下松了口气暗叹道,这美人还真是不好惹,幸好把话题岔过去了,然后立刻摆出招牌微笑:“这位客官,你是来卖荷包的吗?不好意思,我们的荷包已经卖完了。”
沈墨看了看空荡荡的背篓:“我知道,这次的卖完了,那下次的呢?”
乔栀仔细考虑了下:“下次还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少则两三天,多则四五天。”
沈墨点点头,指了指 十里 二楼的西侧窗口:“我会坐在那里,下次来了,可以去那里找我。”
乔栀笑容满面的点头:“好的,我记住了,客官您慢走。”
听完乔栀的话沈墨顿了顿,这是在送客吗?
“别人常说这 十里 不过是酒楼主人的一时兴起所做之名,但是在我看来,未必。”沈墨像是不经意的说完,然后转身走向十里。
听见身后悠悠传来了乔栀似叹息的声音:“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数声啼鸟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绿杨堤畔问荷花: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沈墨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双手紧紧握住,沉默良久,抬头看了看 十里 ,晒然一笑,终于还是跨进了十里的大门。
这《南柯子·十里青山远》自己曾很是喜欢,如今偶遇这 十里 酒家,缘分至此,有何不可。
人多是非多
沈墨坐在 十里 西侧的二楼窗口,呷一口清茶,如玉的面容上时常浮现的唇角微勾的笑容已然不在,此时的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楼下那个笑容明媚却一开口就震惊了自己的女孩。
那样小,拥有那样温暖人心笑容的身体里,究竟住着一个怎样的她。
沈墨右手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皱着眉头垂下了眼睑,在长而翘的睫毛掩盖下,使人看不分明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
竹冬很是好奇,不住地偷偷瞄着自家主人,从他上楼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只是执着白底兰花的瓷杯看着窗外,引得竹冬也忍不住想往窗外看去。
乔栀叹口气坐了下来,默默无声的看了 十里 半响,才从嘴角荡漾开了一抹笑容。都过去了。
远远地看见乔城端了碗东西过来,乔栀笑容满面的高声唤到:“爹。”
乔城也是一脸微笑:“等急了吗?太阳大了,咱们也要回家了。”说着快步走来把碗塞到乔栀手里:“这是饮子,你快喝吧,这么热的天你肯定早就渴了。”
手中碗里的饮子散发的甜丝丝的香味,让早上叫卖了好一阵子的乔栀觉得嗓子更加干涸了,但是看到乔城满头大汗,乔栀还是把手中的饮子递了过去:“爹,我不渴,还是你喝吧!”
乔城笑着摇摇头:“你呀,还是喝了吧,我去给你买饮子时路过茶馆喝了壶茶呢!”
乔栀只好埋头喝起碗里的饮子,这饮子其实就是古代的饮料,虽和现代的饮料差异大,但是真的很好喝。
喝完了饮子,乔城接过碗放进了背篓里,然后背起了背篓拉着乔栀就往回走,乔栀扭头看了 十里 一眼,跟着乔城走了。
直到坐上马车,乔栀才想起来:“爹,你哪来的碗装饮子啊!”
乔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咱家没碗,饮子也没东西装,我就买了个碗,所以才会耽搁那么久。”
乔栀了然的点点头。
乔栀和乔城回来得快,马车里只有她们父女俩,等了一会,早上的那些同村才来,等到人都齐了,张把式才赶着马车往村里回。
又到了人多话多是非多的时候了,这样狭小的一辆马车,这些个人一句接一句,没有一丝空闲的时候,说着村里村外的八卦,话里满是诋毁,猜疑,嘲笑,鄙视,巴结,虚荣。
乔栀往乔城那里缩了缩,尽量想减少父女俩的存在,对面的田大婶在吐沫飞溅的说完李寡妇和高家爷们的猫腻后,终于还是腾出空看了看乔家的背篓。
一脸笑意的打趣道:“吆,看看咱这乔家三郎,这一背篓的荷包这么快就卖完了,这生意该是有多好啊,挣了多少银子啊?”
乔城一脸窘色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乔栀适时接过了话:“田大婶,看你说的,我们家生意哪是好啊,不过是我家得空做了几个荷包,这玩意一直不值钱,这一背篓也装不几个,更何况我们家才装了一半,不过是寻个东西盛荷包罢了,哪比得上田大婶你们家啊,什么值钱你们就卖什么,钱都赚到你家去了。”
“再说。”乔栀做出一脸羡慕的样子:“上次春杏姐路过我们家,我亲眼看到她穿的衣服,那可是妙衣坊的衣服啊,妙衣坊的衣服谁不知道,那可不是有点小钱的人家买得起的。”
田大婶被乔栀的一番吹捧抬得还未回过神,就淹没在了其他人的羡慕和夸赞里了,田大婶喜上眉梢一一应了:“那当然了,我们家春杏啊,长得漂亮又聪明,这又嫁了户好人家,哈哈哈。”
转过话题的乔栀松了口气,这田大婶真不是善茬,就因为自家东西卖得快就能惹得她这般,真是无奈。
马车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终于到了村口,乔栀连忙跳下车,一面跟村民道着再见,一面暗自扯着乔城的袖口,拉着他快走。
两人快步走了,不过一会就看见了自己院子,乔栀高兴地跑进屋内,原来是张氏和乔梨正坐在合欢树下绣荷包,乔柳正把刚摊开的花瓣搬在墩子上,三人看见乔栀回来很是高兴。
乔柳忙搬了两把矮凳过来:“你们回来了,咱爹呢?”
乔栀坐在凳子上喘了两口气才说:“在后面呢,我跑得快,所以早到。”
张氏忍不住笑了:“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对啊对啊”乔柳也心急的问道:“荷包卖的怎么样,你卖的多少钱一个,这样的荷包有人喜欢吗?”
乔栀神秘的笑笑:“你猜啊?”
看着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的乔柳,乔梨也忍不住笑道:“好了,你快说吧,看你二姐急成什么样子了?”
乔栀也被乔柳的样子逗得不行:“好吧,我就告诉你们吧,这荷包我卖了十文钱一个呢!”
乔柳震惊的瞪圆了眼睛:“真的吗?十文钱?这会有人要吗?”
乔栀连忙点头:“当然啦,才一会儿,荷包就被抢光了。”看着她们还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乔栀忙找来证人:“你们看,咱爹回来了,不信你问他。”
刚刚进来的乔城点点头:“的确和栀儿说的一样,十文钱一个,很快就卖完了。”
看到大家终于相信,乔栀把钱袋解下递给了张氏:“娘,你快数数看,这里面都是咱们今天挣的钱呢。”一边跑去把院门关了。
张氏摸了摸手里的钱袋沉甸甸的,于是放下针线把钱袋里的钱都倒在簸箕里数了起来。
“二百五十文。”乔柳高兴的说道:“娘,这二十五个荷包卖了二百五十文钱呢。”
张氏也笑的合不拢嘴,这荷包不过二十五个,要是放在平日里,不过能卖七十多文罢了,如今足足翻了两三倍。
乔栀看到大家都那么开心,也跟着说道:“现在这荷包很得大家喜欢,所以我们要加紧时间多做些,毕竟做荷包的方法不难,别人拿在手里稍微一琢磨就清楚了,到时候肯定很多人都这样做,价钱也会低下来,所以在做法推广之前,我们要好好赚上一笔。”
听到乔栀这样说,大家都认同的点点头。
略施小计
听完乔栀的话,大家都点点头,乔柳指了指石墩上的簸箕:“三妹,你看,我今天又去摘花了,摘了很多,都晒上了。”
乔梨也跟着说:“是啊,我和咱娘今天上午做了十个,下午还能做十个,晚上熬一熬也能做上五六个,这样一天能有二十五个。”
乔栀点头:“明天我还和二姐去摘花,这荷包最主要还是要靠大姐和娘你们绣,花用不到多少。”
“嗯”张氏和乔梨也点头。
下午张氏和乔梨在堂屋里绣荷包,乔栀和乔柳背上筐子去薅猪草,一路上倒也欢声笑语,只是回家路上却撞见了乔氏,她见乔栀和乔柳只顾着说话并未注意她,气的冲着路边一条小黑狗骂了起来:“你这瞎了眼的畜生,是没看见姑奶奶我吗?看看你全家狡猾的狐狸劲,要不是你自己犯骚勾搭人家,人家能往你身上凑,人家真给你脸了,你这狐狸精却偏偏装起了清高,对着你姑奶奶叫什么叫?”
说着一脚踹在了小狗身上,小狗哀嚎一声,一路叫着夹着尾巴跑了。
乔栀和乔柳心知,她这是指桑骂槐呢,先是骂他俩是瞎了眼的畜生,又骂自己的姐姐是狐狸精,乔柳气的快要疯了,放下筐子就要跟她吵。
乔栀也很是生气,但是她毕竟是长辈,如果在村里就跟她这样吵起来,肯定要被人指指点点,说自己家没家教,不敬长辈,乔梨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决不能让乔氏在这个时候抓着把柄败坏自己家,除非,乔栀想了想,让舆论站在自己这一边。
所以乔栀还是拉住了乔柳一脸笑意的对乔氏开口:“这不是姑姑吗?好几日没见您,我们姐妹几个都可想你了。”
乔氏假笑一声:“想我?吆,你这话说的我都以为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乔栀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姑姑,你没事吧?你该不会和柱子哥哥一样变成一个好孩子了吧,柱子哥哥也经常说这样的话呢!”
乔氏起初还没听懂乔栀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在一旁偷笑的乔柳终于想了起来,这柱子是吴家的傻儿子,都十六七了,连太阳从哪边升起的都弄不清楚,乔栀竟然把自己跟傻子相比,这不是拐着弯骂自己是傻子吗?
这边乔氏刚弄清楚乔栀的意思,一脸怒容正要发作,乔栀又说道:“再说了,姑姑你刚才怎么对那条黑狗自称姑奶奶,那样你不就是说自己是狗了吗?你骂它是畜生,那你自己不就是大畜生了,是老畜生了,姑姑你还不如柱子哥哥聪明呢,哈哈哈。”说完和乔柳大声笑了起来,
乔氏气的满脸通红,喘着粗气大叫了一声:“死丫头,老娘要杀了你。”然后就向乔栀和乔柳扑来。一直提防着她的乔栀见此情况拿起筐子使出全劲向她扔去,严严实实塞满了猪草的筐子分量也不轻,直把乔氏砸倒在地,肥胖的身躯扑腾了好几下也没站起来。
乔栀拉着乔梨就跑,一面对乔氏说着:“看,说你不如柱子你还真不如他,谁不知你是我姑姑,你自称老娘,呵,谁要你这黑了心肠的丑八怪做娘。”
乔氏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爬起来,却被乔栀的话气的快发疯了,恨不得狠狠的扇她两嘴巴,只是乔栀拉着乔柳跑的太快,乔氏也只有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追上去。
乔栀拉着乔柳边跑边说:“二姐,我们快往村北的大柳树那跑。”乔柳一听便知乔栀打的什么主意了,这个点大家都在吃午饭,村北住了不少人,平日里,大家都聚集在柳树下聊天,如果看到乔氏这样追着她俩,肯定要拦下问问,这样乔氏欺负她俩的事情就算落实了。
两人放慢速度,让乔氏不远不近的追着,直到看到了大柳树后树下的村民,两人立刻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乔栀还挤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