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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之晏一愣,他还以为苏宛会像之前一样跟他针锋相对起来呢。却又不知为何,这样的苏宛让他更觉气闷,没好气的甩着衣袖道:“污我的眼倒也罢了,你还想将全柳城人的眼都污了不成!还不快进来上药!”
这阴晴不定的臭脾气还真有些吓人。
苏宛灰溜溜的跟在楚之晏身后,她一个死里逃生身心俱创的人,怎么得到的不是安慰,反是一顿排头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040 夜半来人
“啊啊啊……”
楚宅上空持续不散的是苏宛的惨叫声。
一张脸被楚之晏蹂躏的愈发痛了,苏宛很肯定,楚之晏是在生气,而且跟她有关,可她想来又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把他给惹毛了。
明明她还是个受伤的人。
苏宛一边哀叫一边埋怨:“您就不能下手轻点?”
楚之晏嘿的狞笑:“这会知道痛了?”
“你到底在气什么?”苏宛忍不住,自己一张脸落在他手里,也不知道弄了什么药,又热又烫的,还敷完一层又一层。
好歹她也是个女人,稍微怜香惜玉一点不行啊。
“我气?你不会连眼睛都被揍出毛病来了吧。”楚之晏嗤道,手上劲儿更大了,“我有什么可气的?能见识一番猪头的模样,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苏宛微愣,正要挣扎避开的动作也顿住了,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瞅着楚之晏:“楚兄啊,你关心我就明说呗。哪有像你这样别捏的,若非我冰雪聪明,岂不要误会你看我不顺眼了。”
“冰雪聪明?你?哈,这个玩笑不好笑。”楚之晏丝毫不给面子,却也没有否认他对苏宛的关心。
“今天让楚兄担心了吧。”苏宛不计较楚之晏尖锐的态度。推心置腹道:“说真的,听到死胖子说要弄死我的时候,我是真害怕。你说我这个人吧,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大恶之人,怎么就偏偏碰到这种事?”
楚之晏瞧着她龇牙咧嘴苦笑的模样,仿佛是吃了最苦的黄连,苦到她眼睛都忍不住湿了起来。
“以后出门当心一点!”他听见自己仍是硬邦邦的说着,然而手下动作却不由自主放轻了。
就说这人是关心吧。啧,神医的关心都跟别人不一样啊,太让人吃不消了。
苏宛一边顺毛安抚楚神医,一边叹道:“哪里想得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狠心之人,日后出门,定要小心了又小心。”
因她今日出门早,只喝了药,没有施针。待楚之晏替她处理了脸上的伤。便命甘草将备好的药浴抬了进来。
其实苏宛身上的擦伤也不少。当然这些伤楚神医是不好帮忙的。“要不要叫个丫鬟进来伺候你?”
“不用了。”苏宛想也不想的拒绝,“我自己可以的。”
待泡完药浴,苏宛就着楚之晏调好的药膏,反手往背上抹了抹,也不管抹匀没有,穿上衣服让神医进来为她施针。
“楚兄今日没去食香楼,大概还不知道食香楼一座难求的壮观场景吧!”苏宛趴着与楚之晏闲话,语调又轻松又得意。
楚之晏人虽然没去,但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却不少,自然知道食香楼的盛况,“是,你好了不起,行了吧。”
“我自然是了不起的。”苏宛自我吹捧,“不过也要多谢楚兄帮我试菜,还提了许多宝贵的意见,食香楼的成功少不了楚兄的功劳。”布讽大圾。
“是吗?那你打算如何酬谢我?”楚之晏挑眉。
“呃。”他难道听不出她其实只是嘴上客气客气。根本没有要酬谢的意思?
“可见你并非是诚心要酬谢啊。”楚之晏一见她为难就高兴,“往后少说大话,免得闪了舌头。”
“非是我不诚心,只是楚兄你生来富贵,又有大本事,什么都不缺,我真心想要感谢也不知从何处下手不是?”反正他都说自己没诚心了,苏宛干脆耍赖到底。“我想了想,打算请个神龛,每早晚三炷香,祈求菩萨保佑楚兄长命百岁,高枕无忧,你道如何?”
“信那泥菩萨?”楚之晏嗤她,“你还不如信我算了。”
苏宛想也没想,脱口道:“是,信神医,得永生!”
楚之晏闻言,手上一根针差点扎错了地方,俊脸黑了一黑:“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想死就给我闭上嘴巴。”
苏宛委屈的闭紧了嘴巴——啧,这人真难讨好啊!
室内一安静下来,这一天过得并不美妙的苏宛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苏宛还未睁眼就察觉出了不对。
昏暗的房间里不但有人,那人还正在对自己做什么!
有一双手,在自己背上轻柔的游走!
苏宛惊的差点没有跳起来,身子陡然僵硬,却不敢动。
什么人敢潜进楚宅来对她行不轨之事?
苏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小巧的鼻尖布满了细汗,下唇不自觉就被咬出一道血痕,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在她背上动作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手上动作只顿了一下,又继续轻柔的动作了起来。
“苏兄,你醒了?”
清润如水的月光之下,熟悉的声音仿佛静水深流,和缓中带着一点微凉的温度,在这样的月夜里,格外动听。
苏宛紧绷僵硬的背脊一下子放松下来,然而再动听的声音也不能让她因此觉得愉悦,她火大的往后挥手,想打断背后的动作,“你在做什么?”
严锦一本正经的回答她:“苏兄背上擦伤严重,我正在给你上药。别乱动,伤到自己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宛气的脸都红了,“谁要你给我上药了,快住手!”
这严锦真是气死人了,人楚神医给她施针都还隔了一层单衣,他倒好,大喇喇的掀了她的衣服,在她裸露的背上为所欲为就算了,还敢这样理直气壮!
庆幸的是,她因施针之故是趴着的,要是躺着的,他一掀她衣服,岂不什么都看光了?
她欲要挣扎着起身,严锦腾出一只手,只轻轻压在她肩头,就让她动弹不得。月色下的他俊美如斯,黑眸深邃清澈,嘴角却微微翘起,“苏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快别动,就好了。”
谁不好意思了?不对,她是不好意思了,但她的不好意思跟他口中的不好意思可不是同一回事!
“我我这人皮糙肉厚的,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之前已经抹了楚神医调的药,就不用了。这万一要是跟你的药药效相克,岂不是不好。”苏宛胡乱说着,只是随着那只手轻柔却坚定的触碰,她也不知道自己慌慌张张的在说些什么。
“苏兄放心,我这药是伤中圣药,不会有问题的。”严锦慢条斯理的说道,“苏兄于我有着救命的恩情,我不过是替你上个药,实在难偿你恩情的万分之一。况我就要离开柳城,怕是许久再不能见到苏兄了。”
他要实在想报恩,方法多得是,干什么非要挑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方式?
苏宛羞愤不已,正欲要拼死挣扎的动作却因他最后一句话而顿住,努力将自己脑袋往后扭,“你就要走了?”
严锦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显得有些失落,飘渺的几欲失真:“是,京里出了些变故,我必须要回去了。”
苏宛不免有些担心:“你这样回去,你家里的兄弟们,他们能放过你吗?”
“有些事,总要面对的。”严锦淡淡道,“就算我不回去,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不会放心。”
苏宛点头,“倒也是,那你也不能这样贸然就回去啊。总要做些准备,否则……”
说不定还在路上就被他兄长们派来的杀手给解决了。靠他单枪匹马的回去,显然是行不通的。
严锦的嗓音带着微微的笑意:“苏兄,你很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苏宛叹一声:“就是救一只小猫小狗也要担心它会不会挨饿受冻的,何况是你这个大活人。”
更何况,这大活人还是个活色生香的绝色美少年。要是伤了死了,对得起她拼死相救吗?
“你担心我,就像担心一只小猫小狗?”严锦的嘴角抽了抽,那原本沐浴在月华中的俊颜微微有些扭曲,手下骤然发力。
“哎哟,你轻点,想痛死我啊。”苏宛吃痛,不高兴的道:“打个比方而已,犯得着这么生气么。”
严锦的声音闷闷的:“反正,我于你而言,就是萍水相逢的一路人吧。”
苏宛听着他仿佛很受伤的语气,忍不住安慰他:“我把你当朋友呢。”
“如果我有难,向你求助,你还会帮我吗?”严锦乌黑的眸子直直望着她纤瘦的受伤的背脊,银华下的脸上带了三分笑意。
苏宛干笑两声:“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能帮得了你什么啊。”
一想到他的命被他自己的亲人惦记着,甚至沾上他就少不了追杀刺杀这些刺激的事情,苏宛哪里肯犯傻去帮他,说不得还会搭上自己的小命呢。
严锦却仍是固执的望着她,固执的重复道:“你会帮我吗?”
这人怎么这样?听不懂拒绝还是怎的,都说了能力有限帮不了了。
苏宛不欲在他临走时还闹的双方不愉快,想了想,忍气道:“这样吧,以后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帮,绝无二话,行了吧?”
这救命恩人跟救命恩人的待遇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她身为严锦的救命恩人,不但不敢奢求回报,还沾上了就甩不脱。再看她对裴御,当真是恨不能做牛做马以图报答的态度,是严锦能比的吗?
太不自觉了!
041 有客来访
苏宛没想到楚之晏一大早就过来了,打着两人一起吃早饭不孤单的旗号,他开门见山的问:“昨晚半夜三更的你鬼嚎什么呢?”
“嗯?”苏宛一口粥含在嘴里,没反应过来。
楚之晏盯着她的眼睛,狐疑道:“难不成是做噩梦了?”
苏宛猛地醒悟过来。定是昨晚严锦对她“下狠手”时她痛呼的那一声,难道真的很大声吵到他了?
“对啊,昨天过的太惊险了嘛。”苏宛垂了眼睛,胡乱应道。
虽然他跟严锦看似是不错的朋友,不过严锦夜探她这件事,实在不好说出去吧。毕竟他知道自己是个女的,若他知道自己半夜三更跟个男人同处一室,会不会看不起她?
楚之晏目光微闪,突然觉得心情坏透了,扯了扯嘴角,“是吗?我还以为你鬼压床呢。”
苏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匆匆结束这个话题。“我要去食香楼了,晚上见。”
她放下筷子,心虚的不敢看楚之晏的脸,抓了个花卷就匆匆跑了。
楚之晏盯着她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蹙起眉心。
“看上什么人不好。偏看上太子爷……笨的无可救药!”
……
苏宛快要到大门口时,瞧见了等候在那里的玉壶。
因为有过一次被玉壶等着的经验,苏宛前后左右看了看,打起精神上前,“这么早玉壶姑娘在这里做什么?虽然有些逾矩,不过我还是多嘴提醒姑娘一句,这里到底是前院,来来往往的下人小厮多,姑娘到这里来,万一被冲撞了就不好了。”
她走近了,才发现那玉壶额头上肿了老大一块,眼睛也是红肿的,脸色苍白,眼窝底下的淤青连脂粉都遮掩不住,嘴快过脑,“玉壶姑娘怎么受伤了?”
玉壶冲她福了福身。听见她关切的询问。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眼睛更红了些,却轻轻偏过头,想要遮掩额头的伤一样,勉强笑了笑:“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苏公子这么早就出门?”
苏宛点了点头,狐疑的看她一眼,难道不是专门等自己的?
“不瞒苏公子,奴婢有事相求。”
苏宛有些不悦,难道她脸上写着乐于助人这四个大字,随便哪位都想找她帮忙?
想着这一位是楚之晏未婚妻的贴身丫鬟,苏宛不好得罪,便笑着道:“姑娘请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不能帮的她也一定不会帮!
“昨日公子失踪的事情传回来,三少爷立刻误会是我家姑娘做的,对着姑娘发了好大一通火。我家姑娘伤心不已。分辨了两句,三少爷更是大发脾气。两人闹了好大一场不愉快……”玉壶轻抿了抿唇,接着道,“我想着,三少爷与姑娘置气,到底是因为苏公子的缘故。玉壶斗胆相求,希望苏公子在三少爷面前,多劝着他一些。我家姑娘人很好的,三少爷他对姑娘有些误会。奴婢们不好深劝,苏公子却是三少爷的朋友,如果你能帮忙,三少爷会听也说不定。”
苏宛有些傻眼,楚之晏怀疑她失踪跟他未婚妻有关,还大闹了一场?这事没人跟她说,她一点风声也没听见。这会子听了,除了惊讶,也说不出话来。
那位谢姑娘也该好好反省一下才是,为什么她一失踪,楚之晏就疑心是她做的。做人做到这个地步,也太失败了。而且,两人还是未婚夫妻,这样相疑,以后怎么过日子?
心里腹诽着,苏宛面上带出不好意思来,“真是抱歉,因为我让他们两个闹成这样。这样吧,我回来就劝劝楚兄,不过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