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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二哥,如今哪里还能由得我来‘打算’什么?我那日与你说起过,过一日算一日,这可不是什么敷衍人的场面话,而是我心里的实在话……二哥,别总想着什么委屈了我,这天底下哪来的那么多委屈?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们,该受的就不叫委屈,难道你都忘了不成?”
“永宁……”房遗爱叹了口气,忍不住回想起很多年前永宁将他骂醒的那一夜,他明明已经很努力的改变自己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永宁还是陷入了如今这样的境地……房家呀,整个长安,整个大唐,多少人提起房家都不免心存敬畏,偏偏这样的门第竟连自家的嫡女都庇护不了……
“二哥……”永宁看出了房遗爱的郁闷和不安,拉着他的手臂轻轻摇了摇,说道:“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又没有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哪里就到了你为我担心的时候了?眼下你最重要的就是保养好你的长刀利刃,一门心思的建功立业才是……”
房遗爱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承诺般地说道:“小妹,你放心这次二哥必定会为咱房家、为你挣份天大的功劳回来,便是你将来……你将来……也定不能让人小瞧了你去”
永宁眼眶含泪地看着房遗爱,满心的感动。她知道房遗爱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她知道房遗爱是担心房玄龄年纪老迈,若是她最终还是要呆在李治身边,房玄龄怕是也护不了她几年……房遗直是长房,传宗立嗣宜稳,房遗直是不能出头的。
若真到了那一日,她能倚靠的,就只有房遗爱了……
第三卷芳华苒苒第一三六章探察
第一三六章探察
永宁与房遗爱兄妹两个如同小时候一样,亲密地坐在一起说着话,可是二人都分了一分的注意力给错对面的房间。
高阳公主与晋阳公主在房间里呆了近一个时辰,才开门出来。晋阳公主眼睛红肿,而高阳公主的脸色却整个黑了起来。房遗爱一见高阳公主出来,便拍了拍永宁的手,然后迎了过去,低声地问了句什么,高阳公主却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永宁也不多言,只站在一旁相候。“孙神医是在房间?还是在楼下?”高阳公主看着永宁问道。
“老道在此”说话间,孙思邈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高阳公主很客气地冲着孙思邈点头为礼,说道:“且不说外面的雪还下不下,倒是要请孙神医与本宫一起去趟洛阳行宫见见父皇……”
孙思邈自然不会拒绝,这件事总要收个尾的,好在晋阳公主没出什么事,而且如今又被接了回去,他倒不认为皇帝会迁怒于他。他冲着高阳公主拱了拱手,说道:“这是应该的外面的雪虽大却也无妨,老道的马车还能遮挡一二,只是怕会慢些……”
高阳公主并不赶时间,只是怕晋阳公主再闹腾,所以才急着起程,只要上了路,多花些时间也无所谓的,反正就这几十里的路,再慢天黑前也进得了城。
“那你呢?”房遗爱转头看向永宁,其实他倒是想永宁能跟着他们一起回洛阳,哪怕能再多呆上几天也是好的。
可是永宁显然不想再搅和进去,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我留下来,其实也只是为了陪着晋阳公主罢了,如今既然公主殿下有你们照看,我也要起程了……”
“这雪这么大……”高阳公主有些担心,这么大的雪,永宁一个女孩子家,若是遇上什么事可怎么好?她皱着眉头说道:“你便是不愿与我们一同回洛阳,好歹也在这客栈里多住两天,等雪停了,天好些,再上路……”
永宁笑着说道:“如今可是十一月里,这天只会越来越冷,便是躲过了这里的风雪,去了别处还不是一样有风雪吗?若是总避着,那这几个月里,我岂不是哪里都不要去了?要是这样,倒不如回家歇着算了……”
晋阳公主走过来拉住永宁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为什么为肯回洛阳呢?便是再不喜欢,为了我,也再去走一遭吧,只当陪陪我……”
永宁眼神一软,可是又很快地清明起来,依旧摇着头,不为动摇地说道:“对不起,殿下……这洛阳,我是必定不会再去的……”她的语气中带着点惆怅地看向了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只道永宁是想起房玄龄赶她离开的事情,也生怕她再难过,连忙拉住了晋阳公主,说道:“永宁有自己的打算,哪里好勉强她……难道有我陪着还不行吗?你放心,我总是你姐姐,总会帮着你的,再说了,还有九郎在,我们总不会让你吃了亏去……”
晋阳公主只看高阳公主的脸色,便猜到永宁这次去洛阳怕是又生出了什么事端,也不好再勉强永宁,只是用力地抱了抱永宁,便由着高阳公主拥着她下了楼。
永宁站在漫天风雪中目送着高阳公主与晋阳公主一行人远去,直到他们走得只剩下了一个个小黑点,才转身漫行出了符丘集。她袖拢子里又多了四块银饼子,每个都有七、八两重,是房遗爱硬塞给她的。她知道,这准是自家那个二哥原先备下准备在她离开洛阳的时候给她的,只是当时情势急转他没顾上。这次来接晋阳公主,便带在了身上。
永宁一边微笑着,一边将这几块银饼子放进了储物手链里,然后昂首挺胸地迈步向前。她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往北她最远到过沧州,待一出了镇子,她便直接幻影移形了过去了。
沧州在大唐也属重镇之列,不但人口繁茂,市集也很给力,各地的商货基本上都见得着,又因靠近北地,私售的马匹也极神骏。永宁在马市上转了一圈,挑了一匹耐力不错的黑色骏马。本来她是打算连夜就往辽东赶路的,可是就在去酒楼用饭的时候,恰巧遇到了路过此处的一家镖局,听他们说话是要送货到平州,那里离辽水也不过百里,而过了辽河,便是高丽。
永宁过去那管事的镖师攀谈,听他说起皇帝起意东征之前,他们这间镖局倒是与高丽常来常往的,于是永宁便起意与他们同行一程,多了解些高丽的情况总是好的。
永宁之所以想去辽东,其实主要便是想实在看看高丽、新罗与百济的情况,看看中间有没有可为之处,能顺便让房遗爱得些功劳。从今到古,她对这边的几个小国家都没什么好感,倒觉得能一举平定,收归大唐所有也是好事,于是行动起来倒也多了几分干劲儿。这些年能让她这么有动力的事情,还真不多见。
永宁只与镖局的人同行了三天,了解了不少高丽的现状,那镖师更好心地介绍了几个久居当地的唐人给永宁,说是有了麻烦可以去找这几个人帮忙,人在异国,到底是同乡还信得过些。
永宁临别时大方地给了那镖师一个银饼子,结果那镖师硬是又拿了张不算太全面的手绘高现主地图送给了她,倒是让她惊喜不已。她此行原就有绘制地图的想法,此时有了草图蓝本,等她绘制的时候自然事半功倍。
永宁日夜兼程地赶到了大唐与高丽的边境交接处,高丽方面已经此时已经在大修长城。对于一个已经成年并且小有所成的女巫来说,探察敌情这种事情实在是简单的很。不过两三天的工夫,永宁便已经将辽河沿岸高丽方面的布置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于连主要将领的一些秘事弱点都探听到了不少。
她将这些东西整理成册后,便小心地收了起来,这会儿这些东西还不是露出来的时候,从天气条件看,李世民真正与高丽开战少说也要等到来年三四月份,这些东西如今递上去倒有些不合适,谁知道那些高丽人到时候会不会有变动?
永宁一面细心地留意着大唐这边的军情变化,一面继续深入高丽的城镇探听虚实。两个月下来,高丽上下对她已经全无秘密可言了,而高丽的军事地图,也已经全面完成。这个时候辽东行军大总管李勣已经坐镇幽州多时了。
永宁衡量了一下,觉得手里的这些东西倒也是时候送出去了。房遗爱一早就被李世民派遗到了李勣手下,此时定然也在幽州,倒也不愁没有晋上的门路。于是她心情愉悦地结束了高丽之旅,赶赴幽州。
可以说,自打离了高丽的地界,永宁就觉得全身都舒坦了不少。虽然大唐的辽东所属也是物资贫乏的地域,可是哪怕是同样的野菜汤,她也觉得还是唐人手里煮出来的要好吃些。这个时候刚过完年,还没出正月,她路上倒还真吃上了不少可口的东西,自然银钱上她倒也没亏待了人家,很是大方了一回。
永宁赶路的速度比普通人自然要快得多,没几天的工夫就到了幽州,虽然累得不轻,可是架不住她心情好,所以气色倒还不错。她一进了幽州,就直接去了李勣的行辕打听房遗爱的所在,说来倒也巧了,当天正是房遗爱轮值,他为人一向爽朗大方,再加上又有个驸马都尉的身份,倒也没人留难,很快便有人替永宁去传话。
只不过一个年轻姑娘,上门来找一个男人,就算是个道姑也足够让人侧目的。好在永宁素来对别人的目光免疫力都很强,才能在辕门外站得笔直而没有一分不自在。
房遗爱出来的很快,他一听下属的描述,便猜出来人是永宁。李勣与他有半师之宜,他也没有隐瞒,去中军大帐回禀了一声,便得到了李勣的同意。
虽然早就猜出来人是永宁,可是当房遗爱真的在辕门外看见永宁时,脸色还是忍不住黑了下来。“你到底是要我们为你操多少心才肯罢休?”他一上来就先训上了永宁:“当日听晋阳公主提起你要往辽东来,你可知道父亲与我们为你担了多少心?你如今也一日大过一日,怎么还就越来越不懂事了?……”
永宁眨巴着眼睛,倒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向都是她训房遗爱的,谁知道今天倒让房遗爱训斥了一番。虽然知道他也是担心她的安全,可心嘴还是忍不住噘了起来。
其实房遗爱训斥永宁,他自己也觉得不习惯,再加上又是在辕门前,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看着,他也只是说了几句,便没有再说下去,只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如今我身上有军令,倒不好照看于你,不过城内倒是还有个住处,是高阳公主一早派人过来置办的,你倒可以先过去歇歇……”
永宁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想见见大将军。”
房遗爱一愣,说道:“见大将军?什么事?”
“我刚从高丽回来……”永宁只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房遗爱的眼睛。
房遗爱觉得如果不是头上戴着盔甲,他的头发真得能气炸起来两国正要交战,永宁居然说她刚从敌国回来……他很快明白过来,永宁怕是从高丽带了什么军情回来,他自然不敢耽误,立刻回营请示李勣。
第三卷芳华苒苒第一三七章情报
第一三七章情报
李积旧日里也是见过永宁的,特别是当初为了吐蕃和亲的事,永宁在太极殿的亮相,让这位老将很有好感,而对于后来永宁出家入道的事,这位老将军也是颇为惋惜感慨的。因此房遗爱方才进帐告假说是要去见永宁的时候,李积并未阻拦。
等着这会儿房遗爱一脸犹疑地再次进帐禀告,说是永宁要求见他的时候,李积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下。可是他又想着房遗爱特意点出来,永宁是刚从高丽回来,便又吩咐人去请了辽东道行军副总管江夏王李道宗过来。
李道宗的营帐就离李积的中军大帐只几步远,不过片刻李道宗便过来了。“懋功兄,这会儿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军情?”李道宗有些奇怪,这几天风平浪静的,没听说有什么军情奏报呀……
李积倒也不瞒着李道宗,请他在一旁坐下后,说道:“方才房遗爱过来回禀,说是他那个出家入道的妹子想要见我,还说他妹子才从高丽回来……所以我特意请王爷过来,说不得这姑娘是有什么军情要报于你我知道呢……”虽然李道宗对他的称呼很亲近随意,但是他一向谨慎小心惯了,轻易不肯逾矩,因为不是开帐聚将,便还是称呼李道宗为王爷。
李道宗对李积的谨慎态度还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陪懋功兄一起听听吧……”他对自己只任了副职的事,其实是心有芥蒂的,但是却也真不好为了这点事去跟皇帝闹腾,于是,私下里李积的恭敬倒是很让他心里痛快了几分,反正皇帝已经定下了御驾亲征,将来开战,就算他身上背着个“副”字,也不会归李积节制,这么想想,他倒真舒服多了。
房遗爱拿着李积的令牌,很快便将永宁请进了中军帐。李积几乎不能将眼前这个明丽的少女,与当年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联系起来,不过他也只是一瞬间的恍神,在永宁与他见礼之后,便恢复了正常,倒是李道宗很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永宁一番。
李积对李道宗看永宁的眼神很有些看不惯,干咳了一声,说道:“几年不见,贤侄女倒